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三拳之挨

望着战林等人转身离去。一个尖头鼠眼的皂衣人道：“少爷，咱们就这样算了吗？咱可吃亏了！”

        “不吃亏，少爷我是吃亏的人吗！把人给我带过来”，柴贵得意地喊道。“少爷有神机妙算呀，小的佩服”不吃亏赔笑道。

        两个皂衣人把一个小孩从岸上拽下了水，趟着水走了过来。小孩双手在背后反缚着，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皂衣人道：“少爷，这小子溜到半路就被我们追上了”。

        柴贵道：“小三子，想趁我摔一跤时，便想溜走，是害怕了吧！不知本少爷是神通广大吗！你能溜到哪去？就算你跑回了家，本少爷也会找上门去！”

        顿了顿，接着训道：“你说你，战林那小子为你在前面出头，你却在后面开溜，太不仗义了吧！呵呵，你不是会叫战林救命吗！你都是叫啊！看那黑小子还能不能回来管闲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仗义，你都是叫啊！”说完伸手不断地拍打小三子的脸

        “你都是叫啊！”不吃亏也对小三子道。小三子低着头，吓得浑身发抖。

        “呵呵！回来了！”柴贵抬头望着远处，笑道。

        离去的战林又回来了，踩着水。后面跟着稀稀拉拉的一溜人，溅起一溜水花。很快，稀稀拉拉的一溜人很快变成了一团人，颇有赴汤蹈火之意。

        原来走在半路的战林，发现小三子不见了，前后寻找，发现身后的柴贵等人已把小三子拿住。登时转身，不顾众人的劝阻，快步往回便走。众人看着回转的战林，互相望了望，便是三三两两的也转身了，很快便聚成了一团。

    清水河立刻又热闹起来，与河外侧波浪翻滚，及里侧混浊的清水相映衬。

        “柴火棍，放了小三子，别逼我出手”，走到近前的战林叫道。

    “呵呵，你终于回来了！”    柴贵得意地道。

        “放了小三子，我知道，你要对付的人是我”。

        “嘿嘿，黑小子，真让你猜对了。你不是练成一套少    林长拳吗！仗着会两下子，便要当打抱不平的大侠，今天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以后别再我面前充大侠。”

        “即使今天我打不过你，我也要当大侠”战林肯定地说。

        “我对付的就是大侠”  ，柴贵冷笑道，  “实话告诉你，本少爷已练成两套工夫。刚才交手是不小心，吃了点亏，论真实工夫，你未必是我的对手。新来的路老教师爷对我说，我的工夫比以前可大有长进，都有教师爷的水平了，看到没”说着用手抻了一下腰间的牛筋板带，道：“为此，我也做了一件教师爷的衣服”。

        战林这才明白，他一个公子哥为何穿教师爷的衣服。

        “来来来，咱俩大战八百回合。这次让你领教一下本教师爷新练成的’五虎扒山拳’”。真把自己当成教师爷的柴贵嚣叫道。眼珠却来回转动，心中思谋着：如何才能更有把握的取胜。眼光一下子转到被缚的小三子身上，心暗喜道：有了！

        只听战林道：“柴火棍，你若是教师，我便真是大侠了！专揍你这种欺负人的教师爷”。

        柴贵听他一口一个“柴火棍”地叫着，心中大怒，道：“你气死我了！”说罢，回手竟给小三子一个嘴巴。啪的一声响，血顿时从小三子的嘴里流了出来，可见这一巴掌打得有多重。小三子痛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切出乎众人的意料，都用意外和愤怒的目光  望着柴贵  。见伙伴被打，战林的  心颤了一下  ，怒道：“柴贵，你为什么打他？”

        柴贵道：“我想打便打，关你什么事，你心疼了吗？”说完反手又是一巴掌，小三子的哭声更大了。

        “柴贵，你把小三子放了，咱们公平决战，你若打败了，看在你能放小三子的面子上，我轻点下手”，战林真诚的道。

        一句话把柴贵气乐了，道：“凭什么说我能打败？不说你打败？不过……”说到这柴贵停了一下，眼珠又转了转，接着道：“你若真想让我放了小三子，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听说你的这身黑皮，比牛皮还硬，本少爷不信，想试试？”

        “怎么试？”

        “我把小三子给你放了，你让我打你三拳”柴贵道“如果你能经受住我三拳，那么，我便相信你的身体刀枪不入，我便佩服你，把小三子一放，咱们两清！你敢不敢？”柴贵最后激将道。

        “你的条件，太不合理了！”战林身后的一个瘦瘦的孩子，望着高大的柴贵道。

        “住口，狗剩子，此处有你说话的份吗！”柴贵脸色一变，冷峻的望着他道：“那用你来换小三子如何？这个合理吧！你tm的有那么仗义么？”柴贵问道。

        两句话说得叫狗剩子的那孩子脸红了，站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好，我答应你。”战林道。

        狗剩子小声道：“战林，你不能答应，他力气大，拳头重。我亲眼看见过他用拳头断三块青砖，你会被打死的！”话语中透着担心。

        战林望着他瘦弱身子道：“胜子，没事，不就是他能断三块青砖吗  ？相信我的工夫。”

        转身迈步，踩着水来到柴贵等人面前，道：“柴贵，你说出的话，是不是算数？”

        “当然”柴贵高深莫测的笑道。

          “好，大伙闪开。”

        “哗”，两方的人各自退后，在水滩上闪出一片场地。清水登时混浊了，不一会便被流清了。

        场地中央，战林与柴贵。二人一黑一白，煞是分明。

        两方的观众见场中，二人相对站立，均是大有不平之意。只见柴贵明显比战林高出一头，好在战林身材健壮。

        只见战林，在场地中央战地  ，把上衣一脱  ，露出  黑里透红的肌肤，随手将衣服  丢给旁边的狗剩子  ，然后紧了紧腰带  ，两脚分开平行，宽于两肩，腰板拔得笔直，深吸一口气  ，然后下蹲，大腿与水面平行，双臂弯曲紧贴两肋，双手攥拳。是上身不摇，下身不动！站定一个标准的马步。

        场中的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大伙静静的看事情的发展！

        正在这时  岸边来了一个人  ，见战林的马步站得有些火候  ，不觉面带惊异  。在场的人，没觉得他的马步站得怎样，可岸边之人看了，面色却越来越郑重：这马步比我站的都好，可见这孩子没少下苦功。标准的提臀、收腹、含胸、拔背。难得的是，能正头、定心，头往上顶，如同被一根线悬住，这是虚灵顶劲啊？难得的是，还能面带微笑，显得是，非常有自信。

        “了不得，了不得”岸上之人不由得点头开口赞道。

        水滩中的孩子、柴府的下人们闻声，扭头向岸上望去，不由得都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笑声不绝。紧张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只见他，一身破衣，手横木棒，悠闲地站在河边看热闹。这根木棒长时间  被汗水浸的油光锃亮  ，拿在他手里，显得有些江湖气。但和正常人比起来，又显得不伦不类，大有孩子们拿木棒打闹时的模样。

        见众人望着自己，那人却冲众人做了个鬼脸，众人即刻笑了起来。见众人笑了，他也笑了，这人正是赵打狗。

        赵打狗赞叹战林马步的同时，对他黑里透红的皮肤，更为惊奇。平常之人，被太阳晒得发黑，是黄中带黑，而这个少年却是黑里透红，呈紫铜色。平常之人被晒黑，大多是裸露之处，而衣服遮挡之处，颜色稍浅；而这个少年胸、腹、后背、脖子、脸、均是黑里透红。

        在赵打狗惊奇的同时，柴贵已经动手了。

        他见占林  ，气势  不凡  ，心中不由得打鼓，眼珠转了转，有了主意  。

        柴贵先是伸左手用力在战林的肩膀上来回推了推，竟微丝不动，是“推肩不去，搬肩不回”嘻笑道：“你小子是怎么练的？”

        战林吐了一口气，刚要开口，还未等说话。柴贵右手拳，乘着对方不备已然在下边，暗中朝他的腹部，“呼”的一声，偷袭过来。战林此刻再想提气准备，己来不及，顾不得吃惊，忙收腹弯腰，身往后坐。“砰”，这一拳正中小腹。战林“哎呦”一声，仰面摔倒。

        收腹弯腰，已化去这一拳的大半力道，但这一拳打得腹痛如刀绞一般。

        “柴贵，你无赖”，“臭不要脸”……柴贵的暗算偷袭激怒了孩子们。

        岸上的赵打狗心道：“老夫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如此无耻之徒。”

        战林从水中爬起来，弯着腰，用手抹掉脸上的水。又揉了揉肚子，一言不发。狗剩子等孩子，围了上开，道：“战林，你觉得怎么样？不行咱认输吧！”

        战林摇摇头，没有回答，众人知道他是不肯服软的人，也就不说什么了，但眼中的目光，都透着担忧。战林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忽然觉得身上有一股力道从丹田生出，在腹部的位置不断地盘旋，疼痛立时减轻不少，紧接着这种力道向全身蔓延，登时精神大振，眼中异光闪动，心中不禁大奇。

        柴贵见战林中了自己一拳，片刻之间便没事了，反倒是精神不少，心中更是惊异。要知道自己这一拳，打在三四块摞起来的砖上，立时粉碎，平常之人是骨断筋折。见战林没伤到，心想，恐怕是他瞬间后坐，化去了大半力道，接下来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柴贵开口道：“战林，你的马步光好看不中用啊！我才使出五分力道，你便受不了。”孩子们见他转移话题，面上均带不平之色。

        战林正色道：“柴火棍，你趁我开口分神之际，偷袭我，不上算英雄好汉”。

        柴贵辩道：“这不怪我，怪你爹没教你‘兵不厌诈’的道理。”

        “再来！”战林不服气地道，当下又站好了马步。

        柴贵奸笑道：“你站好了吗？”

        战林不答，只是点了点头。全身绷紧，精力集中的应对。

        柴贵见他不上当，嘻嘻一笑，眼光上下扫了扫道：“我打你哪呢？”见战林不答，上下胡乱地挥着双拳，来扰乱他的注意力，眼光扫视找其薄弱点，猛地一拳击出。

        战林眼见他，这一拳又是击向自己的腹部，心中暗骂他不要脸。

        “砰”的一声，柴贵只觉得这次手腕子振得疼痛难忍，“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战林身子晃了晃，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观看的孩子们不明所以！大骂：臭不要脸就是臭不要脸，无赖就是无赖。哪有总朝腹部一个地方打的。

        “这黑小子明显比那少爷实在，哎！实在人总是要吃亏的。”岸上的赵打狗叹道。

        战林觉得柴贵这次拳头击出的那一刹，小腹自动生出了转动的力道，这力道在腹部不断地转动，只觉得瞬间腹部饱胀，好像形成一个旋转的“宝盖”。心中不由得又生奇怪，忽然悟道：“这难道是我每天观想所致？”

        旋转的“宝盖”挡住了这一拳。但柴贵这一拳的力道实在是大，“宝盖”没有挡住全部力道，居然穿过了“宝盖”，腹部被击得又是异常疼痛。

        柴贵用尽全身之力，击出这一拳，本想着：“这一拳我能打飞你，看你还当不当什么路见不平的大侠。”

        哪知，这一拳，好像击在了盾牌上，觉得这“盾牌”不停的旋转，将自己的力道扭曲，并反弹回来。“盾牌”虽然不大，但它的反弹力道，却振得他手腕疼痛不已。皱着眉，看了看战林的腹部道：“真是好皮肤，真如牛皮一样！”

        观察自己皮肤特异的情况已经很久了，战林至此才发现，自己的皮肤不怕刺、砍、削、切，甚至打，因为这些力道，不能伤及表皮；只怕击、砸、撞、拍，这种过大的力道，能透过表皮，伤及内里。

    战林觉得身上的那股力道和那“宝盖”，不知怎么又没了，心中好生奇怪。想了想觉得可能跟自己在瓮中憋气和观想有关，不由得呆了呆。

        正思索间，柴贵叫道：“黑小子，还差一拳呢！不让我打，我可把小三子带走了！”

        战林回过神来，道：“当然让打！”说罢，站好马步，全身用力，期待体内那股力道和“宝盖”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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