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昨夜侍寝楚凉意虽然被冷落，在后宫嫔妃看来却是她得了莫大的运气，躲过了一劫。
同时，楚凉意也是后来才得知，皇后与一众嫔妃都盼着她再次受宠，重获君心，如此一来，后宫嫔妃便安全了，与此同时，她们也使了些手段，将侍寝的牌子全部换成了她的名字。
楚凉意倒也无所谓，淡然准备侍寝，然而一连几日，晋楼深都只是到她房里与她共枕，却从不真正碰她。
不日，楚凉意便收到了爹爹的密信，密信上告知之前他们的密信被皇上截获，信上说皇上已然知晓他们要她媚惑皇上一事。
楚凉意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晋楼深突然对她与之前判若两人，原来根源在此。
楚凉意心里隐隐带着几分失落，晋楼深当她是在以色侍君，却不知她是真心喜欢上了他。
夜深了，今夜晋楼深还是翻了她的牌子，来玲珑殿时依旧待她冷漠，晋楼深早早便上了床榻入睡，楚凉意久站在一旁。
“过来。”晋楼深像是不满她的冷淡，侧头看向她，朝着她招招手。
楚凉意顿了顿，缓缓走过去，躺在了晋楼深的枕边。
晋楼深还是不满，半起身抽走了她的枕头，一把将她搂入怀里，“爱妃最近怎么如此冷眉冷眼，可是不愿侍寝？”
“臣妾愿意侍寝。”楚凉意不温不热说出这句话时，把晋楼深惊住了片刻。
晋楼深一时言语哽塞。
晋楼深没再说什么，只是拥着她入睡。
楚凉意觉着日子过得无趣，第二日便在院子里打起了拳，引来了不少宫女在旁夸赞叫好，楚凉意耍到了兴头上，又玩起了弓箭，然而箭射出去时误伤了符姬。
说是误伤也不然，符姬不过是被飞向她的箭吓着，摔了个跟斗，可符姬却是宫里出了名的矫情，拉着楚凉意哭闹了好一会儿，又说要去找皇后娘娘评理。
楚凉意被她哭烦了，赔礼道歉也无用，最后皇后便罚了楚凉意跪满两个时辰还要禁足三个月，已经算是轻饶了，毕竟楚凉意还得继续侍寝。
楚凉意也争执不过，好在对于习武的她来说，跪几个时辰是习以为常。
楚凉意正回宫跪着，上月正好走来，她便习惯起身，问道：“皇上可是要来了？”
这个时辰晋楼深已经翻过了牌子，宣旨太监也会提前来告知。
上月神情有些纠结，支支吾吾说：“娘娘，皇上他今夜不来了，听说皇上他指名要符姬侍寝。”
楚凉意愣住，片刻后又尴尬笑笑，“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楚凉意又跪了回去。
“娘娘，你没事吧？”上月语气带着关心。
楚凉意只是微笑着摇头，可心里还是有些苦楚，虽然早知道晋楼深的本性，也知道自己不该对晋楼深抱有幻想，可知道此事的她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难过。
楚凉意嘴上不说，可面上却有几分显露，上月便安慰道：“娘娘别难过，你想哭也别硬撑着，符姬此刻哭得比娘娘还伤心欲绝呢。”
“她哭什么？”
“娘娘难道不知道，侍寝的嫔妃除了娘娘外，下场惨绝人寰，无一幸免？”
楚凉意微微蹙眉，“皇上草芥人命、滥杀无辜，实非明君所为。”
上月连忙嘘声，“娘娘小点声，若是让旁人听见了，这可是杀头大罪。”
楚凉意叹气，如今连抱怨几句都不成了，爹爹密信中要她在晋楼深耳朵吹吹枕边风，要她规劝晋楼深改邪归正，奈何她如今已然失宠。
之前她愿意侍寝是因为她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如今她再不愿，为了忠义也该阻止晋楼深。
楚凉意突然立起身，上月张望四周，连忙说道：“娘娘，皇后娘娘正罚你跪足两个时辰呢，你现在起身若是叫皇后娘娘知道了，只怕罚得会更重。”
楚凉意紧锁眉，不由得想到符姬的下场，只怕她此时不前去，他日晋楼深要被天下唾骂。
楚凉意不顾禁足之期，直接去了符姬的寝殿，上月跟在她身后紧张劝着，奈何拦不住楚凉意此刻的正义之心。
楚凉意赶到时，符姬正跪在院子里哭得梨花带雨，抱着晋楼深的大腿哭得死去活来，这时楚凉意才听出了大概，也不知符姬如何得罪了晋楼深，晋楼深折磨符姬一番后，竟然还要将她赐死。
“皇上饶命啊~”符姬抱着晋楼深不肯撒手，左右太监上前强行将她拖走，符姬与太监挣脱时，正好撞在楚凉意的身上，楚凉意顺势将她扶起。
“良妃娘娘，你为何在此？”下人一面行礼，一面疑惑。
这时晋楼深才偏头看清楚了楚凉意的身影，却深沉不言语。
倒是楚凉意自己跪了下来，说道：“皇上，既然符姬今夜惹皇上不快，不若便让臣妾来侍寝，皇上将符姬赶走便是，若是杀了符姬岂不是让皇上扫了兴？”
“你要侍寝？”晋楼深微微挑眉，难得听见她主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是喜还是怒。
符姬一脸感激看向楚凉意，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又盯住晋楼深的神色，等待他的旨意。
晋楼深转眸走向楚凉意，将楚凉意拉起，又环手抱起只往玲珑殿去。
符姬见罢，这才松了口气，却也腿软倒坐在地上。
晋楼深一边往玲珑殿走去，一边问着：“你是真的想侍寝，还是想替符姬求情？”
晋楼深虽然没有看楚凉意，却是将她的心思看得清楚。
“都想。”楚凉意凝眸说道：“臣妾不知皇上近日为何龙颜大怒，连日杀了好几位嫔妃，此事若是传出去，怕是会有损皇上清誉。”
晋楼深眼波轻动，没有将楚凉意的话完全听进去，可他依稀听见她说了“都想”二字。
晋楼深低头看着楚凉意，不禁问道：“你真的想侍寝？”
晋楼深问得太直接，楚凉意一时有些羞涩，却也点头，她之前便说过，她愿意的。
“是为了楚侯的命令，还是你自己愿意的？”晋楼深追问着。
“先前爹爹确实要臣妾服侍皇上，可是自从臣妾与皇上从壶关回来后，臣妾便愿意了。”
若是要问她具体什么时候对晋楼深动情的，她也说不上来，也许是晋楼深追她到壶关的时候，也许是晋楼深一路上对她的关怀有加的时候，又或许是晋楼深在玲珑殿亲她的时候。
晋楼深不禁扬唇笑了，之前紧缩的眉头与幽愁也不见，“凉意，你说的愿意可是说你对朕动了情？”
楚凉意点头，轻声回应，“是，臣妾对皇上动了情。”
晋楼深心中欢喜，还没等到玲珑殿，突然将她放下，拥在怀里亲吻，“凉意，以后不必在自称‘臣妾’了，像小时候那样在朕面前放肆自称‘我’，也唤朕名字。”
“臣妾~”楚凉意没说完的话被晋楼深的眼神又给逼了回去，楚凉意只好改口，“我不敢，若是让人知道我直呼皇上名讳，我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杀的。”
“有朕在，谁敢杀你？”
“恐怕最后要杀我的还是你。”楚凉意小声嘀咕着，毕竟晋楼深的宠爱是有时限的，等待这份新鲜劲过去后，等待她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
“恩？”晋楼深听见她的嘀咕，却没听清，于是低头把耳朵凑近了些，“你刚才说什么？”
楚凉意抬头看着晋楼深，故意扯开话题问道：“皇上，不知道符姬怎么惹怒皇上的？”
“她没得罪朕。”
“那皇上为何要处死符姬？”
“谁让她害的你被禁足？”晋楼深像是随口回答一般，只是面上带着笑颜，牵着她的手往玲珑殿走去。
楚凉意却愣住，“皇上是为了我？”
楚凉意整个人呆呆跟在他身后走着，惊异看他。
晋楼深只是随口应声“恩”。
“那这些日子皇上龙颜大怒，也是因为误会我心里没有皇上？”
晋楼深停足转头看她，只笑着伸手按住她的脑袋，“楚凉意，朕自小便心悦你，朕待你这般好，你若是不能喜欢上朕，朕自然会大怒。”
楚凉意一时诧异，她没有想到晋楼深小时候便喜欢上她了，一时之间她悲喜交加，最喜莫过于两情相悦，最悲莫过于她爱的是一个昏君，还是个坐拥后宫三千佳丽的昏君。
楚凉意吃吃说道：“我并不知道你从前的心意，但是我想，我现在与皇上是心意相通。”
楚凉意话还未说完，晋楼深便拥住她吻了起来，楚凉意张望四周，惊慌想躲闪，却躲不开晋楼深炽热的拥吻。
“皇上，我，我还有话没说完。”
“有什么话都待明日再说。”晋楼深微微喘气，眼神流连在楚凉意身上。
“不可，必须今日说清楚。”楚凉意大力推开晋楼深，楚凉意毕竟是习武之人，晋楼深被打断欲望推开，楚凉意继续说道：“我心里喜欢皇上，也愿意侍寝，可现在我不愿意。”
“怎么又不愿？”晋楼深一副兴头上被浇冷水的失望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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