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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解毒方法


  当城门被打开,沈嫣然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她不会骑马,也不会赶车,只能靠着两只脚赶路。走了半日早已累的气喘吁吁,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茶寮,忙跑进去歇脚休息。
  茶小二看见她,忙提着茶壶为她到了杯水,笑问:“姑娘,要不要来些茶点?”
  “你叫我?”沈嫣然低头望了望身上的深蓝色交领长袍,为了掩人耳目,她特意选了一件大哥的旧衣裳,又一身男装打扮。
  “去去去……”茶老板拉开小二,对沈嫣然殷勤道:“公子别介意,他眼神不好,常看错人。”
  沈嫣然这才释怀的点了点头,就是么,明明与大哥平时打扮无样,又怎么这么容易被人看穿。
  “公子是要赶路?前面要走很久才有小镇,不如带些糕点上路。”茶老板好心道:“新一批的茶点马上就要出炉了,公子稍作休息,我去拿些给你尝尝。”
  沈嫣然点了点头,一路走来她的肚子早就饿扁了,要了几份茶点边吃边休息。天气实在太炎热了,她从袖中抽出丝巾,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她拼命摇曳着紫色的丝巾,当店小二上前为她添茶水,目光有些疑惑的打量着她手中丝巾时,沈嫣然这才发觉这条丝巾与自己一身男装实在不搭配,忙又收起了丝巾。
  店小二随意问了口她要去何处,沈嫣然托腮开始沉思,究竟要去哪里呢?去钱塘江观潮?还是去黄山看日出?她还想去长白山赏雪,去云南看海……
  她是沈庄独女,尽得全家疼爱。尤其是曾祖父,对她更是宠爱有加。从小她就得天下间最好的老师相授,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通。可是她最想学得其实是骑射和练武,但母亲说女孩子不能舞刀弄枪,要矜持得当,姿态优雅。所以她只能把这份渴望深藏心中,听从着父母的安排。
  及笄过后,母亲就开始张罗她的婚事。但因她姑奶奶也就是曾祖父唯一的女儿曾远嫁到京城,是以曾祖父曾说过沈家女儿绝不再远嫁。
  母亲在天津适龄的男子中选了很久,才选中天津知州之子。据说此人勤奋好学,在乡试中取得第一名次,来年科举,定能在两榜之内。
  经过媒人对八字之后,两家已准备下聘纳彩,谁知宫内突然下了道圣旨,将其父一升三职,调入京中为官。
  他们全家迁往京中,这门亲事便就此作罢。母亲暗叹一门好亲事就这么吹了,不过两天之后,她又精神抖擞,继续寻找门当户对的人家。
  没多久母亲外甥登门拜访,原来他考中武进士,年纪轻轻就被朝廷委任天津巡检司。母亲看见他眼睛发光,很快就联系上南京的外祖家,定了两家婚事。
  沈嫣然对这个表哥印象并不好,小时候舅父带他来家做客,他总是嫌弃她是女儿家,从不带她玩,每次都去找兄长玩耍。不过婚姻大事终究是要听父母之命的,她也只能听从安排,在家绣花等出嫁。
  只是还没等舅父舅母从南京赶来商量婚事,宫内又传来一道圣旨,任命表哥为副将,跟随大将军出京巡视关外。
  表哥听闻此消息,激动地向着送旨的宫人连磕好几个头,高呼吾皇万岁。就这样,她的婚事又告吹了。母亲再度头疼起来,甚至还患上了风寒,躺在床上呻吟不断。
  慢慢的天津就有了谣言,说沈家姑娘是福星转世,与她沾了边,就能喜从天降,连升三级,比拜菩萨还灵验。
  不过菩萨都是要供奉的,可不能亵渎。是以,她便成了人人尊敬的活菩萨,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再无人敢上门提亲。
  母亲为她的亲事实在束手无策了,就煽动父亲去曾祖父那里讨好卖乖,希望曾祖父可以松口,便是远嫁也无妨。
  父亲才说了两句便被曾祖父打了出来,颤颤巍巍的躲到闻声赶来的祖父身后。曾祖父老当益壮,中气十足,对着二人足足骂了半个时辰才稍顺了口气,杵着拐杖回到自己房间。紧接着,祖父又把父亲骂了一个时辰,才让父亲回房。
  不过曾祖父始终还是心疼她的,不愿她就这样被耽误了。最后松了口,只要求沈嫣然婚后,夫家愿常陪她回来看望。
  曾祖父一松口,母亲的病便不治而愈,精神奕奕的开始约见不同媒人。
  就在这段时间,表姑和表姑父到访沈庄探望曾祖父。她是曾祖父唯一的外孙女,也是沈嫣然最崇拜的人。同样是在闺阁中长大,她不但会轻功还会骑马。婚后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在后院相夫教子,而是随着夫君云游四海。天南地北,高山大川都被她一一踏遍。
  沈嫣然听着她讲述外面的世界,越听越向往。表姑口中的那些海阔天空像是有无穷魔力一样,不断引诱着她去探索。尤其是在得知表姑曾离家出走后,她似是受到了启发,日日都在计划着偷溜出沈庄。
  很快她打听到,母亲已为她看中了京中一户人家。据说不但长得风流倜傥,更是饱读诗书,年少中举。最重要的是他并无心朝廷,不会再发生一道圣旨就撂下婚约的事情。而且在天津也有营生,成婚后也可留在天津安居。
  母亲和曾祖父都很满意这门婚事,已经把她的生辰八字交给了媒人去合八字。婚事一旦定下来,她就只能在家绣花待嫁,成婚后就从闺阁转到后院,操持家事,相夫教子。她实不愿就此一生,要提前实行计划。
  她偷偷藏起了大哥的旧衣裳,改成了自己的尺寸。趁天黑从狗洞里爬出了沈庄,一直眼巴巴等到第二天城门打开,急匆匆的出了天津。
  店小二端来茶点,沈嫣然收回思绪,还是先填饱肚子赶路吧。沈庄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派人到处寻找。一路上可得谨慎留心,不能落下蛛丝马迹让他们找到。
  沈嫣然吃着茶点,看见一队人马带着用红绸打结的大批箱子在茶寮前停了下来,一个穿红戴绿的妇人从轿子里走出来,摇着扇子走进了茶寮,挥着手中的红色丝巾向身后的人道:“大家受累了,先喝杯水润润嗓,沈家是书香世家,识大体,到时候赏赐定不会少。”
  沈嫣然含在口中的水差点喷了出来,沈家?难道他们就是京城那户人家派来的媒人和聘礼?
  店老板殷勤的上前招待,眯眼笑问:“大姑打哪里来啊?”
  “打从京城来,是替男方来下聘的。”那媒人抖了抖丝巾,又问:“我问个信,前面还要走多远才到天津?”
  “不远不远。”店老板指着前方道:“你们有马有车,再往前走一个多时辰就能到了。”
  那妇人喝过店小二递来的茶水后,用丝巾擦了擦嘴巴,又对茶寮外的认定大声道:“好了各位,咱们快进城吧,早点到就早拿赏银。”
  说着,又进了轿子,晃晃悠悠的向前方而去。沈嫣然忙打包好茶点,付了银子就拿过包袱急匆匆的上路。
  “公子留步。”
  没走出茶寮多久,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沈嫣然转身望去,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不远处有一人白衣胜雪,长发飘飘,骑着高头大马向她缓缓而来。那人身姿挺拔,面如冠玉,令沈嫣然不由吃惊暗叹,天下间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他一直骑到沈嫣然面前才翻身下马,微微扬起嘴角,对她温柔一笑,恭敬问道:“公子可是从城内而来?”
  沈嫣然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脸烫,忙低过头遮掩自己的窘迫,轻轻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他拱手继续问道:“我从京城而来,不知此处离城门还有多远?”
  “不远,你有马,大约一个多时辰就能到了。”沈嫣然重复着店老板的话。
  “多谢公子。”他再次躬身致谢,从袖中拿出一个铁盒子递到沈嫣然面前,“此物权当我送与公子的谢礼。”
  沈嫣然连忙挥手,“不过指个路而已,不用这么破费,你还是快收起来吧。”
  他轻轻一笑,“公子别误会了,里面只是破铜烂铁,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啊?”沈嫣然深觉这人该不会脑子有问题吧,竟拿破铜烂铁当谢礼。老天爷果然还是公平的,有长相就没脑子。
  他继续笑道:“祖上是做镖局生意的,就铸了些箭镖。我见公子一人上路没个伴,还是收下此物,也可做防身之用。”
  沈嫣然凝眉细想,倒也觉得他说的很对。自己终究是女流之辈,还是留个心眼比较好。打开盒子一看,发现这箭镖倒做得很奇特,镖头上雕着一只麒麟,不但做工栩栩如生,摸上去还凉丝丝的。如今正值夏日,用来驱热解暑最好不过。便说了句却之不恭,放入了自己的包袱里。
  看着沈嫣然收下铁盒,他脸上笑意更深,柔声道:“在下戴谦,不知公子贵姓?”
  “戴谦?”沈嫣然大叫一声,原来是他,难怪长得那么好看了。
  他目光有些希冀的望着沈嫣然,“公子认识在下?”
  “没,没有……”沈嫣然心虚的避过他的目光,她当然认识他,他姓戴名谦,字凤歌,是京中首富独子。
  戴家家财万贯,一掷千金,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戴家放出消息重金购雪灵芝之后,本是世间罕有的雪灵芝竟成了世间常有,几乎年年都有人带着雪灵芝去戴家。
  除此以外,当年戴谦父母的婚礼可谓是盛大风光,不但八抬大轿,轰轰烈烈,更是在婚礼之前,流席三日,施粥半月。使得京城上下人人都为这对新人诚心祝福。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据说当日京中有许多女子关着房门暗自伤心,可叹自己不是那场婚礼的新娘子。而京城外,也有很多男子捶胸大哭,因为同一天内,扬州花魁突然不再挂牌,从良离去。
  婚礼那天对所有人都很特别,对沈嫣然的母亲也是,因为那一天舅舅不知抽什么风,上午收到京城来信后哭的昏天暗地,下午收到扬州信件后更是哭的喘不上起来,吓得她立马出门找大夫,一头撞到了父亲身上,两人这才认识。
  京城唯一一场能与那场婚礼媲美的,就只有沈嫣然表姐的婚礼。那是她姑奶奶的亲孙女,也就是她的表姐。
  表姐祖父是大将军,膝下有五子一女,可惜第四子早亡,白发人送黑发人。好在长子长进,承袭大将军后,多次为大明浴血抗战,开疆拓土。次子虽不及其兄长英勇,却是一代名医。不仅免费为百姓诊脉治病,更是集各种疑难杂症,著奇书,令不少难症得到有效治疗。而幼子深受先帝信任,不但两度赐婚,更是一路扶摇而上,坐上五军大都督之位。
  而表姐父亲则是排行第三,因其天资聪颖,其父自小对他更加宠爱,也对他寄予厚望。却没想到他并没有踏入官场,而是流入江湖,做了一名普通镖师。据说父子之间关系恶劣,直到表姐出生才开始缓和。
  表姐祖父虽不满儿子行为,但对他唯一的孙女是宠爱有加。表姐自小养在将军府,叔伯兄长也是对她异常溺爱。表姐不爱绣花也不爱弹琴,自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祖父和叔伯也顺着她,甚至亲自教她习武。
  及笄之后,媒人陆续上门提亲,却都没有让表姐满意的人选。恰好有一世家男儿进京参加武状元考举,因两家关系极好,便入住将军府备考。
  那人不但身手了得,更是气度磊落。表姐祖父对他十分夸赞,常说他像自己年轻的时候,待他夺得武状元后便为他大肆庆祝,还要当众收他为义子。果然,那人不负所望,被皇上钦赐武状元。
  表姐祖父立马命人张罗,大摆宴席,却没想到,那人竟在宴席上,当着众人面前,向表姐祖父表明对表姐的心意,当场提亲。
  喜宴上除了有两家亲人外,还有许多前来道贺的朝中高官。两家本是世家,若直言拒婚,未免太驳了人家面子。可历来武状元都是要去外地就职,有能耐的几年后才能调回京城,没能耐的就要熬上十几年。
  表姐祖父一直不愿表姐远嫁,想着在京城为她找婆家。没想到竟引狼入室,眼睁睁的要看着那匹狼叼走自己的掌上明珠。
  表姐祖父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那人又转向表姐父亲,指天发誓不会让表姐受委屈,他的亲人也跟着拍胸保证,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心肝宝贝。最后连表姐叔伯也帮着说话,这门亲事才定了下来。
  后来表姐祖父才知道,原来在将军时,表姐与他便生了情愫,他们知晓祖父脾气,不敢告知祖父,只好求助叔伯。就有了以宴席为局,当众提亲一事。
  当表姑把这件事告诉沈嫣然曾祖父之后,曾祖父拍腿大笑,直言天道好轮回,一报还一报。
  婚礼办得可谓是隆重盛大,风光无限。迎亲队伍浩浩荡荡敲锣打鼓,响彻整个京城,一箱又一箱的嫁妆从将军府抬出,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表姐成亲之日,父亲带她到京中喝喜酒。婚礼结束后,父亲并没有急着带她离开,而是在将军府住了几天。也是在那段时间,她见到了戴谦。
  戴谦在将军府学武,日日都会在将军府练武。沈嫣然一直想学武,趁着大伙不注意,就偷偷溜到后院偷看。但是他耍的实在太快了,害的沈嫣然一点也没有学会。
  戴夫人偶尔会送些糕点过来,有几次遇见沈嫣然都会分一半给她。那是沈嫣然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到后来她再去后院不是为了偷师,而是为了等戴夫人带好吃的东西。人人都说戴夫人冷若冰霜不好相处,可她却觉得戴夫人特别温柔,发觉她的小心思也不戳破,反而特意给她多带一些好吃的。
  有一日,她像往常般躲到后院,伸长着脖子看戴夫人什么时候送好吃的来。突然发现戴谦竟练着练着晕倒在了后院,她吓得立马大叫起来。下人们匆忙赶来,把他抬进了客房,找了大夫才知道原来他是得了风疹,需要静养。
  前年她也得过风疹,全身又氧又肿,可难受了。她有些为戴谦感到难过,尤其是想到再也没有借口问戴夫人要吃的了,心里就更难过了。
  戴谦不能吹风,就只能在将军府客房养病。第二日沈嫣然看到戴夫人拎着食盒从他的房间走出来,想到自己曾经患病时,躺在床上不断呻吟根本吃不下去,就为那些糕点感到可惜。
  她曾出过风疹,不会再被传染。于是她溜进了戴谦的房间,偷偷打开食盒,想偷走一两块糕点。没想到床上的戴谦竟然醒了,问她是谁,要做什么?她被抓了个现行,只好含糊说出自己的身份,又说自己曾得过风疹,知道全身红氧的痛苦。所以过来探望一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戴谦听完很感动的向她笑了笑,还说无以回报,只能拿糕点偿还,她兴奋的打开食盒拿了两块糕点。之后她便常去看望他,次次都说鼓些励的话,回回都拿走一两块糕点。
  没多久,他病愈离开了将军府,而她也随爹回了天津,十年未见,听说他好像当了太子的伴读,又听说他中了举,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这样相遇。
  回想起来,沈嫣然还是很回味那些糕点。她转了个话题,问道:“你去天津要做什么?”
  戴谦温和一笑,坦言道:“去提亲。”
  “啊?”他也要提亲?今天是提亲的好日子吗?沈嫣然拱了拱手,祝福道:“恭喜恭喜,前面就要到了,你快去吧。”
  “公子是天津人?”戴谦问道:“不知可认识沈庄?”
  沈嫣然猛地一震,睁大了双眼,“你去沈庄干什么?”
  “提亲啊。”
  “不行不行,你不能提亲。”沈嫣然连忙摆手,事情越变越复杂,岂不是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她离家出走。
  戴谦奇道:“为何不可?”
  “你……你……”沈嫣然想了许久想不出理由,只好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提亲?”
  戴谦弯起嘴角,笑道:“小时候我出风疹,是她一直在鼓励我。我和她说过无以回报,就只能以身相报了。”
  沈嫣然脱口道:“你明明说的是以糕点回报。”
  戴谦怔然,“公子是从何听说的?”
  “我……我……沈姑娘和我说的。”
  “公子认识沈姑娘?”戴谦疑惑的打量起她,“沈姑娘好像只有一位年长八岁的兄长,应该不是公子吧。”
  “你管我是谁。”沈嫣然撅起嘴巴,“总之你说谎,当年你说以糕点相报,根本不是以身相报。”
  戴谦微微一笑,“沈姑娘冒着被传染的风险,日日都来我房间为我鼓励,我怎么可能就以糕点作为回报,岂不是太小气了。”
  “啊?”沈嫣然挠了挠头,觉得他说的在理,难道真是她记错了,又或者是那个时候她太想吃糕点了,就听成了糕点。
  “可是我……沈姑娘走的时候,不是还拿了糕点吗?”
  “当年我钦佩沈姑娘的情义,便对她说出无以回报,愿以身相报。将来定上门向姑娘提亲,姑娘若也愿意,就在食盒里拿些糕点,算是对你下了聘。沈姑娘当即就拿了两块糕点,也认同了这门亲事。”
  沈嫣然连连打了好几下自己的脑袋,多怪自己只想着吃,竟把那么长的一段话听成拿糕点吃。这下好了,给自己留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那时年纪小,根本不懂事。”沈嫣然道:“你还是回去吧,她不会嫁你的。”
  “为何不会?”戴谦面露凝色,“你为何要这般笃定?”
  沈嫣然直言道:“因为她要去游历四方,去看五湖四海,她还不能嫁人。”
  戴谦释然的笑了笑,“这有什么,我们成亲之后,我可以带着去游历,甚至还能做她向导,她也能了解的更清楚些。”
  “你……”沈嫣然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你说真的?”
  “当然。”
  “与你成亲后,她就是你的妻子,你还让她出去抛头露面?不是应该在家里为你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吗?”
  戴谦微微而笑,“与我成亲后,我就是她的夫君,应为她完成她的心愿,陪她做她想做的事。”
  “你真的会这样做吗?”沈嫣然仍有些难以相信。
  “女子出嫁从夫,为夫君生儿育女,操持一生。做丈夫为妻子遮风挡雨之余,自然也该顾及她的心愿,为她了却心中遗憾。”戴谦理所当然道:“我娘只喜在内院打理家务,我爹就为她挡去烦恼,府外之事绝不打扰到她。我表婶不喜内院生活,我表叔就带她浪迹江湖,四下游历。夫妻本是一体,并非妻子一味的向丈夫付出,而是相辅相成,方能共携白首。”
  沈嫣然大惊,这番夫妻之道的言论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倘若真能嫁给他,自己也不用偷溜出去了,反而可以光明正大。还有夫君相伴,不用提心吊胆,怕遇到坏人。
  戴谦见她面容缓缓浮现笑意,心中欢喜之际,沈嫣然突然又挥了挥手,“还是不行,沈家有祖训,不能远嫁。你生在京城,成亲后定要在京中生活的。”
  “这算什么。”戴谦微微一笑,“听闻沈老太爷对沈姑娘尤其溺爱,他不愿沈姑娘远嫁,我就在沈庄旁边建一座宅子作为新居,到时成亲后沈姑娘也可常回沈庄看望。四通当铺在天津也有分铺,我也可留在天津打理分铺。至于京中生意,我爹身体强壮,还能再帮我打理二三十年。况且他也总嫌我整日黏着我娘,只恨我不是女儿不能把我远嫁出去呢。”
  如此一来,就什么都通了。沈嫣然暗暗欢喜,突然她又大叫了一声,指着前面大声道:“快,快进城下聘,前面已经有人去沈庄了,不能让他们抢了先。”
  说着就拉起戴谦的手往前走,戴谦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回身前,拍了拍他身边的马,笑道:“不怕,我这马日行千里,定能追上他们。”
  “那你快去截住他们。”沈嫣然急道:“要是沈庄定下来他们,那就完了,你赶紧上马吧。”
  戴谦脸上笑意盎然,翻身上马后,伸手到沈嫣然身前,含笑道:“公子不如与我一起去吧?”
  “好啊。”沈嫣然想也没想就握上了他的手,被他用力一提,坐到了他身前马背上。
  戴谦绕过沈嫣然两侧,将她环在身前,甩动缰绳,令马儿慢悠悠的向前走。沈嫣然有些着急,催促着:“快点啊,不是说日行千里,怎么这么慢?”
  戴谦打趣:“许是因为背上多了一个人,加重了负担,它有些适应不过来。”
  “我又不重。”沈嫣然辩解道:“是你的马有问题。”
  “好,都是它的错。”戴谦笑道:“没关系我们慢慢走,我与沈姑娘是老天做媒,天赐姻缘,不会被别人抢了先的。就算有人抢先,老天也会安排告吹的。”
  “咦……好像还真是……”沈嫣然嘟囔了几句,又问道:“如果沈姑娘想学武,你会教她吗?”
  “当然会,轻功也好,武功也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完成……”
  “其实我早就想学了,可是……啊……什么……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愿意……”
  “不对,你刚刚是不是说……”
  “你知道我给你的箭镖有个名字吗?”
  “箭镖还有名字?什么?”
  “麒麟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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