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分尸现场

和家里人打了个电话，晚八点我和老汪再一次来到了小区。我们特地上楼了一趟，那老太和陈德都还未归，于是我们又拐了出去，往小区北面走。

        已经是夏末秋初了，晚上的风吹上去难免冷地很，我战栗了会，不放心地问道：“那个老汪啊，你家伙都带齐全了吧。”

        “家伙？什么家伙？”老汪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

        “就......就那个石灰啊、符咒什么的，你不带家伙怎么办事？”

        “办啥子事，这是碎尸案！”老汪道，“人办的鬼事，那些儿玩意没用！”

        .............

        那废弃仓库的位置远离小区的楼层，周围除了堆积成山的垃圾堆和荒草，再不见什么其他东西。要不是有老汪陪着的话，我还真不敢大晚上来这个地方。

        此刻仓库大门半开着，里面黑漆漆一片，我壮着胆子借着手电光亮，和老汪一齐进了仓库。

        脚刚一踏进去，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扑鼻而来。我捂着嘴骂了一句：“草，这啥味啊！”但是一想到老汪跟我说这是分尸现场的时候，我就吓得立马是闭住了嘴巴！

        “你看，那是什么！”老汪突然是指向了一个角落，我将手电顺着照了过去，这才现士几个破旧的冰柜整齐地摆放成了一排。我没有想到，在这破旧不堪的仓库里，竟然还通着电。

        在老汪不怀好意地示意下，我走上前去打开了就冰柜，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块肉，或者说是一具尸体！我吓得魂飞魄散，跌倒在了地上。

        老汪笑嘻嘻地将我从地上拉起，然后又带着我往深处走去，我这才现这里似乎还有人住过。只见靠着墙壁有一张上下铺的铁架床，床上铺着木板，没有被褥，地面有干涸的血迹。

        铁架床因为长期没人住，上下铺都落满了灰尘，同时还有悬吊痕迹。老汪仔细观察了一番，他说：“是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悬吊的重物可能是人。就像杀猪要先把猪吊起来一样，开膛会方便些。”

        他说的轻巧，我却听得不寒而栗！

        同时我观察到下铺床栏被鲜血染得通红，还有清晰的刀痕。老汪只是瞧了一眼，便道：“这些是利器切割东西造成的痕迹，看来下铺就是杀人凶手的‘砧板’了。”

        说罢，老汪带好特地带来的乳胶手套，蹲在地上一阵摸索，最终在已经凝固成胶冻状的血液中现了骨头渣。老汪仔细研究了一番后才说到：“这应该是人体喉结处的甲状软骨，看来受害者的头颅也被切割了下来。”

        我想了一下问道：“我不明白，仓库这么破旧，受害者为什么偏偏要睡到这呢？我刚刚观察了一下，这小区可是有不少废弃的楼层哈！”

        “这个仓库仅仅是一个分尸现场，而不是凶杀第一现场。也就是说，在受害者被分尸之前就已经死了。”

        嗯？我不理解的是，老汪为什么能够这么有肯定的说，在我看来这都是猜测罢了。

        老汪似乎一眼就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带我走到一面墙壁边，指着上面的血迹解释道：“如果活着时切割的话，血液会形成喷溅，而整个仓库并没有现喷溅型血迹。”

        我倒吸一口凉气，既是佩服老汪的真才实学，也是感叹凶手的变态：“那我们现在还要不要报警？”

        “报警？”老汪被气笑了，“报什么警？我就是警察，还报警！”

        “可......可是......”

        我刚想开口，就又被老汪给打断了。只见他深锁着眉头，缓缓开口道：“我好像知道冰柜里面的肉是属于谁身上的了！”

        “谁？”

        “阿德饭店老板陈德！”老汪一把拉开冰柜，从中取出一只残缺的手掌，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因为那手掌上有六根根手指，而陈德正好如此！

        “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唯一的犯罪嫌疑人陈德已经被人杀害分尸，那么接下来我们的的工作重点应该找到杀害陈德的凶手，此人对这一系列的碎尸案都有着重大嫌疑！”老汪吩咐了片刻，这才假惺惺地拨通了县刑侦队队长的手机。

        在回去的路上，我现老汪开车的方向既不是我住宿的旅馆，也不是他的派出所，而是镇卫生院。问他，他说道：“我有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那个腚眼子为什么就不能是陈德自己的呢？！”

        嗯？

        “我们不妨再大胆猜测，根据县刑侦科法医的说法，陈德患了严重的痔疮，所以他会去医院检查。那么，痔疮就一定是痔疮吗？”

        我恍然大悟，痔疮最大的一个表现就是便血，但便血的不仅仅是这一种疾病，还有——直肠癌！

        到了医院我们直奔肛肠科，打电话将主治医生从家里叫到了医院。本来我也是想借老汪身份，调查一下我爸的事情。但院方说他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二十年前网路也不达，也没有网络上的数据。加上医院搬迁过，纸质的卷宗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叹了口气，看来这事情只好作罢！

        我们管主治医生要了近来两个月所有患者的名单，终于是现了陈德的名字。病历卡上，写得是：“疑似齿状线至直肠乙状结肠交界处存在肿瘤，建议去县级医院检查。”

        我们拿出了陈德的照片让那主治医生辨认，他一眼便是已经看出，他说他认得陈德，他经常去阿德饭店的。

        我和老汪相视一眼，知道真相已经无限接进了！老汪先把我送到了旅馆，然后吩咐我好好休息，明早和他去县医院走一趟。而我因为害怕，硬是一晚上没有关灯，凌晨三四点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片刻......

        第二天一早，老汪便带着我直奔县城！

        虽说我们县小，但那生态却是一顶一地好！不过今天我和老汪确实无心欣赏，一系列的怪事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死死压着我俩的心头。而就在今天，我们俩都有一种感觉，要真相大白了！

        走进医院，老汪立刻是出示了证件，让肿瘤科地配合了调查。在等待了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等到了我们心中已有结论的答案——陈德，直肠癌晚期。

        “那个，如果按照这样的情况来说他（陈德）应该能活多久。”

        “不一定，三个月到两年不等，关键看怎么治疗，如果治疗效果好的话，五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主治医生重新看了陈德的病历，道。

        “那按照您的工作经验，这种情况应该如何治疗呢？”我问道。

        “直肠癌有根治性和姑息性两种手术治疗方案，大体上都可以。但根治性手术切除彻底，治愈率高。可惜，这手术目前只适用于早中期患者。对于你们所说的陈德，他癌肿局部已经浸润严重以及转移广泛，所以是无法根治的。根据这种情况，为了解除梗阻和减少病人痛苦，我推荐姑息性切除，将有癌肿的肠段作有限的切除，缝闭直肠远切端，并取乙状结肠作造口。并配合放射治疗和化学治疗。”

        “如果按照你的第二种方案，需要多少钱？”老汪一针见血，问出了关键问题。

        主治医生笑了：“得了癌症还问钱的多少？像这种晚期就是个无底洞，再多钱也也是远远不够的。”

        就在我们到达医院的同时，县刑侦科也是现了肛门的问题所在。法医在仔细研究后现肛门上存在病变，进一步调查现士直肠癌。

        这些我和老汪都是不知道的，但我们感慨，阿德饭店作为我们镇子上最好的饭店，那老板肯定是家财万贯的主儿。就连这样的人遇到了绝症都无能无力，我们这种贫苦家庭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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