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实施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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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长景担心邵宜相的身体,见邵宜相出了屋子,忙上前关心道:“昨日陆姑娘可睡得好。”
邵宜相欠了欠身,“多谢大公子,昨夜虽淋了雨倒也睡的安稳。对了,听说少镖主病了。”
“沐峰前几天就有些不舒服,昨天淋了雨有些发烧,陆姑娘安心,酌姑娘已经看过了,踏实睡两日就好。”
邵宜相拿出一药粉交给戴长景,道:“这是我自己配的香料,里面多是助安眠的,烦请大公子交于少镖主。”
“一定。”
“还有一事。”邵宜相盈盈双目望着戴长景,笑道:“这几日我在镖局净添麻烦,晚上我想做个东,邀众人吃饭。我已让玉成去登高楼请了师傅,今日就在大厅摆了上几桌,还希望大公子能让大家都来参席。还有弱水和酌姑娘。”
“登高楼新师傅手艺一绝,一直无缘一尝,倒是托了陆姑娘的福。”戴长景拱手应是。
四方镖局有些镖师在外也有房产,四方镖局规矩多,若是无事一般会在外面居住,只有接镖后才会回镖局居住。而这趟镖因比较特殊,所有镖师都回了镖局,现下镖局住满了人。晚上席间,大厅里摆满了四张大桌才能全部坐下。
邵宜相走进大厅,戴长景率先起身拱手道:“今日盛宴,多谢陆姑娘。”言毕,厅内众人皆是起身向邵宜相行礼。
邵宜相欠身还礼,微笑道:“这几日给镖局上下添麻烦了,还请大家见谅。”又望了望四下,除了沐峰外,也没有银酌的身影,问道:“酌姑娘呢?”
弱水开口道:“酌姐姐说今日太累了,早早歇息就不来了。不过她还是要我替她说是多谢陆姐姐。”
“酌姑娘客气了。”
邵宜相自戴长景身边空出的位子坐下,玉成捧了一大碗汤出来,道:“这是我家小姐亲手做的,大家尝尝。”
姜明好奇的伸长脖子往前探了探,低低道:“怎么又是鲜笋老鸭汤?”
他说得虽轻邵宜相却听得清楚,双手在桌下恨恨的绞着手帕。她能知道戴长景最爱吃的是鲜笋老鸭汤,弱水自然也能知道。
“陆姑娘的手艺,一定要试试。”
戴长景舀了一大碗汤,喝了一口神色不变,一口气把剩下的鲜笋老鸭汤都喝完了,笑道:“好手艺。”
邵宜相心中微微得意,却见姜明也跟着舀了一晚,只喝了一口就微微皱眉把碗放的远远地,看样子是打算不再碰那碗鲜笋老鸭汤了。邵宜相愤愤的别过脸去,厨艺她是半路出家,又亲自尝过弱水的手艺,自然明白自己的手艺绝比不上弱水。
邵宜相强忍心中不快,道了声请便,大家才开始动筷子。很快,玉成端酒而来,邵宜相脸上一喜,忙拿过酒来,道:“这金陵春酒是南京有名的酒,我特意买了几坛。”
邵宜相把酒端来,却不见有人接过酒去。正疑惑,戴长景开口解释道:“陆姑娘见谅,镖局有规矩,接了镖就不能饮酒。”
邵宜相轻轻一笑,“这不还没出镖嘛。”
姜天正色道:“少镖主说过,签了约就是接了镖,接了镖就要守规矩。”
“少镖主也不在。”
姜明板着面孔,沉声道:“规矩不可废,先例不可破。”
“那……算了……”
邵宜相恹恹的正欲收回,戴长景抢先拿过酒壶,笑道:“百钱径买金陵春,酒酣豪气薄云空。此酒难得,倒也让我们尝了味。”说罢打开酒盖,顿时酒香四溢,清雅淡香。
戴长景凑鼻深闻,大饮一口,大赞道:“好酒。”
邵宜相又转而去看弱水,笑道:“弱水姑娘也喝点吧。”
“可我……”
“总不能让大公子自饮自酌。”邵宜相为弱水倒了一杯又为自己满上,道:“我也和你们一起喝。”
“可是我不会喝酒。”弱水戚戚然的望向戴长景。
邵宜相露出温和良善的笑容,道:“不会喝酒正好可以学学,就在镖局里,醉了就直接回房休息。”
戴长景也对弱水轻声道:“也是,若不会就少喝些就是了。”
“好。”弱水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喝了三口才把一小杯酒喝完。
邵宜相又忙给弱水添酒,喝了几杯弱水已经有些脸红,邵宜相仍是一杯又一杯的给她倒酒。
杯中酒色,碧青悠淌,戴长景歪着身子喝了一盏又一盏,眼神逐渐迷离,豪气道:“我曾在泰山也饮过这酒。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在山顶喝酒,当真肆意。”
“岱宗何崔嵬,群山无与比。”邵宜相目露向往之色,“若能一睹其貌,那该如何。”
弱水面色泛红,低低道:“我曾和师娘去过泰山,泰山太高了,爬到一半就没力气了。”
一边镖师忙插口道:“泰山巍峨,莫说是弱水姑娘了,就连我爬了一半都气喘吁吁,连喘大气。不过再苦再累也值得,山顶云雾缭绕,当真美哉。”
“泰山我没去过,华山倒是去过,山路崎岖,好几次差点从上面滚下来。不过站在上面俯瞰千峰尽收眼底,美不胜收。”
“要说美,我曾看过敦煌莫高窟,洞中壁画色彩斑斓,似天外飞仙。”
“龙门石窟那才叫精美。”
“巴山峡谷那才叫壮观,群山,碧水,飞瀑。”
“还有杭州的钱塘江……”
……
一时间众说纷纷,从南到北,细说自己看到过的名胜古迹。邵宜相一句话也插不上,闷闷的灌了一杯又一杯。那些美景自己只有在书中见过,她自小困于闺阁之中,从未出过远门,更别提那些敦煌美景,龙门石窟。她自诩博览群书,但终究是见识浅薄。就连弱水也乐呵呵的说着自己的见闻,戴长景更是一边喝酒,一边高谈阔论。
深夜房间里,邵宜相喝了一杯又一杯浓茶,对着痰盂吐不断吐酒。玉成拍着她的背,道:“小姐本是要灌人家喝的,怎么自己喝了那么多。还是算了,早些歇息吧。”
“不行。”邵宜相又喝了一大口浓茶,“沐峰禁酒,只有今日乘他病才能让他踏实睡着。过了今日就没机会了。”邵宜相又对着痰盂一顿呕吐。
“可,可我总觉得不好。”
“有什么不好,真论起来,沐峰可比戴长景可靠多了,更值得托付终身。”
“可,可是……”
“弱水孤苦无依,你真忍心她给戴长景做妾。她要真成了戴长景妾室,我多了个姐妹,你也多了半个主子。”
“小姐……”
“行了别说了,快扶我出去。”
玉成急急拿了件云狐披风给邵宜相,邵宜相却摇手,道:“太招摇了,不用了。”
邵宜相和弱水都住在西厢,没两步就到了弱水的房间,邵宜相正要推门而进,玉成又拉住了她,小声道:“小姐,这……这事若传出去……”
“怎会传出去,他们若小心点就只有二人知道,若不小心顶多让镖局里的人知道。镖局里的人嘴严的很,不怕。”
“不行……”
“行了别啰嗦了,你在门口看着,我先进去。”
邵宜相推门进屋,乘着屋外月色慢慢走到藕色幔帐床边,床上人双目微阖,脸上红晕微消,呼吸匀称,似睡得十分踏实。
邵相宜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告诉自己,她这么做没有错,不过是帮弱水找一个好归宿,不过是让二人和衣躺一晚上而已。
“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你好,为了我们大家都好。”
邵宜相上前去拉弱水离床,弱水喝了酒睡得极沉,被人又拉又拽完全没有任何知觉。邵宜相也喝了酒手上没有力气,手一软,整个人都倒在了床上。
“玉成,快进来。”
邵宜相朝门口低声轻唤,勉强从床上爬起。摇了摇头晕的脑袋,略等了等,仍没有玉成的声响。邵宜相奇怪回头,“玉成……你……”
清冷英气的面容突然出现在她眼前,邵宜相还来不及惊呼,一阵异香扑鼻,眼一黑便没了意识。
第二日戴长景醒来之时,窗外阳光明丽,鸟儿鸣啼。他与别人不同,别人喝了酒第二天是头疼,他喝了酒第二天却是神采奕奕。他换了身暗金色滚边雪白袍服,觉得屋外声音嘈杂,整了整衣服,推门向声源处走去。
池边花园处,远远便见一堆人围在池塘凉亭处。放眼望去,池塘四角亭上,邵宜相蜷缩在凉亭瓦顶,颤颤巍巍抱着亭檐不敢动弹,身形纤纤摇曳颤抖,一个不小心就会从凉亭上滚落下来。
“陆姑娘凉亭不高你跳下来,我们接着。”
“陆姑娘旁边是池塘,池塘浅,跳错了也没关系,跳吧。”
亭下众人纷纷劝说,邵宜相吓得瑟瑟发抖,戴长景神色慌张疾行上前,忽的青影晃过,沐峰跃上亭顶,一把拉过邵宜相,把她从亭顶上拉了下来。
“啊……”
邵宜相惊呼大叫,死死拽着沐峰胳膊不肯放手。众人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邵宜相胆战心惊根本不敢睁眼,仍不知已安全落地,更用力的抱紧了沐峰。
沐峰拽了拽没有拽出自己的胳膊,邵宜相又在他旁边尖叫不停,无奈之下只好更用力的抽出胳膊,用力之大反而让邵宜相踉跄后退了几步,戴长景忙上前扶住她,轻声道:“陆姑娘,无事了。”
邵宜相感觉有人扶着她,心中微微安定,睁眼去望,沐峰皱着眉望着自己,不耐道:“陆姑娘既害怕就不该爬上去。”
邵宜相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亭上,本就吓的肝胆颤裂,现下惊魂未定又被沐峰无端指责,当下火冒三丈,怒道:“你当我……”
她忽的神色一敛,在围观人群中突然看到那张清冷英气的脸庞。银酌神色冷淡,从容镇定的站在人群里看热闹,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邵宜相愤怒之气直冲胸腔,冲着银酌而去,“你……”
“小姐……”玉成神色慌张的跑过来,拉着邵宜相,面色苍白颤抖道:“我……我一觉醒来在门口,吓……吓死了……”
围观人太多,邵宜相又恼又怒,却终究不能直言,气愤的拉着玉成恼羞离去。
“这主仆两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离谱。”沐峰按了按额角,不知为何昨日明明睡得很沉,今日头仍有些昏胀。
戴长景望着邵宜相离去的背影,又转身去看银酌,她神情从容,抬眼正好对上戴长景疑惑的目光,戴长景随即向她微笑点头,银酌熟视无睹,转身离开。
回房后邵宜相用布巾擦了擦脸,玉成坐在圆凳上,直拍胸口,“原来是酌姑娘,当真吓死我了。”
邵宜相也吓了一身汗,又洗了把布巾再次擦脸。
“今天我醒来发现自己在门口睡了一晚上,当真吓死我了,还以为遇到脏东西了。”玉成仍心有余悸。
邵宜相恨恨扔下布巾,看见门口红衣飘动,银酌冷若冰霜跨门而来。她一进门,玉成就颤颤巍巍的起身,躲到了邵宜相身后。
邵宜相窝火瞪着银酌,不悦道:“你又想做什么。”
银酌在她面前站定,冷声反问:“半夜三更去弱水房间,你想做什么?”
邵宜相高傲仰脖,“我做什么要向你解释。”
“弱水天真烂漫,心无城府。遇事遇人都只往好处想,她以心待人,陆姑娘就不该在她身上打主意。”
“你以为我想对她做什么。”邵宜相愤而起身,狠狠地瞪着银酌,“我若真想对她做什么,凭你拦得住吗。”
“陆姑娘,这世上做什么事都难,唯有一样,最为简单。”银酌无惧对上她的双眸,言简意赅道:“下毒。”
“你敢。我若出事,四方镖局大祸临头。”
“陆姑娘不会一辈子都待在镖局,姑娘好像是京城人士。”
听出她言外之意,邵宜相勃然大怒,“你当我家是什么地方,任你来去自如。”
“我说过,下毒是这世上最简单的事情。”银酌神色仍旧冷淡,“但凡嘴里喝的,鼻子闻的,手中碰的,都能下毒。陆姑娘能守一时,可守的了一世。”
“你……”
“普天之下,除了皇宫内院就没有我下不到的毒,除非姑娘可以不吃不喝不呼吸。”
“你……你敢……”
“弱水天真纯良不谙世事,她与姑娘一路北上,还望陆姑娘多多关照。”她虽说的谦恭但神色冷傲,向邵宜相微微点头后便转身离开。
玉成望了望气的脸色发青,浑身颤抖的邵宜相,声如蚊蝇,道:“怎么办啊,小姐……”
邵宜相满肚委屈却说不出口,她明明是将府千金,受万人宠爱。为寻戴长景千辛万苦一路南下,可戴长景左右逢源,桃花不断。又想到家中兄长,成亲后各个都与妻子恩爱和睦,哪怕是四哥和四嫂闹到那番地步也从未想过纳妾收房。偏偏轮到自己,姻缘坎坷,还未过门就可能多了个姐妹。心中愤恨难泻,拿起白玉瓷瓶就朝墙上摔去,砸了个粉碎。
清风吹过,圆润的露珠从叶尖滚落到地,戴长景在院前月牙门外等了许久,终等到银酌一袭红衣自门口走过,忙叫住了她,“酌姑娘。”
银酌闻言转身望去,冷艳的脸庞仍是没有半分表情,见她驻足不前,戴长景忙又拱手道:“酌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他是男子,不方便进西院。
银酌走到月牙门口,戴长景掏出青竹筒交于银酌,道:“昨日喝了些酒,起晚了。酌姑娘见谅。”
“多谢。”
银酌拿过竹筒就走,戴长景急忙又叫住了她,“酌姑娘,陆姑娘生性洒脱,若有不当的地方,姑娘大人大量,请多包涵。”
银酌低头望着手中青竹筒,淡淡道:“大公子说这话,不觉不妥吗?”
戴长景神情疑惑的望着银酌,银酌仍低头摸着青竹筒,道:“这里是四方镖局,大公子请慎言。”
戴长景瞬间明白,他与陆姑娘无亲无故也非镖局主事人,倒也真不好为昨日之事出头。张了张口,还一字未说,银酌已转身远去。戴长景含笑摇头,只好离开。
受惊过度,邵宜相狠狠补了一觉,口渴难忍醒来,已是日落西山,满室余晖。她唤了声玉成没人答应。这才想起,玉成也受了惊讶,让她回房休息去了。邵宜相摇摇晃晃的起床走到圆木桌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伸手去提茶壶,才想起今日玉成并没有烧水泡茶。本对茶壶不抱希望,未料刚一提,发现茶壶满满当当,急忙倒水来喝,心道:玉成想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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