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怕输吗？得尽情享受
不管怎么说。
安城奈看着那熟悉的遮阳伞、折叠桌和盛果汁的水晶杯，还是觉得迹部大爷夸张了点。
“怎么了？担心一会儿越前输给我？”
“输？不怕，他最不怕的就是输球。”安城奈回过神来，“我们龙马可不会输的。”
“呵。”
不管是在扣杀中学会控制弹跳的桃城，还是力量和技术都更上一层楼的不二，或是体力突破极限的向日，还有凤、海堂等所有人，短短半月，大家都在神速地进步着。
甚至是自己每日每日看着训练的龙马。
安城奈忽然想起出发前越前南次郎那句让她和小年轻们切磋切磋，心中有些痒，心中又依然抗拒。她连自己的球拍都扔在了大洋彼岸。自那以后，她用的都是越前龙马的拍子，哪怕是自己掏钱给他买的，那也算用的他的拍子。
“哼，真是不华丽的表情。”
迹部景吾一起身，一旁的女仆小姐就上前来帮他摘了外套，迹部景吾一动身，另一旁的女仆小姐就去推开了网球场的铁门。动作自然得像——用芝记者的话说——像国王一样。
“讨厌鬼，他在那里神气什么嘛！”一年级的小坂田捏着拳气鼓鼓地说道，不顾龙崎樱乃的一阵安抚，又念叨了好一会儿。
“好了啦，朋香。学姐你劝劝她。”然后龙崎樱乃一看学姐，只一个劲笑着竟丝毫没有劝抚的意思。
越前柚点头弯唇轻声附和道，“就是。讨厌鬼。”
“越前，”迹部景吾抬起右手指着少年，“我只想跟你确认一件事。”
越前龙马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什么事？”
“你有没有手冢那么厉害，我要亲自确认一下。”
越前龙马眯了眯眼睛，“那真是不敢当。”
被让了发球权后，越前龙马一个外旋发球先上为敬，被迹部景吾一个晃头闪开，众人以为他接下来要开始反击了，没想到他放水般地轻飘飘地往各点回球，很快就送了一局。
嗯，我们龙马这么聪明，应该看得出来他在试探吧。
迹部景吾对手冢国光的执念怎么这么深啊。龙马也是，绘凛多少也是，安城奈不太高兴的想着，那个手冢到底哪里好了。对，还有那一招，龙马应该也心里有数才对。只要向着手腕方向收拍就可以挡回。
然后越前龙马被破灭圆舞曲的一段砸在了拍柄上。
“大爷我的绝技，会一天比一天厉害的。你是怎么了，越前，我听有人说你很厉害，你的本领应该不只是这样而已吧，嗯？”
然后越前龙马连着拍面一起被撞倒了。
安城奈一巴掌拍到铁网上，去你大爷的，要是我们龙马再高个10公分、再重个10公斤！挡回去弹你脸上信不信！然后回头瞪向开口嘲讽她家龙马摔倒的向日岳人。
想到前天连自己部长都被骂了，向日脚上一个不稳，跟刚刚的越前龙马一样摔在了地上。
“你也要开始拿出真正的实力了吧。”越前龙马第三次捡回自己的球拍，继续挑衅道，“不然，这样也不过瘾。”
于是双方的速度和力量都可见地提高了一个水准。龙马靠着缩短握拍回击了迈向破灭的圆舞曲。而从下一次开始，这个二段扣杀的威力开始减弱，开始能够顺利的回击。
安城奈当然立马就明白对面的心思，龙马啊，你可别以为是对方开始累了。
果然，到决胜局时，迹部景吾以十成力道再次打出了迈向破灭的圆舞曲，而这次，果然龙马毫无抵抗之力。拖延至此，等于是手冢那场比赛的重演。
比赛6-5，迹部景吾垂下右手，转身道：“好了，不用再比了。你的手腕受不了的。”
越前龙马单手立拍指着他，“你想逃跑吗？”
迹部景吾下意识瞥了一眼场边的安城奈，从来护短的她此刻竟然面无波澜，一时迹部景吾有些惊讶地转身，直面场对面的小少年。
行吧。
然后他莫名其妙地被对面的小少年给连揍了四个球。直到下场管家递上来一杯果汁，迹部景吾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原来也已劳损至此。
“呵呵，哈哈哈哈——”他斜眼望着正在拍着越前龙马数落的安城奈，开始笑了起来。
比赛结束的青学和冰帝气氛开始友善起来，甚至一双双地依依不舍地往门外大巴那儿送。走在最后的迹部景吾和越前龙马还你来我往地撂着狠话，句句又藏着别扭的建议。最后终于提到几天后将到来的关东大赛总决赛。
“小子，下次决胜前，可别输给别人呐。”
“那是当然。”
迹部景吾突然放慢脚步落在队伍的最后，顺便朝着安城奈意有所指地问，“你呢，你也是怕输吗？”
安城奈目光一闪，意识到对方可能不止是在讨论网球，只好顺口答，“我怕什么……我又不打球。”
迹部景吾顿了两秒，眼神往下一落，只问，“噢？那脚上重力扣是怎么回事啊？”
安城奈瞥了一眼龙马，狡辩道，“哪有。”
迹部景吾最后放下杀招道，“前天我说怎么感觉那么沉，不是重力扣的话，你有60公斤？”
前面的越前龙马瞪了过来，又去瞪笑容开始得意的迹部景吾，一路“目送”他上了大巴。安城奈已经来不及暗杀掉冰帝部长了，她退后几步，准备开溜。
“安……越前柚。”
“唉？给我叫姐姐，没大没小的。”
“……陪我练一会儿。高球。”
越前龙马的球拍特别多，都是他喜欢的红色。像烈火，像旭日。这才好。安城奈想，这才是挥洒汗水时该见到的颜色。
她答应了，得陪少年练成新的扣杀绝技。即便是会被龙马和越前南次郎以外的人看到，也是没有什么的。安城奈这样想着，开始不轻不重地给少年发球。
任务很简单，一个好回击的发球，然后对方抽球回击，然后自己格挡上挑出一个高吊球，龙马就可以练习他的扣杀了。
最多就是，控制自己的上挑往各方落下，让龙马能适应各个角度的扣杀。
他完成了。
旋风扣杀。
天黑了，夕阳退却，星河漫上。少年们就这样安静地陪伴完这一个少年的成长。越前龙马动了动酸痛的手臂和腰背，在走向他的前辈们之前，第一回开口鼓励着自己一同启蒙网球的好朋友，他的姐姐。
“大和前辈说的，就算是眼前的困难，也要尽情享受才是。”越前龙马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进攻一次。”
半年了，安城奈真的是非常尽职在陪练，上旋、下选、高吊、扣杀、网前、底线，越前龙马缺哪里，只要南次郎稍稍一提、甚至没提，安城奈便陪他练哪里。
可这么久了，她没有一个球是为了自己而打的。
她没法为自己打。
只要一举起球拍，就好像当初拿她球拍砸向那个女孩的，就是自己。
“我知道的，龙马。”安城奈握紧手中的红色球拍轻声说，“我知道啊。我也很想要享受，单纯的网球的乐趣。”
龙马走到了前辈们的身边，迎接前辈们热烈的夸赞，然后前辈们还朝着场上的她挥手，她也听见了他们对自己的夸奖和赞美。
真好。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安城奈对着天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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