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大婚
枕山闲人推荐阅读:
剑来
明星潜规则之皇
逆天邪神
怪谈?这个团宠文不太对劲
女总裁的全能兵王
仓元图
好色小姨
被迫万人迷的炮灰[快穿]
从柯南开始重新做人
郎悔
婚期如约而至。
日光照耀在大红地毯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芙蓉花,喜庆的灯笼从偏殿一路挂到主殿,黑云山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外头喧哗得起劲,江南渊则坐在妆奁前,望着镜子里盛装娇艳的人出神。
一大早就被人拉起来从头到脚折腾了一遍,晕头转向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穿了多少层,但一层比一层红。她很久没有穿过这样艳丽的颜色,乍一看还有点不习惯。闭着眼睛在铜镜前坐了半天,脸上也是一番折腾,再睁眼的时候被镜子里的女鬼吓了一跳。
她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被小青大呼小叫地制止住了:“哎呀!这一抹又没啦,快再来点!”
江南渊:“别抹了,怪吓人的。”
旁边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来又要一番作弄,江南渊没办法只好任由他们胡闹。弄完了脸,又开始弄头发。她好心道:“你们歇歇吧,我也不急。”
“我们急呀,我们还等着闹洞房呢!”
江南渊:“……晴天白日的,还早得很。”
旁边人摆弄的时候,她就盯着铜镜,看他们如何用一双巧手把她的头发编出花来。编得差不多时打了个哈欠,正要起身又被摁下去:“还没戴凤冠呢!”
刚说完,头顶就架上一顶金丝凤冠,重得她脖子一缩:“能不能不带?”
“您说什么呢!这可是跟红盖头一样重要的东西!我跟您说啊,这女子出嫁呢,不仅要戴凤冠、披霞帔、坐花轿,还要举大宫灯、扬布襕旗,敲锣打鼓喜庆上个三天三夜呢!”
“就是呀!到时候还要抬轿、跨火盆、拜堂……哦,这里没有父母长辈可拜,主上说只要对拜就好了。”
江南渊:“不是还有一个拜天地?”
“主上说了,他看不上天和地,他不拜!”
江南渊心想真是谢谢了,为她省了一个环节。除了凤冠之外,小青又往她头上插了一个镶着血红宝石的金钗流苏,头稍稍偏一下就玲玲作响,可想而知走起路来是何等的摇曳生姿。江南渊问道:“这又是什么?”
小青笑嘻嘻道:“这是主上特地要我拿来送您的,是千年一株的红瑙花结晶而成,珍稀无比。南渊阁下,主上对您可真好!”
江南渊看着镜子里熠熠闪光的红宝石,如实道:“挺好看的。”又转头望了眼外边。可惜门窗都是紧闭着,什么也看不见,小青贴心道:“等待会儿主上来接您就能看见啦,只不过您要盖着盖头,只能偷偷地从下面看。”
江南渊:“小青,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外边天气怎么样?”
小青兴高采烈地跑到窗边,悄悄掀了一下窗户,跑回来喜滋滋道:“是大晴天!”
江南渊顿了一下,闷闷地应了一声。
是晴天。
这是最后一天了,春雷依旧没有降落的迹象。就这样熬了这么多天,终究还是没有躲过。
不多时,接轿子的人就来了。一群人慌慌忙忙地再次替她整理了一遍着装,然后把红盖头规规矩矩地摆上,左右牵着她走出去。红盖头一盖,果然什么都看不见,瞅人也只能从脚底瞅。她路过红阶、地毯、绣球,直到红衣摆落入眼睛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严焰拉起她的手:“你怎知是我?”
“除了你谁还敢穿这么招摇的衣服?”
他低笑一声,又惋惜道:“今天黑云殿里很热闹,可惜你盖着盖头看不见。你要是嫌闷,倒也不用顾忌这些繁文缛节,掀了看就是。”
江南渊意外地转向他。
“我对人间的礼节也只是略知一二,走这样的流程,只不过是觉得你大概更喜欢。但你若是不喜欢,倒也不必遵从。只不过……我倒不希望别人看到你这样娇羞动人的模样。”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她也嫌闷得慌。只不过想到一掀开盖头就是刺眼的红,喧闹的锣鼓声和祝福声也没了遮蔽,又觉得盖着也蛮好,索性不动了。
严焰以为她是听信了最后一句话,喜上心来,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弯腰凑在她耳边低声道:“要上轿了。”
“抬往何处?”
“主殿。你且安稳坐着,待我来迎你下轿。”
江南渊抽出手,从容不迫地抬脚上轿,掀开轿帷钻了进去。一旁随侍刚把马扎搬下来就见她人已经进去了,只好又放回去。严焰站在花轿侧边,笑道:“你怎么这么迫不及待?”
江南渊端坐花轿里,把盖头扯下来透了口气:“你要我上轿我不就上了。”
严焰笑起来:“你还是第一次这么听话,不过我倒是不想放手。我先行一步去主殿,你乖乖坐好,千万要等我来迎你下轿。”
“这有什么讲究吗?”
“没什么讲究。按理说不该我来接,只不过我想接而已。”
“好吧。”
身体晃了一下,估计是起轿了。她倚靠在里头无所事事,无聊到打算小憩一会儿的时候,小青在外边悄悄对她道:“南渊阁下,这花轿可真好看,可惜你看不到。”
江南渊笑起来:“那你跟我形容形容。”
“好啊好啊!”小青兴奋异常,喋喋不休地讲起来,“这花轿是主上特地命人用朱金漆木雕打造的,一颗钉子都没有用,全是用榫卯联结的,这上面又是浮雕又是透雕的,我刚刚细瞅了一下,有龙有凤凰,还有仙鹤和喜鹊,数百来只,好生灵动!我再看看啊……这是金箔贴花的朱漆铺底,金闪闪的,闪得我眼有点疼……”
就这么絮絮叨叨讲了一路,江南渊刚打了一个哈欠,轿子就啪的一声落了地。小青在旁边小声提醒道:“阁下,到了。”
严焰已在此恭候多时。江南渊刚掀开轿帷,他就牵住了她的手。随侍还在想着要不要搬马扎的时候,他已经把她横抱起来,一路往主殿走去。
江南渊无语噎住,索性装死不动了。
一系列流程下来,时候已经不早了。严焰紧遵人间习俗在外头喝酒助兴,她则跟着随侍进了寝殿,安安分分地坐在床边等着。等到日暮西山,又等到夜幕降临,坐到已经腰酸背疼的时候,耳边突然炸起烟花升空的爆鸣声。
这声音大约是来自百里之外,理应是在这片喧闹与锣鼓之下被掩埋个干净才是,却不知为何这么醒耳,甚至不像是从外边传到耳朵里,而是直接从心里猛地乍出来一般。
她转头问小青:“你听到了吗?”
小青正在吃点心,吃得满嘴碎渣:“什么呀?”
“烟花。”她喃喃道,又侧耳认真搜寻了一下,“有人在放烟花。”
小青擦擦嘴跑到窗边去看,又跑回来道:“没有呀!外面敲锣打鼓的,天上还飞了好多火凤凰,整个天空都是橘红色的。”
江南渊犹豫再三,还是跑到窗边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小青连忙阻止:“不可以呀南渊阁下,您不可以出去的!”
“我就看一眼!”
整片黑云山上火凤凰盘旋其上,大片大片的黑云被染成橘红色,宛如绽放的红色牡丹,一团接一团,一簇接一簇,热烈得快要烧化整片天空。偏偏这样壮观的景色没有入她的眼,她只远远地看见遥远天边、黑色的天边,绽放着一朵朵绚丽的烟花。
真好看。
明明那么远的距离,也只能看到浓墨滴染的天空中,有一点点宛如星光的火光而已,她却仿佛看到了一场灿烂盛大的烟火。
小青也探出头去:“您在看什么呀?”
“烟花,”她指了下远处的天空,“很亮,很响。”
小青眯着眼睛伸着脖子努力瞅了半天,最终放弃了:“什么都没有啊。您看这边的天空这么亮,就算有烟火也被映得黯然失色了。”
火凤凰盘旋黑云之下,山上灯火通明,旗鼓欢唱,的确是再绚丽的烟火也看不见、听不见。小青赶紧把她拉回来:“哎呀,您快快坐好,主上马上要来啦。”
江南渊再一细瞅,就见不着了。趴在窗棂前仔细瞅了好几眼,还是没看见,只好作罢。小青帮她把盖头盖好,安安分分地陪她在一旁坐着说话解闷:“这最后一项呢,就是洞房花烛……可惜主上不让我们闹洞房,还要我们都离远一点。南渊阁下,您……”他稍稍红了脸,“您要小心点哦。”
江南渊微微一怔,揪紧了红裙。小青笑嘻嘻道:“您是不是害羞啦?”
她摩挲了一下袖子里的匕首:“嗯。”
她愿意与他成亲已是底线,其他再不能多。如若非要走到这一步,她只能以此胁迫。
外边鼓乐声渐渐小下去,屋外传来一阵不太沉稳的脚步声,似乎是醉得不轻。江南渊顿时僵形,小青则忙不迭退了出去。
推开门的那一刻,溜进来的寒风嘶溜一下吹灭了一盏红烛,她感觉冷风是贴着尾椎一路蹿上来的。
她蒙着红盖头乖巧地端坐在榻边,从底下的缝儿观察着来人的脚步,不料只听到推门的声音,还未来得及觎见什么就被一个火热的身体扑过来压在了床上。
江南渊猝不及防被硌了一下,刚想爬起来就又被压回去。身上那人呼吸粗得像只野兽,她感觉自己就像他捕来的猎物,火热的喘息不断索取着喷在她的脖颈,她由心感觉自己在他凶狠的利爪下活不过半刻。她伸手推了一下,可这人估计喝了酒发了狂,此刻脑子里只剩情yu,动作愈发疯狂,活像快渴死的人努力吮吸着甘露一样埋在她脖颈里嗅着。江南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力推了两下无果,脑子飞速地转起来:“……盖头!盖头还没掀!”
昏了头的男人懵懵然“嗯?”了一声。
江南渊咽了口口水:“按规矩来,要先掀盖头。”
他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这回停了动作,但还是抱着她不肯松手,思量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爬起身来。
江南渊起身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点:“……掀吧。”
他迫不及待地掀开,本只想这环节快点结束,不料被这人宛若含情的一双眼迷了心窍,半天都移不开眼,就这样呆愣愣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喃喃吐了一句:“你真好看。”
江南渊谨慎道:“我知道。刚刚风把蜡烛吹灭了,你去点上吧。”
他眼里只剩下那张启启合合的红润朱唇,好像在蛊惑他灵魂一样地动着,他感觉嗓子快干得冒烟了。
江南渊观察着他的神情,试探地起身走到台边,尽量镇定地说了句:“我来点吧。”
“只灭了一盏。”身后那人的嗓音沙哑得可怕。
江南渊:“哦,我喜欢亮一点。”
她知道这事躲不过,匕首还在袖子里揣着,只不过还是希望能拖延得久一点。她背对着他,慢慢地点着烛台,不料这人一刻都等不了,上来就环住她的肩膀摁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上低声道:“别点了……我难受得很。”
他跳动的喉结和起伏着的胸膛紧贴着她,像电流一样顺着百会穴麻麻痒痒地钻进脑袋里。江南渊手指微颤,还是把红烛点上了:“哪里难受?”
他往前贴了一点,嗓音越发低沉:“还能哪里……都是你害的。”
江南渊登时头皮一炸,心脏哐哐差点跳出胸膛!
她本以为他是酒喝多了才难受,不料竟是这回事!
她几乎是颤抖着挣扎着想离他远一点,但是他寸步不离地紧紧挨着,甚至还急促地动了两下,她感觉自己的腿发起软来……这人的力量和凶悍起来的模样她是见识过的,不想再见识第二次。她强忍不适,尽量温声道:“我给你煮点醒酒汤吧。”
他不应。
“我……我们还没喝交杯酒,流程还没走完。”
依旧不应。
“外面的凤凰几时歇?会不会唱累了?这、这烛台能烧多久啊?”
“……”
“……那个被子,最后选的百子图还是鸳鸯戏水?”
“……”
“今天那个酥饼挺好吃的,但是、但是,”身后那人呼吸越来越急促,她说到最后已经快神志不清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是桂花酥好吃些,我喜欢用新鲜桂花,带露珠的那种,做好以后可以撒上白芝麻,我师父说会更香……”
脑袋烧得快裂开,她稀里糊涂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圈,从桂花酥讲到老马爱吃什么味的饲料,讲到最后自己都绕混了。正又背到观苍山的规训时,严焰猛地把她掰过来:“我想要什么,你不明白吗?”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打横抱起扔到床上,他火热坚硬的躯体压迫感十足地压下来。她疯狂地挣脱起来:“放开!放开!”
严焰低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江南渊用力推搡着他的胸膛:“我不要!我不要!你放开我!”
他已经被被酒水和触摸交织起来爱意的烧得找不着北,满脑子只有把天上明月拉进泥污里纠缠撕咬的刺激和快感,大脑里的每个神经都在此刻异常兴奋地跳动着,迫不及待地撕开她最外层的霞帔,动作越发粗鲁蛮狠!江南渊感觉快缺氧了,一个字都喊不出,残留的意识催促她迅速地抽出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别动!”
严焰抬起头来,赤红的眼睛里搅动着迷蒙的阴鸷,眯起眼睛盯着她。
江南渊张嘴的时候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颤抖成这样:“快点放开我。”
严焰凝视着她,缓缓笑起来。
江南渊握紧了匕首,贴住了他的血管,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来。正要出口威胁,匕首就被他一掌打飞了。
江南渊大惊失色,伸手想擒他的脖子,不料他迅速弓起身,强势地将她两只胳膊举国头顶摁在床上,整个人压下来:“雕虫小技。”
江南渊两只胳膊顿时像断了一样疼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难受得说不动话,咬牙哽声道:“我不愿。”
“由不得你。”他嗓音沉沉,手指游走在她腰际,扯住了金色丝绦。
她脸色煞白,无奈全身都被他压制,半分都动弹不得。身上那人在她脖颈噬咬亲吻,扣在她手腕上的力量越来越大,她睁着眼望着大红落账,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滴答一声落下。
严焰抬起头来,定定地盯着她通红又失神的眼眶看了半晌,复又低下头去在她眼皮上轻轻吻了一下。
“你不要害怕,我会很轻的。”
江南渊心死如灰地望着落账,双唇微张,没有应声。
严焰盯着她饱满诱人的红唇,再也忍不住,倾身就要吻下去——
就在这时,猛烈的狂风突然笼罩在黑云山上,扑通一声把大门给撞开了。原本橘红色的天空刹那间变得漆黑瘆人,阴冷的风从四面八方钻进屋里,呼啦一声把物什撞得七零八落。
红烛刹那间齐齐熄灭。
屋外阴风怒号,风雨连连,料峭的春风骤然席卷了高山。
一道惊雷“唰”地宛如游龙一般闪过,瞬息之间将黑云山映得犹如白昼,紧接着一声轰鸣壮烈地回荡在空旷的大山上!
惊蛰,春雷!
这一片所有埋藏在土地里的生灵仿佛得到感召,拼命地扭动生长起来!
江南渊感觉差点死去的心脏也疯狂跳动起来!
她拼尽全力找回一点力气,嘴唇颤动,暗暗念起咒术,努力与设下的阵法获得共振!
青白色的惊雷映在严焰的脸上,他转头望了一眼大开的窗户,骂道:“什么邪风?”
江南渊不应,飞速地驱动术法,让神识破土寻找七个不同方位设下的阵法。好不容易凝神搜寻完毕,暗暗启动之时,居然与之断了联系。
她心中一惊,迅速又试了一遍,可再要联系的时候却怎么也联系不上!
为了稳妥起见,她曾无数次地演练过、无数次地搜寻过、无数次地启动过,可除了缺春雷这一引子之外,从来都没有出错过!
就连她方才一人端坐在此处时,也还不死心地又试了一次,明明什么问题都没有!偏偏这次不行!
冷汗顺着额角缓缓流下。
先下也只有一种解释。
阵法,被毁了。
她几乎要呼吸不过来,整个人如坠冰窟。
是谁毁的?
为什么会被毁?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被毁了?
严焰看着她惨白的脸,伸手抚摸了一下她头发,安抚道:“别害怕,是要入春了。”
江南渊咽了口口水,感觉嗓子疼得有小刀在划。
突然,门外传来匆匆忙忙、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一名小厮大喊大叫着跑来:“不好啦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严焰本就被这凄风苦雨扰得心烦意乱,这一下彻底怒了,朝外吼了一句:“有事快说!”
“好多人、好多人!是仙门!仙门杀上来啦!!”
(https://www.biqiugexx.cc/book_98096250/1445651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iugexx.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ugex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