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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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尸案很快告破，根据新闻上的报告，犯罪嫌疑人何某，系碎尸案死者之一陈某的妻子，已被判决死刑。至于犯罪动机等，普通人皆是不知。

        至于我，则拿着那两万五千块钱的奖金，被老汪送回了沿村。

        他在我家坐了片刻，便告辞。我将他一直送到了大门口，出了屋，他毫无高人风范地蹲在我家枣树下面，我问他要不要抽烟，他说不用，他不是烟民，只有遇到主要情况的时候才会抽上几根。

        然后我看着他，欲言又止，他嘿嘿一笑，仿佛知道我有话要讲似的。其实也的确是如此，我抽完一根烟，然后又一次问他，能不能教我一点道教之术。

        他果断摇头，说这不行，我急了，说必当重金为报，甚至那两万五我一份不要，还再给他一万八千的。

        没想到他还是摇头，反倒是诚心诚意地跟我讲，他道行浅薄，终究术是旁门左道，上不得台面，有伤天和，而且有所得必有所失，一个不小心，就会反噬自己，下场十分凄惨。然后他又说他是没有办法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我年纪轻轻，前途无量，真的没有这个必要。若遇到什么麻烦，只管来找他便好，朋友一场，能帮定会帮。

        当即，我脸色阴晴不定起来，过了一会儿，终于长叹了一口气，送他上了车。

        老汪走后，我也出了门，同样往镇子上去了。之所以没有让老汪捎带我一趟，完全是因为我去的地方是镇子上的书店。

        买什么呢？都是买一些世面上关于符咒、风水学、易经八卦、道家佛经和旁门左道的书籍。这些正式面世的东西究竟有多少参考价值，我不得而知。同时也不是说我要自学这些个东西，也仅仅只是为了开阔眼界而已。

        我回到家里又待了三天，这三天里，我将我从书店买来的那些书前前后后看了个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之后老汪打电话给我，说案子破了，刑侦队请我务必去参加局里面举行的庆功会，我说不用吧，我这样的人，最好不去。他不肯，说会后的晚宴要我务必参加。正说着，听到门外有车子的喇叭声，莫非已经到我家门口了？

        我打开门，果然是老汪。

        他很热情地跟我拥抱，然后跟我爸妈他们打了个招呼。于是我上了车。庆功宴在县城的一个大酒店举行的，我在一个包厢里，地方电视台上经常出现的那几个人好在我也见过一些世面，倒还能够应付自如。

        当晚，老汪喝得酩酊大醉。我喝了半瓶左右的白酒，结果一点醉意都没有，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不觉得我是那千杯不醉的主儿！

        除此之外，餐桌上还有一个秘术模样的女人，一直给我敬酒。恐怕他看我坐在庆功宴上的主宾位置之一，所以想当然地把我当做一个了不起的人了吧！可惜恰恰相反，我到现在还只是是个大龄的待业青年，与她想象中的简直天壤之别。

        这些都不谈，其实我对她还是蛮有感觉的，身材火爆、脸盘又靓，性子又活泼，要是做我老婆，其实真的是一件美事。不过我看得出来，她只是对我的那其实并不真实的“地位”有兴趣，对我这人其实一点想法都没有。我不知道她是真傻假傻，试探了几次，现不对劲，她很精明。要是一旦和她关系更近一步，准要被拆穿，靠不牢还要被羞辱一番。所以我明了得很，干脆果断撤退。那秘书打扮的女人见我不解风情，也就没有再纠缠，努着嘴往席上的另一人那儿靠了。

        一顿饭吃罢，老汪还要留我在镇子上耍几天，可被我拒绝了。

        又在家里待了今天，我觉得总这样啃老本也不是办法。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介绍给我爸的，说县火葬场少个开灵车的！

        虽然我现在有了两万五的“巨款”，但若是要买辆小车和房子那几乎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因为薪水是普通司机的三倍。所以我决定去应聘试试。

        我们整个安县就只有一个火葬场，位于县城的郊区，而且是现代殡葬一条龙服务的那种，里面殡仪馆和火葬场都是连着的，中间还有停尸区、灵堂等等很多模块。

        和对方联系完毕，次日我便独自一人前去面试了。问了门口的一个保安，面试的地方是在最外部办公楼的最里边的一小办公室里。我走进去才现那办公室墙面竟然都长出了青苔，显得很潮湿很阴森。

        面试我的面试官是个面无血色的中年男子，上来就和我说：“你这份工作的内容，就是到各乡去接运尸体，负责拉运。对了，你有驾照吗？”

        我说有，然后赶紧把驾照递上去。这还是我刚出去那几年，为了闯荡方便和新鲜劲去靠的，没想到现在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那人看过后点了点头：“虽然驾龄不长，但勉强合格！对了，跟你说一下，工资每月两千五，五险一金，出车一次还有5o块钱的补贴，油费实报实销！”

        “啥？”我一下子懵逼了，这意思是，我被录用了么？这也太扯了吧？说是面试，咋啥都不问直接就录取？而且两千五一个月？这都赶得上国企的一些员工工资了。五千在我们这种三线城市的偏僻小县城，简直就是天价啊！

        但我有一点疑惑，就算是火葬场的工作晦气，但也不至于这么高的工资吧？但他既然给，那我就敢接，傻逼才跟钱过不去呢，不过我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于是我便问那人：“这工作的难度一定很大吧？”

        那人连忙说：“工作难度不大，但要力气大。”面试官继续说道：“哦，是这样的，做我们这一行还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这灵车司机，很多时候是临时出车，所以少不了拉一些横死的人，这些人死相不仅很惨，而且死的也急，旁边亲人少，所以灵车司机大多数需要配合八仙搭把手抬尸体，或者干脆背尸体上车，你也知道，尸体都是死沉死沉的。”

        说完，那人竟然幽幽的看了我一眼。

        “还....还要拉哪些横死的人？！”我看他的脸庞，顿时被吓的一激灵，我听老一辈的说过，那些横死的人怨气极重，特别是那些吊死的、淹死的、车撞死的.......

        那面试官打断我的思绪继续说：“虽说胆子大事好事，但胆子也不能太小了！是因为夜班司机有很多不成文的规定，但是每一条你都要牢记在心，如果你记不住，不小心犯了其中一条.......呵呵。”

        那人说到这，顿了顿，突然一脸严肃甚至有些阴冷的对我说：“你若是犯了一条，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说完，他便开始整理桌上的合同资料：“你明天就来签合同上岗吧！”他眉头舒展开，好似心头的一件大事终于落地了一样。

        这么高的工资，还怕找不到人？我心中隐隐绝的有些古怪，但却不知道哪里古怪。我心里犯了嘀咕，怎么这么急呢？难道我这岗位就没人和我交接？于是便问他：“之前的那个司机呢？”

        那人突然身体一颤，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原状，继续整理桌子上的东西：“这个你别问了，明天会有人来给你做岗前培训的！”

        我心里骂了他一句你大爷的，还不让人问了，真是操蛋。

        我回去草草的收拾了一番，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再次来到火葬场。

        我才刚进门，门卫室一个老头把我叫住了，详细一说我才知道，这人是我们邻村的人，刘伯。而就是刘伯来给我做岗前培训。刘伯人虽然胖胖的，但却一点都没有面善的意思，一副脸总是阴沉沉的，十分严肃。他给了我几份合同让我看，又给了我几章打印纸，这上面都是灵车司机的一些规则和纪律。

        刘伯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说道：“那些规矩随便记记就行啦，最主要的啊，是要记住三点！这三点是那上面没有的，如果你不注意犯了忌讳，会出大事的！”

        我赶紧问道：“哪三点？”

        刘伯把烟点燃，突出一口浓烟说道：“出车拉遗体，特别是拉横死的人，一定要记住：

        第一、出车之前，一定要把车子从头到尾检查一遍！不然中途出了问题会很麻烦。第二、在现场或者是车上，不能拍照，自拍也不行！不然怕你看了照片会精神失常。”刘伯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

        “恩！”我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看他说的煞有介事的，有这么悬乎么？我问：“那第三点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刘伯把牛一般的大眼珠子瞪圆，神色有些诡异的说：“在拉遗体回来的路上，如果中途有人要搭车，千万不能让那人上车！”

        我听后，觉得就第一点合理，检查车子是怕路上坏了耽误事。而第二点，手机拍照怎么了？我自拍都不让有点过分了吧？更不合理的是这第三点，如果半路有人有个紧急情况，我都可以见死不救吗？这也太不人道了吧？

        刘伯见我有所怀疑，他的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疙瘩，突然大吼一声：“记住了么？”

        “啊，记住了！”我赶紧回应，看刘伯激动的面红耳赤，我也只好先应承下来。

        “好！”刘伯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抽他的烟。

        很快天就黑了，我正坐在休息室玩手机，刘伯火急火燎的走进来，说道：

        “韩旭，来活了，牛岗村死了个人，需要你出车拉到殡仪馆来，对了，这人是被车撞死的，属于横死，你最好别亲眼看他的尸体！”刘伯说。

        “哦！”他这么一说，我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刘伯看我紧张，便说：“别害怕，你只要记住我和你说的那些就行了，尤其要记住第三点，懂了么？”

        “懂了！”我点了点头。

        刘伯带着我检查了一遍车，确认车子各项都没问题，我便开车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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