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救命

杨若柳的手用了两次清凉散，还被婆子包住不沾水，三天就结了疤。

        杨若柳照例每天早上上山砍柴禾，有时候在山上还能遇见小五子，他来捡柴禾。家里做饭烧水都要用柴禾，没柴禾可不行。

        杨若柳每天都砍柴禾，有时候两捆，有时候三捆。砍三捆柴禾的当天下晌，她会推着独轮车去大沙河对岸的梅花庵送柴禾。

        一晃，秦家少爷回村已经十来天。

        这天早上，杨若柳正在砍柴禾，就听到有人惊呼“哎呦——”

        这声音很陌生，不像是村里小伙伴的声音，我急忙跑过去，就看到秦家的小五子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喊。

        “小五子，怎么了？”

        “杨姑娘，唉，不小心从那边摔下来，崴脚了。”

        我三步五步跳过去，看小五子的脚。擦破皮了，还流了不少血。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杨若柳把小五子扶起来，让小五子靠在树上。

        “慢慢活动一下，看看伤没伤到骨头。”

        小五子刚一活动，又“哎呦哎呦”的叫喊起来，他的脚踝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

        杨若柳顺手砍了个树枝做拐杖。

        “你慢慢走，我把柴禾弄回去，然后叫人来背你下去。”

        “不用不用，杨姑娘，我走慢点就行。还得麻烦杨姑娘把我捡的柴禾弄回去，不然家里烧饭都是问题。”

        杨若柳看着小五子捡的柴禾，不禁笑了，这叫柴禾吗？这叫树，小五子竟然想把一棵枯树直接拖下山，真是太天真了。

        杨若柳挥起砍刀，唰唰唰，把枯树砍成了一个个小柴禾，用藤条捆了。

        “小五子，我先下山找人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我慢慢走。劳烦杨姑娘帮着把柴禾弄下上。”

        杨若柳见状，只好听从。她没有背柴禾，而是一脚踹在柴禾捆上，柴禾顺着山势，咕噜咕噜滚了下去。几捆柴禾都是如此，小五子看到杨若柳的样子，不觉咂舌，长见识了。

        到了山下，柴禾滚不了了，杨若柳招呼遇到的村里人，央他们去杨家把独轮车推来。村里的人都是好善乐施的，谁有个困难，都会伸手相帮。

        独轮车来了，杨若柳把柴禾放到独轮车上，推着独轮车往家走。小五子拄着拐杖，走两步歇一歇，脚实在是疼的厉害。

        杨若柳推着一车柴禾，路过秦家门口，卸下两捆。秦家的红漆大门依然关着，杨若柳拍响了门环。

        不一会儿，门吱呀呀开了，是婆子开门。聋老头什么也听不见。

        “大婶，小五子捡柴禾崴脚了，我把柴禾给你们送回来，小五子在后面。”

        “崴脚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才捡了几天柴禾，就受了伤，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多谢你啊杨姑娘，快进来喝口水。”

        杨若柳帮着把柴禾搬进院子，院子干净整洁了许多，荒草没了，院子里原先的路露出来，这才是有人家的样子。

        “不了，小五子的脚擦破了皮，流了血，还肿了，大婶您看要不要找村里的土老仙儿，他是村里的土大夫。”

        “啊？杨姑娘，那还得麻烦你，去找一下土老仙儿，我这，这也不知道土老仙儿住哪儿。”

        “好。我先把柴禾送回家，再去叫土老仙儿。”

        出了秦家，杨若柳推着独轮车进家，柴禾都没有来的及卸下，扭身去找土老仙儿。

        土老仙儿来时，小五子还没有回来，杨若柳又回家把独轮车推出来，去村后接了小五子，把小五子推了回来。小五子的脚脖已经肿的跟发面馒头一样，老高老高。擦破皮的地方留了很多血，看着触目惊心。

        土老仙儿摸了摸小五子的脚脖，小五子疼的直咧嘴，大呼小叫，眼泪都掉下来了。婆子和少年站在一旁，都不忍看下去。

        土老仙儿说还好没伤到骨头，不碍事。然后用自制的草药给小五子敷上去，又用婆子拿来的布把小五子的脚脖包了起来。

        婆子给了土老仙儿几个铜板，土老仙儿走了。

        杨若柳也跟着土老仙儿离开秦家。

        刚出了门，土老仙儿问杨若柳。

        “若柳丫头，那个少爷的裤子，真是你扒下来的？”

        “切——陈芝麻烂谷子，就你记得清。”

        “哈哈哈，以前他们说你有你照着你娘长，我还不相信，通过这件事，可以确定了，你真是你娘的好闺女，哈哈哈——”

        杨若柳哼了一声，不理会土老仙儿，扭头回家。

        次日，天有点阴。二爷爷说这架势，像是要下雨，春天能下场雨，难能可贵，地里的庄稼喝饱了水，就能丰收了。

        杨若柳早上吃了饭，和杨大妮打声招呼就出门。一场春雨能下几天，家里可不能断了柴禾。不仅仅是家里，还有梅花庵。师太虽然是一个人，但也要用柴禾。杨若柳必须多弄点柴禾，家里存点，往梅花庵送点。

        杨若柳在山上又是捡又是砍，弄了三捆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果然，活干的多力气就跑得快。杨若柳深悔早饭没有多吃两个馍馍，还好，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个甜饼。

        杨若柳地躺在草地上，背靠着大树休息。山间的潮气已经出来了，空气中有一种闷闷的湿湿的感觉。

        杨若柳从怀里掏出甜饼，杨大妮做的甜饼，焦黄焦黄，里面裹着一点点糖，杨若柳最喜欢吃。杨若柳啃着甜饼，看着新绿色的树叶，这是个柿子树，等秋天，树上的柿子红彤彤的，又甜又好吃。山上还有还有野桃树和板栗树，这一片山上的宝贝很多，她都知道。

        想着秋天的硕果累累，杨若柳口水都流出来了。她这个人，别的不好，就好吃。

        忽然，不远处有喊声。

        “救命——救命——”

        杨若柳嗖地从地上跳起来，砍刀被握在手中。山上什么东西都有，说不准就是碰到狼虫虎豹了。来山上砍柴的都是他们这些小孩子，虽然并不是成群结队的砍柴，但谁有个事情，大家伙都会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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