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天钉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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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明佑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在极北地区,十月便已入冬,小雪时节已过,便飘起了初冬季节的细弱飞雪。在没有任何暖炉的情况下,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饶是他从小便在北方长大,却也仍旧冻得牙齿都在打颤。
水打湿了他的面容,从他的睫毛上不断滴落下去,褚明佑陡然清醒许多,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影时,眼里带着满满的愤恨与阴鸷。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李竟云,你卑鄙。”
李竟云对他的挑衅不以为意,只是顺手提起另一桶冷水朝他泼去,看见褚明佑被冷得开始浑身发抖,他心情甚好,“我若是不卑鄙一些,怎会知道你还真是个祸害?”
话里行间也尽是小人得志的讥笑讽刺:“褚明佑,你知不知道,你是个货真价实的魔族这件事,可比我们诬陷你有转生咒严重多了?我还要感谢你愿意主动成全玄苍山呢。”
褚明佑有些头晕,但他被冷水颇醒后,隐约想起了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前因后果。
因果不可避,天命亦不可违,该来的一定会来。
查验当日,百草楼的姚楼主声称在褚明佑体内发现的并非转生咒的痕迹,而是纯正的魔气,他乃人魔混种的身份也即刻被公之于众。
一时间,李秋鹰如虎添翼、底气更甚,在场的宗门人均骇然,早已被玄苍山安插在此负责起哄闹事的门派弟子即刻向须弥山发起围攻,有人高声骂起了“杂种”,一片强烈抗议之下,许多门派一致要求将褚明佑立即收押进玄苍山的地牢中,处以极刑。
闵希言怀疑其中有诈,提出质疑,要求复查,却没想到在他亲自用灵力注入褚明佑的经脉进行探查时,发现了一股并非中转生咒者该有的魔气,此气息纯正无比,非是那含有杂质的转生咒魔气可比的。
众目睽睽之下,闵希言自然不能包庇一个魔族,他似乎也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进退两难地权衡之下,只好面色沉重地将人交给玄苍山。
那姚楼主本是玄苍山声称为了公平起见请来查验的第三方,一众门派对此皆无异议,因为姚衡此人宅心仁厚、仁医济世,颇受爱戴,一定能给出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然而,只有柳文殊知道,原作中的姚衡早已被李秋鹰买通。
姚衡有个独女,一直心仪林慎,李秋鹰许诺他事成之后一定会第一时间给百草楼下聘礼,定下婚约,从此百草楼与玄苍山便结为亲家,相互扶持。若不是他爱女心切,为了给女儿一个满意的终生幸福,再加上玄苍山家大业大,也必然不会答应玄苍山做此勾当。
闵希言虽为须弥山掌门,他人看来有徇私之嫌,但他向来秉公处理、大公无私,就连他在一番确认以后都没有推翻姚衡的判断,便更加坐实了褚明佑血统不纯的事实,李秋鹰行事果断,立刻将其押回玄苍山处置。
为了防止褚明佑反抗挣扎,李秋鹰便行事果决地打晕了他,第一时间带回玄苍山关押进了地牢。当褚明佑再次睁开眼睛后,便是如今这番情景。
他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被铁链锁着四肢,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任谁都能趁他如此模样时过来凌辱他。
李竟云此番前来定然不怀好意,他继续傲慢地说着风凉话:“现如今你魔族身份败露,任谁都救不了你,谁来救你,谁便与你同罪,你觉得须弥山舍得为你冒这个险吗?你师尊如此光风霁月、正气凛然,想必也会感激我玄苍山为他除了你这个孽徒吧?”
褚明佑的声音颤抖却坚定:“……他不会。”
李竟云问道:“你说什么?”
尽管褚明佑牙齿打着颤,他还是一字一句说得却无比清晰:“我师尊,他不会。”
师尊,怕是早就知道他是魔了。
他想起自己的身份是如何败露的之后,一度十分茫然,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自己身上,他本以为自己将魔气压制得很好,一定不会被人看出端倪,才从容接受查验一事,却没想到那灵力入了体,竟然会将身体里的那股魔气也给拽出来。
此前,裴钩吻也没少给他把过脉,可从未用过灵力给他诊脉,所以向来都没有出岔子,他藏匿于芥子峰中快十年都相安无事,正当他奇怪此事时,脑中突然飞快地闪过了他师尊的模样。
九年前,师尊收他为徒时,也用灵力入了他的体。他那时才发现自己拥有魔族血统,害怕那个仙风道骨的人会因此将他驱逐,甚至是赶尽杀绝……
可师尊没有这样做。不仅没有赶他走,还将他留在了须弥山,一直容许他安然长大,他才能活到现在。
即使他现在受人所困,变成了如今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可在遭遇变故才幡然顿悟此事以后,对自己来说,都不失为是一个莫大的安慰。
……无论世人如何看他、如何谴责他,又如何恨不得他能去死,这些都无所谓,别人的看法他都不在乎,唯独只有师尊的想法,只有那个人,才是他最在乎的。
只要师尊不厌恶他是个魔,便好。
他唯独不想遭到师尊冷眼,所以如此……便足矣。
“你怎知他不会?我且不与你争执,你们须弥山的事情,外人可懒得管。谁知道你那位一副正人君子做派的师尊到底会不会痛恨你是个魔族。”李竟云懒洋洋地坐下,翘起一个二郎腿,“不过,林慎倒是对你念念不忘,就算你的魔族身份被公之于众,他也仍然为你再次跪下求情,想要我爹对你从宽处理。”
“可我偏不同意,哪有人会对一个魔族心慈手软?让你去百丈宫调停些时日,已经是我与我爹垂怜你不久便要死到临头,最后再让你苟活一段时间的恩慈了,你本就该知足。身为魔族,却藏身仙门多年,你是何居心,恐怕不用明说,便已经自在人心了吧。”
褚明佑不想与他多废话,他如此厌恶李竟云,看不惯此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甚至朝他啐了一口唾沫过去,宁死不屈道:“李竟云,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如今你达到目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竟云被他啐了唾沫星子,如果换做是往常,他铁定早就勃然大怒了,可他却依旧慢条斯理、毫不生气,只见此人吩咐身后的弟子拿来几样东西,又拿起几根白色的长钉来到自己面前,挑着眉问道:“褚明佑,你可知此为何物?”
褚明佑不作应答,只是冷冷地闭上眼睛。
李竟云见他不出声,面无表情地抓着一根长钉猛地扎进他的一条胳膊,猝不及防之间,褚明佑痛得闷哼一声,但他咬住了牙关,只是隐忍不发。
“痛吗?”李竟云狞笑一声,“痛就对了!”
“是不是很痛?褚明佑,是不是很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想让你师尊看看你现在这般模样啊,自己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好徒弟,竟然是个半人半魔的杂种!柳仙君是不是本就身体不好?他若是在场,看见你受此刑罚,会不会直接晕过去啊?”
那鲜血顺着被扎破的皮肉往外渗出,
白色的长钉扎进柔软的血肉之中,褚明佑生生地挨下了这一道伤痛,然而这剧烈的疼痛还没结束,李竟云便将灵力聚于掌心,cao控着那枚长钉不断深入他的肉中,直到整个埋没进去。
“哦……我忘了。查验那日你师尊他并不在场,甚至连过来看你一眼都不肯,怕是早就单方面跟你划清界限,从此与你恩断义绝了吧。褚明佑,你好可怜啊。”
褚明佑一边颤抖得厉害一边冒着满头的冷汗,死死地咬着下唇不肯发出声音,脸色惨白。他被这完全没入手臂中的长钉所带来的疼痛刺激得连魔气都快压制不住了,经脉也开始遭到破坏,感觉手臂几乎是废了。
“休得……胡言……”他勉强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语气凶狠却只能断断续续地发音,“我师尊如何……旁人岂能置喙……他不会弃我……”
李竟云嫌恶道,“如若双修传闻是真,那你们师徒二人的感情还真令人恶心。有空想你师尊,还不如想想怎么熬过来,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死,我还要看着你活着被扔进坠鹰谷呢。”
说罢,那根天钉甚至没入得更深了些。
褚明佑痛得嘴唇发抖,“……你……该死……”
“还没给你介绍,此物名曰天钉……但凡受此天钉之刑,受刑人最后定会被废去一身的修为,从此沦为废人。”李竟云欣赏着他痛苦到五官扭在一起的表情,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又抓起一根长钉,往他另一只胳膊上扎了进去,“天钉刑十分有趣,先是断其四肢经脉,后是损伤大脑神经,受刑人修为全废不说,这满身的疼痛,即使是过了十年二十年都好不了,可谓是极刑呢。”
“褚明佑,我玄苍山特意请你体验如此极刑,怎么连个像样的反应都不给呢?这可不像话。”李竟云重复着方才的动作,将灵力聚于掌心中将第二根天钉埋入他的血肉中,语气淡漠。
除了闷哼和几声粗气以外,褚明佑依旧没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他甚至咬破了唇,那渗血的唇瓣发出撕裂般的刺痛,两根天钉融入他的骨血中,肆意破坏着连接着两条上肢的经脉,这股异样感伴随着剧痛让他变得难以呼吸。
李竟云皱起眉头,开始有些不快,“硬骨头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
“你不想知道林慎为你求情以后变得如何了吗?”他似乎很会抓住能折磨到褚明佑的关键,灵力分散后均匀聚于两掌之中,对准了那两根天钉扎下去的位置,“你可把他害惨了,真不知道林慎为什么会跟你交朋友,若不是交友不慎,也不会挨下那十道戒鞭,至今还在昏迷不醒。”
褚明佑的心跳猛地放大一瞬,他已经被疼痛支配得快要耳鸣,李竟云的声音却又在此时显得格外清晰,“他为你求情已是有违我玄苍山的规矩,看来是上次那三道戒鞭打得还不够狠,我爹一怒之下,就又给了他十鞭子,虽不致死,可他接下来这半年,恐怕伤痕都难以愈合了。”
话音刚落,李竟云忽然发力,又生生地将那两根完全没入皮肉中的天钉给拔了出来,一时间,褚明佑再难忍耐下去,天钉出体的刹那间好像连同他的经脉也一起被拔出一般,他满头的冷汗顺流而下,喉咙再也吞咽不下那闷哼,直直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才对嘛,哪有人受刑会忍着不叫出来呢?你看看你,嘴巴都给咬破了,好生可怜。”李竟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那浸满了血的两根天钉随意地扔在地上,上手掐住褚明佑惨白的双颊,“那日大会上你的表情不是很可怕吗?一剑一剑地划
在我身上,又是为这个人报仇又是为那个人报仇的,你不是很厉害吗?如今怎么不还手了?”
好像身体被来回撕扯、践踏,上身的经脉被撕扯开裂,可他依旧双目充血地瞪着李竟云,那双乌紫色的眼睛竟染上了一抹红,他身上的魔气再也压制不住,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凶煞气。
可李竟云才行刑到一半,紧接着又有两根天钉分别刺入他的两条腿,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手法,扎进去又猛地拔出来,反复折磨着一个手无寸铁之人。
那痛远不是当初梦中离魂散毒发可比拟的,比当初更加真实,更加血淋淋,也更加生不如死。那痛甚至快要剥离他的神智与五感,他眼盲一瞬,又聋哑一时,恍惚之间,天地浑然为一体,只有疼痛无比清晰地贯穿着他整个身躯,自己如今究竟是生是死,他亦未可知。
最后他四肢筋脉尽断,他有如一具尸体被钉在那行刑架上,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透不进一点阳光,在这无穷无尽的黑夜中,褚明佑不断发出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那哀鸣,久久回荡在这地下,每次途径地牢入口的弟子听了都觉得不寒而栗。
最后那天钉甚至隐去形状,以无形之体扎进了他的颅内,搅动着他所有的神经,生生地让褚明佑失去神智,彻底发了疯、入了魔,那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反复响彻于密闭空间内,直到他嗓音都哑掉,直到他双目涣散、神志不清,直到他终于被痛晕了过去。
一盆又一盆的冷水朝他泼来,那水触碰到他的伤口,宛如撒了一大把盐在他身上,令他灼痛不已。褚明佑勉强睁开眼睛,已经是奄奄一息,他虚弱地喘着气,伤口碰水的火辣感隐隐作痛,他近乎失去了知觉,却唯独留下了痛觉,令他持续痛苦不堪。
“谁准你晕过去的。”李竟云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一盆盆浇在头上的冷水也出自于他的手笔,“瞧瞧你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算不把你丢进坠鹰谷,你也活不了几天了。”
“哟,我还从来没注意到你脖子上还有把长命锁呢。”他的目光忽然牢牢地盯上那把银色的锁,走近以后果断地将那锁从褚明佑脖间扯了下来看了看,“‘长命富贵’……真是讽刺,不过是个半人半魔的杂种,也配苟活于世?”
褚明佑声音尽哑,可他还是强忍着一身的疼痛,带着满腔怒火瞪向李竟云,甚至不惜伤口的剧痛也要试图挣开那枷锁,“……还给我,还给我!”
他几乎发不出声音来,可他吐露出的音节仍旧如此清晰,虚弱地带着他所有的愤恨,“还给我……”
李竟云握紧那锁,直接收入囊中,“还是纯银打造的呢,价值不菲。这魔族身上的物件,自然便是赃物了。赃物理应由我玄苍山处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处境。”
褚明佑声嘶力竭,眼眶通红,被百般折磨之下失了声,他强烈地想要挣开那束缚着他手脚的枷锁,想要扑到李竟云身上和他同归于尽,他宁愿是死,也要将那把锁拿回来。
那是师尊留给他的最后一个念想,不能被任何人抢走……那是师尊给他的……那是师尊给他的东西!!!是他的东西!!!
饶是筋脉尽断,四肢瘫软无力,剧痛傍身,他的力道却慢慢发起了狠,那满身的魔气缠绕在他身上,就像是一头发了狂的凶恶困兽,恨得近乎把牙关都咬碎,拼命从那镣铐中挣扎出来,阻力太大,他偏要逆流而上,手腕整个被染红,他也在所不惜。
李竟云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有些哆嗦地大骂道:“褚明佑,你果真是条会乱咬
人的疯狗!想要这把锁?门儿都没有!我偏不给你!”
李竟云一脚踹上他的腰腹,狠狠地将欲要挣脱牢笼的这只困兽制住,却被褚明佑抬眼时一个暴戾凶残的眼神给吓住,保险起见,还是一个手刀下去将他打晕了。
“他奶奶的……晦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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