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上山作法

“那.....那后来呢？后来怎么办的！”我也知道其中的讲究，于是连忙问道。

        没想到那小子来回瞅了一圈，方才说道:“最后还是咱村村长给弄闭上的......”

        “哟，他还有那本事呢，看不出来啊，可真行！”

        “行什么呀！”瘦猴吞下一口唾沫，将声音压的更低了：“别人不知道，我可都看见了那家伙儿可是拿胶水给滴上去的！”

        “啊？！”我吃了一惊，“那......那你咋不拦着他啊，这不胡闹吗这！”

        “拦？我拦他能听吗？”瘦猴嘟囔到。

        “那现在王大爷的尸体呢？”

        “送火葬场了呀！”

        “啊？昨天夜里死，今天中午就给送火葬场了？这也太快了吧，再说中午去也不合规矩啊！”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规矩不规矩的。这老王说他还要回去上班呢，这些天的工资是平常的三倍！”

        “这......这......”我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了。

        瘦猴走后，我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最后干脆是将老汪一把拉了起来，把这事儿前前后后地都和他给说了。哪想他只是嗯了一下，又倒头睡了过去。

        “唉，别介啊！”我道，“这拿胶水滴上的眼睛能管用吗？”

        “管用啊，咋不管用了，胶水粘上的就不是闭了？”老汪说完又睡了过去，隐隐又传来了呼噜声。只有我一个人坐在床边怀疑着:“真的？”

        果然，事情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下午，那拿胶水滴死人眼的村长就来到了我家，对我说：“小左，待会儿抬棺进山的时候，你打头幡。”

        “啥？下午上山？这规矩完完全全乱了套啊。”

        “嘿，你小子好歹是读过几年书的，咋比其他村民还迂腐？现在也就走个过场而已，就好比棺材里面放骨灰盒，做个样子！”

        我咽了口唾沫，本能的还想拒绝，是真怕了。再说村里这么多人，咋非要找我？

        话说举白幡就是给亡魂引路的，走在棺材的前面。老话讲：白幡一举，活人避让。这事儿邪门的紧，一般人都不愿意干。

        可还没等我说话，村长又说：“这是人家老道士给算出来的，看生辰八字也就你最符合。”

        “啥？老道士，他不是被吓走了吗？”

        “嘿嘿，后来见眼睛给闭上了，又回来了。”村长还不知道他干的那缺德事已经东窗事了呢，还在那儿美着。

        村长说完便转身走了，我张了张嘴，到底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一来是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我毕竟是村里的后辈。

        二来是我心存一股子不信邪，再怎么样我也没得罪过老王一家。我给你引路下葬，又是一桩功德。甭管什么东西，都得讲个是非对错不是？

        总之，种种原因，这一趟我还是去了。

        老王他爹在下午三点准时钉棺，用的是那种拇指粗的大棺材钉，此外棺材还用三横两纵的墨线捆住。我一瞧就慎得慌，这老王忒不厚道了，这么对自己爹。要知道这在以前是对付暴毙而死之人的，用墨线镇住棺材里面的尸体，省的出啥幺蛾子。可这王大爷是正常死亡，那这样也太......唉！

        傍晚四点准时起棺，由八仙抬棺，我和几个老王家的后生举着白幡走在最前面。说起来，这是我第二次参加抬棺队伍了，第一次就差点没给我吓死，后来还出了一系列的诡事，只能期望这次平平安安的吧。

        由于老王家也没什么亲戚，所以送葬的队伍显得有些单薄，拢共也不过二三十。那老道士也来了，走在队伍的后面，一脸冷酷，面无表情。

        我有些奇怪，这个老道士咋又回来了？他该不会真以为村长有能力让王大爷闭上眼睛吧，还是说他有些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想了想，又不禁摇了摇头，这段时间经历的诡事多了，越来越疑神疑鬼了。

        因为事出匆忙，猫头山的墓地没时间挖。所以老王就准备把他爹葬在后山一个现成的，听说是他爹前几年自个儿亲自造的。那地方不远，离村里有个三里地左右。我时不时地瞄一眼抬棺的人，基本上我都认识，可上次给李老抬棺的我一个都没见着，更别说啥徐老汉了。这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阴影，咋都放不下！

        虽说这后山近，可有一段路非常不好走。我举了个藩都不稳当，更别说后面那些个也不知真假的抬棺匠了！

        果然，在经过那段路的时候，意外生了。俗话过，夏季（八月底勉强也算夏天吧）天的脸，说变就变。原本很晴朗的天居然暗下来，明显是一场暴风雨将临的节奏。

        这样的天气变化在夏日本来也很常见，但偏偏出现在这个时候，许多人脸色都变了，尤其那道士，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小声对我说：“最前面的那小子，加快脚程。”

        “好的，没问题。”我点点头，看他面色凝重，心一下悬了起来。但尽管如此，有些事还是避免不了的。

        忽然,“砰”的一声，那棺材上的绳子尽数断裂，棺材猛地砸在地面,出刺耳的声音。

        不知谁喊了一句，诈尸啦!吓得那几个抬棺材的人一窝蜂的地跑了。就连那个老道士也是嚷嚷了一句：“棺材落地，一个不留！”然后又跑了，最后就剩王家家属和村长了。

        那时候我不知道是被吓愣了还是咋回事,就觉得双腿不停地打颤，也想跑,却现双腿根本就不听指挥,直愣愣的站在棺材头部。隔了好几秒钟,整个场面死一般的沉寂,落针可闻。

        突然我远远地瞧见一人，心一下子就安稳了下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已经在我家睡了十几个小的老汪！而且他的后面还畏畏缩缩地跟着一群人，正是刚刚逃走的那些八仙。

        老汪一见这仗事，心中便已经是明白了七七八八，随即紧紧皱起了眉头，我向他说话，他也不理睬我。我这心里是苦得慌，总共抬了俩次棺材，结果都他妈的的出事了。

        在老汪派出所所长的身份威压下，几人再一次重新抬起了棺材。可还没走几步，那棺材就朝一边倒去了。

        “干嘛呢，度点儿！”取代道士的老汪走在最后边儿，低喝一声。

        “不是我们不肯走啊，汪所长，是......是这棺材变沉了！”八仙当中一人道。

        “对呀，突然变重了！”

        “还在加重，快顶不住了！赶快找人搭把手呀！”

        罢了，剩下的几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着。

        “这棺材不对劲！”我心里哐当一声，道。

        八仙一阵混乱，那棺材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再一次歪着落地。

        “怎么会这么沉？”

        “……”

        棺材底离地面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落地了。

        “快，快过来帮忙，扛住！”此时，老汪也是紧张起来，急忙招呼人过去帮忙。我二话没说，把白幡插进土里就奔了过去，顶在棺材一边，剩下的人彼此一看，一齐顶了上去。

        大家一齐用力，可诡异的事出现了，无论我们使多大劲，那棺材就是顶不起来！

        “这......这好像是鬼压棺！”有八仙惊恐的尖叫。

        “那怎么办，我可听说了，这东西邪乎着呢！”许多人脸都白了！

        “顶住！”关键时刻，老汪又是大喝一声：“既然知道这玩意儿邪乎，就给老子坚持住了，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罢了，他飞快地朝村子里跑去，那度简直可以和后来的博尔特相比。待他在回来的时候，虽然只有十几分钟，但是棺材底离地面只有一厘米了。每个人的脸色都开始白，咬着牙关，青筋直爆！

        “帮帮忙啊，大家顶住哈！”老王面色惨白，吓得直哆嗦！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老汪终于是重新从后面赶了上来，只见他左手端了个碗，也不知道盛的什么东西。

        他大口喘着气，战战栗栗地讲手上拿着东西倒扣在地上，原来是一碗米饭，还是半生不熟的！我正抬着棺材诧异呢，那老汪就赶忙跪地三拜，又在米饭旁边插上三根没点的香，口中是念念有词：“各路山神先圣，今日新魂路经宝地，因时间匆忙，未及借路，大家多有得罪，一碗五谷不成敬意，还请高抬贵手！”

        说完，他又从兜里拿出一支白蜡点燃，立在米饭前面。说来也怪，那天一下子便已经是转了晴。蜡烛微微摇曳了几下，便稳稳的烧着。

        伴随蜡烛点燃的那一刻，我就觉得肩膀上的重量猛的一轻。众抬棺的人皆是松了口气，抹了一把脑门上淋漓的大汗！

        “……”

        可还没等大家把气喘匀，那蜡烛突然就毫无征兆“噗”的一下灭了，天色瞬间阴暗！

        看过《鬼吹灯》的人都应该知道过一句话：“人点烛，鬼吹灯！”这，可是个不好的念头！

        老汪的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手也是猛的一抖。我见老汪那状态，心知出事了！当即头皮一炸，没等反应过来，那棺材一歪，连棺带人将那八个抬棺匠砸到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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