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

1

        一切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如果不是我的社会经验足够丰富，告诉我这不是常态，不然我都要以为这就是高中生对待感情的态度。

        现在是一月，我们已经开学了。

        从那天之后，我们（我和克拉克）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还能是哪件事？

        圣诞夜，他说：“我喜欢你，凯特。”

        并不是我有意识逃避或者怎样，老天，甚至完全不是我的问题。

        我想我给了足够的暗示了，独处的时候我试图和他的视线锁定，可每当我这么做，他就会扯开话题。

        圣诞树下的话仿佛就像木头燃烧后迸发出来的火花一样，带着浓烈的香气，转瞬即逝。

        2

        在趁克拉克去镇上加油的时候，玛莎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一开始我以为是她不满意我洗的盘子，可在听到她第三次叹气后，我明白了。

        她知道了，克拉克一定告诉了她。

        我研究着她的表情，片刻后，恍然大悟道：“你早就知道？”

        她又叹了口气，“我很喜欢你，凯特。”

        咳咳咳！我差点摔碎了盘子，肯特一家都怎么了？

        玛莎接上，“我有一个愚蠢的儿子……”

        3

        又过了一周，克拉克的举止一直很正常。

        也许太过正常了一点！

        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我们聊学校里发生的事，聊他的能力、我的能力，聊下周的天气会怎么样，晚上吃什么，我们聊所有事情！——除了一样！

        除了那一样最需要讨论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受够了，快三周了，我受够了。

        4

        我一边告诫着自己对方只有17岁（法律意义上只有16，需要过了二月才是17岁），一边拿着大杯可乐气势汹汹地冲向了我们的午餐地点。

        如果他又打算扯开话题，或者临阵脱逃，那我能喝可乐降降火。

        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像queens冲上台阶质问queenb为什么没有邀请她参加派对！

        我知道2007年的流行文化借鉴对于现在太早了，没人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这是我能想到最形象的比喻了。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我坐到了克拉克的面前。

        他把腿挪开给我腾了更多的空间，然后皱着眉看着我。

        至少他没有跑不是吗，好兆头！

        ……

        但他也没说话。

        沉默的时间太长，导致他的表情从疑惑转变成了纠结，甚至带些委屈。

        我忍受不了他的眼神，叹了口气，“你能别这样看着我吗？肯特？”

        “我很抱歉。”他迅速低下了头。

        5

        “你说你喜欢我。”我没打算绕着圈子，“那现在又算是什么？别撒谎，也别这样看着我，你有意识回避这件事三周了！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克拉克抬起头。

        “然后呢？”我没理解这背后的逻辑关系。

        “而你不喜欢我，我明白，我……我只是个堪萨斯的农场男孩，而你见过了那么多惊奇的事，你已经几千岁了，你不会喜欢一个小屁孩。”

        ok，所以这就是他装傻了三周的原因？

        我拿起可乐一顿猛吸，虽然这不是原先的计划，但确实是为了同样的目的——降火。

        “我喜欢你。”他就没想过先问问我？

        6

        我确实喜欢他，尽管他是个17岁的高中生，在我看来就像是一只刚刚被孵化的幼崽，尽管他……嗯……这是我能想出的唯一一个缺点。

        克拉克·肯特，我为什么不喜欢他？

        7

        这绝对是我从克拉克这得到最棒的一个表情。

        如果我的诺基亚能够拍照，我一定会对着他的脸来上一张。

        “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站起来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

        克拉克还在震惊当中，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听力不可能出错，他都不敢相信刚刚凯特说了什么。

        一个吻会解决这一切的。我捧住了他的脸，亲了下去。

        8

        如果在这之前我还有01的犹豫，那么现在我能确定，我确实喜欢这位从不知名星球来的外星人。

        我真该早点吻他。

        9

        和高个子接吻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了站起来，低下头亲他。

        可在我结束我们的第一个吻之后，克拉克站了起来。

        尽管我们关系密切，可我们从没这么亲密过，他贴着我的身体，从上至下地看着我。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很不稳定。

        但好在是克拉克力大无穷，在我们的第二次亲吻时，他把我圈了起来，抱离了地面。

        我的手掌贴着他的胸膛，手下的跳动让我担心他是不是得心脏病了。

        10

        我们没有告诉玛莎和乔纳森，但我想他们知道。

        因为每次我和克拉克在餐桌下牵手的时候，我总能看见他父母意味深长的眼神。

        11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在2月的某一天我问他。

        今天乔纳森和玛莎不在家，我们两人窝在沙发里——确切地说是他窝在沙发里，我躺在他的身上。

        克拉克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想要看看你的世界。”

        “还看？”我已经展示过不少关于自己世界的不同。

        “不是关于环境和科技，我想看看你的朋友们……尤其是那个伊卡瑞斯。”

        ok，所以他的目的是这个。伊卡瑞斯。

        我真不该提起他。

        克拉克格外在意这个传说中“飞向太阳的男孩”，因为他们的能力相似。

        我换了个姿势，趴在他身上，凑近说：“准备好看一场4d电影吧。”

        难得他没有问我什么是4d，而是找准了机会低下头亲我。

        12

        如果不是屋外传来车辆熄火的声音，我差一点就犯罪了！

        赫凯忒，冷静，他还没成年。

        克拉克看上去比我还失望，闭着眼用额头抵着我，说：“他们买了一个新的发动机。”

        “快去帮你的父母。”我咯咯笑着。

        13

        斯特兰奇能预知未来，我能回顾过去，好吧，虽然原理不一样。

        这种程度的幻境需要一些准备，我需要回顾我的记忆去仔细研究我的朋友们。

        回顾自己的记忆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我从来不喜欢这样做，但这不是我第一次尝试了。

        上一次这样做的时候，是为了帮助玛卡瑞在多摩上建造一个人类历史博物馆，她有不少藏物，王者之剑就是其中一个（她和亚瑟的关系挺不错的）。

        我从复仇者开始。

        这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我的家人们，只是我太过了解永恒族了。

        再说……伊卡瑞斯有什么意思，他不过就是个变扭、一根筋的人。

        不然他也不能和瑟曦分开五百年，然后来纽约找我一起住！

        别乱想，他是我的双胞胎哥哥——至少我们前几千年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认为高级智能型机器人真的能有血缘关系。

        14

        在回顾记忆的时候，我忽略了那些发生大事的日子，试着找些稀松平常的片段。

        克拉克不需要知道那些千疮百孔的故事。

        尤其是变种人的消失，灭霸的响指，旺达的情景剧，还有内战……

        老天，我之前都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

        15

        我走在一片白果园里，在旺达失去一切并且在新泽西大闹一番后，她在这里找到了片刻的平静。

        平静——我指的是她在这研究黑魔法。

        黑魔法，被梅林严令禁止的东西，我不知道旺达从哪找来的。

        作为她的朋友（其实我觉得她看上的只是我的法师身份），我有幸来过这里几次，“帮助”她破解一些咒语。

        她正在修剪树枝，□□在小木屋里翻书。

        我看了二十分钟，她还在修建树枝，好吧，这没什么用，我该找找她和家人们在一起的记忆。

        正打算走，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相信我，当我说惊悚的时候，这真的很恐怖——旺达拉住了我！

        16

        “wtf？”我僵在那里，看着自己的记忆场景迅速变化。

        旺达的样子开始改变，她的衣服从一件格子衬衫变成了暗红色的制服。

        白果园变成了……纽约。

        我知道这是哪。

        这是我从自己的世界消失的那天。

        她的眼睛闪着红光，混沌魔法包围着我们，我能感觉她在看着我，但是她的视线却没有聚焦。

        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赫卡忒。”她开口道，“我们会找到你的。”

        ok……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首先这是我的记忆，这是记忆，这不是过去的时间，旺达是怎么……说话的？

        “我们会找到你的”？她和我的记忆建了连接？

        怎么可能？我在另一个世界！

        哦……对，一开始也是她把我送到另一个世界的。好样的，混沌魔法，控制空间和现实的力量。

        “怎么找到我？”我将信将疑地问。

        “你的力量，我能和你建立起连接，给我一个信号，我能找到你！”

        我摇头问：“你是说巨大的能量脉冲？”

        她眼里的红光突然散去，视线终于落到了我的身上，带着些恐慌和困惑，“你的能量……它正在消失……”

        17

        “凯特！！”是克拉克。

        他一定是听到了我的动静，坐在我的床沿边上抓紧了我的双臂。

        我挤了挤眼睛，再次确认了一遍自己在房间里，而不是纽约。

        “你的眼睛，它们全白了，还有你的能量，它们……”

        我抬手按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没事的没事的，读取记忆本来就是这样，只是看上去吓人了些。”

        个鬼！

        18

        在把克拉克送出房间后，我再次尝试回到记忆里和旺达建立起连接。

        失败。

        失败。

        失败……

        不管我怎么尝试，都是失败。

        这让我想起了刚来到这的那会儿，无数次的尝试，无数次的失败。

        19

        我的能量在消失。

        旺达说我的能量在消失！

        哦！我该想到的！什么该死的地磁反应，什么能量不稳定，我的能量正在消失！

        我看着自己的手，金色的能量远比以前暗淡。

        窗外的乌云飘过，黑暗的房间里照射进一丝月光。

        20

        oh，shit……

        这不是我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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