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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梁方的办公室,严可、金珍在坐。

梁方:是这样,我想把长期亏损的三个厂转让给别人,连工人一起整体转让。

金珍:收缩战线,去掉包袱,集中精力办好两个厂,我看可以。

严可:我知道,那三个厂的房产是你自已的,但设备陈旧,不值钱,卖厂等于卖房地产,有点可惜了。

梁方:你们两个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公司有件大事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请你们帮我出出主意。

严可:你说吧,什么事?梁方的办公室,严可、金珍在坐。

梁方:是这样,我想把长期亏损的三个厂转让给别人,连工人一起整体转让。

金珍:收缩战线,去掉包袱,集中精力办好两个厂,我看可以。

梁方:因为我坚持不拖欠工人的工资,每年为这三个厂贴进去几万、几十万,已经赔不起了。

金珍:我看说的也对,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如果总是用赚的去补贴亏的,其结果是都不能发展。但是,没别的办法了吗?比如,可以按订单定员,控制支出,只要不贪大,扭亏为盈并非难事。

严可:外国一些小工厂遇到你这样的情况,一般是辞退部分工人、减产或停产,资不抵债时,要申请破产保护。你又没欠债,又不等钱用,何必把厂卖掉呢。

梁方:我也想过辞退部分工人,但那样做,工人们就会失业,那太可怜了,我不忍心。

严可:你这样的心态怎么能做大事,你是他们的老板,又不是他们的爹娘,再说,你解雇他们后,或许他们会找到更好的工作呢。

梁方:由于亏损,这三个厂的工资比较低,能走的早就走了,留下来的,都是在别处找不到工作、技能单一或没有特殊技能的工人。如果把他们辞了,他们就要失业,整体转让等于给他们换个好老板,就不存在失业的问题了。

严可:那三个厂的设备老化,房子也不怎么样,我看没人愿意要。

梁方:那你就错了,前天,几个财团不知在哪里打听到我的几个厂亏损,他们要出高价收购我的亏损厂。开始他们说不要工人,我说,不要工人就不转让,他们才说带着工人一起整体收购。

严可:真的?我是听说中国有很多大财主到处寻找投资目标,什么“炒房团”、“炒煤团”啦,等等,这是中国的一个奇特事物。这些人很能干,如果你转让给他们,或许能改变亏损的局面。不过,一下子卖掉三个,太可惜了。

梁方:金厂长说的办法我也考虑过,但是,一个厂完全没了订单,另两个的订单今年减少了百分之七十,按订单留员也难办。这样好了,卖两个,留下游艇厂。留下的一个,多给点安置费,把工人辞退了,留下地址,市场好转,有订单时,再请他们回来。

金珍:卖掉两个亏损厂,我看行,但是,工人和公司的劳动合同必须依法终止,该给予经济补偿的一定要给足,要按辞退工人的政策结束与公司的劳资关系。

梁方:对,对,厂里的工人都是一年签一次合同,这三个厂都是六月三十日合同期满。今天是五月二十号,提前一个月通知工人,发放工资和补偿款,六月三十号以前结清,七月一日正式转让工厂,你们看行不行?

严可:这样处理符合劳动合同法,很好。我想请教一下,你是怎么把那么多人的合同都签到了一个日期到期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梁方:这很简单,签首次合同时,上半年进厂的多签几个月,下半年进厂的少签几个月,首次合同都签到六月三十日,以后就都是六月三十日到期了。每年集中办理续签事宜,省时省工,不然,天天都有合同到期的员工,那就变成日常工作了,浪费人力。

严可(点点头):嗯,高,我又学到了一手。

深鑫公司会议室,严可和二十多位工人在谈话。

梁方:你们冲进公司要和我谈判,听说后,我从广州赶了回来,你们都是制锁厂的?

众:是。

梁方:你们能不能派个代表和我谈?

工人代表:我就是工人代表。

梁方:好,请你到我的办公室里谈,好吗?

工人代表:好的。

梁方:工友们就在这里休息,现在十一点,十二点在这里和公司员工一起吃盒饭。

众:谢谢梁总。

梁方带着工人代表到了办公室。

梁方:请坐,请问你贵姓?

工人代表:我姓刘。

梁方:啊,刘代表,你们来公司的目的是什么?

工人代表:你们把厂已经卖了,一个月后工厂老板就把我们全部辞退了,我们现在没工作、没饭吃,想找你的公司商量商量。

梁方:你们的工厂,我早在七月一日就转让给别人了,他们辞退你们,你们应该找他们维护自已的合法权益呀。

工人代表:新老板把我们解雇了,发了一点补偿款,叫我们另外找工作,我们把补偿款用完了还没找到工作,再去找新老板时,他们已经不见踪影。

梁方:如果他们的处理不符合劳动合同法,你们可以报警,可告他们呀!

工人代表:我们也对照劳动合同法研究了一下,由于我们和他们签合同后,工作了一个月,就把全部工人解雇了,给他们工作时间只有一个月,他们给的补偿款很少。新老板买厂时,对我们保证长期开工,不会解雇的。现在,他们大门关了,老板不知去向。

梁方:你们找我,难道是认为我们解除合同的补偿是不合理的?

工人代表:不是的,我们对照政策研究过,你给我们的补偿也是合理的。我们只是在深圳举目无亲,想着你曾经是我们的老板,能不能在经济上帮帮我们。

梁方:你们被解雇才一个多月,我发给你们的补偿款和新老板发给你们的补偿款都花完了?

工人代表:我们农民工都是要养家糊口的,钱都寄回家了,只留了一点生活费,很快就用完了。

梁方:工作不好找吗?

工人代表:有专业技能的,都找到了新的工作。剩下我们这些没有专业技能的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一部分工人回老家了,最后剩下我们这二十个想再找找工作试试看。但是,我们现在已经身无分文,听说你常做善事,希望能资助我们一下。

梁方:具体需要多少?

工人代表:我们二十个人租住在一个单位的小礼堂内,睡地铺,每人每月五百元租金,生活费每人每月四百元,每人五百元。再找一个月工作,找不到,就不再找了,也不再麻烦你了,我们都回老家去。

梁方:连房租一起五百?那怎么够。

工人代表:吃点馒头、就点咸菜就行了。

梁方:四百的生活费绝对不行,你们到处找工作,还要搭车。这样,我给你们每人两千元,一个月后找不到工作,要回老家的,我负责路费。

工人代表:真的!谢谢,谢谢梁总!

梁方:这样,你们到财会室登记,我们核实后,明天下午你们来取钱,好不好。

工人代表:好、好!

工人代表离开办公室,梁方拿起电话。

梁方:喂,财会室吗?我是梁方,我叫工人们到财会室登记,登记后我派人去核实一下,对没找到工作的人每人发两千元,对,明天下午发。

这时,严可进来。

严可:听说你给卖出去的工厂的工人发救济金?

梁方:是的,工人们说新老板把他们解雇了,钱化完了,没找到工作,也找不到新老板,他们就来找我了。

严可:象你这样的老板真少见,我看,你成为中国的首富很难。

梁方:我只想干我的事业,我对富人的名次不感兴趣。

电话响,梁方接电话。

前台服务员(电话音):梁总,又有一批工人找您。

梁方:是不是转让出去的工厂的工人?

服务员:是的。

梁方:如果是刚才那个工厂的工人,叫他们直接到财会室登记好了。

服务员:不是的,是塑料制品厂的。

梁方:好,让他们上来吧。

挂电话。

严可:梁总,你这样大方,救济一些已经毫无关系的工人,你就不怕有人造假敲诈你吗?

梁方:我准备派人事科的人调查核实一下,再发钱。

严可:调查?谈何容易,深圳有多少工厂你应该比我清楚,调查他们的就业与否,查得清楚吗?

梁方:我的意思是,让人事科确认他们原来是否是咱们的工人就算了,为了两千元来骗我?我想不会,你看那些工人多朴实,不可能的。

敲门声。

梁方:请进。

进来四个人。

黄金全:我叫张金来,我们原来都是你的工人。

梁方:有点印象,记不清楚了,请坐、请坐!。

黄金全:你把厂卖给了别人,新老板把我们解雇了,我们还有一百多人找不到新的工作,钱也用完了。

严可:你们和我公司的合同已经解除,按政策给了补偿,怎么又来找我们,应该找新老板呀!

黄金全:新老板找不到了,而且,他给我们的补偿符合政策,大家认为梁总给我们的补偿少了,大家要我来请梁总到我们地方去谈判一下。

梁方:大家是否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工作很忙,离不开。

黄金全:我们那里地方大,你这里坐都坐不下,离这里只有一站路,几分钟就到了。

梁方:好吧,严可,我去一下,有什么事你帮我挡一阵子,我尽快回来。

严可:梁总,公司离不开你,是不是派别人去?要不我代表你去。

黄金全:不行,大家都要梁总去。

梁方:好好,我去、我去。

严可:我跟你一起去。

梁方:没问题的,你放心好了,我的工人都很老实的,你在家,听我的安排。

严可:那好吧,你要尽快回来,有些事我处理不了的。

梁方:好的。

字幕:2008年9月16日下午,梁方被绑匪劫持为人质。

布吉镇附近的一座山上,有两间没人住的旧房子,一伙绑匪把梁方劫持在这里。

(匪首黄金全,其他绑匪甲、绑匪乙等,简称为甲、乙等)

甲:把他的绳子松开吧,他毕竟当过咱们的老板。

黄金全:不行,他是个坏老板,他把咱们工人连厂一起卖给别人,让别人解雇我们,他装好人。来人,给我打!先让老子们出出气。

甲:不能打!咱们十个人商量着干的,不能你一个人说了算。

黄金全:你看过电视剧里绑架人吗?人家是怎么干的?哪个象你,象孙子绑架爷爷似的。

甲:咱们现在不就是孙子吗?吃没吃的,住没住的,绑他来不就是求他给咱们点钱?他可是咱们的财神爷呀!不能打,就是不能打!

黄金全:好好好,看在你是我表哥的份上,我让你一回,你来求他,有钱人都是铁公鸡,我就不信你拨得下毛来。

绑匪甲把梁方嘴上的胶布扯掉,把手上的绳子松开

甲:梁总,我们几个原来都是你的工人,你把厂卖了,新老板把我们解雇了。我们找他们讲理,他们说这个厂无法扭亏,继续生产就意味着赔钱。现在,他们干脆把厂门锁了,不知去向,我们只有找你了。我们不是绑架你,只是想找你来商量一下,好歹我们也曾经是你的工人,求你给我们一点安家费,每人一万,我们十个人就回老家去。

梁方:我非常同情你们的遭遇,钱我也可以给,要钱可以找我谈嘛,你们骗我出来,把我捆起来,蒙着眼睛、封着嘴把我押到这里来,还不算绑架?你们这是犯法呀!

黄金全拨出匕首,指着梁方。

黄金全:绑架就绑架,犯法就犯法,这是让你们有钱人给逼的!什么一万?每人二十万,不给钱我们就撕票,你家里还有谁?把电话号码告诉我?

梁方:我想起来了,在公司你说你叫张金来,实际你叫黄金全,是不是?

黄金全: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梁方:你忘了?三年前,你和别人打架,把别人的门牙打掉了,刚好我到厂里有事,还帮厂长给你们调解呢。

黄金全:哦?老子打架太多,记不清了。

梁方:你爱冲动的脾气怎么还没有改?你拿着刀干什么?绑架杀人可是死罪,你不怕死吗?你如果出了事,有没有为你的父母想一想,为你的老婆孩子想一想?

黄金全:这都是你们有钱人把我们逼的,你把厂卖给别人,让别人解雇我们,你太狡猾了!

梁方:当时,他们说买厂后会继续生产的,再三答应不解雇工人我才卖给他们的。

黄金全:买卖合同上写了吗?如果写了,你拿来,我们马上把你放了,我们告他们去。

梁方:合同上没有写,他们是口头承诺的。

黄金全:那不等于放屁,你在胡弄谁呀,当我们是三岁小孩是吧?快说你家里的电话!不然,我现在就撕票,想死想活,你自已决定吧,快说!

梁方:你不要拿死来威胁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

黄金全:我不信,你们有钱人最怕死了。

梁方:有钱人怕死?我没这种感觉,人总是要死的,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有什么好怕的。

黄金全:你怕死了不能享用你的那些财富,享受你的那些美食、美女。

梁方:你错了,不饥无美食,所谓美食,就那么回事。美女嘛,只需一个,玩多了,怕下辈子变成猪。

黄金全:你下辈子最多变个猪,不要脸,呸!这回你害了那么多工人,下辈子还想变人?

梁方:我再说一遍,工人们不是我害的,转让厂子,是符合法律程序的。当然,也怪自已没本事,连续亏损了几年,工人连奖金都没有,但我从来没有拖欠过工人的工资呀!我本想把工厂找个好主,让别人把厂办好了,对工人也好些,哪里想到是这种结果呢?

甲:梁总是个好人,我们厂里工人有灾有难时,他都捐钱相救。咱们要钱归要钱,别冤枉了好人。

黄金全:富人没一个好东西,他捐钱是为了笼络工人,好让咱们为他卖命。

梁方:想让你们为我卖命?我没有这种想法,捐钱确实是出于同情。

黄金全:嗨,你还想当雷锋呀?

梁方:不是当雷锋,而是学雷锋。

黄金全:嘿!你是跟老子开辩论会来了是不是?好,反正这时侯也没事,我就和你辩论辩论,你说你学雷锋?人家雷锋把自已的钱都给了穷人,你肯给吗?捐助几十个工人,那只是你的九牛一毛,你还不是亿万富翁?要学雷锋,你就把钱全部拿出来,分给我们穷人。

梁方:我确实有很多钱和财产,但我认为这些财富也是国家财富的一部分,我的责任是保护和发展这些财富,带动更多的人共同富裕,我不能随便分掉。

黄金全:你的财富也是国家的?还带动我们共同富裕?说的好听,你死了,你的财产还不是你的子女继承。

梁方:子女继承也是合法的,但也可以捐给国家。如果我没有子女或子女无能,我会把这些财产交给国家的。

黄金全:你们富人最重视血缘关系了,你骗谁呀?

梁方:血缘关系?你知道血缘关系怎么算吗?高中时我就算过,我清楚的记得几个数字:如果二十年为一代,你的上一代有二个人的血缘,上二代有6个人的血缘,往上算到十代,你有40000人的血缘,再往上算到二十代,你就有23亿人的血缘,这也只算了四百年,中国文明史有六千多年,那你的血缘是谁的血缘,你还搞得清楚吗?

丁:往下算,你的后辈不都是你的血缘了。

梁方:如果不是近亲结婚,往下算二十代,同样有23亿人的血缘。

丁:亲子鉴定时查DNA就是查血缘,你能不相信DNA?

梁方:查DNA必须是父子或母子间查才准,隔代就不行,这正说明了隔代后就掺入了新的血缘,血缘就有了变化,隔代越多,变化越大。

黄金全:我不会算这个,我只知道富人赚的钱都是为了留给自已的后代,你死了,好让后代给你上香、烧纸钱,好在阴间享用。

梁方:为了后代给我上香?给我烧纸钱?你不是说我下辈子要变成猪吗,猪要钱干什么?下辈子就是变成了人,也成别人家里的人了,后代烧纸钱对我有用吗?

甲:我们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梁总经常做善事,我觉得梁总是个好老板,咱们要点钱回老家算了,早点把他放了。梁总,我求求你,不要告我们绑架你。

梁方:这位兄弟说的在理,你们不是为了要钱吗,好,我答应每人一万,也可以不起诉你们。但是,你们要先中止犯罪,放我回去。如果你们坚持要到钱才放人,那就是要赎金,那仍然是绑架罪。

黄金全:什么一万?每人二十万,现在你是拿钱换命,还敢跟老子谈条件?绑架就绑架,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梁方:那你是坚持绑架行为了,你应该知道绑架是重罪,你不要拖累你的家人和这些工人兄弟们了。

绑匪乙把黄金全拉到一边。

乙(小声):黄哥,你不要老是说二十万、二十万的,他说一万就一万,把电话号码要到手后,要多要少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吗?你怎么跟他讲起价钱来了?

黄金全:啊!真是的,跟他讲价钱有屁用!辩论辩论,把老子给辩糊涂了。弄到钱后就把他给宰了,烧成灰,不留一点痕迹,叫他告去。好,你去对付他,问他要电话号码去。

绑匪乙走到梁方的跟前。

乙:我跟黄哥商量了,一万就一万,但是,先放你不行,你回去了,不给钱,我们不白忙活了?咱们搞个折中方案,你家里人把钱拿来的时侯,我们先放人,再接钱,这完全符合你说的先放人、后给钱,你看行不行?

梁方:那好吧,我家里的人拿不到钱,可以取到钱的是我的部下,我把他的手机号码告诉你们好了。

深大服装厂,金珍的办公室,严可、金珍、王莉在开会。

严可:今天上午快下班的时侯,来了四个人,其中一个自报姓名叫张金有,说工人们对公司给的补偿不满,代表一百多工人约梁总去谈判。我当时不让梁总去,梁总执意要去。下午两点,我接到了绑匪的电话,说梁总今天中午被他们绑架了,绑匪索要200万元,要我们在两天内拿现金赎人,晚了他们就撕票。

金珍:他们没说为什么绑架梁总吗?梁总在深圳的亿万富翁中是最小的呀!

严可:我对他们说要钱可以商量,为什么要搞绑架呢?他们说是梁总把厂卖了,新老板把工人都解雇了,工人失了业,找不到工作,才绑他要钱的。

金珍:那他们应该找新老板哪,辞退他们的又不是梁总。

严可:他们说找不着新老板,只有找梁总了。他们透露出自已的身份,说明他们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没经验。大家商量一下,看怎么办?

金珍:如果给了钱,他们还是撕票怎么办?一定要想办法保证梁总的安全。

严可:我要求绑匪保证梁总的人身安全,不许打骂,听到梁方说话才取钱,交钱时也要见到梁总,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我要求和梁总通话,他们只准梁总说了两句话。

金珍:梁总说了些什么?

严可:梁总第一句说千万不要告诉他的父母,第二句说要我代理公司事务。我想,绑匪在收到钱以前是不会撕票的。

王莉:我在学校里学过侦察课,我想办法找找线索去,行不行?

严可:侦察办案的工作是警方的事,我已经在第一时间报了案。梁总把公司暂时交给我,可我没经验,我打算成立个应急小组,这个小组由我们三个人组成,专门商量着配合警方处理这起绑架案,有事时,咱们三个人商量对策。

王莉:我什么都不懂,我负责保护你们两个的安全吧。

严可:这次事件涉及刑事案件,安保方面学历最高的就是你,处理这类事情必须有你参加。我们两个的安全倒没有问题,要保护,你就保护金厂长的安全吧,最好你们两个住在一起。

金珍:我又不是总公司的,又不是老板,我有什么不安全的?

严可:我下午找到一些被解雇的工人了解情况,他们说被解雇后,每个人只得到了很少一点安置费,大部分工人回家乡去了。留下来人的到处找工作,把发的钱都用完了还是找不到工作,情急之下,个别人就铤而走险,偷抢拐骗什么都干。这些人曾经是咱们公司的工人,服装厂是公司的五个厂中最富的工厂了,你又是厂长……

金珍:我不会有危险的,现在主要是考虑梁方的安全。

王莉:金厂长,你把服装厂搞活的事上过报,很多人都知道,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让我陪陪你吧。

电话响,金珍按免提键。

罗队长:金厂长,我是老罗,警察,严可在吗?你们公司的人说他到你们厂来了。

严可:我是严可,你是谁?

罗队长:我是市刑警大队的,我们在布吉镇附近发现了一辆轿车,根据牌号查到是梁方的车,你能来一下吗?

严可:好的好的,马上就来,我们成立了一个三人应急小组,我们三个都来吧?

罗队长:好的,你们先到布吉镇派出所,他们可以带你们到现场来。

严可:好的、好的,再见。

布吉镇北二公里处,公路旁,停着梁方的车,警察牵了一个方形警戒线。金珍、王莉和严可下了车,走进警戒圈。

罗队长:怎么了来个外国人?

严可:我叫严可,是深鑫公司的开拓部部长,是我报的案。

罗队长:哦!是了是了,电话里就是这个声音。你的中国话说得真是好,电话里简直听不出你是外国人,没有外国腔的中国话听起来很舒服。

严可:谢谢,过奖了。

警察甲:队长,在车里发现有几个带着泥土的脚印,已拍照,还有几根头发、三个烟头,车上已取到了五个人的指纹。

警察乙:报告队长,车子周围已戡察完毕,现场已拍照。车后有另一辆车的刹车痕迹,根据车轮宽度推测,可能是辆中巴车。

罗队长:车子周围我也看了一下,车里的人下车后好象没有离开马路,而是在这里换车走了。严可,我们要把梁方的车拖回警局去作进一步的检查,你们暂时回去听信。这里有一台远程监听发射装置,如果他们再打电话来,你们就把它打开,我们就会听到你们的对话。

严可:他们要两百万赎金,我们现在取不取钱?

罗队长:能拖就尽量拖,过早给钱,难以预防他们撕票。你就说取的钱太多,事先没和银行打招呼,银行要你分几天才能取够200万。记住:每次接到电话,都要求听到梁方的声音后才答应取钱,这是预防撕票的办法之一。

严可:好的,我刚才就是这样对他们说的:“听不到梁方说话就不取钱,看不到梁方,就不给钱,要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罗队长:你作的很对,这是保证人质安全的重要手段。

严可:那我们就回去了,有事再和你们联系。

罗队长:好,再见!

严可和队长握手告别,离开警戒区。

金珍:那我们回厂里去了,你是回公司还是回家?

严可:现在已经四点多了,你们还要到厂里去吗?

金珍:是的。

严可:那我回公司?

金珍:你回公司有事吗?

严可:我把公司的事都安排好了,不过,梁总被绑架的事我没告诉他们。我说梁总有重要的事要办,有什么事,先跟我联系。

金珍:你最好住在我们附近,绑匪只能和你联系,他们如果打电话来,有什么情况,近了商量方便些,你就在布吉街找个地方住下吧?

严可:干脆,我就和你们住在一起吧,有事好商量一些。

金珍:那怎么行,你是个男的,房子又小,总有些不方便。

严可:我来安排,我睡你家客厅的沙发,你们两个一人住一间,这该行了吧?

金珍:好吧,只有这么办了,那就委曲部长先生了。这时侯还早,咱们到厂里看看有什么事没有,顺便就在厂里吃个晚饭。

严可: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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