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疯子

大年初一的傍晚，两人回到了程家，程父程母还有程寒和程寒太太都在。

        程寒带着怀孕的妻子跨越半座城的距离回来，一是为了过年，二则是为了见识见识把他弟弟搞得神魂颠倒的女人。

        程母不是第一次见了，杨沈星微笑着和她打招呼，程母乐呵呵地握着她的手，对她嘘寒问暖，程父挺满意儿媳妇的，生得端庄大气，是个有福气的，行事不卑不亢、很是沉稳，关键是随便聊几句就知道智商很高、知识面很广，怎么看都是个好孩子。

        他叮嘱未来儿媳：“要是以后程瑾晏欺负你，你就和我讲，我来揍他。”

        她认真点头。

        程瑾晏在心里冷哼，谁敢欺负她，不被打死就怪了。

        程寒态度冷冰冰的，他妻子倒是温婉可人，挺着几个月的肚子同她打招呼。

        杨沈星好奇地看着她的肚子，这么瘦弱的人居然能供养这么大的小孩。

        程寒冷眼观察了半日，发现狐狸精本人呆呆的，不像个心眼多的，倒是弟弟心眼一堆，也略微放下心来。

        程瑾晏很关心自己的侄女儿，“嫂子，还有多久出生啊？”

        “预产期是三月份。”

        杨沈星好奇孕肚是什么体验，摸了一把自己的肚子，程瑾晏叫她逗笑了，挪到她旁边，小声说道：“怎么？想要宝宝了？”

        她犹犹豫豫地摇摇头，“现在还不想，纯属好奇。”

        程瑾晏就像一个小跟班一样，杨沈星走哪跟哪，都快跟到厕所门口了，杨沈星转身双臂交叉，他才止步，转头看见程母嘴角抽搐，“至于吗，你媳妇又不会跑了。”

        她真是服了，从前谈恋爱他们连女孩子本人都见不到就分了，现在倒好，带到家里来，一刻也离不得人家，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程瑾晏被母亲笑话得有点羞愧，强行解释道：“她胆儿小，我陪着放心点。”

        程母摇摇头，这姑娘可不像个胆儿小的。

        晚上两人在程瑾晏房间休息的，程母倒是很想安排她住在客房，可是程瑾晏坚决不同意，他实质上是代替杨沈星坚决不同意，有些人晚上离不得人的。

        程母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了。

        他帮她吹完头发，心血来潮扎了个麻花辫，看着麻花辫直乐，手艺不错！

        杨沈星侧过头看了眼，夸他：“以后你可以帮你侄女儿编辫子了。”

        他嘿嘿一笑，冲她眨眨眼：“还可以帮我们女儿编辫子。”

        杨沈星被他的蠢样逗笑了，才交往几个月就开始幻想女儿了，“也不是不可以。”

        “对了，明天我妈带你去走亲戚，我去找秦誊歌处理点事儿。”

        她不大理解为什么要带自己去走亲戚？

        “未来儿媳嘛，大家都想见见你。”

        ok。

        程父程母都很喜欢杨沈星，带着她参加了大家族宴会，对她的职业和学历背景大吹特吹，收获了一众艳羡的眼光。

        程诺诺也在，跟着露出骄傲的表情，睥睨全场，她是个闲不住的，吃过饭就想拉着杨沈星去滑雪，两人在滑雪场玩得不亦乐乎。

        杨沈星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程瑾晏牌手工围巾，被诺诺取笑了，她摁着太阳穴：“你哥非要我戴。”

        刚刚程家亲眷也在取笑她围巾不好看。

        程诺诺笑够了，将自己的围巾取下，踮起脚在她脖子上绕了一圈，她的脸蛋冻得有点红，眉眼如画，还有一股香味儿，声音轻柔：“用我的围巾挡一下就好了。”

        杨沈星一怔。

        程瑾晏为了叫秦誊歌说实话，特意叫今夜白白日就候着他们，敬了秦誊歌几杯酒，估摸着他到了酒壮怂人胆的阶段，就开始打听了。

        “歌歌，我有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你可千万别瞒着我。”

        秦誊歌恶心到了：“能说的我绝不瞒你。”

        程瑾晏一把攥住他的手，深情道：“看在我俩一起长大的份上。”

        秦誊歌太阳穴狂跳，“你要是弯了，我建议你首选赵攀，他这人好洗脑。”

        程瑾晏丢开他的手，万分嫌弃，别逗了！要不是为了打听事儿，他才不来这一出：“简安到底犯了什么错？”

        秦誊歌嬉皮笑脸的神情逐渐收起，他在犹豫说和不说之间的界限：“我舅舅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我家其实也不大清楚。”

        程瑾晏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可能有戏，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实话跟你说吧兄弟，我问你这事儿呢，绝不是为了八卦。简安他很可能要搞我老婆。”

        他丢下一个重磅炸弹，随后补充道：“我爸妈认了我老婆了，我俩肯定是要结婚的。”

        秦誊歌严肃起来，谈恋爱的话只是女朋友，搞出点事情简安家里兜得住，要结婚的话就是家族之间的事儿了，“他当真要害杨沈星？”

        程瑾晏点点头：“十有八九。不过这事儿我现在还不能肯定，也就还没跟我爸说。”

        秦誊歌陷入了沉默，半响才开口说道：“你知道简安那个性格吧？”

        诡异、行事绝的疯子，程瑾晏示意他接着说。

        “好多年前，他看上了一个女的，那女的抵死不从，结果他把他外祖家里的旧飞机拿去设了个局。”

        程瑾晏心脏狂跳，要从喉咙跳出来了。

        他声音嘶哑，艰难地续上：“那女的是不是姓言？”

        “不知道是哪个yan，反正是个混血，”秦誊歌抿嘴，“那女的有个男朋友，势力也很大，原本直接抢过来就行了，但是他非要搞这一出来让人家男朋友死心。”

        “他从绝密监狱里搞了一个和她很相似的混血囚犯代替她坠机死亡，就为了拍飞机里的照片给她男朋友，这事儿本来没什么的，可是偏偏那个囚犯是参加行刺首脑计划，被关在那儿等待审问，结果人死了，上头就知道了，他舅舅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差点被撸职。”

        “他爸为了保护他，就把他送去了国外，然后他弟就代替他被交上去了。”

        程瑾晏毛骨悚然，难怪这么久都没有听过那个私生子的消息了，竟然是……那罪名不得是叛国相关的……

        他不理解，人男朋友势力得多大，他才会搞这么大一出？

        秦誊歌解释道：“不如他家，地头蛇罢了。但是吧，你也知道他是个变态，我估摸着这一出还有个目的就是为了恐吓那个混血。”

        程瑾晏被惊掉了下巴，真是个疯子，把自己女人吓疯了有什么好处吗？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他怎么搞其他人是他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到杨沈星？

        “你知道吗，简安现在不知道发什么疯，成天装神弄鬼吓我老婆。”他向秦誊歌展示了自己手机里截下来的一大堆信息，今天又受到了飞机失事的直接图片。

        秦誊歌耸耸肩：“疯子的想法谁又能知道？”

        不过既然言灵儿没死，那么他老婆的ptsd是不是就能好起来呢？程瑾晏心说这可能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了。

        “言家剩下的人呢？”程瑾晏抓抓头发，回归重点：“我不想见他，你帮我警告他，再敢对杨沈星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秦誊歌也不知道言家剩下的人去哪儿了，“估计也被他控制了”，“行，我和他讲一声，不过估计没什么用，这人脑子有问题的。”

        程瑾晏绽开一个诡谲而残忍的笑，“那你就告诉他，杨沈星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把他连同他的心肝儿一起送上天。反正我哥现在也认了我老婆，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秦誊歌格外严肃，程寒要是插手，这事儿就没法收场了，程父那一辈都快退了，不比程寒如日中天，如今深受上面倚重，要是干起来说不定还会连累他们秦家，“行，程子，回头我绑也会把他绑住，不会再搞杨沈星了。”

        程瑾晏拍拍他：“谢了兄弟。”随后他迅速通知周叔，加强杨沈星的保卫。

        秦誊歌看他态度松动，松了口气，随即问他什么时候结婚。

        说到这个他就来劲了：“我准备交往满一年，挑个良辰吉日求婚，然后再挑个好日子订婚，不过婚礼可能要准备个一两年，我要设计一场完美的婚礼！所以估计距离结婚还有两三年。”

        秦誊歌看得好笑：“咋，这次真陷进去了？”

        程瑾晏耸耸肩，心里全是甜蜜的滋味：“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晚上程瑾晏就发现自己亲手做的围巾被遮住了，他不高兴地取下了程诺诺的围巾，丢到一旁，“明明我的更好看。”

        杨沈星懒得理他，敝帚自珍本人。

        程瑾晏敏感地发现自己被鄙视了，大呼小叫：“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绝对鄙视我了？！”

        杨沈星被他吵得头疼，怎么越来越作了，她强硬地把他脑袋勾过来，吻住。

        果然让一个聒噪的人闭嘴的最好办法就是堵住他的嘴。

        程瑾晏迅速进入状态，和她你侬我侬起来，两人额头贴在一起，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他嗓音轻柔，生怕打扰了此刻的氛围，“好喜欢你哦。”

        杨沈星心头一动，微微偏头咬住了他白玉般的耳垂，唇齿间冒出几个字：“谢谢。”

        然后她就被推开了，程瑾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说喜欢你你说谢谢？？你怎么不干脆给我两巴掌助助兴？

        他冷笑道：“今晚你别想了。”

        她哀嚎起来，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你又怎么了？？”

        这个“又”字无异于火上浇油，程瑾晏眼睛喷火，直接走人了，去客房睡！

        杨沈星一头雾水地叹了口气，喜怒无常，他莫非也有生理期？她想，还是先睡吧，尊重别人，大晚上就不要再去气他了。

        程瑾晏一直在等她来哄自己，一晚上都迷迷糊糊不敢睡太熟，生怕错过敲门的声音，结果等了一夜都没有，他眼睛都要气红了。

        杨沈星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终于来敲门了！

        她端着鸡蛋和牛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招呼他吃早餐。

        程瑾晏本来还在生气，看见她送早餐，气就消了大半，洗漱洗漱开始用餐，没想到刚刚吃完，杨沈星就一个猛兽上山，将他压在床上，开始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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