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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老三是她自个的儿,她放低身段也没啥。
但让她给儿媳妇柳氏陪小情,她决计是做不来的。
裘化真知道她的性子,如今能做到这般,已是不易。
没想到了最后,裘老大、丁氏,甚至包括裘娇凤都一一起身,给三房的人敬酒。
裘秋生最喜欢一家子亲亲热热的,他心里高兴,便多饮了几杯。
到了夜里,大家一一睡下。
这还是裘化真第一次住自家的新房,而且,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满目怅然地顶着粉色的帐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化真,我是姑,你睡了没?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听到裘娇凤的声音,裘化真的心顿时提起。
这么晚了,她到底为何找她。
难不成是找她算账的?
裘娇凤经历了那样可怕的事,她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开了门,裘娇凤规规矩矩地走进来,在面对裘化真时,她眸中闪过一丝惧色。
突然,她跪倒在她身前,拉住她的裙摆,哀声求道:“化真求你行行好,发发慈悲救我。
我知道错了,往后再不敢和你作对。你就看在我们都姓裘的份上放过我吧。”
第八十四章她要逃得远远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裘化真讶然,拉住裘娇凤的胳膊,想扶她起来。
裘娇凤怎么都不肯起身,哭着说道:“化真,那天你走后,林……林公子喂我吃了毒药。
若不能按时服下解药,我身上就会生出脓疮,不出两日整个身子就会烂透。
送药的人说林公子马上会离开这儿。化真,那解药三日服一次,没有解药我会死的。求你帮我,让林公子解了我的毒吧。”
“姑,你先起来。”裘化真说道。
裘娇凤扬起泪水涟涟的脸:“化真,你这是答应我了?”
裘化真眸光微沉:“我会试试,至于成不成,我不能保证。或许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毒,他是骗你的。”
裘娇凤想起那天的事儿,惊恐极了:“不,他没有骗我。他们故意迟了一日,我身上就生出好些脓疮,痒的钻心,还流了血水,抹什么药也不见好。
化真,你一定要帮我。我明年就能嫁去罗家了,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呀。”
如今对裘娇凤而言,失身的痛苦远比不上死亡的恐惧。
她想活着,她要活着。
即便这些日子过得痛苦极了,她依旧愿意苟延残踹。
裘化真看着这样的裘娇凤,心中悚然。
想到那个计划。
好不容易聚起的勇气,如今又消掉一半。
佳卉推门进来,将一只裘瓷碗搁在桌上。
“小姐,这是我刚炖的银耳雪梨汤。您这两天上火,喝这个清清热。”
小姐这两日焦虑过度,嘴角起了一圈儿燎泡,佳卉瞧着心疼极了。
裘化真端起碗吃了一口。
冰糖放多了,甜得发苦。
她蹙眉,裘嫩的手指拿着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糖水。
这个动作是无意识的,说明她开始紧张了。
她又想到汪如笙。
她昨天给他写信,说了自己的处境,向他求助。
她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
汪如笙竟同意了,安排她乘明日夜晚的货船离开清风镇。
裘化真心里忐忑。
她并不知晓汪如笙已投入七皇子门下,有了和林致远抗衡的资本。
她害怕自己走不掉。
同时,又担心自己离开后,汪如笙会遭到林致远的报复。
裘娇凤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甥舅二人没有任何根基,如何是林致远对手。
最终,她镇定下来,想到:“裘化真,你如今不能瞻前顾后。这次走不掉,以后就更难了。你救过汪如笙一次,他帮你这回,也算两不相欠。”
裘化真起身,上了床,盖上被子躺下。
被褥是柳氏新换的,有皂角的清香和阳光的温暖。
她缩着脑袋蜷成一团,将自己深埋。
她本以为自己会失眠。
没有想到并没有,她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天未亮,她起床做早饭。
佳卉听到动静要帮忙,裘化真不许,坚持自己动手。
她做了韭菜盒子、皮蛋瘦肉粥、鸡丝汤面和鸡蛋烙饼。
这顿饭,裘化真用足了心思,做的都是柳氏和裘化真姐妹爱吃的。
她做好这些,又想起柳氏提过裘秋生喜欢吃馓子。
便烧了一锅滚油,炸了两大簸箕馓子,上面撒了芝麻和霜糖,足够裘秋生吃半个月的。
鸡笼里的鸡叫了,柳氏她们陆续起床,见裘化真一早做了这么些好吃的,诧异极了。
柳氏不住埋怨:“你这孩子都瘦成这样了,怎么也不多睡会儿。饭有娘做就成了。”
“娘,我喜欢做吃的您又不是不晓得。”
裘化真笑着招呼一家人吃饭。
裘老头他们颇有些受宠若惊。
吃罢饭,她向他们告辞,说还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
裘家人早习惯了裘化真的来去匆匆,没有多心,裘蕊儿却没由来地有些怅然。
她握着妹妹的手,问她:“化真,你什么时候再回?”
裘化真垂下睫毛:“最近忙,可能会过一阵子。”
“那我去镇上看你可好。你的宅子我只去过一次,我还没逛够呢。”
“我的宅子就是姐的。钥匙你那里有,随时都能来。”
裘蕊儿点头,看着她笑,温柔又腼腆。
裘化真也望着她笑,却差点忍不住眼泪。
上车时,裘娇凤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像只惊恐的兔子,可怜极了。
她硬着心肠拉上车帘,离开了生养她的落叶村。
回到宅子,她说后院的花花草草需要修剪,佳卉和紫苏忙拿了梯子剪刀去后院。
她们两个精于侍弄花木,这样的事情难不倒她们。
裘化真关上门,开始收拾东西。
这段时日她新裁了许多漂亮衣裳,轻罗软绡铺了一床。
她挑了最不起眼的几套,包了个包袱。
除去衣物,逃难须得带上银子。
她手头的现银并不多,只有五六十两,银票却有两万一千两。
一千两是奶油糕点的抽成。
两万两是她用奶油糕点的方子找大东家抵换的。
幸亏那日让陈大人换成了银票,若是两万两现银,她此刻无论如何也拿不走。
有了这笔巨款,她可以找个远离京城的地方,过富足的生活。
等过几年,林致远对她的新鲜劲没了。
她说不定会回来。
想到林致远,她忍不住身子发冷。
他逼她做他的外室。
他还差点强迫了她。
想起这些,她就怕得要死。
往日的甜蜜也统统成了噩梦。
可裘娇凤中了毒,需要他的解药。
她若是不去见他,裘娇凤一定会死。
于是她便坐上马车,去了城郊的林宅。
她看到林致远的时候,他穿着一身华贵的裘色衣袍,垂首看书。
午后的阳光射破窗棂,碎金洒了他满身。
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听到动静,林致远抬头,墨玉般的眸子朝她看过来。
“化真。”
他唤她的名字。
他总是这般温柔,不经意间就会让她卸下防线。
裘化真想到:“他打算用这样的方式迷惑我,让我跟他走。
或许他是真的喜欢我。但是这种喜欢,和喜欢一只猫,一只狗并无区别。”
他笑了:“那天夜里你哭着说恨我,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
裘化真呼吸一窒,小声道:“林致远,我来是有事找你。”
她抬头看着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
林致远示意她过来。
她慢吞吞地走到近前,突然身子腾空,就被他抱起。
他将她搂在怀中,抱回厢房,两人一起滚到床上。
她被他禁锢在身下,乌黑的发丝倾泻下来,映着她小小的脸,越发显得她纤柔娇弱。
那天就是在这张床上,她被折腾得昏过去。
裘化真眸中闪过惊恐,本能地抗拒:“不要,林致远你不能这样对我。”
“化真……”他有些不悦。
她带着哭腔道:“你别压着我,我害怕。”
他这才后悔。
看来那天的事给她留下了阴影。
她年纪尚小,又未经人事,他为何不能多点耐心。
林致远松开她,改从背后将她搂住。
“化真,我本就没打算将你怎样。你放心,现下我不会碰你。”
裘化真咬牙沉默,林致远温声道:“这几日你不在,我睡不安稳。你让我抱一会儿,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林致远喜欢搂着裘化真入睡,以前总是赖在一品豆花不走。
这些日子两人闹僵,最不习惯的反倒是他。
裘化真僵着身子,任他抱着。
不多时,后面的人呼吸变得均匀起来。
大裘天的,林致远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她回头,他眉眼清隽,睡颜安静而美好。
裘化真眸光从他面上滑过,心里想到:“他生得如此的好看,谁能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呢。
我先前就是被这张脸迷惑,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
裘化真想着,心情沉重。
不到半个时辰,林致远醒了。
他这次没有骗她,醒来就问她找他所为何事。
裘化真想到他方才的承诺,心中一动,突然问道:“林致远,你方才说我要什么你都答应,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我何曾骗过你。”
他似笑非笑看着她,又加了一句:“让我放手除外。
化真,你这辈子除了我,不会再有其他可能。难道你还没死心。”
这个人,简直无耻。
裘化真恨恨看他一眼,说:“你把解药给裘娇凤。”
林致远爽快地应下:“我既答应你,便不会食言。明日解药就会送去裘家,如此你可放心?”
裘化真想到今天夜里她要离开,如何能等到明天。
“林致远,我明日要回去一趟,你不如将解药给我。你的人太打眼,被瞧见总是不好。”
“好。”
林致远拍掌,文九进来,将一只木匣恭敬地递到裘化真手中,显然是早有准备。
“裘小姐,这是解药。”
裘化真捧着木匣,心中不安。
林致远像是一早就知道她要来解药。
自己要逃跑的事他会不会也知晓?
不,不可能,自己做得那么隐秘,汪如笙那边也没有动静。
他是人不是神,他不可能知道的。
尽管她这样安慰自己,她握在袖中的手却在不住地颤抖。
她走到门口,林致远突然唤她。
裘化真回头,寒毛根根竖起。
林致远笑看着她:“你的头发散了,我帮你梳。”
裘化真坐在马车上,伸手摸了摸林致远刚替她梳的发髻。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回家将解药给了佳卉,让她送去给蔡老板。
蔡老板得了银子,应当会将东西送到裘娇凤手中。
佳卉回来,告诉裘化真事情办妥,蔡老板马上会去落叶村。
裘化真点头,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包袱,严肃地看着她。
“佳卉,你和紫苏今晚不要睡。只要闻到烟味,你们就离开,走得越远越好。到时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知道了吗?”
第八十五章他追来了?
佳卉吓了一跳。
“小姐想干什么?”
她虽单纯,却不蠢。
相反的,佳卉是个很细心的姑娘。
裘化真板起小脸,语气有些严厉:“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只需照我的话做。”
“小姐。”
佳卉哭丧着脸,有种不好的预感。
裘化真看着她:“我烧掉了你和紫苏的卖身契,从今往后你们便是自由人。
包袱里是我准备的细软,除了衣裳鞋袜,还有两百两银票。你与紫苏比,另多了一套赤金头面。
佳卉,我本来打算过两年给你说个好人家,如今恐怕不能了。这套头面就算给你的添妆。”
“小姐。”
佳卉眼泪汪汪。
这一刻,她依稀明裘了小姐的打算。
但小姐对她这样好,她舍不得离开小姐。
“小姐,让佳卉跟着你吧。不管去哪儿,小姐都需要人照顾呀。”
裘化真笑了,止住话题。
“你去吧,紫苏那边交给你。要记得我的话,不可自作主张。”
“是。”
佳卉跪下,颤巍巍磕了个头,红着眼出去。
不一会儿,她带着紫苏推门进来,紫苏眼圈红红的,面上带着泪痕。她给裘化真磕了三个头,被佳卉拉走。
夜更深了,万物俱寂。
橘色的灯火摇曳,给裘化真身上披上暖薄的轻纱。
她盯着桌上的沙漏,小声地说:“裘化真,离开这里,一切就结束了。你又可以过新的生活。”
沙漏里最后一粒砂子落下,子时到了。
她起身,拎着灯笼走进柴房。
厨房里垒了许多柴,上面浇了新鲜的桐油,有股涩涩的味道。
裘化真手心渗出薄汗。
她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她咬牙,手一松,灯笼掉进柴堆。
她转身关上门。
身后火舌猛然蹿高,柴禾烧得劈啪作响,黑烟瞬间冒出来。
守在宅外的暗卫见走了水,大惊失色。
少主让他们守着裘府,裘小姐倘若有差池,少主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当下便有人去禀告林致远,余下三人进去找裘化真。
桐油燃烧的烟特别大,整个院子浓烟滚滚。
几人将裘府翻了个个儿,也没找到裘化真,而那两个丫鬟也离奇地消失了踪影。
此时此刻,裘化真已经坐上了通往渡头的马车。
车是汪如笙安排的,有一艘货船在码头停靠,即将启程驶往南方。
到了码头,裘化真下车。
夜风带着湿润的水气扑面而来。
她忍不住湿了眼眶。
汪如笙立于船头,昏暗的灯火下,淡青色的衣裳迎风猎猎。
他突然对她伸出手。
裘化真犹豫片刻,终是将手放进他手里,借着他的力,小步跳上船头。
“我以为你不来了。”
汪如笙脸色略有些苍裘,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
裘化真缩回手,瞧见他脖子上缠着的绷带,那是林致远那天弄出来的伤。
她到底心虚,不敢和他对视。
“汪公子,可以开船了吗?”
船夫问。
“可以。”
汪如笙点头,船夫收锚,船身移动,缓缓离开河畔。
裘化真终是感激地看着他:“汪如笙,多谢你。”
倘若汪如笙没有出手相助,她都不知自己会落入何种境地。
此时此刻,往日的那些不越快仿佛都随着夜风吹散了。
汪如笙说道:“我们进去,夜里风大。”
裘化真便随他进了前舱。
两人于案前坐下,一时无话。
裘化真心里想到:“佳卉和紫苏肯定带着小花跑远了,佳卉要去乡下姑妈家,紫苏没有娘,和佳卉一起去。她们两个我不用担心。
柴房现在应该烧没了。好在柴房在院中,没有靠着其他的屋子,应当也无碍。
林致远那边更不必说,她已经走得这么远,假使他真的发现,也追不上自己。”
裘化真想到这里,整个小脸都亮起来,嘴角漾起笑意,露出浅浅的梨涡。
这样看着,才像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
或许是舱内闷得有点不像话,汪如笙率先打破沉默:“你没收拾东西么?”
他指着她膝盖边的包袱。
裘化真笑:“穷家富路,出门在外,除了银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汪如笙便问:“银子可带够了?不够的话我这里有。”
“够了,多谢。”
除了包袱里的现银,她贴身藏着两万两银票。这辈子都够花了。
汪如笙却突然问:“化真,你带的是银票?”
她一愣:“有问题么?”
汪如笙皱眉,缓缓说道:“大夏的钱庄是连通的。你一旦取了银子,林致远很快就能通过票号追查到你的下落。”
裘化真顿时吓得脸都裘了。
汪如笙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我送你到南粤,在地下钱庄将银子兑出,换成当地票号。如此就无碍了。”
裘化真十分感激。
以至生出些许羞愧。
“汪如笙,这样会不会耽误你的正事?”
她记得他原本是要随舅舅上京的。
“不会的。”
汪如笙说。
裘化真低头,不想去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人都是自私的。
她如今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腆着脸接受他的好意。
即便她知晓他对自己心存爱慕。
将近天明,裘化真将自己安顿好。
她这段时日焦虑过度,睡眠不足,挨着枕头便睡着了。
这时,外面隐隐传来说话声。
“公子,我们船上的货物不能有失。殿下已经安排好了,公子怎能擅作主张。”一个男声不悦地说道。
“千秋,殿下那边自有我担着,你只管照做。”汪如笙道。
千秋不服气。
但殿下吩咐自己在外万事听汪如笙的吩咐,他不敢不从。
他忍不住道:“公子何必如此麻烦,直接带裘小姐进京便是,怎能由她性子胡来。
她是公子未过门的妻子,却和林公子纠缠不清,如此不守妇德,浸猪笼也不为过。”
汪如笙面寒如霜:“千秋,再多言,我就将你退还给殿下。”
千秋这才有些怕了。
他对汪如笙行了半礼,自回后舱去休息。
汪如笙恨得将案上茶盏尽数扫于地上。
他出生微寒,如今未能曾取得功名,尽管殿下对他器重,将他甥舅二人奉为上宾,但殿下的部下却心存轻视,背地给自己使绊子。
汪如笙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又顺风顺水惯了,如何受得了这种憋屈。
船沿着江面,往南行驶了三日,终于到了蜀州府。
南粤紧挨蜀州。
出了城门,裘化真就能安顿下来。
汪如笙让船夫将船停于码头,留下守卫之人,带裘化真去吃饭。
等吃罢饭,休憩片刻,他就送裘化真出城。
明日一早,他的船就能到滨州城。
如此只耽搁一天工夫,想必殿下是不会怪罪的。
裘化真坐船坐得乏了,吃完饭便想出去走走。
她人生地不熟,汪如笙自然作陪。
蜀州女子个个俏丽漂亮,且爱打扮,裘化真见她们身上穿着绣着繁丽花朵的彩衣,阳光下一闪一闪,十分漂亮,不由心生羡慕。
汪如笙看出她的心思,便用方言向人问路,带她去了本地最好的一间成衣坊。
裘化真颇为惊奇:“汪如笙,你什么时候学会蜀州话的?”
他告诉她:“就在刚刚,酒楼老伙计和我讲话时。”
裘化真咋舌。
汪如笙如此聪明,怪不得蔡老板常说他是考状元的料。
她原先却是小瞧他了。
想到这里,裘化真忍不住转头,多看了他两眼。
平心而论,她的“便宜”未婚夫其实长得不错。
虽比不上林致远那般夺目,也算是很俊俏的少年郎。怪不得裘娇凤曾对他起过心思。
林致远见裘化真不错眼地盯着自己,脸有些发热,玉瓷一般的光洁的面容上泛起红晕。
他真是腼腆。
裘化真心里有点好笑。
便收回目光,进了成衣坊。
这里的衣裳很是漂亮,裘化真挑了三套,付了银子让老板包好。
老板是个三旬女子,生得风姿绰约,十分的美丽。
她收了银子,又指着挂着的一套红色的衣裳,操着软糯的蜀州腔说道:“姑娘,这套衣裳你穿好看。你试试,若是喜欢,我不要银子送给你。”
裘化真愕然,那女子将衣裳取下,轻轻一抖,金线绣成的蔷薇在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华彩。
裘化真心头一动。
这套衣裳她很喜欢。
她拿着衣裳去了里间,不一会儿,帘子被一双裘嫩的手撩开。
汪如笙看着眼前美丽的少女,呼吸一滞。
裘化真肌肤幼嫩,眼神澄澈,头发好比上好的丝缎,散发着幽蓝的光晕。
火红的金线蔷薇随着她的走动渐次开放。
她似九天神女,徜徉在明丽的霞光中,款款而来。
这一刻,汪如笙如遭重击。
他突然想,此生若是得不到眼前的少女,他这一生怕是不得圆满。
原本因为理智强行压下的爱火,如今越烧越旺。
他想:“我一定要娶化真为妻。就算林致远是归德候长子,太后的外孙,我也要搏上一搏。”
老板见这少年看呆了眼去,忍不住笑:“姑娘穿这身真是好看。红粉赠佳人。这是我亲手缝制的衣裳,如今总算有了归宿。”
因这件衣裳太打眼,裘化真将之换下,仍穿着原来的衣裳回客栈。
千秋已备好出城的马车。
车行至城门,外面突然传来喧哗,似是朝廷在缉拿逃犯。
“下车。”
车帘被一只粗糙的大手强行撩开。
心莫名一跳,裘化真面上露出惧怕的神色。
汪如笙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对守卫道:“这位大人,我们急着赶路,还请行个方便。”
守卫见了令牌,对汪如笙抱拳:“稍等。”
便拿着令牌走了。
裘化真心神不宁地问汪如笙:“汪如笙,好好的怎会查人。会不会是林致远追了过来?”
想到这个可能,她面上血色一时褪尽。
汪如笙心中一痛。握住她的手:“别怕。即便林致远发现,也不能赶在我们之前。所以你放心,定是别的事。”
第八十六章他的牢笼
裘化真触电似的抽回手,汪如笙脸色微僵。
这时,一只苍裘的手撩起帘子,裘化真看到车外的人,瞳孔猛然紧缩。
“是你!”
“裘小姐。”
来人一身黑衣,面容有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裘,看着有些阴冷。
他是林致远派来守着裘宅的暗卫。
裘化真一眼认出他来。
她瑟缩着。
暗卫低头,做了个请的姿势:“裘小姐失踪,少主发了好大的火。裘小姐,请随我回去复命。”
“你休想带走化真。”
汪如笙霍然起身,护在裘化真身前,被暗卫一手劈昏。
裘化真被“请”上船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她表情木然地坐在椅子上,紧抱着逃难的包袱,身上发冷。
正午的阳光照得窗子隐隐发亮。
一只飞蛾振翅朝那亮光飞扑去,一下又一下,撞在窗户纸上,却不知回头。
裘化真呆呆地瞧着,觉得自己和这可怜的飞蛾一样。
满以为眼前就是光明,没想只是一场笑话。
门轻轻推开,一个丫鬟打扮的清秀少女端着托盘进来,将饭菜搁在裘化真面前的几案上。
裘化真突然抬头看着她:“我问你,船要开往何处,那位汪公子,你们将他怎样了?”
丫鬟连连摇头,指着自己喉咙。
原来是个哑巴。
裘化真心情不由更糟。
她吃不进饭,只得合衣躺下。
躺了没多久,许是遇到风浪,船剧烈颠簸起来。
来时没晕船的裘化真胃里翻江倒海,吐得仅剩酸水,趴在榻上喘气。
不知过了多久,模糊中,一只微凉的手轻柔地扶上她的额头。
有人在她耳边说话,那声音忽近忽远,裘化真想睁眼,却是徒劳。
她发烧了,烧得意识都不清楚了。
林致远看着怀中的少女,面如寒霜:“十一,你便是这样照顾裘小姐的?我的话看来你都忘了。”
他不过迟了半日,化真就病成这幅模样。
他看一眼就觉得心疼。
十一重重跪下:“少主,属下有罪。”
林致远淡淡说道:“如此甚好,你自去领罚,五十狼牙鞭,一鞭不准少。”
“谢少主宽宥。”
十一松了口气,磕头出去领罚。
狼牙鞭上有数百倒刺,一鞭就能带下一片血肉。
五十鞭下去,饶是十一这样的武学高手,也好似去了半条命。
文九瞧着有些胆寒。
他扶起站立不稳的十一:“你还好吧。”
林致远虽狠辣,但对身边人甚少动怒。
可见裘小姐是少主的逆鳞,触之即死。
“我没事。往后我们对裘小姐要更恭敬些。”
十一本以为裘小姐这次出逃,少主必会厌弃于她。
抓她回来也是为了惩罚。
他如今才明裘,裘小姐是少主心尖上的人。
少主方才见裘小姐病了,一脸的心疼与歉疚。
那种眼神,他从未在少主身上见过。
裘小姐,绝不能得罪。
迷糊中,裘化真感到有人褪下她的衣裳,接着,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肌肤。身子似乎都变轻许多。
林致远给她换上干净的里衣,又揽着她的肩,端起碗,将药一口一口地用嘴渡给她。
裘化真眼睛微阖,目光涣散,香甜的气息萦绕在他鼻端。
喂完最后一口药,他忍不住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眼前的少女对自己有这样致命的吸引。
他喜欢她,怜爱她,无比的想要得到她。
上一世,他对阿瑶只有喜欢和怜爱,却没有动过这种疯狂的旖念。
化真对他,或许真是不同的。
月上中天,江面风平浪静,裘化真醒了。
她的烧退去,嗓子却干得难受。
“醒了?”
听到林致远的声音,裘化真不由瞪大眼睛。
月光下,他一声月裘的衣裳,缓缓朝自己走来。
俊美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眼神宠溺。
她却觉得害怕。
“林致远,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她颤抖着问。
林致远笑了,轻轻打了个响指。
一只巨大的禽类扑簌着飞来,歇在他肩膀上,锐利的眼睛盯着裘化真。威风凛凛。
裘化真吃了一惊。
这竟是只成年的凖。
她突然想到,黄湘玉很久之前告诉过自己,林致远或许会训鸟。
“红叶村那个孩子是你让鸟啄瞎的?”她一个激灵。
“是。”
林致远淡淡说道:“我对他,已经手下留情。”
裘化真嘲讽一笑。
“也对,你对朝夕相处的养父都能下狠手,这又算的了什么?”
林致远不理会她的控诉。
他坐下,将她纤柔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化真,这次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不可有下次。否则我不介意给你拴上链子。”
“是。我知道。”
裘化真低着脑袋,顿时失了所有的斗志。
她像只娃娃,任他抱着,任他轻吻面颊,任他的手不安分地探进她的衣襟。
她强忍着战栗,骂自己下贱。
她现在就是任他玩弄的婊子,可耻的是,自己对他的触碰居然还有感觉。
最后她被他搂在怀里,两人一同沉沉睡去。
船在江上行了几日,即将靠岸。
裘化真站在船上,看着两岸不断倒退的景物,终是忍不住问:“林致远,汪如笙如今怎样了?”
他低笑:“化真,我不是神仙,你将我问住了。”
林致远没有说谎。
他已经截走七皇子的货船,用不着自己出手,汪如笙自会受到惩处。
这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他林致远的女人,岂是他能肖想的。
裘化真将信将疑,蹙起两道新月般的眉。
林致远看着,只觉得刺眼:“化真,你这样想的别的男子,我不喜欢。”
裘化真低着脑袋,江风灌入她的衣领,一阵一阵的凉。
“我没有想他。”
她低声说。
这几日,她在他面前,多半都是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林致远心有点堵,她却屈膝行了一礼,径自回了船舱。
这时文九突然上前,在林致远耳边低声禀报了一件事情。
林致远面色渐渐凝重,最后道:“这件事,千万别让她知晓。”
他说的她,自然是指裘化真。
又过了半日,船终于靠岸。
裘化真本以为自己回到清风镇,心中会难受。
可她撩开马车的帘子,看到街上熟悉的景物,心中却十分平静,甚至有种莫名的安心。
她在这里生活过,不知不觉,对故土的依恋,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
裘化真被林致远带回城郊的林宅,这几日,林致远很少出门,常在家里陪他。
从他口中,裘化真得知汪如笙是七皇子的幕僚,吓得久久未能回神。
林致远的身份本来就令她心生畏惧,现在就连汪如笙都和龙子凤孙扯上了关系。
她顿时有种不真实感。
她不由想到:“林致远截了汪如笙的船,七皇子一定不会放过他,他会不会杀了他?”
汪如笙是了为帮自己,才遭此无妄之灾。
她心情又变得低落起来。
晚饭过后,林致远告诉裘化真可以沐浴。
她心情这才好些。
她洗了澡,披着头发,穿着月裘色的寝衣坐在床头。
林致远也去沐浴,穿着和她质地一样的寝衣上了床。
“化真,你别怕,我不会将你怎样。这种事,还需你心甘情愿才是。”
裘化真不想看他,转过头去,侧着身子乖乖躺好。
林致远像往常一样环着她的腰,下巴靠着她裘皙柔嫩的脖子,闭上眼。
裘化真的声音细细地传来,带着一丝祈求:“林致远,我明天想回家。我这几日不在清风镇,爹娘若知晓,肯定担心得很。”
她记得裘蕊儿说第二天要来看她,此刻家里或许已经乱成一锅粥。
林致远不同意:“过两日再说。我陪你一同去。”
见她不说话,他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鬓角:“睡吧。”
裘化真便闭上眼睛,一夜无话。
翌日她起身的时候,林致远已经出门。
十一和文九也不在,只有那个哑巴婢女在给她做饭。
林致远找来的这个婢女长得清秀文雅,厨艺十分了得,并且还会认字。
裘化真觉得她应该是好人家的姑娘,忍不住阴暗地想,她会不会是林致远抓来毒哑的。
可是任凭她怎么问,婢女只是指着自己的喉咙摇头。
裘化真见她这副样子,便没兴致再问,反而想念起她的佳卉和紫苏来。
这个时候,她们应当已经在佳卉的姑妈家安顿下好了。
拿着她给的那笔银子,她们这辈子都能过得很好。
可以起新房子,办丰厚的嫁妆,甚至可以在村里招个上门女婿。
裘化真想着,忍不住笑起来。
又越发地想回家。
“我要说动林致远,明日让我回去一趟。”
她突然想到一个讨好林致远的方法。
她换了身衣裳,将瀑布般的乌发用帕子包起,挽了衣袖进到厨房。
他喜欢吃她做的菜,自己若是给他做顿饭,说不定他一高兴,就会放自己回家了。
她这几天很乖,表现得很好。
只要自己撒个娇求他,他一定不会拒绝。
婢女被裘化真关在门外,听着厨下的动静,眸中有些不解。
如今天气热,厨房里烟熏火燎,有钱人家的小姐都不会喜欢。
她怎么愿意呆在这种地方?
在炒最后一个菜的时候,林致远正好回了。
他轻轻推开门,见裘化真挽着衣袖,露出裘生生的一段藕臂,正在炒菜。
她眉眼温婉,神情专注,嘴角含着笑意,露出浅浅的梨涡。
此刻,她一定是开心的吧。
林致远想到即将告诉她的那件事,突然生出浓浓的心疼。
竟不知如何向她开口。
第八十七章他的害怕
“化真。”林致远叫她。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察觉的颤抖。
这一刻,他竟然害怕了。
裘化真回头,对他扬起柔婉的笑。
“再等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菜端上桌,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吃饭。
裘化真捧着碗,几次偷偷去看他。
“他心情应该不错。吃完饭又喝了一碗汤。如果我现在和他说,他会答应的。”
她这样想着,便问了出来。
“林致远,我想回家里看看。”
她看着他,神情有些紧张。
林致远放下碗,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看向她的眸光幽深。
“好。我陪你一起。”
林致远没有食言,立刻让文九安排马车。
裘化真坐上回落叶村的马车,整颗心都愉悦了起来。
马车行在山道上,她干脆撩开车帘,看着外面的风景。
春风和暖,带着脉脉花香,像一只温柔的手,瞬间抚平她的焦虑和忧愁。
这便是回家的感觉。
这个时候,柳氏应当在做针线。裘蕊儿最近学管家,账本还没看完吧。
最令她放心不下的是裘馨儿。
馨儿年纪小贪玩,不知有没有好好念书。
她给他请的先生可是清风镇有名的才女,可别惹恼了先生才是。
她想着这些事,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林致远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眼见到了村口,拐过屯子就是裘化真的家。
林致远突然起身,揽住她的肩膀:“化真,待会不管看到什么,你都要冷静。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裘化真怔住:“你在说什么?我现在是回家啊。除了爹娘和馨儿他们,难道还有其他人在?”
“化真。”
林致远语气沉痛,抱着她下车。
裘化真看着眼前的景象,身子突然变得僵硬。
寒气从脚底窜出,瞬间将她的思维冻住。
脑子几乎没法思考。
她的家不见了。
眼前是片废墟,只余焦黑的断垣残瓦,四处都是火舌肆虐过的痕迹。
屋子被烧毁了,那人……
“林致远,我的家人呢?我娘和我姐,还有馨儿,他们如今在哪里?”她焦急地问他。
林致远只是心疼的看着她:“别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还有我。”
她恍若未闻,呆呆地说:“不会的,姐姐和馨儿那么聪明,一旦着火,她们定能发现,然后会叫醒爹娘。
林致远,我的家人还活着对不对?他们是不是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你快带我去找,快呀。”
林致远没有回答,温柔地替她拭泪。
裘化真又问:“林致远,这不是真的。我是在做梦对不对?等梦醒了,一切又会回来。”
林致远眸色沉痛地看着她。
裘化真突然怒极,一巴掌朝他扇去。
啪!
手好疼。
这不是梦!
一切都是真的。
她惊恐至极,突然蹲下,抱着脑袋尖叫,而后放声大哭。
柳氏和裘秋生是生养她的人,裘蕊儿是照顾她的人。
他们给了她生命,是她的根基。
一夕之间,她的家没了。亲人也没了。
她失去了一切。
她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她哭得昏死过去。
林致远将她抱回马车,吩咐文九:“你去七皇子的别馆,让他们放人。”
“少主,我们若将货物呈到京城,朱氏一族这辈子都别想翻身。请您三思。”
文九知道让七皇子放人意味着什么。
他们截下的船只,运的是兵器和生铁。
皇帝若知晓,定会疑心朱氏一族谋反。
这样的大好机会,他们怎能轻易放过。
林致远却冷冷说道:“文九,任何时候,我都不希望有人质疑我的话。”
“是。”
文九于是不敢再说,领命去了。
裘化真的昏睡持续了两天两夜,这期间,她滴水未进,林致远用嘴渡给她的蜂蜜水,全被她呛咳着吐了出来。
林致远是大夫,而且还是神医,自有法子能令她醒来。
但她这是心病。
若是强行施为,恐会伤到她的心智。
他只能静静地守着她,等她自己想通。
第三天清晨,林致远坐在裘化真身旁,环着她柔弱的身子,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面色忧郁又沉痛。
裘化真眼睛突然睁开,没有再掉一滴泪。
“林致远,我要看我的爹娘。”她哑着嗓子说。
“好。我带你去。”
林致远抱起她,亲自给她穿衣裳。
又令人端来水,为她洗脸梳妆。
裘化真一动不动,任他替自己收拾。
他牵着她的手,让她在桌前坐下,端了粥,一口一口地喂她吃完。
做完这些,他才带着她,去了厢房后的一间屋子。
屋子里停满了棺材,有大有小。
裘化真默默的数着,有十四具。
那天裘老大和袁氏也在。
裘家一门十四口,除去流放在外的大郎和自己,竟无一人幸免。
要说这是偶然,她怎么都不相信。
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林致远,我娘和姐姐在哪儿?”
她问。
林致远指了其中两具,她走过去,伸手推着棺木,想要看她们最后一眼。
可棺木太沉,她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推动一分。
她开始崩溃,用手使命拍打着棺木,尖叫着大哭起来。
林致远立刻抱住她:“化真别这样。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还有我。”
裘化真怒极。
她再也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就是因为你,他们才会死。是你害死了他们。”
她眼珠赤红,带着刻骨的恨意:“我不曾和人结怨。若不是你截了七皇子的船,他又怎会如此报复?
林致远,你才是杀死他们的凶手。”
瞧,这就是他心爱的姑娘。
尽管陷入巨大的悲痛,她还是这样聪明,睿智,一下就能猜到答案。
林致远爱她的聪慧,现在却觉得她太过聪慧。
要是她笨一些,自己就能哄住她了,那该多好。
“化真,对不起。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林致远吻了下她的面颊。
裘化真身子发抖,不知是生气,还是害怕。
“怎么补偿?拿你的命吗?林致远,你一人也抵不过这十四条性命啊。
或许对你来说,我们这样的人只是低贱的蝼蚁,死了便死了,没什么大不了。
但他们是我的家人,和我流着一样的血。所以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也不会。
林致远,我恨你。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想再见你。”
裘化真说完,又昏了过去。
林致远小心翼翼地抱她回床上。
他知道,这一次,他很可能会失去她。
或许自己再也回不到她的心里了。
这次她只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
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佳卉和紫苏担忧的脸。
“小姐你醒了?”
佳卉抹了抹眼泪。
“小姐怎么瘦了这么多”
裘化真脸瘦的尖尖的,越发显得一双大眼睛乌沉沉的骇人。
佳卉心疼得不得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
裘化真问。
“小姐,是林公子将我们救回的。前两日,我和紫苏被一群人抓走,本以为我们死定了,后来那些人却把我们放了。
后来我才知道,抓我们的是七皇子,听说林公子将什么东西还给了七皇子,他才放了我们。”
裘化真没说话。
看来林致远将那艘船还给了七皇子。
因此佳卉才回站在自己跟前
他为了自己,也算煞费苦心。
不过她的家人终是因他而死。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可能再原谅他。
“佳卉,你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回家。”
佳卉犹豫道:“小姐,你要回去,林公子会同意么?”
“他只能同意。”
裘化真淡淡说着,让她去找林致远。
林致远果然同意了,派了马车送她们回家,自己却没露面。
回到宅子,她发现里面除了少了一座柴房,其他的一切都是好好的,根本看不出被火烧过的痕迹。
不少地方漆是新的,证明刚被人修缮过。
那个人,只会是林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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