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云择篇白臻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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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看我…”黎莺莺在屏风后出声,声音颤抖。
“莺莺,我过来了,你别跑。”云守正站起来,慢慢往屏风走去。黎莺莺就这样蜷缩着身子,抱着手,她脸上,身上都有触目惊心的鞭痕,右手上全是腐烂的肉。云守正走上前去,她又往里缩了缩,将脸埋进臂弯里。云守正眉头一皱,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黎莺莺终于大声哭出来,不似之前的鬼叫,而是有血有肉的声音了。“莺莺,哭吧,哭出来吧,我在。”“阿正,地下好冷,土一直往我嘴里灌,我喘不过气,喘不过气…”云守正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黎莺莺死的时候才十几岁,还是个小女孩,她受了这么多苦,这么多苦都是因为自己。“我看到大婚,就控制不住杀人,我控制不住,我都做了什么…”“我太丑了,我现在太丑了,你别抱我,我会把你弄脏的…”黎莺莺想要推开他,但是推不动,云守正死死地抱住黎莺莺“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最美的。”黎莺莺慢慢的不挣扎了,云守正从胸口拿出那枚荷包,黎莺莺接过荷包,拿出里面的头发。“这些年,我一直带在身边,从未离身。”“阿正…”“我心如磐石,从未变过,一直是你。”云择发现她额前的曼珠沙华正在慢慢淡去。
“阿正,我要走了。”黎莺莺身上发出白色的光。
“莺莺,带我走,将我带走吧。”云守正看着她的变化,试图将她抱得更紧。
“君心已明,妾亦无恨,往后余生,愿君安好。”黎莺莺伸手摸触上云守正的脸,她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在消失的最后一刻,云择听到黎莺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远离白臻,远离黑水山,快逃…”说完黎莺莺便消失了。“什么?!”云择看着黎莺莺,白臻侧目“怎么了?”“你没有听到吗?”“听到什么?”看起来黎莺莺只给自己说了,什么意思?白臻怎么了?云择看着白臻,想着黎莺莺的话,一时间出了神。回过神来,他们已回到云府云夫人的房间,云夫人的脸色已恢复了红润,屋子里的黑气也尽数散去了,云守正坐在地上抱着空气,低声叹道“为何不肯带我一起走。”白臻走上去扶起他“你如今看到的只是她的一丝怨气,并不是魂魄实体,怨气消散,她不再恨你了。”同时云府内的人也都醒转过来,天色渐白,慢慢的云府开始恢复了生机。
折腾了一晚上,云择回到房内沾上枕头便开始呼呼大睡,睡着睡着,突然感觉有人进了他的房门,那人轻手轻脚的,先是在厅内转了一圈,云择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找东西,翻找了一会儿,似乎没找到,慢慢地摸到了云择的内室,又是一阵翻东西的声音,似乎还是没找到,云择刚想睁眼看看那宵小是何人,却感觉到一双手摸上了他的床。
那手先是在云择的袖中摸了摸,期间不小心碰上了云择的手,指尖传来很熟悉的暖意,什么都没摸到,于是慢慢退出去,云择以为他要走了,又想睁眼,但是那双手随即转到了云择的腰间。采花大盗吗这是?!又翻了翻,似乎还是没找到,在他腰间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观察云择的反应,见云择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于是开始向上行动,这回目的地应该是云择的胸口了,就在那双手即将碰到云择胸口时,云择突然睁眼,一把抓住那双手,这下,云择惊呆了,面前的人也惊呆了。“小白公子,你做什么?”
此时的白臻双手被云择抓住,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了耳朵根。
“我看你被子没盖好,想帮你盖上。”白臻瞪着人畜无害的眼睛,一脸真诚地说,声音有一丝沙哑。
“你来我房里做什么?”云择并不放开他,他突然想到黎莺莺消失前的最后那句话:远离白臻。这位白公子,身上确实有诸多蹊跷之处,他的出现,很刻意地是冲着云择来的,他懂法术,能看见鬼魂,他的眼睛会发红光,他有一根厉鬼都怕的鞭子,他的伤口不流血…难道他是阎王的手下,自己其实早就该死了?但他屡次救自己,说下跪就下跪,难道他看上自己了?云择此时脑子里什么千奇百怪的想法都有,所以脸色一会一变,白臻看着不明所以。
“你两次入黎莺莺的幻境,正常人身体受不住,我来看看你。”白臻继续瞪着那双大眼睛。
“你是来找东西的吧?”云择眯着眼睛,将脸靠近他,毫不留情地拆穿。
“并不是,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云公子这。”白臻歪了歪头,眨眨眼。
“我刚才明明听到…”“这就是入幻境的后遗症之一,你会听到自己想象中的声音。”白臻打断他。“不是…”云择想要反驳他,趁着云择的手松了松,白臻将手抽出来,搭上了他的额头,脸凑得更近了些。云择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他闻到白臻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好熟悉,在哪里闻到过,在哪里,云择猛然想起,刚才在黎莺莺的幻境中他窒息晕倒时,唇上那一丝温热,带有这样的香气…他干了什么?云择觉得好热,他的睫毛很长,一双眸子又黑又亮,云择看到他眼里的自己此刻脸上微微泛红。
“果然是发热了。”白臻说着抓起云择的手扶上他的额头,“你瞧,烫得很。”确实,自己的脸烫得很。
白臻拿出一根白绳,上面挂着一颗白色的珠子,递给云择,云择瞧着是一颗乳白色的珠子,里面的纹路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触感冰冰凉凉的。“贴身带着,可强身健体。”说罢就要给云择系在脖子上,云择本就晕晕乎乎的,白臻一靠近,他更是气息紊乱,一下没坐稳,竟跌在白臻肩头,脸一下埋进了白臻的锁骨里,云择瞬间清醒,白臻也突然周身一紧,两人立马分开。“我我我自己来吧。”云择夺过链子自己系上,马上又后悔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心安理得接受了他的东西,但是现在也拒绝不了了。“你睡会儿吧,我走了。”白臻似乎也不太自在,转身就走了。
云择此刻正歪在床上胡思乱想,清水镇的人都知道自己是个断袖,想必白臻也听过,自醒转过来,云择觉得自己这断袖之癖应是没了,就连前次在醉仙楼有意调戏李玉时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反而觉得不自在,如今这般误会,万一白臻真以为自己是断袖不再理睬自己了怎么办呢?嗯?为何要这样想?不理便不理,有何关系呢?可是他是自己雇的护卫,给钱了,不能不理!侍卫又怎样,大不了人家不干就是了,云择天马行空了想了一大堆,觉得实在想不明白,且越想脑袋越迷糊,干脆睡觉。
醒过来天已经黑了,吃过了十一拿进来的晚膳后,云择发现自己身上有些黏腻,决定去泡个澡。云择的住处有专门泡澡的地方,想来是自己之前为了方便与带回来的男人厮混建的,现在已经虽然已经不厮混了,但是地方还是可以用用的,云择让十一拿了东西就去了。
这地方不大,只是个小屋子改的温泉池子,一下池子,周身的疲惫便卸了个干净,他坐在池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白臻的事,这时,门口又有声响了。云择睁眼,我倒要看看你又玩的什么花样,云择刚才脱衣服时突然想到了白臻在他身上找些什么,于是故意将外袍脱在外面,穿了里衣进内室,此时外面进来的人正在翻着他的外袍,找了一会没有离开,看来是没找到,温泉内室一直有水流哗啦啦流动的声音,云择又是小心翼翼地起身的,所以并没有惊动他,云择悄悄地躲在内室的门口等着他进来,外面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进来了,在他进入内室的一瞬间,云择从门口窜出来抓住他,果然还是白臻,白臻显然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将他推开,白臻本就是有功夫的,这一推又是下意识地推,用足了力气,加上地有点滑,眼看着就要摔倒,但是云择还是紧紧地抓着白臻的,于是两个人一起倒下了,白臻反应过来后,在落地的一瞬间用手护住了云择的头。
两人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摔在了一起,此时白臻一手托着云择的头,一手撑着地,云择两只手抓着白臻胸口的衣裳。云择只穿了里衣,他感受到小腹上方传来白臻的温度,好烫,他脸一红,不敢再想下去。二人僵持了一会儿,云择觉得这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便抬了抬腿准备起身,却感觉到白臻紧了紧身体,迅速地先坐了起来。
“抱歉,我不是有意推你的。”白臻先开口了,声音哑哑的,他也不看云择,眼睛盯着地面。
“无妨无妨。”云择也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洗吧,我走了。”白臻整理好衣服迅速的溜了,在白臻走后,云择才反应过来,他到底在找什么啊?云择将衣裳脱下来,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看了个遍,确实什么也没有。
此时白臻已经拿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他将手摊开,那是一缕白色的毛发,上面还缠着几根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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