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矛盾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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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七年过去。寒翌经历无数次的追杀,险象逃生。
对他来说,这些野路子杀手不足为惧。但他近日听闻,不时会有人提了白氏族人的人头去领赏,竟然也可以悉数拿到赏金。如此看来,穷翌玄的矛头虽是指向他,其用意却是要白氏全族人的性命!寒翌想着,突感胃里涌上一阵剧痛。他眉头紧蹙,赶忙拿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大口,试图压制住顶到嗓子口的血腥味道。
此时,张仲明在他对面落座,没好气地问道:
“怎么?这三明治不合您胃口吗?”
寒翌不语,只是摇摇头。
“那你倒是吃啊!”
张仲明被惹怒道。他这刚出差回来就急忙赶回家,还不是因为担心这家伙,没人伺候就永远不记得按时吃饭!忙前忙后做好的吃食,寒翌却是一口未动。看着桌子上堆起的小座纸山,再看看想的出神的寒翌,张仲明终于没忍住。
寒翌被张仲云吼到回过神,这才拿起面前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机械式地咀嚼了许久,慢慢咽下。
…
没过一会儿,寒翌便直奔卫生间,吐了个干净。从食道到嗓子被胃酸烧的生疼,胃绞痛到虚脱。他竭力将身体撑在洗手池上,摇摇欲坠。张仲云递过一杯透明液体,硬生生地命令道:
“喝了它。葡萄糖盐水,赶紧的!”
寒翌抬手想要接过水杯。胃里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和强烈的作呕引得寒翌瞬间收回手,捂在嘴上。
只见鲜血从寒翌的指尖溢出,张仲云顿觉不好,一个跨步及时将虚脱倒下的寒翌接在怀里。
…
一整夜,张仲云守在病床边,脸上疲态尽显。
寒翌胃部的旧疾一旦发作,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几乎所有的药物对他都不起作用。张仲云作为医生,竭尽所能也只有等待寒翌自身的自愈力发挥作用,等待寒翌虚脱昏厥,一切才看似恢复了平静。而这样的等待在谁人看来都是难以想象的折磨,更何况亲身经历的其本人。
张仲云起身查看点滴,心里不停在说服自己:
不要感情用事!时至今日,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当初他到底是抽的哪根筋,竟然答应了母亲留下了这个麻烦精!白氏族人会招致怎样的灾祸,自小到大他是历历在目。
这一次穷氏的猎杀令甚是诡绝,张寒一是谁?只有名字,却无相貌描述。但这赏金足够让人泯了心、红了眼。管他是谁,只要是白氏族人,先取了人头送去领赏。重金之下,草菅人命就可以变得理所应当。这样的猎杀令,无异于要灭了白氏全族。
白寒翌能活到现在,是他的本事。只是可怜了那些被白白牵连的白氏族人。原本平静地生活,却无端招致猎杀。不对,不是无端,这一切的杀戮还不都是因他白寒翌而起!
…
寒翌从梦中惊醒,恍惚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张寒一,只有你死了,只要你死了,这场杀戮才会停止!”。
寒翌循声看去,眼前瞬间浮现出身首异处的穷翌寒,双眸直愣愣地看向他,眸子里闪着冰冷至极的光。而那双眼,像极了另一个人。
…
“穷翌玄”寒翌喃喃着,看似做了噩梦,睡的很不安稳,冷汗直冒。
张仲云被他吵醒,见状急忙起身试图唤醒他:
“白寒翌,醒醒,别睡了!”
寒翌刚从噩梦中醒来,就被张仲云粗暴地扯起来靠在床头。他意识到自己是在病房,才想起昨晚怕是旧疾复发,又看到张仲云一脸铁青的疲惫不堪,不由心虚,主动开口问道:
“我睡了多久?”
“把粥喝了。把药吃了”
张仲云并不打算接他的话,硬生生地塞给他一碗白粥和两粒红色胶囊,又说道:
“吃完再睡,你爱睡多久睡多久!说多少遍要按时吃饭,都当作废话是吧!生病了还不是老子费功夫伺候你!”
寒翌被张仲云凶的无话可说,只有乖乖吃粥。
张仲云看着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家伙,又想到前不久被奇渊忽悠去见的那位“大人物”,愁上心头。
时间回到几天前。
张仲云一身白大褂,站在奇渊身边,显得格外的温文儒雅。端坐身前的“大人物”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满眼诡异的冷笑,看得他不禁寒毛直竖。
庞嘉站在穷翌玄身后,没好气地开口道:
“奇总,听说您的人研发出一款特效药,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愈合胃部溃疡。可是大赚了一笔吧”
庞嘉嘴上说的是奇总,却看都不看奇渊一眼,只是上下打量着他身边的张仲云。
奇渊脸上挂着笑,对庞嘉的话却是笑而不语。他此时的注意力全在眼光不曾从张仲云身上挪开的穷翌玄,开口说道:
“庞院长特意叮嘱说,掌门要见一见研发团队的人。张博士正是此款新药的研发组长,堪称当今医学界的奇才。奇氏有幸请到张博士坐镇,近年来在医药方面的发展,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张仲云正被看得发毛,即刻接过话茬儿:
“奇总谬赞了,在下不才。久闻掌门大名,今日有幸得见…”
不等他说完,穷翌玄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温和,“礼貌”地打断他,问道:
“张博士年纪轻轻便已功成名就,感觉如何啊?”
被问了这么一个无厘头的问题,搞得张仲云意外之余,更是哭笑不得。他突然意识到,跟穷翌玄这种人打交道,越是客气越会被他拿住节奏,不如干脆直来直去,速战速决。于是,干脆回答:
“感觉甚好。”
果然,同样无厘头的回答却引得穷翌玄开怀大笑起来。如果此时不是看到他脸上阴冷的表情,只听这爽朗的笑声,无人会想到此时屋内的气氛是越发诡异紧张。张仲云从内心深处涌上一股恐惧,却听到穷翌玄转瞬又正经八百地客气道:
“我家内人最近总感觉胃部不适,叫人医了不少时日,见效甚微。这才听庞嘉提到您。难得他对谁如此赏识,跟我好一通夸您。”
庞嘉夸他?!张仲云扫视一眼站在穷翌玄身旁的庞嘉,刻意递上一个大大的白眼。心想,庞嘉虽然与他师出同门,原本是情同手足,却最终因为理念不同而分道扬镳。现在又怎会好心夸赞他,多半是别有用心!张仲云正要开口,却被奇渊抢了话去:
“掌门吩咐便是。我即刻叫人送药过来,可不好耽误了夫人的病情。”
却不想张仲云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个透明的小药盒,径直递到穷翌玄跟前,随声附和道:
“这药我随身带着,您尽管拿去。”
药盒里面装着几粒红色的药囊,药盒上却无任何注明。庞嘉毫不客气地抢先接过药盒,打开闻了闻。
奇渊顺势把张仲云扯了回来,给了他一个眼神。张仲云这才意识到是自己鲁莽了。
穷翌玄却好似并未在意,面无表情冷声问道:
“张博士身边也有和内人病情相同的朋友吗?”
张仲云顿感不对!他强迫自己迎上穷翌玄的眼睛,强装镇定地回答道:
“这病很常见。所以药卖的不错。”
…
因为突然接到出差任务,张仲云干脆给寒翌开了两周的住院单,叮嘱下属细心照顾,却不想一周刚刚过去,就接到下属电话,寒翌失踪了。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张仲云只得提前结束行程,匆匆往家赶。
…
张仲云一把轮将车倒进车库,锁好车,急冲冲进了门,却万万没有想到,穷翌玄此时会出现在他家里。
穷翌玄站到张仲云身后,距离他不到半米。而张仲云却丝毫不敢乱动,因为他的脖颈正被一根坚硬的细丝缠绕着,稍微动一下便是一道血痕。
张仲云虽身处险境,却更担心此时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寒翌。寒翌面色惨白地强撑着身体,与穷翌玄对峙着。穷翌玄看到寒翌,脸上即刻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开口道:
“寒一哥哥,你该回家了。”
寒翌一身单薄的黑衣,更显脸色苍白。他微微靠着桌角,强撑着身体,死死盯着穷翌玄和他手上的那根细丝。同样的细丝在寒翌左手上被抓的越来越紧,鲜血逐渐顺着细丝流淌下来,仿佛半空中平白出现了一道鲜亮的血流,格外显眼。
张仲云不敢发声,只能用眼神试图让寒翌明白:
别管我!快走!
寒翌对此选择视若无睹,眼睛依旧死死盯着穷翌玄,开口道:
“穷翌玄,你放开他!”
“跟我回去。”
“除非我死了。”
“那就一命换一命。”
“穷翌玄!你要杀的人是我!”
“我要你,跟我回去!”
穷翌玄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
张仲云只觉身后好似一股阴风袭来,随即便会将他带入万丈深渊。这突如其来的恐惧让他本能地想要挣扎逃脱。脖颈处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迫使他恢复了冷静,嘴上却是不依不饶,叫嚣着:
“老子今天横竖是个死!穷翌玄你有本事咱们光明正大的打一架啊!你要是打得过我…”
“放开他,我跟你回去。”
寒翌果断打断他,阻止他激怒穷翌玄。
穷翌玄只笑不语,眼神却更加冰冷诡异。张仲云明显感到脖颈处的刺痛更加明显,干脆破口大骂起来:
“穷翌玄你个变态玩意儿!你只会这些阴损路数!你tm就是…”
“穷翌玄,你放了他!别逼我动手!”
此刻只听寒翌厉声喊道,打断了张仲云的话。他看到穷翌玄眼里的杀意渐浓,既然阻止不了张仲云的鲁莽,就干脆转移注意力,由自己激怒穷翌玄。却不想,穷翌玄并不在意他的挑衅,冷声道:
“想死?好办!”
穷翌玄话落手起,张仲云只刹那间便是人头落地。千钧一发之际,穷翌玄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因为寒翌并未如他所料,选择对他出手,而是选择了对自己下手。只见寒翌四肢筋脉处血流如注。
穷翌玄一把将张仲云抛开,奔上前及时将瘫软倒下的寒翌接在怀里。张仲云被甩在不远处的玻璃墙上,晕厥过去。
…
回忆
“翌玄,如果要你在寒一和家族之间抉择其一,你会如何选?”
“当然是寒一。”
“那如果是寒一和这世间,你会选哪个?”
“寒一。”
“这世间就再没有其他值得你顾念吗?”
“没了,只有寒一。”
…
穷翌玄守在寒翌床边,回想着过往与父亲的一段对话。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父亲的用意。如果命运注定要重蹈覆辙,父亲是在试图找到希望,能够阻止悲剧重演。
穷翌玄伸手扶上寒翌久久未能愈合的伤口,眼中溢出一缕柔情,却也是霎那间,重又变得冰冷。庞嘉推门进来,走近穷翌玄身旁,俯首说道:
“掌门,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只见穷翌玄低着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少许,他突然起身,一言未发,转身离开了房间,全然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庞嘉。
庞嘉待穷翌玄走远,便召唤门外的手下将轮椅推进来。他将寒翌抱进怀里,轻柔地放在轮椅上。
…
双眸感知到光亮,意识被扯回身体,却不感到痛。身体很轻,阳光好暖。他死了吗……不应该啊,就算他死了也不会进天堂吧。寒翌正想着,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他。他睁开了眼。果然是他。穷翌玄一身清爽的打扮像极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此刻正一脸关切的模样,见寒翌睁开眼,更是提高了声量,说道:
“寒一哥哥,你终于醒了!寒一哥哥,我刚从国外回来,才知道你被人伤到住进了医院。是谁人下手如此狠毒,竟然将你伤至如此!”
寒翌无奈,直视着穷翌玄,缄口不语,脑子里愕然印出四个大字:戏精本精!
穷翌玄仍是一脸的天真,甚至多了几分烂漫,眯着一双眼看着一脸嫌弃的寒翌,也是只笑不语。
寒翌双手撑住身体想要起身,却一用力便被一阵锥心的痛打得猝不及防,跌回床上。穷翌玄仍就只笑不语,脸上却再无刚刚那个少年模样。寒翌嫌弃地开口道:
“护士姐姐走了,你就不演了?”
他干脆乖乖躺着,任凭穷翌玄抓起他缠满绷带的手腕,轻柔地摩挲着。只听穷翌玄悠悠开口,言语关切却语气淡漠道:
“这伤口怎么就好不了?”
“你又要干什么?呃!嘶”
寒翌满眼警觉,却还是没忍住疼出声来。穷翌玄突然加重手上的力道,满眼的温柔,微嗔的语气,继续道:
“你待自己却是没有半分的手下留情啊。”
寒翌听出他话里有话,顿时心里一沉,低头不语。穷翌玄将额头轻柔地埋进寒翌的掌心,语气低沉道:
“我的命你想要,随时拿去。只是,只是,不要再丢下我。”
寒翌感受着穷翌玄额头传来的滚烫温度,眉头微皱,有些费力地动了动手指,说道:
“你这一生病就爱撒娇的毛病倒是一点没变。”
听得寒翌这话,穷翌玄好似全身力气被瞬间卸下,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爬上病床,将自己埋进寒翌怀里,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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