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中州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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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叶杼为自己赚钱之法沾沾自喜之时,一道突如其来的诏命砸到了头上。
不对。
确切地说,除了太子以外的,三位已成年的皇子,都接到了同样的诏命,包括姬衍和姬睿。
事情是这样的。
一日前,中州光朝皇族的一支使团到了夏都,为首的正使叫弘毅,对方是光朝皇帝弘道的第二子,一名阴神境界的修者,二十九岁的年龄,长得算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再说使团的其他成员,大半都是光朝皇族的成员,最低修为都是聚魂期,最高竟有阳神境界,还有光朝皇帝的第七皇子弘剑和第八皇子弘人,居然都是阴神境界的修为,而且都没有超过三十岁。
真可谓是人才济济。
要知道,夏朝的诸多皇子中,除了叶杼,那就只有太子姬和达到阴神境界,可以和他们一比。
除了三十名成员,还有两头载人凶兽“四翼六首蛟”,它们拥有相当于阳神境界的修为,一头属水,一头属火。
据说乃是光朝的一位先帝从东荒得到,还是幼兽时期,两只六兽蛟就被带回了光都,艰难培养驯化了千年,对光朝皇族极为忠诚。
这位光朝的先祖也算不可思议。
要知道,凶兽可不是妖怪,未开灵智,骨子里野性十足,嗜血而暴虐,极难驯化。
即便如此,它们还是被驯服得服服帖帖,真不知道光朝人用了何种手段。
……
觐见过夏皇姬吾,弘毅等人象征性地走了一遍外使礼节,接着就暴露了野心和意图,居然提出通过皇子和公族的后辈年轻才俊比试才能,来丈量夏朝和光朝未来国运的请求。
不用说,以皇族成员间的文武比试衡量双方未来的国运,此举明摆着就是蓄意挑衅,相当不礼貌。
输者就意味着国运不如人,相当于矮对方一头。
弘毅不是傻子,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就代表光朝一方拥有强大的底气和自信。
否则,若是砸了自己的脚,那可就麻烦大了,国与国的比拼可不是私人赌气。
众所周知,夏朝和光朝历来不和,双方都自诩上古大夏朝皇族的正朔,更是以西北诸国为棋子博弈了上千年。
如今的光朝稍稍占据上风,不禁自以为有了嚣张跋扈的资本。
另外,弘毅提出参加比试的人数乃是三六制,即皇子三人,公族六人。
年龄限制则是已成年的皇子和公族子弟,但上限不能超过三十岁,否则,不能算是年轻才俊。
可以说,弘毅等人的提议百分百是蓄谋已久,有备而来,提出“三皇子六公族”的比试就是最好的证明,光朝使团的皇族成员恰好就是三名皇子六名公族的配置。
另一边,姬吾竟然没有拒绝。
一方面,这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事关大夏朝皇族正统的争夺,西北诸国和九州的皇族都看着呢。
否则,那便成了示弱的表现。
另一方面,对姬吾来说,弘毅乃是后辈,拒绝后辈的挑衅更丢人
况且,既然年龄相仿的比试,姬吾不认为夏朝的皇族子弟比光朝的差。
于是,姬吾虽然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但还是打肿脸充胖子,大手一挥传召已成年的三个皇子,以及征召各郡的皇族年轻才俊,三日内,急至上林苑的演武场,参加比试。
“陛下,三皇子姬无恤修为平平,如何能应付得来?”散朝后,大内侍且俞一语道破了姬吾的不安情绪。
“难怪,”姬吾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叶杼何止是修为平平,那简直就是废物中的废物,对方提出三六制,明显就是把叶杼考虑了进去,真可谓是狡猾至极。
然而,君主一言既出,就不可更改,现在回过神来也晚了。
……
对夏朝来说,唯一的好消息是争到了更多比试内容的制定权。
弘毅拥有强大的自信,对此淡然一笑,表示无所谓,文武方面,夏朝皆不如光朝。
同样表示无所谓的还有叶杼,他可不想为了无聊的比拼坏了自己的大事,对他来说,搞到夏朝九鼎的神道秘密才是头等大事。
因此,叶杼已经想好应付之策。
到时候,干脆不要脸地认输就行。
可惜,叶杼是不可能如愿的。
……
比试内容商议完毕。
一离开夏朝的朝堂,弘毅就冲副使冷笑道,“看到夏朝君臣的脸色没有?”
“他们颇为担忧,”副使乃是一名阳神境界的修者,外貌约五十来岁的年纪。
“与其说担心,不如说心虚,”弘毅纠正道,“哼,如今,夏皇还以为夏朝稳居东方,仍能和光朝平起平坐。”
“殊不知,最近几年,在圣子大人的帮助下,我光朝皇族的上上下下已然今非昔比。”
“放眼九州皇朝,没有谁能出我光朝之右,夏朝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不过是那太子姬和,可惜储君是不能参加比试的。”
“不过,就算姬和参加比试,本殿下也有把握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弘毅言语间充斥着强大的自信和狂妄。
“是啊,”副使赞同道,“夏朝人不过顶着夏朝的虚名而已,此次试探定能给那夏皇一记响亮的耳光。”
“之后,待夏朝威势丧尽,我强大的中州光朝定让其领教自以为是的代价!”
“走,回驿站”
……
枢机殿,姬吾将太子姬和与三个宰相叫来商议比试的事宜。
“父皇,儿臣有种不祥预感,恐弘毅等人乃是有备而来,”姬和首先出言道。
“朕亦有同感,”姬吾满脸的愁容,他何况看不出对方有备而来,可那又如何?话都撂下了。
“胜负未可知,陛下不必过于忧虑,”宰相涂孟说,“姬衍姬睿二位殿下都是佼佼者,不会逊色于他们,您只需要自公族寻六位恰当人选,确保五轮三胜即可。”
涂孟直接忽略了叶杼。
想想就知道了,一个练气期的修者上场,只能是自取其辱。
“唯一的问题是三皇子,”宰相子息说,“臣建议另寻他人,以易容之术替换三皇子,如此便可增加一分胜算。”
“嗯?”姬吾心动了。
这确实是个主意,不管怎么说,总不能将一个位置拱手相让吧?
“不可,”宰相姬方不同意,“弘毅身边的副使乃阳神修为,以易容变化之术障人耳目,瞒天过海易,瞒他难。”
“既是如此,就不要管无恤,”姬吾听从了姬方的提醒,摆了摆手道,“我夏朝就默认自输一局,就不信他们能翻起多大浪,姬方你和姬廷亲自在公族寻找合适人选。”
“遵陛下诏命”
……
入夜两个时辰。
观云台。
一枚散发着淡黄之辉的月光石下,把比试内容抛到脑后的叶杼,听着妤舒宣读一卷警言竹简,“二十年前,东海郡有一位叫庆丰的书生,自幼聪明好学,谦虚恭顺,立誓为贤明之官,上侍奉君王,下为民请命。”
“后入夏都学宫,仅仅三年便成为最博学者,因此而顺利进入仕途,两年后跻身入列九卿之一。”
“可他为官之后,日渐骄横跋扈起来,昔日乡邻旧友登门,皆被轰退,不能见其面。”
“另外,庆丰还要求比他身份低的人,不论年龄亲属,皆要向他行跪拜大礼,以气势凌人。”
“其母多次劝而不听,于是哭着说‘辱人者,人必辱之,仗权势欺人者,必被权势所害,竖子命不久矣’。”
“果不其然,此人很快因贪赃枉法丢了性命,此篇之言虽说是警示朝廷官员,可殿下能从中听出何道理呢?”
“凡人于世,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啊,”叶杼感叹道,许多人都能有一个好的开始,但却极少有人能做到有始有终的,更别提善始善终了。
然而。
就在话音一落,叶杼的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声音,“哈哈,好一句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嗯?”叶杼皱眉扭头西望,夜色迷离,人未露面,声音先至。
此人修为深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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