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诉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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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秦幸叫嚷着。
他的手很大,紧紧包裹住秦幸,她的另一只手努力想扒开但都没有用,只好妥协顺着他的步伐。
离开司徒府,走上大街,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此刻仿佛大家都是自由的。
又一次来到了宁西楼,顶楼包间四下无人,上次的不欢而散这次定要尽兴而归,又点了一桌秦幸点过得菜,只是这次只有他们二人。
秦幸倒满了酒,一饮而尽,言语冷冷:“这一次我什么都不会问。”
她只相信自己看见的,至于旁的,说到底她仅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活该蒙在鼓里。
周知玄看上去愁绪万分,摩挲着瓷杯渐渐发热,道:“迎秋日那天,我唯一的亲人去世了,那段日子一直忙于丧葬之事,并非刻意不去。”
他的话声极为平静,像是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还是说他的悲愁都被藏进心底,不显于色。
“你知道我并不是在乎你来没来。”而是在乎你能对我袒露心声,当成一个正在的朋友知己。
秦幸垂下了头,深知没有什么能比丧亲之痛来的痛彻,一壶酒被她喝到了底,面色潮红。
她道:“我爹亡在了春日里,可怜枉死,来到西梁四处查证连贼人是谁都不知道,世人皆说不负春日好时节,唯独我如何都欣喜不起来,似乎从此以后的人生再也没有春季。”
又顿了顿,“再后来,母亲带着我在秦府受尽冷眼,他们对我好都只是同情,但在这权力地位至上的家族,怎么能靠同情活一辈子,我恨,我恨我不是男子,不能考取功名入仕为官,偏偏居于一隅深闺之中。”
她像是吃醉了,到嘴边的话越来越多,手中的酒杯也没有停歇的意思,周知玄握住她的手,欲夺过酒杯,秦幸不依,拉扯之下酒水尽数洒在了地上。
她笑着道:“就当祭献给那些未亡人吧。”
乱世之中没人可以安之若素,秦家势大子孙受尽荫泽,可是一想谁都不能活得如意,眼前的姑娘他一直以为是无忧无虑的,肆意的去爱或者去恨,直到此刻才明了,她也有抱负有渴盼和顾及,顿时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蓦地秦幸紧紧拽住他的手,纤长白皙骨节分明,就这样贴在秦幸脸庞,她嘴里呓语不断。
周知玄想抽离,轻声说着:“秦姑娘,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没有,我不回去不能回去,一回去就又得做秦幸,没有人再把我当作小孩子。”
这时周知玄轻笑了声,只觉分外可爱,殊不知秦幸没有醉,只不过贪恋这一刻的温存。
“还有你!”她突然侧目看向他,“你明明满腹才华,正直英勇,为什么要和司徒顼那种人为伍,他屠杀山阳百姓,扰乱朝纲,以权谋私,你不要说为了钱财富贵,我根本不会信!”
借着酒劲,秦幸还是问了出来,又接着道:“司徒鹤仪的话我会信,但是我更相信你。”
冲动驱使着周知玄将瞒下的缘由道清。
“入司徒府,这一切都只是权宜之计。”
秦幸追问:“权宜之计?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
“肃清朝政,还西梁一个太平盛世。”周知玄郑重说着。
可是秦幸只知道自己是被大晋贬黜的官,说这些话难免被当成妄想。
又接着道:“司徒顼只是个切口,我知道说这些太早,万事成否都在人为。”
看着周知玄认真且笃定,世间又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她相信他,喃喃着:“一定会有哪一日的,河清海晏,百姓安居乐业。”
周知玄看着她眼里含笑,缓缓开口:“你不必担心舅父,我会护他无虞的,狱中也避免让他受苦,只不过对付司徒顼还需要些时日。”顿了顿,柔声说,“你们就在江府以不变应万变,以免打草惊蛇。”
韩良骞曾说过大晋来的几位大人都是忠义之辈,想来假以时日司徒顼的权势瓦解就在朝夕间。
“你把旁人都想好了,那你怎么办。”司徒府那种虎狼的地方,危机重重,他又如何周旋的过来。
只见周知玄柔声一笑,抚了抚她的头顶,道:“你不是旁人。”
骤然,秦幸心口一阵酥感,悲愁过后的喜悦来的措手不及,还有酒劲的加持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我不与你浑说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免得有人生疑。”
言罢,两人准备下楼离去,刚过门槛,迎面就走来几人,站在首位的,秦幸认识,是司天监正使晏珣,而他身侧是御史大人王桄,风马牛不相及的二人竟凑到了一处。
费解之余,她连忙躲进了周知玄身后,西梁王宫一事过去后,定会叫他立刻想起自己。
“怎么了。”周知玄问道,顺势两人都藏进了门后。
“那晏珣,我曾与他有过节,等他们进去了我们再出去吧。”
一时周知玄静默,良久才开口说道:“晏珣是司徒顼的人,为何会与王桄相见,还这么隐秘。”
小厮随从都被打发到几尺之外,进入内间的只有他们两人。
“我也甚是好奇,听闻就是此人撺掇江赢劳民伤财进行祭祀。”秦幸顿了顿,“称通天大计。”
周知玄不可置否,又将门关紧,道:“通天。江赢人心不足蛇吞象,倒为旁人做了嫁衣,看来这天通的是司徒顼妄求天下的天。”
秦幸错愕,所有人皆是棋子,大胆的猜想油然而生,低声道:“司徒顼弑君?”
周知玄颔首,或许正是这样的目的。
“这样说来,祭祀那一夜有没有□□,江赢都会死。”
如此,秦幸便掀起了包间内装饰画布,一墙之隔便是晏珣他们,她道:“既然如此,就更有必要知道他们的谋划了。”
木质墙体轻薄,只要贴近些就能窥听到他们交谈,接着秦幸拔出一支较粗的簪子轻易划出一个洞口,便能看到内里画面,不过这一举动风险极大,周知玄刚想拦住她,却已经被她“得逞”。
“没事,这里有画布挡着。”说完她狡黠一笑。
赫然看去,晏珣屈膝跪在王桄面前奉酒,极其卑微,带着哭腔道:“所有事情都尽数告知,还请王大人救救微臣,司徒相国不会放过我的。”
王桄一脸鄙夷,回道:“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只是一点有疑,老夫与相国大人交好,共谋富贵,尔等来求我,是不是有点可笑了。”
凡弄权者谁无野心,晏珣抓住这一点就能抓住生机,说着:“王大人屈于在赵千石之下,就没想过取而代之?纵览天下,您才是治国大才。不说这西梁,在大晋做个相国都不足为过。”
看他谄笑着,王桄微微抬眸,知道晏珣说的都是奉承谗言,但心里还是十分痛快,道:“晏大人可收收这些妄言吧,祭祀之事严查,有赵大人在,太常寺那些搞牛鬼蛇神的跑不掉,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昨夜里太常寺内不论官职大小尽数被压倒大理寺提审,严查之风愈甚,司天监不禁人心惶惶,尤其是他晏珣,身为正使与相国勾结行谋逆之事,罪行之大,当诛连九族。
这一次司徒顼都难得保他了,说不定推他出去都有可能,晏珣求道:“大人,大人真的不成了吗,微臣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自愿奔走。”
王桄冷冷看了一眼作势就要离开,人人都会保证,他只看旁人做的不听说的,道:“你且好自为之吧,老夫就当今天没见过你。”
“大人,大人慢着。”他已经把所有事情告诉了王桄,没有退路,已然背叛了司徒顼,就算不死于赵千石手里也会死在他手里,不如奋力一搏,永恒的只有利益。
他忙道:“王大人,司徒顼能和你共谋,微臣也能帮你。”
“凭你?”
晏珣低声说道:“司徒顼可有承诺你什么吗,皇权?还是万贯银钱,他为人阴险,功成哪一日定会背弃你,而我能为您扫平一切,到那时西梁再无敌手。”
言罢,王桄不由大笑起来,全当是痴话,又问:“凭什么?凭你得了失心疯嘛。”
“大人王大人,您信我,我知道司徒顼一个极大的秘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必会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他饶有兴致起来,问:“什么秘密。”
“这个暂时还不能说,等微臣全身而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桄抚须回道:“故弄玄虚,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这个秘密有没有价值,从而考量值不值得帮你。”
晏珣一时踌躇,这最后的筹码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故而回道:“事关祭祀背后的真正目的,司徒顼的野心不仅仅在西梁。”
言尽到此,费了半天口舌竟是在和自己打哑谜,不禁啐了一口,道:“疯子,胡言乱语。”王桄悻悻离去。
别间动静渐无,晏珣瘫坐在地上颓废的很,不由锤墙泄愤,一震便有墙灰落下来,直到注意到那个微小的墙洞,才心底一惊,连忙跑进侧房一看,空无一人,直呼不好,定是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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