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1

        旺达惹上大麻烦了！

        我知道她和我选了不同的立场，但我们毕竟还是朋友。

        等等，我们还是吗？

        2

        我来这四天了，确定了一件事。

        这是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因为我见证了人类历史的发展，从没有一座城市叫做“大都会”。

        也没有“哥谭”和“中城”。

        但这也有纽约，只不过不是我的纽约。曼哈顿的中心没有那栋骚包的大厦，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欢它。托尼知道一定会嘲笑我。

        这里甚至没有超级英雄，没人知道复仇者是什么。

        最接近超级英雄的，是一个在“星城”叫做“绿箭”的家伙，但那最多算个义务警察。

        3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当然是托尼和队长，他们因为政府提出的管束政策起了争议。

        题外话，他们俩就没有一天不吵架的。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牵扯进了大部分的超级英雄。

        我依然觉得称呼自己是超级英雄很奇怪。

        不过至少纽约时报的标题是“超级英雄反目成仇”，“拯救者还是毁灭者”，“超级英雄炸毁校车”，“政府正式出条管束超级英雄”，“义务警察的末日”。

        因为一次意外事件，民众对我们的厌恶到达了顶峰。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内战。托尼主张尊崇管教（天晓得这个花花公子怎么想的，这不像他的作风），史蒂夫居然成了那个反抗者。

        别想太多，我并不主张任何一派，我甚至不是人类。

        如果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我也不会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了。是瑟曦，瑟曦说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我们不是已经袖手旁观了数千年了吗？

        好吧，自从我们阻止了神现之后，那一套“不许插手人类的事”的说辞就被我们遗忘了。

        地球现在是我们的家了——又不是说天神族还愿意接受我们回去。

        我们是神的弃子。

        4

        作为能和旺达抗衡的法师，我被托尼邀请进了他的队伍。

        说实在的，我对签署超人类注册案没有任何意见。

        如果过去的地球生活教会了我一件事，那就是往往那些拥有强大力量的人，会造成更大的危害，有些力量需要约束。

        但我实在不想和朋友们打架。

        浑水摸鱼。

        如果我能像旺达或者诸克一样控制人的思想，那我一定会让大家回家睡觉。

        但我不行。

        所以我只能开传送门送他们回去睡觉。

        两边都挺生气的，所以我成了众矢之的。

        我是永恒族，严格意义上并不会死，但是离开了阿里瑟姆我也不能再生了。一种尴尬的处境，所以大多数时候，我更愿意让自己活着。

        我不敢相信其余的人要复活我需要经历的一切（如果他们想复活我的话），阿里瑟姆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大多数人不是我的对手，但旺达不是大多数。

        我以为“不动真格”是默认的，直到旺达的魔法击中了我。

        在我开传送门的时候击中了我！

        我猜她的混沌魔法一定改变了传送门的属性，不然我也不能到这个世界来。

        5

        我当然尝试了，不下数百遍，回不去。

        除非旺达的魔法再次击中我的传送门，不然我别想回去了。

        而我现在在另一个世界，所以，回不去了。

        哪怕洛基再多毁掉几条时间线都没用，这里不是平行宇宙。

        6

        这已经不是旺达第一次搞砸了。

        也许她才是最该签署注册案的人，那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我们真的是朋友。

        但朋友也受不了她脆弱的神经（其实也不能怪她）。

        我只庆幸这一次幻视还在，皮埃罗也非常的健康，她的孩子们也非常安全。

        不然没人能承受住“nomoresuperheros”。

        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这一次幸存下来，尽管我不愿意承认（其实大多数的永恒族都不愿意称自己是超级英雄），但我们确实拯救了整颗星球。

        上一次我们没有受影响，我和伊卡瑞斯得出的结论是——我们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就不算变种人。

        7

        好歹这里是地球。

        我已经适应了和人类群居。

        如果旺达把我送到了什么外星球，我想我需要取回以前的记忆，才能适应和一些奇行种一起生活。

        butagain，我们是神的弃子。奥林匹亚是谎言。

        所以我庆幸这里是地球。

        8

        没有超级英雄！没有宇宙坏蛋！

        hooray！我不能更高兴了。

        我从来不是几人中最喜欢工作的那一个，瑟曦和玛卡瑞是。我更愿意和圣娜一起偷懒。

        大多数时候，我们只是坐在田野里。

        我有我选择圣娜的原因——她不喜欢说话。我喜欢说话。

        她是最棒的倾听者。

        9

        还有一件事令我不爽，时间不对劲。

        现在是1995年，上一个世纪，甚至没过千禧年。没有智能手机，没有无线网络，没有社交网络。

        乔布斯还在皮克斯担任动画总监，扎克伯格还在上学，离他被女友伤透心创建facebook还有将近十年。

        这一年旺达出生了吗？

        啊！我不能再这么想了！

        我是真的回不去了。就像我开篇说的那样，旺达惹上大麻烦了。

        10

        忘了说，我现在在堪萨斯，警官正驱车带我前往一个寄养家庭。

        为什么？

        因为我看起来像个高中生，因为我没法和他们解释超级英雄、混沌魔法、传送门、异世界，更因为我无法提供生父生母的个人信息。

        当然，我能改变自己的外貌，大可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成年人。但是我需要一个地方住，我在这个世界没有身份，没有金钱，没有一切。

        我不介意成为某个和谐家庭的一份子，我会扮演好女儿的角色。

        11

        嗯，荒芜。

        玉米。

        玉米和荒芜。

        路牌被盖上了黄土，斯莫威尔。

        从没听说过，我猜这地方在我的地球上也不存在。但我认识斯莫威尔后面跟的一个词，堪萨斯。

        不敢相信有一天我也成了红脖子。

        警车开过成片的农场后终于停在了荒芜的中心，两层木质结构的黄房子前停着一辆收割机，和一辆皮卡车。

        风都带着黄土的味道。

        开门的夫妻并不开心，他们和警察交涉了许久。

        楼上有人，不止一个。我仰头透过窗户看见了三个脑袋，两个高中生，一个幼儿。

        这地方是个弃儿窟。

        “我们没有更多的房间了。”我听见男人说。

        “两周，两周后我会把她送去其他地方。”

        当着我的面真的好吗？我不介意。

        12

        两周过去了。

        我还住在这里。

        我和那个幼儿一起分享阁楼。她叫露丝，是个坏心眼的小杂种。

        在她这个年纪就培养出这样的性格，我不能想象她都经历了什么。

        佩斯特夫妇并不热烈，也不冷漠，他们尽力平衡着家里的各种矛盾。效果甚微。

        琴和基恩几乎每天都会吵上一架，我对高中生之间的轶事颇有乐趣。也许是因为我不能在社交媒体上看卡戴珊八卦的关系。

        我舔着冰激凌，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里。面前的两人正在称呼对方为狗娘养的。

        嗯，我猜他们一定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不然这样的谩骂毫无意义。

        他们当然看不见我！不然他们会“邀请”我加入战争。

        一点小小的幻术。

        我想不通他们既然如此讨厌对方，是如何在学校演出完美戏码的。

        13

        是的，我上高中了。

        这样的回忆并不多，上一次还是在1964年，每一门成绩都挂科了。

        回归正题，琴和基恩。

        如果我现在拍摄下他们的行为，我能比卡戴珊家族更火。啦啦队长和四分卫，完美的姐弟，小帮派的头领。

        我说了，这会是完美的戏剧！堪萨斯版的《绯闻女孩》。

        “那个怪胎呢？”他们停下争吵了。

        我的冰激凌还没吃完呢。

        基恩叉着腰，“大的小的？”

        “新来的！”琴嘲讽着。

        嗯是的，很难想象，我是这个屋子里的怪胎。

        “鬼知道，她看上去不正常，也许枪杀了上一个寄养家庭才到了这里，没人会来斯莫威尔。”他的每一句话都透露着自己的无知。

        和智慧？因为我确实不正常，我是永恒族。

        琴提议道：“我们得把她弄走，一个露丝就够倒霉了。”

        “凯说警局的拨款下周就会下来。”

        凯是警长的儿子。

        “终于能把这个狗娘养的送走了！”琴的脸看上去像是五十岁的恶妇。

        唔！——阿里瑟姆我希望你听见了每一个字。

        14

        我打开了走廊上的储物柜，把数理化课本一股脑倒进了柜子里。

        理科真的不适合我。

        身边传来唏嗦声，我抬眼看去，只看到那人的肩膀。可真高。我再次上移视线，看到一头黑色茂密的卷发。

        肯特。

        哐——我的柜门被人粗鲁地合上，调课单被可怜地夹在了门当中。我喜欢高校drama不错，但我并不想身处其中。我过了那年纪。

        “嘿，sis！”基恩穿着他愚蠢的干篮球服靠在储物柜上和我打招呼。

        肯特走了，我收回目光，看向两周亲兄弟，扯起一个明媚的笑容，“看看这是谁？”

        他身后的“兄弟会”们似乎没有预料到我的尖酸，捂住嘴偷偷笑了起来。

        对，调课，我得去找吉迪恩女士，运气好的话，我还能挤进历史课。

        “那个怪胎怎么样？”基恩在我把调课单抽出来的时候问。

        一周前我被警长安排到了肯特家。斯莫威尔只有两条主干道，这地方小得可怜。每个人都知道肯特家的男孩是个怪胎。

        我扬起一个疑惑的表情，“我这周没有见到琴啊。”

        我点炸了烟火桶，基恩的朋友们互相交换着惊讶的表情，然后憋着笑乱捶对方的胸口。

        调课！

        “也许你能在食堂找到她。”我的笑容十分有说服力，“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15

        我很确定基恩在喊我的名字，克制且愤怒。

        但我径直走向了管理室，比起他的愤怒，我是否能加入历史课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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