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聚

“...这小兔崽子还想跑，那我是谁啊！追风手啊！他怎么可能跑得了，还不是被我给逮了…”

这是？那猥琐汉子的声音？对，就是他。还是没逃掉啊！早知道就不管那个钱袋了，还把小癞子牵扯进来。现在还是先等等，打探一下情况再说吧。小乞丐如是想着。

“好了，让你买的东西呢？是不是忘了？”一道女人的声音传来。

“在这在这，咱姐交代的事情怎么会忘呢！”

“行了，我去给徐小子上药去了。”

又是一阵脚步声远去…

“对了，老大，这有两个小东西，到底哪个是我们要找的人啊？”

“你自己问他吧。”又一道男人的声音传出。接着这道声音又说道：“既然醒了，那还是起来聊聊吧！”

小乞丐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于是缓缓起身，仔细看了看周围。

这儿应该是集上的一处宅子，但具体在哪他并不确定。现在他们在堂屋，小癞子还在地上躺着，屋子里除了他俩还有四个人：抓他的猥琐汉子和憨厚汉子面对面坐在桌旁，一个面露寒色的男子抱着一把长刀站在门那边，另外还有一个面相温和的男人坐在桌子上首位置正看着他，刚刚对自己说话的也正是这人。

看清情况，小乞丐走向桌旁在下首坐下，看着对面的男人直接说道：

“这事和小癞子无关，放了他，你们要的东西我给你们。”

对面的男人看着他笑了笑，问道：“那东西呢？”

“东西被我放在其他地方了，你们放了小癞子，我带你们去取。”

“  你不怕我们拿了东西杀了你?”对面的男人又问。

小乞丐冷哼一身，回道：“怎么？沙里飞让你们拿到东西直接杀了我？也是，这是他的作风。”

不等对面说话，小乞丐又说道，“杀我可以，放了小癞子，他就是这附近集上的一个乞丐，我的事他不清楚。”

对面的男人微笑着听他说完。“你倒是义气！”紧接着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们不是沙里飞的人。”

话音未落，一阵大笑便由身边的猥琐汉子发出。

“哈哈哈，老大，我真的憋不住了。原来这小子一直以为我们是沙里飞派来的呢！”边说这人还边大笑的拍打着小乞丐的肩头。

“唉。我说小东西，你说就沙里飞那种货色，怎么可能请的动我们出手。”

小乞丐的脑子有点懵，这些不是沙里飞的人？不可能，那他们抓自己干嘛？而且明显还是用那个钱袋为饵把他钓出来的。

“好了，我们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信，等老不死的来，你会明白事情经过的。”

说完这话，对面的男人抓起桌上的水壶，给五人分别倒上。

“喝点吧。你不怕我们下毒的话。”说着男人端起水杯就先喝了下去。

小乞丐见状，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还是疑惑的问道：“既然不是沙里飞派来的，那你们为什么抓我？”

“我们要的是偷走钱袋的人，你们从我身上偷走了钱袋，我们兄弟只能带你们来这做客了。”这次是那猥琐汉子回答了他的问题，接着他又说道。

“好了，别想了，我们也知道这个钱袋有问题，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个钱袋是老不死的给我们的，具体的你还是问老不死的吧！”

小乞丐看他们也是不想再说什么，便熄了再问这“老不死的”是谁的打算。又见小癞子还躺在地上，过去两把将他推醒，大概说了下情况，就坐回了原位，小癞子则站在了自己身后。

不多时，只听耳后传来一娇俏女声说道：“呦，这俩小子醒过来了啊！怎么，确定是哪个了吗？”

小乞丐听声音就已明了，这是自己刚刚清醒时那个说去给人上药的女人。待他转头看去，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美艳妇人摆弄着衣袖款款走了过来，随着她的走动，腰间交错悬着的两柄柳叶刀荡着美妙的角度，简直和春天的柳树就没什么区别。

“还没呢。徐小子怎么样了？”那温和男人问道。

妇人走近小乞丐身边，摸了摸他和小癞子的头。

“我给上了点药，看样子快能自己下床了。你还说呢，人徐小子再怎么说也就一小孩儿，你那一刀劈那么重干嘛！”

那男人明显不想接话，只是拿起水杯又往嘴边送去。

妇人也不计较，推开猥琐汉子坐下，又笑着向小乞丐二人问道：

“你俩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啊？”

妇人的话很轻柔，不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听着她的问话，小乞丐想了想，回答道：“我十四，你叫我小末就行。”又指了指身后的小癞子，“他比我小一岁，我们都叫他小癞子。”

“十三四岁，倒是和徐小子一边大。对了，我姓封，你们叫我十三娘就行。”妇人浅笑着说道。

两人一听，当即乖巧的叫了声“十三娘”，妇人也是笑着应了下来。

“对了，你俩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小乞丐本想说不饿，但此时小癞子的肚子却“咕~”的一声，十三娘听到这响动，笑了笑便起身出去找吃的去了。

十三娘走出门，小乞丐赶忙问出从开始就好奇的一个问题：“老不死的是谁？”却只得到那温和男人的一句到时候他会知道。

小乞丐二人被打昏抓来时应是正午时分，在这待了这么久，不知觉间已到了申时左右，等到十三娘拿来的几块锅盔被两人消灭殆尽，太阳也斜照到东墙上了。

“来了。”门口的冷面男人低声说道。

小乞丐赶紧转过头向着门口看去。

一名佝偻着身子的老汉一手拿着把三弦，一手点着根细棍，身后跟着一名扛着大包的汉子走了进来。

那扛大包的汉子小乞丐认不得，那佝偻老汉他却熟的很，也明白了为什么这几人全要等个“老不死的”。因为这位可欠着自己人情呢！这位老汉就在集上拉琴唱大书，且能为了多要点钱，可是能不要脸的使一些小手段的，所以凡是认识他的人就都叫他‘老不死的’。

“小末，你个驴日的小兔崽子还不赶紧过来，不知道你爷爷我看不见啊！”

小乞丐还没等他话说完就已跑出门，但不是要扶这老汉进屋，而是跳起飞身一脚，就要往老汉身上踹去。可不知老汉怎么动了下，小乞丐这一脚却踹了个空，一个屁墩摔在地上，直接四仰八叉就躺那儿了。

“你个小兔崽子，这才五月，你怎么就要给爷爷我磕头了？磕头也就算了，怎么还躺着磕啊！”

小乞丐也不顾他说什么，躺在地上向他吼道：“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个老东西不简单，说，你干嘛下套抓小爷？再说了，就你那眼睛，夜里去偷鸡都不带走岔路的，还用小爷我来扶啊！”

“世道太乱，人心不古啊！现在这帮小兔崽子，一点尊敬老人的意思都没有啊！”老不死的摇头晃脑走进了屋里。

小癞子见状赶紧跑了过来，扶起小乞丐带他进屋坐下。

“小末，认识这几位都是谁吗？”老不死的坐在那憨厚汉子的位置上说道，身后站着跟他进来的汉子。

小乞丐揉着屁股指着身边的十三娘说道：“只知道十三娘姓封。然后这位自称追风手。”说着指了指那猥琐汉子。“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老不死的看着他嗤笑一声，嘲弄的说道：“就你这样，等你被人杀了，死在谁手里都不知道。到时候你爷爷我要是想给你小子报个仇啊啥的都不知道弄谁去。”

小乞丐脸上一红，但还是嘴硬的说道：“我稀里糊涂的被你下套抓到这来，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你个老不死的不给小爷道歉还数落起我来了。”

“呵呵，那我问你你是怎么进我的套的，今天如果是别人下套你个小兔崽子还有命吗？”老不死的又是嘲弄道，说的小乞丐低下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也清楚，今天幸亏遇上的是老不死的找来的人，不然他还真就不知道变成哪条野狗嘴里的食了。

“好了，爷爷我先给你小子介绍一下这几位。”

小末闻言赶紧抬起头来顺着老不死的手看去。

“这是这几位中掌事的，你叫他余老大就行。”老不死的指着温和男人说道。

老不死的又依次指着门口的冷面男人，猥琐汉子还有憨厚汉子说道：“十三娘你认识了，身后这位是曹先生，再有这二位是‘追风手’关龙和‘搏命刀’关虎”。

“我问你，有没有听过这几位的名号？”老不死的端起桌上憨厚汉子的杯子抿了一口问道。

小乞丐想了想，回道：“好像在哪听过？对了，还有你身后这位大叔怎么称呼啊？”

老不死的闻言又喝了一口水，对小乞丐神秘一笑，说道：“这位可就厉害了，没有他我们也不能坐在这。”

小乞丐一听赶忙站起身要拉着那汉子坐下，见此老不死的手里端着茶杯才慢悠悠的说道：“这位是这座院子的主人，嗯，我徒弟。”

小乞丐听到这话明显一脸的不信。

“你徒弟？你个老不死的能有徒弟？就你那手艺上次快饿死在集上都是我和癞子救了你。你刚刚可说这位大叔可是有院子的，这能是你徒弟？”

老不死的也不恼，笑着说：“信不信随你。但你当真不知道这五位？小癞子，你知道吗？”说着，又问向了小乞丐身后的小癞子。

却见小癞子咽了口口水，不确定的说道：“他们，不会是‘七十九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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