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璀璨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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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长景从曼锦阁中买了看中的蜀锦,看见有几匹颜色鲜艳的蜀锦,想起弱水,见她总是那几件衣服替换,便又多买了几匹。本想一起让朱师傅裁剪可惜他没有弱水的量衣尺寸,齐浩身形与他差不多倒可以用他的尺寸,只好抱着那几匹蜀锦又回了四方镖局。
戴长景在后院找到了弱水,她正侧着头举水浇兰花,凝神专注,全然不知道身旁有人接近。戴长景站在院内怔怔望着弱水,只见弱水眉目清晰,红粉霏霏,倒是个清秀佳人。
弱水浇完花正欲离开,抬头见戴长景站在她面前含笑望着她,瞬间面红耳赤,放下手里东西,低头轻声道:“戴大哥怎么人来了也不出声。”
戴长景微微摇扇,笑道:“清风摇翠环,凉露滴苍玉。我怕若是出声了,就打扰了幽谷美人。”
弱水脸色娇羞,红艳的似要滴出水来,“戴大哥不学好,又取笑我。”
戴长景故作揪心的摇了摇头,“我一心想着弱水妹妹,却没想弱水妹妹这般看我……”当即重重的叹了口气。
弱水脸色慌张,双眼发红,急急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戴长景用手抚了抚弱水头顶,大笑道:“戴大哥和你开玩笑的,别放心上。今天我见曼锦阁里有几件不错的蜀锦,我交给姜明了,你找他要去,多做几身衣裳。”
“多谢戴大哥,我也有东西给你,你在这儿等等我,我马上回来。”弱水飞快的转身小跑回去,不消片刻又跑着回来,她捂着胸口喘气,因跑的太快了,原本红粉的脸面更加红润,额头鼻尖都沁出了汗来。
“姑娘家走路该轻移莲步,款步姗姗,可不能再这般风风火火了。”戴长景见弱水低着头咬唇,又笑了笑,和悦道:“不是说有东西给我。”
“上次戴大哥为救我,毁了自己的玉萧,我特意买了个新的给你。”弱水怯生生的从身后拿出一把九节箫,细声道:“戴大哥的玉萧一定是上好的,我没用,只能买到这把九节箫。”
戴长景满意的收下九节箫,用九节箫点了点弱水额头,笑道:“萧鼓鸣兮,欢乐极兮。弱水是把快乐送给了戴大哥。”
弱水满脸欢笑,盈盈道:“戴大哥不嫌弃就好。”
戴长景笑意盎然望着九节箫,忽的想起了什么,敛容问道:“银子是哪来的?”
戴长景一双幽黑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弱水面色窘红低下头去,双手不安的向身后藏去。戴长景看出不妥,从弱水身后抓出她的两只手,仔细一看,柔嫩的十指上几个细小的针孔触目可见,戴长景不由眉峰蹙起,沉了口气,问:“你帮人刺绣赚钱?”
“我……我也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罢了。”弱水急急从他手里挣扎出来,绞手不安的盯着自己鞋面不敢去看戴长景。
戴长景轻叹一口气,忽又发现弱水长配于腰间的一枚寓意如鱼得水的翡翠玉佩如今却不在身上,他记得弱水曾说过那玉佩是她去世的母亲留给她的,对她实在重要。当日她和一众女眷被七煞困于山洞,她害怕玉佩会落于七煞手中,偷偷在洞里挖了个小洞把玉佩埋起来。后来戴长景把她们从山洞救出后重伤昏迷,醒来后听沐峰说,他陪着弱水在山洞里好一番查找才找到玉佩。弱水找到玉佩后,更是一度哽咽伤心,泪流不止。自打醒来后,戴长景就见弱水腰间一直佩戴着翡翠玉佩,从不离身。可当现在没有见到玉佩,细回想起来,似乎已经很久没见弱水佩戴玉佩了。
“你娘留给你的玉佩呢?”望着把头低的更下的弱水,道:“这可是你娘留给你的。”
弱水急急的抬头,脸上涨红,“可是娘也说过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戴长景突然抓住弱水的手,拉着她往外走,“当去哪里了?”
“算了戴大哥,那么久了恐怕早就不在了。”
“不管转了几次手,我也一定要帮你找回来。”
弱水带戴长景到东街角落的首饰店,老板不认识戴长景,但见他一身绫罗绸缎早就笑眯了眼睛,不断殷勤招呼,没想到他只是带着之前的小姑娘买回那块不值钱的玉佩,对自己店里其他的首饰问也不问,不免心中郁愤,在他们临走前忍不住讥讽了两句,“装模作样,镀层金就把自己当佛,有本事就装的像样点,别来当东西。”
弱水羞的面红耳赤,低着头绞手,戴长景再次握住他的手就往屋外走去,直接带她去了南京城最大的珠宝店萃玉斋。
老板一见戴长景立马放下手上的活,满脸堆笑迎街,“大公子想要什么说一声,我亲自带着东西去你那儿,这几天天气阴晴不变,还劳你大驾光临。”
“邱老板客气了。”他向邱老板介绍道:“这是沐峰的师妹,麻烦你帮我挑几件适合她的首饰。”
弱水握着戴长景的胳膊急忙摇头,戴长景对她轻轻拍了拍,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邱老板连忙笑着望向弱水,道:“原来是少镖主的师妹,姑娘长得眉清目秀,恰好我这儿新进了一批点翠首饰,最适合清秀姑娘了。”
“麻烦邱老板。”
望着邱老板转身吩咐伙计,弱水才敢拉着戴长景的胳膊,面色不安,轻声道:“戴大哥我们还是走了吧,我不用买首饰的。”
戴长景微笑道:“你是沐峰的师妹,我是他表兄,也算是你兄长,你叫了我那么多声戴大哥,我这个兄长也没给过你一件见面礼,今天就补上。”
“可是……”
“别说了。”
戴长景朝弱水身后扬了扬眉,邱老板带着伙计捧着匣盒朝他们走来,邱老板笑眼道:“这些都是新来的,姑娘你挑挑,喜欢哪些?”
弱水犹豫不定的去看戴长景,戴长景含笑对她点头,弱水才又转头去望匣盒里的珠钗,匣盒里珠光熠熠,光彩艳丽,弱水挑来挑去,不知该挑哪一个,只好拿求助的目光望向戴长景。
戴长景对邱老板道:“邱老板,珠宝首饰这类的你最在行,麻烦你帮忙挑挑。”
“大公子客气了。”
邱老板脸上笑开了花,乐呵呵的为弱水不断介绍珠钗。被邱老板一介绍,弱水只觉得各个都是好的,更是犹豫不决。
戴长景上前对弱水轻声道:“不急你慢慢挑,若是喜欢多买几个。”
弱水点了点头,戴长景转身走了几步望向店内其他的珠宝,无意间瞥见一支洒金海棠形挂珠大钗,垂坠下来的三个明珠各个圆润光滑,熠熠生辉。
戴长景想起那个似明珠般璀璨生辉的女子,明眸善睐,慧捷机智,一颦一笑皆是明耀动人。
戴长景正欲唤伙计将珠钗拿来好好看看,一声惊呼声突然从身旁传来,戴长景闻声望去,弱水低头吃痛的摸着右手,手背明显一片红肿,邱老板在一旁致歉,身后拿着托盘的伙计更是颤抖着不停弯腰道歉。
戴长景大步走过去,“怎么了?”
“这个没眼睛的东西。”邱老板把身后的伙计一把推出来,骂道:“没给你饭吃啊,手软拿不动东西。”
“是我不好,突然起身,小事罢了。”弱水紧握右手,小声轻道。
望着弱水红肿的手背,戴长景皱眉道:“怎么是小事,不要留下疤才好,我扶你去看大夫。”
弱水点头,戴长景扶着弱水走出门外,邱老板一路送到门外,一直望着两人没了影才收回目光,却又看见不远处墙边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身姿窈窕,面若桃李,乌黑明亮的眼睛不知看见了什么,目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怒目圆睁,粉面通红,双手紧握于双侧,胸腔起伏的厉害。邱老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似乎就是刚才自己目送大公子离去的方向。
那秀丽女子竟气势冲冲的朝自己萃玉斋走来,邱老板不由打了个颤,吞了口口水,连忙让人把后面打扫的伙计都叫出来。
那女子已跨门而进,邱老板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上前招呼,“姑娘看首饰?是自己戴还是送人?”
邵宜相一言不发,一双怒目直瞪邱老板,瞪的邱老板毛骨悚然,不禁退了两步,却又不得不赔笑,又问道:“姑娘喜欢什么款式的?”
邵宜相一双秀目似要冒出火来,邱老板汗水直流,望着邵宜相大气也不敢喘。邵宜相努力平复心情,望向屋外,屋外临水处有几棵桃花树,桃花鲜艳,落英缤纷。
邵宜相慢慢冷静下来,邱老板见她目中怒火渐失去,才敢上前一步,眯眼又道:“姑娘皮肤皙白,粉面透红,我这儿有个石榴石手镯倒是十分适合姑娘。”
邱老板急忙让伙计把手镯拿出来,邵宜相忽的看见放在匣盒里的一支洒金海棠形挂珠大钗,一时愣了神,思绪万千。
刚与戴家订婚之时,母亲为她新做的一套衣服,当年她出生时,院中海棠花开的极美,母亲给她做这件浅蓝彩绣海棠对襟襦裙,寓意玉棠富贵,甚至还给她置办了许多海棠形的首饰,步摇、玉簪、手镯、挂链……唯独缺了头钗。
不知香颈为谁回?邵宜相清楚,母亲是希望这头钗能由自己将来的夫君为自己戴上。
正失神,玉成踏着小碎步跑来,喘着气道:“小姐怎么到这里来了,我把轿子叫来了。”
邵宜相回过神来,冲着玉成点了点头,“走吧。”
“姑娘……这……手镯……”邱老板拿着手镯不住叫唤,邵宜相已和玉成乘上轿子没了踪影。
轿子一直朝城外走去,出了城,山路崎岖,轿内窄小又颠簸,玉成见邵宜相一路上都没说话,怕她气闷难受,不断的给她摇扇子。
邵宜相挑开轿帘,轿外景色不断变化,思绪回到了两年前,那时她和五哥还在天津外祖家,五哥听说城外牧场新来了几匹烈马,也不顾天色已黑,举着火把就冲到人家牧场拍大门,管事连夜换了衣服出来相迎,好一番劝说才让五哥打消连夜驯马的主意。第二天一大早,那位管事正半睡半醒之际,门口敲门声已震耳欲聋,伙计似剑般冲进来,说邵五爷来了,直奔驯马场。管事没办法,以最快的速度穿戴衣服前去相迎。自那日后,牧场大门换上了隔音效果最好的红木。
没多久四哥也到了天津,驯起马来更是没日没夜,晚上也不肯离开,直言要在马场吃喝住行,把管事气的说出要将马儿悉数带回去的话后,四哥才消停下来,万般不舍的离开。之后,便和五哥披星戴月,整日早出晚归,一整天都在马场度过。
凌云牧场是南京城外最大的养马场,地处辽阔,马匹精良,邵宜相不止一次曾听两位兄长提起,五哥说过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凌云牧场牧马飞驰,不过这个心愿很快就够能在阳澄湖吃尽大闸蟹给取代了,后来又输给了饮遍天下美酒,现在他正在完成踏遍山河名川这个心愿。
想到五哥,邵宜相忽然笑了,眼里浮现艳羡之色,她前面有五位兄长,最羡慕的就是她五哥,因和她一起在外祖家长大,没有将府约束,没有父亲管教。又是男儿身,自小就随着性子生长,活的自在潇洒。大江南北,无限土地被他一一踏遍,山河风光被他一一览尽,当真让人羡慕。
“小姐,到了。”
邵宜相的思绪被玉成拉了回来,出了轿子走进凌云牧场,牧场伙计见邵宜相不仅身着华丽且又长得娇艳动人,不由纷纷都围在她身边,知她要买马,更是可劲的宣扬自家的马匹精良,腿有力,身型好。哪怕是伯牙来此,也要多看几圈。
“姑娘大可放心,我们的马各个都是一等一的好马,姑娘是用来骑呢,还是拉车作轿?”
邵宜相一双眸子灵动清澈,“我不是来寻好马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愣,一个脸方体壮,面色黝黑的人对着众人挥了挥手,大家纷纷散去,那人对她拱手笑道:“原来是行家。”
邵宜相笑道:“这位管事误会了,我只不过听说凌云牧场的马种精良,想来寻匹烈马。”
管事见邵宜相坦率,也直言道:“姑娘既知烈马,便应知道牧场规矩。”
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那些能被人驯服用作拉车作轿的虽是好马,终究失了灵性,但像乌骓马那般日行千里驰骋沙场的马又岂是凡人所能驾驭的,且这种马有但凡认了主人就不会再认第二个主人,是以若想买烈马必然要先驯服此马,若能驯服牧场原价出售,若不能驯服仍坚持买马,则要以十倍银两相付。
“自然明白。”
管事要的就是这句话,立马眉开眼笑的带着邵宜相去了驯马场。因牧场建于城外山上,驯马场地处辽阔,劲风吹拂。邵宜相迎风看见马场上正有几个人在驯马,有人龇牙咧嘴面目狰狞,骑在马背上摇晃不停,几次几乎被马甩落下来,丑态尽出。邵宜相忍不住笑出声来,忽又看到有一驯马人腰板挺直,昂首挺胸手持缰绳策马扬鞭,动作娴熟,英姿飒爽。
邵宜相记得,她也曾像那人那般催马扬鞭疾驰牧场。两位哥哥在牧场上的肆意驰骋的样子令她心生羡慕,在她一阵哀求威胁下,两位哥哥终于愿意瞒着外祖父母、舅父舅母、沈家上上下下一应人口教她驯马,他们却总嫌她笨手笨脚,三番两次想撂担子,她就直接一叉腰,骂道:“那我就去告诉外祖母,你们教我驯马又教不好,害我摔了好几个跟头。”
每次两位哥哥总是把眼睛瞪的大大,怒不可遏的望着她,似要把自己眼珠子都瞪出来。没多久又都泄了气,长叹一口气后又手把手的教她。
她学了半个月终于学会了驯马,骑着马在牧场肆意驰骋,笑声传遍整个牧场。她想着终于不用再绊着两位兄长,可以三人一起驰骋一番之时,一个已经挑选了几匹烈马一溜烟径直骑回了京城,另一个挑了最好的一匹烈马,配上长剑竟跑的无影无踪,直到半年前四哥婚礼上才再出现,没两日又没了踪影。
两位哥哥离开后,她便没了借口再去马场。今日本想去祝府见祝双燕,没想到被守门人拦了下来,只好托碧枝带话。又听说凌云牧场来了几匹烈马,往日驯马时的潇洒快感顿时涌上心头,正准备找轿子去城外,却又在萃玉斋看到了那一幕,心中更是愤恨郁闷,一心想要驰骋牧场,好好发泄一番。
生意场上人来人往,管事也学会了审时度势、观人猜心的本事。照邵宜相要求命人找来了两匹马,其中一匹通体黑亮,毛色晶亮不染杂色,邵宜相刚走进它,那马就扬啼长嘶,扬起一阵风沙,三个牵马的伙计费了好大的力才用绳索拽住了它。
邵宜相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管事的眼光我自然相信,只不过我四哥脾气不好,若是这马入不了他的眼,他可会从北到南带着马来找你讨说话。”
“从我们这里出去的马,我们自然敢保证。”掌柜的面上笑意盈盈,身后早已冷汗直冒。好在他最会看人,早从邵宜相的不凡气质上就知道这位姑娘来头不小,不敢怠慢。
邵宜相又看向另一匹马,那马浑身火红,娇小艳丽,一见到就令人移不开眼睛。
掌事的笑眯眯向邵宜相介绍,“这是来自云南的西南马,虽然体格娇小,但胜在灵活矫健。这种马哪怕是走山路也十分稳当,而且这匹马外表娇丽,最适合像姑娘这般容色出众的人。”
邵宜相心稍稍平顺了些,脸色也越发柔和,上前摸了摸小红马的马背,那马不似黑马般抗拒,邵宜相问道:“去了几分野性?”
“已去了五分。”掌事的仍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西南马最大的特征就是性情温驯,虽只去了五分,但基本上已经从野马训成了好马。他心中有数,这位陆姑娘要了两匹马,一匹是烈马,一匹是去了几分野性的烈马,定是要当场骑着马好好奔驰一番。他不敢拿好马来充数,更不敢拿野性太烈的马,好在找到了这匹红色西南马。
邵宜相跨马上背,策马扬鞭。小红马奔腾疾行,急风吹过耳畔,邵宜相大块不已,心中郁闷早已烟消云散,手里缰绳不由握的更紧,双腿用力一夹令小红马跑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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