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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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崇文尚武,自立国起,便定有玉山雅集和木兰秋狝两个大典,前者为文典,后者为武典。
四月初的踏青日即将到来,玉山雅集也将如期举行。玉山雅集由朝廷领头,礼部主办,是牧野为汇集天下文士而举办的重要文会。凡是参加玉山雅集的人,不论身份位阶,不论女男,只论文采。
郁即墨的“商洛第一公子”之称便是从几年前的玉山雅集里传出来的,传闻中,那一届玉山雅集里,郁即墨胜过一众女子,赢得了玉山雅集的头筹,时人赞其惊才绝艳。
恰好那年又有人弄了个商洛公子排行榜,而郁即墨此人,不仅文才俱佳,而且容貌出众,于是将其列在了榜单的首位。榜单被大肆传扬的第一年,到御史中丞家的媒人多了一倍不止,然而每每是欢欣而去,丧气而归。
玉山雅集是一国之大事,各地官府都非常重视,而商洛作为牧野国都,当为各地表率,对玉山雅集的举办也是极为上心,特地划出了商洛城郊的西园作为每年举办雅集的地点。
西园占地面积极广,有攀天的古树和沿柱而上的古藤相互掩映;亦有芳菲满天,落如红雨;亦有曲水流觞,奇石错乱;亦有竹枝摇曳,翠绿盈园。在西园,可求清静,可求美景,可求好友。
玉山雅集那天,来西园的车马络绎不绝,但皇女规格的马车身在其中,依旧十分耀眼,车身上以精湛的技术雕刻着凤纹,明黄色的幡旗在风中飞扬,上书了一个古体撰写的“陸”字。
虽说玉山雅集只以文采论高低,可寒门之女若能结识身份尊贵之人,并得到赏识,便可一步登天,而高门贵女自持身份,最讲究高低贵贱,一时之间,认出这是皇女车架并给其让路的人非常之多,而一些不明所以的人,看到别人这般做,自己也随了大流。
这招摇过市的皇女车架便是六皇女华锦的马车,她半歪在内置的软榻上,一边吃着风谣给她喂的点心,一边享受着风语给她轻柔地捶腿按摩,整个人舒服得半阖着眼,一副惬心舒意的样子。
不过,距离西园越来越近,华锦惬意的表情就一点一点收起来,舒展的眉头也变得紧皱起来,她自知事起,只参加过一次玉山雅集,就是那一次便被浓重的文人墨气给逼退了,对于她这种除了兵法外,看书只看带图的人来说,四月初的西园简直是个噩梦般的地方,所以从那以后,她连西园都甚少来过。
今日,要不是为了让她的计划顺利实施,她是绝对不会踏进西园一步的。
西园快到了,华锦不肯下车,想支使着驾车的人再绕几圈,又丢不起这脸,只能丧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刹那间,那张浓稠妍丽的脸都仿佛少了点颜色,变得苍白起来。
车外头侯着的人也不敢催她,只有风谣和风语两个心腹女官凑到她面前说,“殿下,听闻郁公子身体不适,这次只过来走个场面就要回去了!”
华锦萎靡不振,“他怎么不干脆病倒在家,病了还来这里干嘛,随便找块地埋了算了。”
风谣和风语对视一眼,觉得这个方法不对,于是换了个,“殿下您忘了您远大的计划了吗?错过了这次,您就要晚一步完成它了!”
华锦振作起来了一点,“等会,再等会,就一会儿!本宫马上就下去!”
拉拉扯扯了半天后,华锦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是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想见到那么多读书人,读书人身娇体弱的,她万一不小心弄伤了一个,明儿朝堂上弹劾她的奏章可以满天飞。
她今早出宫时,特地着人准备了一件繁复复杂的衣裙,殷红拖尾的曳地长裙,宽大飘逸的大袖,饰带层层叠叠,衣身部分紧贴合身,下裙多褶皱,是参加宫宴的时兴款式,对行走无异,于动武有碍。
不仅如此,她还带了许多金玉首饰,比如,她腰间的朱红白玉坠,发上的赤金嵌南珠步摇,耳边的金累丝镶玉蝶赶梅耳珰等等,都是为了限制自己动武。
西园,皇女车架不远处,已经有许多牧野官员等候在那里了,玉山雅集虽说是牧野文典,但在皇室眼里,明面上是不如木兰秋狝重要的。也很少有皇室的人如此高调驾临西园,大多选择低调地来,再与一些有真材实料的人结识,然后低调地走,毕竟结党营私这帽子扣下来就很难摘掉了。
主事的官员早先就听闻六皇女行事奇诡,放浪不羁的,但一直都觉得传闻有假,如今一瞧,却是跟传闻中差不多。如果六皇女像三皇女选择低调一点,今日她也不会在这里等着了。
车架的两页扇门被缓缓推开,从中走出一个女子,她穿着繁复的红色衣裙,全身佩戴着金贵的首饰,然而这些艳丽华贵的颜色都没掩盖住她昳丽的容貌,气质张扬卓越,有一种凌人于上的傲然。
主事的官员是个惯会随机应变的人,尽管惊叹于六皇女的样貌,却还是快速地领着手下人行了一个文人之间的拱手礼,“下官何艺见过六皇女殿下,殿下千安。”
她虽然也想攀上皇女这根高枝,但律法写着玉山雅集不论身份位阶,过于谄媚反而会适得其反,拱手礼恰好符合雅集的主题,又不至于让她在六皇女面前显得失礼。
华锦笑着上前,朗声说,“今日是文人雅集,诸位都是我牧野国的有才之士,本宫心里佩服诸位,此礼受之有愧。”话落,大大方方地回了一礼。
不等他们反应,又提声道,“本宫此来是为了郁公子,先失陪了,诸位尽兴。”
何艺感慨,人不可貌相,六皇女看着是盛气凌人的样子,没想到还是个谦逊的性子。
众人窃窃私语,有的说,闻名不如一见,传言不可信,六皇女明明谦虚有礼,完全不像传闻所说那样狂妄自大。
有的人则更关注风流韵事,听到华锦是为了郁即墨而来的,相视一笑,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还有些人,特别是男子则是注意到了那秾丽的容貌,心里一动,遂与身旁人交谈起来,有时还会面红耳赤,一副娇羞的模样。
但不管众人如何想,华锦已经带着贴身女使直奔郁即墨而去。
“郁公子正在和五皇子殿下、江泽修公子在芳菲阁品茗。”
华锦一行人专挑着有乱石的地方走,好不容易脱离了人群的视线,华锦也没有端着那副正经的样子,摆弄着镯子上缀着的流苏,边走边问道,“华虞怎么在这?”
“五皇子殿下素来与郁公子,江公子交好,应是约着一聚。”
“想个法子,把华虞和那个谁弄走,等下误伤了就不好了。”
风谣领了任务告退,殿下身边的明卫只带了她和风语,风语的性子是个跳脱的,暗卫不现人前,只有她亲自去办会稳妥一些。
芳菲阁虽称之为阁,实际上却是一个栽了满园的桃树的园子,园子里置了石桌石椅,又备了矮几,可供人休息。若是有意,此刻正值暮春之际,桃花凋零,芳菲满天,红雨飘落,可拾了落花,铺在地上,坐在花瓣之上,又有矮几,既可赏花,又可品茗,也不失一番风雅。
郁即墨三人便是挑了一处可赏花又不至于被落花淹没的僻静地方,命人拾了花,又搬来了矮几,席地坐着赏花品茗。
三人自小相识,兴趣相投,性子也合,不过相聚时多有交谈,于是挑了个清幽安静之地。
三人边饮茶,边交谈着些商洛趣事,间谈些诗词,说着说着,不由提起了郁即墨和六皇女的婚事。
五皇子华虞作为清楚郁即墨和华锦之间过往的人,又了解他六皇姐的性格,非常好奇事情怎么发展那样的,问道:“听闻六皇姐酒后吐真言,表明心慕即墨已久,母皇才赐下婚约的,可是真的?”
日子过得太平淡,多些乐趣总归是好的,江泽修也一脸好奇地准备倾听。
郁即墨无奈地看着华虞,“泽修不清楚,殿下还不清楚吗?”
“嗯?”
华虞不出声,一脸笑意地与郁即墨对视,就是不解答江泽修的疑惑。
江泽修是当今太女太傅的幼子,家中甚是疼爱,没养出一个娇惯的性子,全靠太傅管教还算严格。现下好奇得很,自然不肯罢休,扯过郁即墨的袖子,仗着没外人瞧见,丢了那一副温柔的样子,撒娇道:“即墨,即墨~说嘛?”
郁即墨受不住一个同他一般高的男子向他撒娇,让他撒手,没成功,屈服道,“我少时入宫做过殿下的玩伴,与六皇女殿下有过几面之缘,不过次次不欢而散。”
江泽修大惊,“那民间传闻,六皇女殿下心慕即墨已久,岂不是空穴来风?”
“嗯。”
三人正说着话,突然等在外面的华虞和江泽修身边侍候的人都凑到了两主子身边说了些什么,接着华虞和江泽修便面露难色,似有话说。
郁即墨见状,问道:“可是有什么事吗?”
华虞和江泽修都表示有事需要先走一步,要郁即墨见谅,下次见面定给他赔礼。
郁即墨抿唇轻笑,“我可担不起你们的赔礼,不过若真觉得对不住我,这茶甚好,倒了可惜,饮完一杯再走便是。此处有花有茶,我一人也不孤单。”
两人豪饮了一杯茶,带着茶香与郁即墨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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