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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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玉成声音突然传来,邵宜相凝眉望去,玉成提着裙子匆匆忙忙跑进风月亭,急急对邵宜相道:“刚刚碧枝来客栈,说祝姑娘请您过去。”
“燕姐姐请我?”邵宜相面露欢喜,“我们快去。”
“小姐……”
玉成拉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邵宜相脸色大变,向戴长景沐峰怒目而视,似要喷出火来。
戴长景和沐峰顿时一愣,不明就里相视一看,都是一脸迷茫,邵宜相已是脸上带怒风风火火的从风月亭大步离开。
“小姐你别急,我还有些事要告诉你。”玉成小跑跟在邵宜相身边,邵宜相毕竟练过两年轻功,脚下功夫自然比一般人要快些。
“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邵宜相正心烦意乱,眼下只想尽快见到祝双燕。
“就是事关祝姑娘的。”玉成为了赶上邵宜相脚步,有些气虚,为难道:“小姐你走的太快了,我真的跟不上。”
邵宜相不得放慢脚步,道:“快说,你究竟查到些什么。”
玉成顺了口气,道:“小姐猜的没错,黄家上下真的是一点口风都套不出来。我听了小姐的话,向黄家隔壁几家的下人查问,才问出这黄少爷真不是个东西,小小年纪就把府里丫鬟淫了个遍。五年前更是闹出人命,害得清白女子跳井自杀。事情闹大了,黄家也压不住,黄老爷就把黄少爷送去外地。又花了好多银子,才算封住了几个知情人的口。大家碍着黄家的势力,也不敢多言。三年前,黄家本想为子求亲,可城里家世好的人家哪会把女儿嫁过去,家世不好的黄家又看不上,好在那时祝姑娘还未及笄。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五年前的事情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黄老爷又一心高攀,苦的却是祝姑娘。”
邵宜相气愤摇头,“祝老爷可真糊涂,名利富贵又怎么比得上燕姐姐一辈子的幸福。”
邵宜相和玉成来到祝府门口,刚想走进去却被门口两个家丁拦了下来,“陆姑娘,老爷夫人不在家,你还是下次再登门吧。”
玉成道:“是祝姑娘让我家小姐来的。”
“陆姑娘还是请回吧,别为难我们做下人的。”
邵宜相蹙眉不悦道:“祝府我来来回回进出过多少次,祝老爷和夫人也不是不认识我,我是来找燕姐姐的,你们让开。”
“陆姑娘,老爷的吩咐我们不敢不听。”
“胡说,祝老爷怎么会不让我见燕姐姐,就算真的下了吩咐,也是让你们看好他人,莫让别人接近燕姐姐,你们快让开。”
见邵宜相秀目含怒,那两家丁面面相觑,有丝心惊。他们知道自己老爷最爱攀结有权有势的人,老爷对陆姑娘一向尊重,眼前这位陆姑娘定然不能得罪。思量一番,其中一人匆匆离开,不到片刻,管家擦着脸上的汗一路小跑过来。
见到邵宜相,管家急忙赔笑道:“辛苦陆姑娘了,大热天在太阳底下站那么久。”
“别多言了,快带我去见燕姐姐。”
邵宜相正欲进门,却被管家拦住,躬着身子,道:“真是对不起陆姑娘,我们老爷有命,不让小姐出门,也不让任何人见她,底下人也是照老爷吩咐办事,您就行行好,别为难我们了。”
邵宜相不解,“祝老爷怎么会下这个吩咐。”
管家神色异常一闪而过,随后满脸赔笑,“老爷的吩咐我们听了便是,哪敢问那么多。”
邵宜相见管家神色异常,心想定是因为黄家退婚一事,祝老爷才下了这命令,他们都是下人不敢多言,自己也不该再三逼问。只是,燕姐姐终于肯见她,黄家退婚祝双燕一定伤心难过,她实在想在尽快安慰燕姐姐,令燕姐姐宽心。
管家突然双眼发亮,朝着邵宜相后面恭敬道:“大公子,少镖主。”
邵宜相回头,戴长景沐峰二人并肩而来,戴长景见到邵宜相,心中一喜,脚步不由加快,走到邵宜相面前,朝她打招呼,邵宜相却冷冷瞥了他一眼,当没有见到般。
沐峰走上前,对管家拱手道:“祝管家,我们想见见祝老爷,还请管家通报一声。”
管家可惜道:“真是不巧,老爷出去了,夫人也不在,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留客,要不几位先回去,等老爷回来了,我一定告诉他,几位找他。”
沐峰望向邵宜相,“陆姑娘也被拒之门外?”
“还不是你们做的好事。”邵宜相双目赤红,狠狠瞪向沐峰,若然私奔一事真因四方镖局泄露,她定然不会饶过他们。
戴长景听出邵宜相言外之意,上前轻声道:“陆姑娘,我们也不知为何当日之事会被泄露,牵连祝姑娘被黄家退婚的确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听到消息就来向祝老爷解释。”
邵宜相怒目而视,“大公子干的好事。”
戴长景面带羞愧,追根究底,到底是他惹出来的事情。抬眼蓦然看见祝府大门内,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正探头探脑,望着邵宜相,邵宜相也看到了她,二人都是一副面色焦灼的样子。
戴长景上前对郑管家微微一笑,轻声道:“郑管家,仲尼梦奠帖祝老爷可放妥了。”
郑管家脸色大变,嘴唇挪动了半晌,却终究说不出一个字。
戴长景将声音更压低了些,“像这么珍贵的字帖,还是劝祝老爷好生妥放,莫再让人觊觎。”
大管家弯腰感激道:“多谢大公子成全。”
戴长景抱拳,“也请大管家行个方便。”
“不敢不敢。”
郑管家一改阿谀脸面,对两家丁严厉喝道:“杵这干嘛,后院那么多落叶还不快去扫。”
郑管家带着家丁走后,碧枝慌慌张张的跑到邵宜相面前,“陆姑娘,我家小姐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我怎么劝也不开门。”
“怎么会这样。”邵宜相疾步朝着祝双燕房间走去,边走边问:“燕姐姐不是还叫我过来吗?”
“对不起陆姑娘,其实是我胡说的,今早黄家派人退了婚,还说小姐和人私奔已经不干净了。老爷一怒之下打了小姐,小姐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助陆姑娘的。”
邵宜相心思重重一路走到内廊,才发现戴长景和沐峰还跟着自己,邵宜相愤然转身,怒道:“这里是内院,你们害燕姐姐害的还不够吗。”
戴长景和沐峰停下了脚步,道:“我们有话想和祝姑娘说,请陆姑娘帮忙转告,希望能见祝姑娘一面。”
邵宜相没理他们,走到房前用力推门,房门被反锁,邵宜相用力敲门,嚷声道:“燕姐姐,你快开门,我有事情找你。”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邵宜相再次嚷道“燕姐姐,你不开心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燕姐姐你开门吧。”
邵宜相贴耳,桌椅倒地的声音突然传来,心里一紧,一股强烈的不安自心中升起,邵宜相凌乱的拍打房门,大叫道:“燕姐姐开门,快开门,燕姐姐……”
戴长景和沐峰闻声匆忙赶来,“怎么了?”
“燕姐姐把自己关在屋里,我担心她有事。”
沐峰上前推了推房门,房门丝毫未动,他运气用力推开房门,邵宜相第一个跑进去,触入双眸的是祝双燕似游魂般悬挂半空,面部痛苦扭曲,脖子上缠着白缎直挂房梁。
“啊……”
邵宜相惊叫着连退数步,被门槛绊倒,戴长景眼疾手快,在邵宜相落地之前将她扶住,怀中人双眼惊恐,不住的颤抖。
同一时间,沐峰已飞身进屋,踏上梨花圆桌,将祝双燕从三尺白绫解下放入床上,搭上她的脉,片刻后才放下心来,对戴长景道:“还有气。”
祝府下人请大夫的请大夫,寻老爷的寻老爷,找夫人的找夫人,把戴长景等人安排在大厅,奉了几杯茶之后便没了声息,既不续茶也不待客。
邵宜相手抚胸口瘫坐在紫檀雕花椅上,脸色惨绿,浑身上下不断打颤,戴长景看着惊魂未定的邵宜相,更是心生怜意,端起自己的茶杯递到玉成面前,“陆姑娘受了惊,多喝杯热茶压压惊。”
“多谢大公子。”玉成接过茶杯,又怕惊动了邵宜相,小声轻道:“小姐,再喝杯茶暖暖吧。”
邵宜相离魂般接过茶杯,抬眸看见戴长景的脸,忙放下茶杯,双手握上戴长景的胳膊,眼圈发红,嘴唇发抖,“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燕姐姐会没事的,是不是,她一定可以熬过去的对不对。”她急于得到戴长景的肯定,双手不由握的更重了。
“陆姑娘是好意,错不在你。祝姑娘一时想不开,沐峰替他把过脉,一时气不顺而已。放心,祝姑娘无事的。”戴长景满脸怜悯,不断安抚着邵宜相。
“陆姑娘既全然不知就不该不问缘由贸然插手。”沐峰双眸如墨,目光冷淡,“若不是当日陆姑娘出手阻拦,祝姑娘和齐公子或许早就拜堂成亲,夫唱妇随。”
沐峰边说边走上前去,一手拉开邵宜相握住戴长景胳膊的双手,瞪向戴长景,“巴掌没扇到不知道疼,现在知道疼了也不知道躲。”
恰逢郑管家提袍一路小跑进了大厅,邵宜相第一个冲上前,问:“燕姐姐怎么样了,她没事是不是。”
郑管家擦着脸上汗,喘气道:“谢陆姑娘费心,大夫来了说是无碍,可放心了。”
“我去看燕姐姐。”
邵宜相刚转身就被郑管家拦了下来,躬着腰咽了咽口水,道:“陆姑娘,主人不在做下人的本不该私下留客,只是……”大管家瞥眼看了眼戴长景,又道:“如今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哎哟,还请几位可怜可怜我,别为难下人了。”郑管家一连又给邵宜相等人鞠了好几个躬。
戴长景劝道:“陆姑娘,我们还是先走,别为难郑管家了。”
邵宜相带着玉成离开,刚离开祝府,戴长景已追了上去,轻声道:“我送送陆姑娘。”
还未等邵宜相开口,沐峰已上前睇了眼邵宜相,对戴长景道:“陆姑娘心思灵敏,口齿伶俐,光天化日之下,也不会被人骗了去。你还是和我一起回四方镖局,好好抚慰齐公子。”
“齐公子。”邵宜相回过神来,脑海中瞬间思绪万千,一双明眸对上戴长景的双眸,“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回镖局,我想见见那位齐公子。”
邵宜相眼圈红肿,眼神诚恳,语气温和,楚楚动人的样子顿时又唤起戴长景的怜悯之心,硬是让沐峰把呼之欲出的“不用”两字又咽回了,抬手为邵宜相指路,“求之不得,陆姑娘请。”
半路上,邵宜相又向玉成吩咐了几句,玉成领命远去,邵宜相只身一人同戴长景、沐峰进入四方镖局。刚进大厅,就有一人慌慌张张的跑到沐峰面前,满头大汗道:“少镖主总算回来了。”
沐峰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
“齐公子又不吃不喝了,我怎么劝都没用。读书人看了那么多书明白那么多理,怎么就不明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哎,还是少镖主说得对,女子难养,少惹为妙。”那男子满脸为难的摇了摇头,一回头,恰好看见邵宜相的脸,那人不由吓了个激灵,睁大着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邵宜相。邵宜相认得此人,正是那日争秋棠粉的姜明。
沐峰率先离开去见齐浩,邵宜相随着戴长景赶去时,沐峰正劝着齐浩,邵宜相站在门口歪头透过床幔打量着床上的人,那人相貌清秀,眉目端正,只是脸颊凹陷,眼角黑青,给人一种瘦弱之感。
戴长景在邵宜相身后小声道:“自打西郊渡口回来后,齐公子几乎没怎么吃过东西。”
邵宜相喃喃道:“燕姐姐也是,不吃不喝不说话。”
书桌上凌乱的纸张引起了邵宜相的注意,邵宜相进屋从书桌拿起一张纸,双目紧紧望着纸上的画。画里长街寂寥,细雨绵绵,街上站着一长裙女子,背影孤寂,梅花竹骨纸伞遮去了她大半身子,垂于身侧的右手上握着一枝桃花,粉嫩娇艳,上空中两只燕子展翅高翔,比翼双飞。
邵宜相想起昨日祝双燕口中迷迷糊糊的几个字,望着手中的画,不由喃喃道:“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燕双飞,祝双燕,本是成双成对。
戴长景轻声道:“齐公子说这是他上一次与祝姑娘分别时的情景。他们二人虽相交十年,见面的机会却不多。这幅画是三年前的情景,当时齐公子对祝姑娘许诺,十里长街,只与她并肩携手。孤寂入画不复再,云蒸霞蔚伴其身。”
邵宜相放下手中的画又拿起另一张纸,纸上字迹逎劲,笔锋有力。端端正正写着十四个字:宁同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
“齐公子说,他和祝姑娘已许下了生死与共的誓言,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邵宜相忽提高了声音,冷声道:“什么生死与共,什么并肩携手,不过就是些哄骗人的花言巧语罢了。”
齐浩听到了声音,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望着邵宜相有些茫然。
沐峰皱眉望向戴长景,示意让他将陆姑娘带出去。戴长景却避过他的视线,向齐浩介绍道:“这位是陆姑娘,是祝姑娘的好友。”
“燕儿……陆姑娘是不是见过燕儿,是她让你来找我的,燕儿怎么样,她现在好不好。”齐浩虽身体孱弱,语气却十分激动。
邵宜相神色带怒,冷眼相对,“你同燕姐姐说过些什么你最清楚,她现在怎么样你猜不出来吗。”
齐浩心中大震,脸上顿失血色,摇摇晃晃的后退了几步,低声自语:“燕儿……燕儿……”
邵宜相冷声质问,“宁同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燕姐姐做到了,齐公子又如何?”
齐晏手撑着床柱勉强站直了身体,颤着声问道:“陆姑娘是什么意思?燕儿她……她……”齐浩哽咽,无法再说出下去。
邵宜相面色凄楚,“姐姐今天悬梁了。”
“陆姑娘……”
沐峰正欲上前,却被戴长景拦了下来,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收声静看。
“不会的,还没见最后一面,嫣儿不会这样的……”齐浩垂眼低头,犹似在梦中般不可置信的连连摇头。
邵宜相瞥了眼戴长景,戴长景神色悲哀道:“祝姑娘悬梁,的确是我们亲眼所见。”
齐浩无力瘫坐在床沿上,脸色苍白如同一张白纸,耳朵嗡嗡作响,脑海中全是往日祝双燕的欢声笑语,一颦一笑。
十年来纵使见面甚少,二人却心意相通。燕儿以信寄他,以曲慰他,他也以心换她,以真待她。湖边曲,竹林舞,凉亭酒,性相和,意相同。
望着不为所动的齐浩,邵宜相嗤之以鼻,“哼,花言巧语,贪生怕死。”
正欲离开,齐浩忽的大笑,摇晃着扶着床柱起身仰头大笑,原本苍白的脸庞反而有了血色,眼中泪水涌现。
“燕辞归,鹄南翔。”
齐浩忽的猛向前方桌角冲去,沐峰快先一步拦住了齐浩,忙道:“祝姑娘已被安全救下,齐公子莫要做傻事。”
沐峰将齐浩扶回床上,好不容易安抚好齐浩的情绪,一回头,已没了邵宜相和戴长景的身影。
回到登高楼的路上,邵宜相一言未说,望着脸色发青的陆姑娘,戴长景心中担忧,连续受到惊吓,又是姑娘家,莫不要伤了身子。到了登高楼门口,戴长景轻声道:“陆姑娘今天受了惊,得好好歇息,莫再多想。”
邵宜相本欲进店,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黑白分明的双眸望向戴长景,问道:“大公子会如何?”
“什么?”戴长景不明就里问道。
邵宜相脸带疲倦,眼神也有些涣散,低声轻问:“大公子会如何对待自己心爱之人?”
“这……”
戴长景颇为讶异,不知陆姑娘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阵语塞后,戴长景面色泛红,笑了笑,道:“说来惭愧,长景至今都未找到与自己生死同盟的人,但倘若将来真遇上一心一意之人,定将她放在心尖处,许她安宁,令她一生无忧,欢喜常伴。”
安宁无忧?欢喜常伴?可偏偏给她带来的烦恼的就是戴长景。
邵宜相回到房间身心俱疲,和衣躺在床上不消片刻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天已漆黑,玉成也回来了,正在为她安排晚膳。
邵宜相掀被起身,玉成听到声响,从云母屏风上拿下翠纹织锦披风为邵宜相披上,“小姐怎么和衣就睡了,仔细着凉。”
玉成扶邵宜相自桌前坐下,盛了碗老鸭汤递给邵宜相,“这清火老鸭汤是我自己煮的,放足了材料。小姐今天受了惊吓,多喝些。”
邵宜相吹了吹热汤,一边喝着老鸭汤,一边向玉成问道:“问的怎么样?”
玉成低头没有出声,邵宜相抬头望向玉成,见她神色有异,邵宜相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我找碧枝问过了,原来祝姑娘母亲虽出生秀门,但家道中落。祝夫人生下祝姑娘之后再没生育,祝老爷一直心中不满。祝夫人去世后,祝老爷续弦娶了现在这位夫人,新夫人没多久就为祝老爷生下了儿子,祝姑娘在家日子更是艰苦。这位夫人还以祝姑娘生辰八字与他儿子相克为由,让祝老爷赶她回了杭州祖母家居住。祝姑娘祖母家收留祝姑娘不过是看在祝老爷生意上接济的面上,祝姑娘也是家里住三月,祖母家再住三月这般,当真是可怜人。”玉成嘟着嘴,愤愤道:“后来祝老爷知道黄家又想为子求亲,恰逢祝姑娘到了年龄,祝老爷就接了祝姑娘回家,一直住在家中。”
邵宜相喝完了一整晚的鸭汤,眼见祝双燕悬梁,她就猜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燕姐姐一定在家过的很苦才会如此想不开。想到昨天戴长景一瞬间的神色微怔,恐怕是因为她提起与燕姐姐相识于杭州,她误以为燕姐姐和她一样在外祖父家备受宠爱,而戴长景也明白她的误会,因顾及他人家事不便明说。邵宜相心想,戴长景终究还是顾及着燕姐姐的声誉,如此看来,泄露燕姐姐私奔一事,应该与他无关。
玉成又为邵宜相添了碗鸭汤,“还有一事,恐怕小姐听了会更生气。”
“说吧。”邵宜相用调羹搅拌着碗里的清汤。
“祝姑娘与齐公子西郊渡口一事突然泄露,原来是祝夫人说出去的。祝夫人和几位夫人在酒楼里吃饭聊天,她竟然当笑话似的给说了出去,被端茶递水的小厮听了去,现在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太过分了。”邵宜相重重的把瓷碗顿到桌上,火上心头,“亏燕姐姐叫她一声母亲,她可曾拿燕姐姐当女儿了,燕姐姐一生清白算是被她给毁了。”
玉成哀求道:“小姐,您帮帮祝姑娘吧,祝老爷不顾她,祝夫人也不管她。碧枝说,齐公子对祝姑娘是真心的,既然黄家也已经退婚了,您就帮帮他们两个吧。”
邵宜相板脸瞪了眼玉成,道:“耳听为虚,事关燕姐姐终身幸福,岂能草率。”
玉成噘嘴低下了头,邵宜相望着她失落的表情,心中不忍,语气缓和道:“不过今日我见了那位齐公子,他得知燕姐姐悬梁自尽,当场脸色大变,更是想触壁随燕姐姐而去,好在被及时制止了。”
玉成听的心惊肉跳,最后才长长松了口气,“这样看来,齐公子对祝姑娘倒是真心。”
“一时真心容易,燕姐姐需要的是长久对她好的人。”邵宜相想了想,突然问玉成道:“对了,长灵姐姐好像嫁去了苏州。”
玉成连连点头,“没错。自从灵姑娘嫁去了杭州,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她了。”
“这么说,长灵姐姐已经在杭州生活了两年了。”
邵宜相快速走到书桌,匆匆写下一封信交给玉成,面色郑重,“明天一早你去趟驿站,告诉送信人尽快送去,回信越早我打赏的越多。”
“是,小姐。”
邵宜相心中着急,想了想,又嘱咐道:“别等明天了,你现在就下去叫客栈里的人帮你把信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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