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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那些倔强生长的美好


一大早就来堵沈府的门,接慕白的是方家。但最先把请柬送过来的却是林家和浣南烟。

“愣着干什么,还不上车?”一辆马车停在了慕白身前。

“陈叔?你什么时候来的?”慕白欣喜道。

男人嘴角叼着狗尾巴草,不屑道:“早来了,一直在旁边候着,你小子倒好,一出门就愣着,还得我把车驾过来。”

幕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登上了马车。

“你现在就是怀宝行于闹市,指不定在哪就被人摁死了,不好好待在沈府,还敢到处跑?”

“总有事情是我涉险也愿意去做的。”慕白低声道。

“就算徒劳无功?”

“就算徒劳无功!”

“再说了,不是有陈叔在,能出什么问题。”慕白狡黠笑道。

“你小子倒是会使唤人。”陈青帝哑然失笑,真是个蠢货,只是若非是这样的蠢货,自己又怎会帮忙?

“说吧,去哪?”

“此去,林府!”慕白咬牙道,颇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悲壮意味。

陈青帝满怀笑意地摇摇头,现在还有心情打趣,看来这小子还不至于就这样失去信心。

慕白从怀中摸出一本书,书上到处都是注释,密密麻麻、洋洋洒洒。这是小松鼠从沈府的书房给他带出来的,书名叫《知守》,是前朝一位位极人臣的宰相写的书,书上讲的全都是待人接物和与人相处的智慧。

而在上面作注的人,就是那位远在盛京的尚书,沈时度。

慕白就像只饥虎一般,疯狂地从书本、言行中吸取他需要的一切知识。很多人只看见了别人的成功,却看不见别人背后的付出。慕白能不能成功,陈青帝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年轻人能吃苦,很能吃苦。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大半夜里去吃拳,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被打个半死后还坚持练一晚上剑,更不是每个人都能见缝插针地去看自己最讨厌的书、竭尽全力地去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林府从外上看,和方府与沈府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但慕白没有丝毫轻视。

不过推开门后浓郁的天地灵气却依然让慕白大吃一惊。

林徐看着微微失神的慕白笑道:“一点小阵法罢了,底蕴比不过那些大世家,就只能在这种地方取取巧。”

慕白正色道:“很厉害了。”

林徐笑了笑,不以为意。他见过了太多这样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

两人走近的时候,林近则在喂鱼,林徐将慕白带过来后,就退了下去。

“在方家吃了闭门羹?”林近则是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和气场极强的方岸不同,他身上显现出来的更多是宠辱不惊、风轻云淡。

慕白点点头,苦笑道:“还好,没有想象中的以势压人。”

林近则撒了几颗鱼料,道:“像方家这样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若非是触及了他们最根本的利益,一般不会做出以势压人这种有损风度的事情。毕竟方家这两个字摆在那,就是最好的以势压人。”

“林先生说得有理。”

“如果我没猜错,方岸应该训了你一通。”林近则看着慕白道。

“林先生料事如神。”慕白心中感慨,所谓的阅历,便是如此吧。

“哈哈哈哈,既然方岸已经训了你了,那我就不训了。”林近则打趣道。

“那我就多谢林先生了。”简单的几句话,就能看出来林近则和方岸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当然,都同样大智若妖,慕白在他们面前不敢有半点心机。

“方岸训你是好事,如果没有其他的什么利益驱动,他应该是不会对你出手了。在这里,林叔也能给你这个保证,当然,也只能给你这个保证。”

林近则愿意把距离拉近,对慕白来说是意外之喜,赶忙道:“多谢林叔。”

林近则摆摆手:“方家祖上出了个修罗相,而我们林家祖上是上一位修罗相白也的剑童。细说来,是与你有一分香火情的,所以相对来说会更好说话。至于其它家族,就需要你自己去把握了。”

“慕白谨记。”慕白躬身道。

“好了,我叫你来只是给你吃一颗定心丸,就不留你了,你忙去。”林近则起身道。

“谢过林叔了。”

慕白转身离开林家,在马车上,眉头紧锁。

林近则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林近则踱步到书房,负手看着墙上画作,面色平静。

画中人,孤身仗剑,独面百万雄师。

浣南烟在城南有自己的院子,不大,但院中花草常绿,果木常青。

慕白敲了敲门,出乎他意料的是,居然是浣南烟亲自开门。

“进来吧。”见到是慕白,浣南烟莞尔一笑。

这是慕白第二次见到浣南烟,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布衣荆钗的浣南烟,与昨日的红衣不同,没有那么惊心动魄,却多了三分人间烟火,是让人很舒服的气息。

慕白跟着浣南烟跨入院子里,他惊叹于名震大楚的浣大家住的地方居然如此朴实无华,甚至可以说简陋。

院子里只有一个躺椅和一个小板凳,小板凳是崭新的,不难猜出是因为慕白要来所以新买的。

慕白在这个四丈宽,五六丈长的院子里转了一圈,惊讶道:“传说中的浣大家就住这种地方?”

浣南烟瘫在躺椅上,点了点头:“不然呢?”

“我以为至少会是林家那样的宅子。”慕白有些恍惚,这个院子很像他幼年居住的那个乡下院子,一样不大,一样有很多花草,一样种有蔬果。

浣南烟笑了笑:“这是我用在天都挣的钱买的第一个院子。为了这个院子,我攒了三年钱。现在我在天都还买了十六处院子,我都不住,全部租出去了,收租金。”

她那绝美的脸上,颇有些自嘲:“我现在有这么多院子,却还是觉得只有这个院子才是我自己的。其它的院子,不过是银钱而已,而银钱对于现在的我只是数字。”

慕白没有说话,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沉默,以一个倾听者的角度去与人交流。

浣南烟看了他一眼,笑道:“别想多了,我是从家里跑出来的,穷人只有你一个。”

慕白挠了挠头,这话说得忒不留情面了。

“行了,麻利地消失,这个就当跟你结个善缘了。”浣南烟将一支玉签抛到慕白手上。

“这是?”慕白疑惑道。

“自己问去。”浣南烟伸了个懒腰,神色惫怠。

慕白关门的时候,最后望了一眼院落,不是因为美色。而是慕白觉得此时的浣南烟才真正卸下了全部的伪装,像是墙角缝隙里的那一根倔强生长的稗草。

慕白没有看见的是,当他转过身后,浣南烟嘴角微微上翘,“呵,也是根不肯认命的野草。”

再卑劣的野草,也有它倔强的美好,而那些美好,野火烧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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