第30章 送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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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定台之上,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一片祥和之象。
今日便是送春宴了,大兴朝所有正五品以上,有身份亦有地位的官员都聚在这里。
小皇帝昨日刚从玉京外的郡县中赶回来,为的就是,能够参加这一场所谓“与臣民同乐”的盛宴。
流水的宴席之间,宫女们互相传递着菜肴,而官员们正襟危坐。管缙今夜也在其中,毕竟,他也是从四品的司天台少监官职。
出于私心,谢青双将管缙安排到了离主位稍近的位置,但也不至于太近,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入座之前,管缙的同僚还略带羡慕地说:“管兄当真是好运气,分到了一个好位置。”
毕竟在这些小官员们看来,皇上与太后这些贵人是不认识他们的,脸对不上姓名。所以坐得离主位越近,越容易在他们面前混个脸熟,那自然是好的。
“今日与臣民同乐,众爱卿随心即可。”小皇帝颇具威势,将身前的酒盏举起,声音不高,是清朗的少年音,但胜在有力。
大臣们纷纷高举着酒盏以和之,皆是一口饮尽。
小皇帝闻着酒香,也有些跃跃欲试。
但谢青双的一个眼刀传递过去,他顿时有些蔫了,只用嘴唇碰了碰那酒,做做样子,并没有喝,便将那酒盏放回了原位。
待到小皇帝说完一系列的场面话,阶下的大臣们才变得放松许多,开始享受起皇室的美酒与佳肴。
此时丝竹奏响,乐坊司的女子抱着琵琶袅袅婷婷而来,散落在长定台的各个角落,开始弹奏乐音。
跟随在她们身后的是众多的舞女,她们冉冉而来,步步生莲花。
“今年乐坊司排的节目倒是新奇,观赏性比起往年,实在是不止上了一个台阶。”谢青双饶有兴致地观赏着阶下女子的舞蹈。
先说曲,不是花楼中过于风流暧昧的艳曲,没有人声,而是单纯的丝竹管弦之声。除却独属于皇宫的端庄沉稳以外,还多了一份难得的雅致。
再说人,舞女们姿态轻盈,腰肢纤细柔软,着实是一群妙人。
这时,惠心贴近谢青双的耳边道:“娘娘,可不只是乐坊司的功劳,主要的功劳还得归于沈楼主派来的人,是她们教得好。”
“不愧是沈迎丝,她的手下,审美自然也是好的。”她笑得开心,今日上了妆,更是神采奕奕。
阶下随官员进宫的命妇们,她们的脸色却称不上好。毕竟,自己的丈夫,对于美色当前的定力能有几斤几两,她们还是很清楚的。
谢青双对管缙放心得很,甚至只是对他抛去一个一闪而过的狡黠眼神。但管缙反而很难对谢青双放心。
他看到主位上的女子,目光在舞女身上流连,尤其当水袖旋转,看清楚那纤细的腰肢时,甚至还目露欣赏。
“有这么好看么?”管缙打心底里感到不解。
他一向不解风情,看这些舞蹈,倒不如玄力流转时的光采来得更美。
尤其当一舞完毕以后,那领舞的美艳女子还给谢青双敬上了美酒,而谢青双还笑着接过时,管缙更是感觉不妙。
但还没等谢青双饮一口盏中的美酒,一道爽朗的男声传来,让谢青双放下了手中的酒盏。
“臣见过娘娘,见过陛下。”
阶下臣子面面相觑。“这人先问候太后娘娘,再问候陛下,这……这属实是没有将陛下放在眼中啊。”这是大多数臣子的想法。
来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面容英俊刚毅,一双剑眉插额入鬟。麦色的肌肤,浑身的气势,如同正午的骄阳般不凡。
是属于青年将军的意气风发。
“你是?”小皇帝发问,他已经因为阶下之人的主次不分,隐隐感到不悦。
闻星阑当年离开玉京的时候,周景曜年纪尚小,甚至刚入学堂,开始学着读书写字。
小皇帝自然是认不出眼前无比陌生的年轻人。
作为侍立一侧的秉笔太监,魏白自然不能让皇帝难堪,他忙凑近小皇帝,低语了几句,简要地向小皇帝解释着阶下之人的身份与皇室的渊源。
听着听着,小皇帝的面色越来越沉,乌云密布,像是马上要降下一场暴雨一般。
尤其是听到魏白说出未婚夫三个字时,他面上的薄怒甚至不再遮掩。
“闻星阑?”
“你为何在这里?”
“你可知,无诏不得入玉京。”
一句比一句长,一句比一句气势更盛。这足以感受到小皇帝对于此人贸然出现的不满。
阶下之人,却不回答,只是看向谢青双,像是对小皇帝嚣张的挑衅,又像是等待着太后发话。
“简直就是修罗场。”
谢青双的内心也是一团糟,她今日只是想来赴个宴,顺便再调戏一下管缙,一切都如此顺畅美好。
她只知闻星阑近日回京,但却完全没有收到闻星阑今日要进宫赴宴的消息。这实在是让她也措手不及。
气氛一度僵持不下,而谢青双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是哀家。”谢青双出声解围,“陛下近日不在玉京,倒是哀家疏忽了。是哀家传旨,让闻小将军进京的。”
闻星阑诧异地看向谢青双,而小皇帝则是面带委屈,觉得自家姨母,竟是为了一个外人落了自己的面子。
谢青双看向小皇帝,眼中带着歉意,伸手捏了捏他柔软的掌心,以示安抚。
而阶下的管缙,恰好坐在了闻星阑站立之处左侧的位置上。他看着大殿中央这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又听到谢青双出声维护。
管缙心中涩涩的,酸酸的,这是一种初次在他心中出现的复杂感觉。
“既然闻小将军今日也来了,不如入席,一同品这美酒菜肴吧。”谢青双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凑巧的是,今日谢右相未能赴宴,空出的位置也恰好符合闻星阑的官级品阶。于是考量之下,谢青双便将闻星阑安顿在了这个空位上。
这一顿饭,众人是吃得各怀心思。
送春宴散后,长定台空荡荡的,人影寥寥无几,只有月影还留在地面。仿佛刚才的热闹,都只是一片虚无的幻影。
谢青双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闻星阑了,刚才在宴席间,她处于显眼的位置,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所以没能好好地看看他。
此刻,她认真端详着眼前的男人。
闻星阑的变化很大。小的时候,他们常见面,闻星阑那时是个格外斯文的男孩子,长得秀气白净,只喜欢躲在角落里捧着书看,而谢青双自小就淘气,常去逗他,闹着一起玩。
到了现在,当年羞涩腼腆的男孩子完完全全长大了,长成如今这般男子汉的模样。
“他在北疆真的晒黑了好多,也长高了好多。”谢青双再见故人,心中不禁慨叹。
她喉间发出声音,因为在席间喝了不少酒,声音有些哑哑的,不似平时柔和。
“好久不见,闻小将军。”她又停顿了许久,“好久不见,阿阑。”
阿阑是她小时候叫他的名字,当时闻星阑不肯让她这样叫,就是因为这一声听着格外像女孩子,像是叫“阿兰”一般。
而闻星阑,则是随姐姐谢青月叫她的小名“阿双”。
“好久不见,阿双。”闻星阑有些不习惯,躲避着女子的目光,眼神躲闪。
谢青双只觉得世事无常,毕竟,她还以为,当年一别,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见面了。
她虽想着,这重逢实在来得难得,但忽而又转念一想,却是怒火中烧,忍不住责怪起眼前的男子。
“为何要贸然进京?怎么不给我传信?你可知……若不是曜儿尚小,我说的话还管用,你今日的举动就是大罪了!”谢青双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就算不顾着自己,也要多想想闻伯和星姨他们……”
谢青双的话未完,便被眼前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打断。
“别提他们了,阿双!”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对上谢青双的目光,又倏而变得平静,“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阿双,阿双,我知,我知道你不快乐,你在这宫里不开心,对不对?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他眼中闪动着明亮的光芒,“我们去塞外,再也不用回到这里,好不好?”
他激动极了,语无伦次的,似乎是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当初入宫,打破我们的婚约,不是你自己愿意的,是你父亲逼迫你的,对不对?”
“我当年知道你要进宫,可是……当时北疆边境局势有变,我实在脱不开身。抱歉,阿双……”
谢青双看着眼前之人,在他一片混乱的言语中,渐渐地,觉得自己不再认识眼前幼时的玩伴。
“阿阑,他好像有些变了。”她想。
“你冷静一点。”她开口,试着否定男人的设想,“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打破婚约一事,是我对不起你。你回不来,我也不怪你。”
“但是,往事不可追,闻星阑,不可能再回去了,你要明白。”谢青双的语气无比镇静。
“况且,我不可能和你离开,我还有人要守护。”
闻星阑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阿双?你要守护谁,是小皇帝?他是你姐姐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又何必为了他,将自己的一生封锁在这压抑的玉京城之中?”
“可是,阿阑,我并不喜欢你。”谢青双抬头,认真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像是下最后的通牒一般。
快刀斩乱麻,谢青双明白这个道理,若是再晚了,乱麻横生枝节,怕是更难和他掰扯清楚。
闻星阑情绪本就不对,他似乎被这句话彻底刺激到,想要伸手握住谢青双的肩膀。
就像是要搂住她,不让她离开。
谢青双拧眉,对他这样逾矩的纠缠举动,感到了极度的不适,她想要后退一步,避开他的靠近。
若是他想要做些不该做的,谢青双不介意和他在武学上比试一番。
然而就在她退后之时,却是另一个男子,挡住了闻星阑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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