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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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泽杳这才停下脚步,缓缓抬起精致而冷淡的眉眼,冷冷凝视着他。
司源对上他那双泛着紫光的眼睛,心里不禁咯噔一跳。
司谦站在他身后喊道:“你是江南渊的师兄,风泽杳?”
风泽杳没有转头,对拦在面前的司源冷冷启唇:“让开。”
司源张了张嘴,没动。
司谦目瞪口呆,怒火攻心!好说歹说自己也是仙门百家为之称赞的一颗明星,从小又一直被星宿阁捧在手心里长大,谁能不给她几分薄面?这风泽杳实在是太狂妄自大了!她握紧了拳头,冲他喊道:“你们观苍山就是这样待客的?”
这两人一直在旁边阻拦,风泽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司谦见他不应,继续在他身后道:“你有个师妹叫江南渊,我听说你们俩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过,是不是因为你这师妹品性不端”
风泽杳突然抬手,朝后面掀了一袖子。花晨园里登时狂风大作,花飞漫天,凶猛的气流随势而起,劈头盖脸地朝司谦扑去!
司谦大惊失色,被砸得一连向后猛退十余步,方才稳住身形。
司源大惊:“师妹!”转头又道,“风兄这是何意!?”
风泽杳缓缓落手,将其背在身后,开口时嗓音冷得吓人:“你倒记得你还有个师妹,可怕是忘了,我也有一个。”
两厢对立片刻,花晨园里的冷风吹过,半空中的花瓣起起伏伏地打着翻。司源几乎是颤抖着吸了一口气,而后朝那个负手而立的少年缓缓躬下了腰身:“风兄见谅。师妹骄横跋扈惯了,回去之后一定严加管教。”
司谦:“师兄!”
“闭嘴!”司源怒斥道,狠狠飚了一记眼刀过去,“还不嫌丢人吗!”
司谦震惊地看着他,不知怎么忽然就变了态度。师兄向来对她百依百顺,就算是做错了事也没有这么严厉地对待过她,现在这是怎么了!?
风泽杳缓缓踏步,从司源身边走过。就在他迈出去第三步时,司源深吸一口气,弓着腰谦卑地道:“还望风兄口下留情。”
风泽杳毫不犹豫:“不留。”
司源登时脸色煞白。
“我与我师妹如何,还轮不到个外人指指点点。”风泽杳停下脚步,眼神向后轻轻一睨,唇边挂着极轻的讥诮,也不知是说谁,“没教养的东西。”
想到不久前司谦也是这样骂江南渊的,司源不禁冷汗直流,把腰弓得更低了,恳求道:“烦请风兄口下留情。”
风泽杳没再应话,也没再逗留,踏着缓慢闲适的步子离开了花晨园。
司源面如死灰地抬起腰来,呆呆地盯着风泽杳离开的方向。
司谦伸手锤了他一下,急道:“师兄!你干嘛啊!”
司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司谦,半晌重重地叹了一声:“他听见了!”
“听见什么?”司谦疑惑道。
“你说什么!哎!”司源摇摇头,沉重地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就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自那之后,民间说书先生又忙了起来。有人为这个三年前的未解之谜做了定论,有人则为无辜的人沉冤昭雪,而星宿阁那段时间一开阁门就能看见门前扔了一堆的烂叶臭蛋,也不知作案者是哪些人,只能唉声叹气地受着。
而司刻悬自这事之后,脸上自然是挂不住的,司谦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抛头露面。
江南渊也不知道这桩旧案怎么又被翻出来说了,有的时候师兄下山带回来几个话本兴高采烈地讲给她听,她倒也听个乐呵。
子岚看过的话本极多,自然是精挑细选给他们讲最好的本子。讲到情深之处甚至手舞足蹈,站在木头凳子上大喊三声真真是妙极了。原先遇到关于她的话本子,也就是拿回来给她讲讲图个乐呵,而江南渊每次都十分捧场,为他精湛的说书技巧拍案叫绝,子岚信心大增,后来再说书就不止说给她一人听了,最后竟到了凑不齐十个人不开班的程度,好在观苍山的弟子都爱凑热闹,加之江南渊又是个人缘极好的,每次说书的时候都能聚一堆师兄弟。
江南渊觉得尴尬极了。若是说些别的还好,可这话本的主角还是她本人,听得她忍不住想往地里钻。几次和子岚师兄委婉地提出能否换换别的话本来讲时,都被子岚师兄义正严词地拒绝:“你知道吗,现在说书界的竞争也是很强的,我现在紧跟时事热点,怎么能不讲了呢?”
江南渊:“可你都讲了三个月了,哪有热点能热这么久?”
“师妹,你有所不知。真正的热点其实不是这件事,而是你。”
“嗯?”
子岚盯着她,双眼发光,张开双臂高声道,“你是我们观苍山的希望!”
两人是站在路边交谈的,这一嗓子出去,登时引得过路人频频回望,江南渊再厚的脸皮也撑不住这样挥霍,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你给我闭嘴!”
子岚师兄哈哈大笑。
这次司刻悬来观苍山,与上次已隔两年。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江南渊心想一定是个不得不来的原因,不然司刻悬肯定是不愿意的。子岚道:“现在怎么办,真要去领罚?”
江南渊:“左右领罚领的不过那几样,不痛不痒。并且我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任他天打雷劈还是刀山剑树,通通不在话下!”
子岚:“这次本就是我带的头,受罚的本该是我!怎么能让你平白受冤?我这就去和大长老说清楚!”
江南渊拦住:“其实谁带不带头不重要,重要的是观苍山的脸面罢了。你去说,大长老会不开心的,也平白让司阁主看了笑话。”
子岚不忿道:“真是岂有此理!好不痛快!”
师弟子寻思索一阵,突然开口道:“今天是不是红姑姑掌罚的日子?”
众弟子皆怔愣,随即大喜道:“真是洪福齐天否极泰来天助我也!”
红姑姑最是心软慈善,每当江南渊受罚时遇到她掌罚,总是能少挨那么几下,或者要是没人看着,甚至连罚都省了。一众师兄弟簇拥着去领罚堂,不料没见到红姑姑,竟见到了二师叔,愣是把一众师兄弟吓得堵在了门口。
苍城坐在一边闭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戒尺敲着手心。听到声响后睁开眼,看到江南渊,习以为常地冷笑一声:“又来啦?”
江南渊:“二师叔,好巧。正赶上您掌罚。”
江南渊性子跳脱,和观苍山上老老小小都混得很好,老前辈们总是对她多有包容,唯独苍城油盐不进,担当得起铁面无私一说。每当江南渊受罚时遇上的是他,总是半点好处都讨不到,通常还比往常要受更严重的伤。
子岚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小声道:“师父,今日怎么是您掌罚呀?红姑姑”
“换了个班。”苍城看着他们,讥诮道,“你们应该再晚一天犯错的,这样就能少受点罚了。”
众弟子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皆缄默不语。子岚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师父,这回该是我领罚。您罚我吧。”
“你?”苍城斜睨了他一眼,“你想顶罪?大长老那边传给我的消息可不是这样说的。”
子岚:“是大长老搞错了。这次牵头人是我,不关阿渊的事。还望师父明察。”
苍城冷冷道:“我就问一句,那只山鸡,最后是逮在谁手里的?”
子岚急忙道:“那是我们拜托师妹”
江南渊道:“哎,师兄莫要再说了。我受罚就跟吃饭一样,多一顿少一顿没什么所谓。还是赶紧罚了吧。”
苍城朝一旁的仆从道:“常绿藤泡了挺久了吧?”
子岚登时脸色煞白:“师父,这常绿藤抽起人来没有一个月是好不了的!未免罚得过重了些!”
苍城:“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下去。”
一众弟子皆上前道:“此事无关师妹!师叔要是罚,就罚我们吧!”
苍城脸色陡然阴寒:“你们反了天了?”
江南渊见势不好,连忙截住话头:“你们赶紧走吧,我没事的!大不了在榻上躺个三两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也是好事一件!”
子岚:“休要胡说!师父”
苍城皱起眉,显然已经不耐烦了,伸手一挥,把他们全都弹了出去,随后领罚堂的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把众弟子隔绝在门外。
紧接着,门内传来树藤嗤嗤抽在人皮肉上的声音,就算是没有看见,想必也是皮开肉绽,血肉横飞的。一众弟子在门外红了眼眶,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是我们害了师妹。”有人叹息道,
“太过分了!根本不分是非对错,我怎么看怎么像是二师叔故意要罚师妹的!哪有这样的道理!”
“嘘!给师叔听到你还想不想活啦?”
“这一个月由我来给师妹端茶送水,是我让她去逮那只山鸡的,都怪我!你们谁都别和我抢!”
“怪我!是我当是死活拖着师姐去的,要是我没拖着师姐去,师姐就肯定不会被罚!”
“才不是!应该怪我!都怪我诱惑师妹说要帮她抄书!要是知道这回罚的不是抄书我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这句说完,人群里安静了一瞬,子岚叹了口气道:“都别争了,是我带头说要去打山鸡的。我才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怪我才对。”
众弟子吵闹了一阵后,终于安静下来,各怀心事地坐在门前石阶上,听着里面传来噗嗤噗嗤的鞭打声,心思越发沉重。
江南渊向来能忍,一般被罚都一声不吭,跟别说哭爹喊娘地求饶了。这回亦是如此,可师兄弟们却觉得,她要是能叫出来就好了,叫出来起码不会那么疼。
里面一阵接一阵的抽鞭声一共要响八十一下,每一个人都在心中默默数着,当数到第六十下的时候,突然有一道人影罩下来。
众弟子懵懵地抬头去看,只见来人黑衣蹬靴,面若冠玉,风姿卓然。他微微低首,又是逆光而站,连头发丝都在发光,只是眉宇间一派冰冷肃然,叫人亲近不起来。
众弟子看呆了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几年都不愿出来一趟的苍鹤大弟子,风泽杳。
百闻不如一见。见过的人都说这位大宗主的首席大弟子品貌极佳,天人之姿,只是个性孤僻冷漠,不爱与人交际,在观苍山上这么多年,愣是一个能说上话的都没有。此番突然跑到领罚堂来,实在是惊煞了众人。毕竟这人可是连门前界溪都不愿意过的,连亲师妹都没见过,整日闷在自己的听雨峰里,也不知道修为精进到了什么境地。
子岚愣愣地站起身来:“风师弟,你怎么来了?”
风泽杳虽然是苍鹤的首席大弟子,但以整个观苍山的弟子序位来排的话,还是要排在子岚后面的。他往子岚身后的木门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紫眸微微一眯,染上星星点点的冷光,而后缓缓启唇道:“太吵了。”
太吵了?众弟子皆怔愣。且不说江南渊一声呼救都没有发出过,就连戒鞭声只是这一片听得格外清楚些罢了,除非是特意来领罚堂,否则怎么会吵呢?
想到这里,子岚便开口问道:“风师弟是犯了什么错要来领罚吗?”
风泽杳:“没有。”
其余人面面相觑,心想这鞭声怎么就吵到远在百尺之外的听雨峰了,这可是隔了好几个峰头的!
子岚奇道:“那风师弟来此处做什么?”
风泽杳微不可察地避了一避他诚挚的视线,憋了半晌冷冷道:“太吵了。忍不下去了,就来看看而已。”
一众年轻子弟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比一个摸不着头脑,还想细问的时候,门内的鞭声终于停了。
风泽杳微微一僵,连忙伸手往子岚怀里塞了一样东西,说了句“师父给的”,就转身匆匆离开了。
子岚往怀里一瞧,居然是一个装着药膏的小瓷瓶。
这边他刚打开塞子闻了一下,那边江南渊已经被一哄而上的弟子们抬了出来。
江南渊不断道:“能走!能走!不用!不用!”
她那一整片背都背渗出来的鲜血染红了,此情此景,众弟子们再不敢多看一眼,有些心软的已经在眼眶里转起泪水了。就在一行人全部离开领罚堂的时候,木门啪的一声再次关上了。
江南渊站在门外,被一左一右架着,嘻嘻道:“你们怎么这副模样,真是丢人。”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你不知道疼吗!”
江南烟哈哈道:“你们过来看看这血。”
片刻后,领罚堂外一片寂静,子寻惊叫出声:“这是假的!?师叔没打你!?”
江南渊:“打了嘛,肯定是打了的。但没打那么狠,大概就打了三十多下。”
“三十多下你还这样!我可是三鞭都接不住!”
江南渊:“起码少了一半呢。二师叔这次是假装要罚我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外说罚得那么狠。”
众弟子百思不得其解,子岚道:“不管怎么样总归是少受点罚,妙哉妙哉。对了,风师弟刚刚来了,来给你送药的,说是大宗主给的。”
江南渊一愣:“我师兄?”
子岚点点头:“正是。这药是上呈好药!我刚刚闻了一下,登时感到周天通畅,估计是大宗主花不少功夫找来的!大宗主对你可真好!”
江南渊:“我师父对我当然好!风师兄呢,已经走了吗?”
子岚:“刚走。你刚一出来他就走了。”
听罢,江南渊一把接过小瓷瓶,道了声谢往前跑了两步。背上顿时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只好咬牙切齿地缓了步子,道:“我去寻我师兄,你们先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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