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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停止内卷


芥子峰饺子失踪案一时间成了无头悬案。

        弟子们吵吵嚷嚷好一阵子,听得柳文殊耳膜疼,最后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膳堂门口的裴钩吻站出来大声呵斥,这才让一众弟子闭上了嘴。

        “都在吵什么?饺子没了就给我去吃汤圆,少几口饺子会要了你们的命呐?吃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看看你们年底试验交的都是什么卷,一个二个都考成了什么样子,以后出去别说你们的药理是我教的!这么简单的基础药理都还有人答错,要不是还得发还答卷,我早把你们卷子撕了!”

        柳文殊默默地在心里给教导主任式裴师兄点了个赞,果然只要裴钩吻一张口,没人能不服帖,刚刚还在吵吵闹闹的弟子们现在全都不敢吱声。

        虽然饺子少了将近大半,但是汤圆还够吃,祁子冽一如既往地充当着平衡局面的和事佬,一边好脾气地安抚弟子们的低落情绪一边降下裴钩吻的火气,一回头,又去跟掌厨师傅说再多包些饺子。

        弟子们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祁仙君果然是贤良淑德,不愧是峰内最受欢迎仙君top1,蝉联榜首数十年,他在弟子心目中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然而,其实大家到最后也不知道消失的饺子到底去了哪里,被谁所偷,直到掌厨师傅又陆陆续续端出做好的饺子时,弟子们才渐渐淡忘了这件事,继续过完了今年的冬至。

        谁曾想这件离奇的饺子失踪案,竟然在多年后才终于被揭开谜底。

        ***

        新春佳节,须弥山大雪纷飞,芥子峰内张灯结彩,挂满了过年用的红灯笼,贴着闵掌门亲笔写下的对联,清晨就炸起来的鞭炮声挥别旧岁,在一片祥和的欢声笑语中,迎来崭新的一年。

        其实柳文殊也想写写对联,因为自从大学以后就没再见过这么有年味的东西,好像一下梦回童年,和七大姑八大姨以及各种亲戚一起过年的场景,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家里的长辈还会做很多好吃的。

        他刚提起笔,笔尖沾上墨便想落下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时,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裴钩吻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笔,那人还不留情面地讥笑一声:“你就别写了。就你那字,拿去辟邪还差不多,不要浪费对联纸。那个灯笼歪了,你去扶正一下。”

        柳文殊:“……”

        我扶你x个仙人板板。

        要不是看在裴钩吻能救他命悬一线时,还能治他的风湿老寒腿,他早就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溜进枯草轩给他套个麻袋拖出去一顿打了!!!

        饶是再波澜不惊,柳文殊也难免面露愠色,那副装出来的冷然拼命压抑着他心底的不爽,一点也不想跟裴钩吻继续纠缠,于是脸色铁青地挥袖走人。

        既然不让他写对联,那他就去干别的,正好弟子们在玩雪,虽然他的老寒腿并不允许他也去掺和一脚,但是他可以让他徒弟给他堆个雪人。

        柳文殊大老远就看见褚明佑大过年的还在习武场上练剑,身上那套崭新的弟子服不愧是量身定做出来的,很合他的身材,也让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灵活了起来。

        看那套剑法的动作与要点,他应当是还在领悟“纷纭世”的第四式,沧海横流。闵希言也在边上站着,一脸认真地在看他练习,揣摩他每一个动作,时不时地出声给些建议,可是褚明佑似乎仍旧心有余而力不足,怎么都没法完整参悟透。

        不是吧,过个年都要卷?不愧是芥子峰第一卷王,但是还能不能好好过年了?

        柳文殊一边在心里大惊小怪一边走上习武场,和闵希言打了声招呼,“掌门师兄。”

        闵希言无言,朝他点点头。

        褚明佑的余光瞥见他师尊时,他的剑锋偏转一瞬,收剑入背的动作倒是流畅自如。他立刻低下头给柳文殊行礼:“弟子见过师尊。”

        ……大哥,求你别卷了,跟为师好好过个年不好吗?给同门留条活路吧!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现在个个都在玩雪,像祁子冽那徒儿岑曦月,正好就在那边堆雪人,你看他玩的多开心。

        柳文殊在心里狠狠地吐槽了一番,他最怕别人内卷,感觉一下子回到现代社会,不知道是不是风吹得太冷,反正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明佑,勤勉是好事,但今日过节,又是新年,不必对自己如此苛刻。”柳文殊点头而应,他不等褚明佑做出任何回应便自顾自地抓上他的手腕强行把这个卷王带走,“跟为师过节去。”

        “如你师尊所言。”一旁沉默许久的闵希言也开口了,应该也是看不下去了才帮着劝道,“修行虽非一日可成,却也不差这一日。汝之精神虽可贵,但新年难得,一年一度,错过可惜。”

        既然两位长辈都这么说,褚明佑也只好点头应答。往年的春节他都是一个人练剑度过,对其他弟子玩耍时的嬉笑怒骂声充耳不闻,潜心修炼,如今却被师尊拉去一起过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具体该干嘛,只是一直凝视着师尊的背影,但心里还是有些高兴。

        柳文殊将褚明佑拉到人群聚集处,这里积雪覆盖,是玩雪的好地方。他本想让褚明佑给他堆个雪人,可是在看到岑曦月后又改变了想法。

        于是他指着边上正在堆雪人的岑曦月,心里其实也早就有过把褚明佑推过去的计划,“明佑,旧岁已过,一切即将焕然一新。新的一年里定要多交朋友才是,一直独来独往是不可行的。如今机会难得,去和你岑师弟说几句话吧。”

        褚明佑:“……?”

        他有些错愕,看了眼那边堆雪人堆得正欢的只有十三岁的岑曦月,又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师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会比较合适。

        柳文殊淡定地重复了一句:“怎么还不去?你岑师弟有研习符箓咒术的天赋,前途无量,是块不可多得的璞玉。他又与你年纪相仿,性情豪爽开朗,与他交友,于你而言倒是一桩好事。”

        褚明佑无言,他的表情看着有些不情不愿,却无法违背他师尊的旨意。“……是。弟子这就去。”

        柳文殊欣慰地摸着自己不存在的胡子,仍旧以一个老父亲的眼光审视着他这徒儿的少年身影,心道,这孩子总算要有朋友了,可要好好把握住啊,别把人家小朋友吓跑了,你的岑师弟以后对你的未来可是大有助力啊!

        褚明佑面色冷淡地靠近那个身形不高的年幼身影,见他这个雪人堆得奇丑无比,尽量保持着礼貌的口吻,“……需要帮忙吗?”

        师尊让他过来和人说话,相当于把与人相处的难题丢给了他,难道这也算是给自己的磨炼?

        因为他孤傲惯了,不需要有人待在他身边,他有师尊一人便足矣,所以确实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

        岑曦月闻言抬起头来,彼时他的五官尚且稚嫩,就是一张初中生的脸,眉宇之间却带着点骄纵,看见来人是褚明佑,想起一年前他对自己扔出的橄榄枝爱答不理,便颇为高傲地朝他轻哼一声,“不需要。小爷我技术一流,堆雪人这么简单的活儿,三两下就能搞定。”

        褚明佑的神色本就冷淡,听见他说的话后又看了眼那个歪七扭八的雪人身体,这下又带了点鄙夷,顿时有点嫌弃地道:“你要不要看看你堆的是个什么东西再说这话?”

        岑曦月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这小孩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冲,话里行间充满了对他的不满,“喂!不要以为你是师兄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小爷我在这儿堆得好好的,是你半路过来横插一脚,你还有理了不成?”

        褚明佑本就是不情不愿地才过来找他,看他不仅不领情还如此欠揍,原本只是冷着的表情一下阴沉起来,愈发不能理解师尊叫他过来的用意,有些恼火地丢下一句,“……不可理喻。”

        这个人根本没法沟通。师尊到底看上了他哪点?自己哪点比不上他?

        他面带愠色地毅然转身离去,本想立刻去找师尊好好问个清楚,却在迈出脚步的一瞬间感受到了背后的凉意,一团冰冷的东西砸在他后背上,还伴随着后头岑曦月那道聒噪的稚嫩声音,“喂!说谁不可理喻呢!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走!”

        被人赤裸裸地挑衅以后,褚明佑握紧拳头,脸色铁青地又转回身去,连诀都懒得捏,直接弯下腰去徒手抓起一团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像岑曦月那般只是乱扔,他反而投掷手法娴熟,特别精准地命中了目标。

        岑曦月被砸了个满脸,不由得哇啦一声,一边吐出不小心含进嘴巴的雪,一边又用手扒拉着糊上满脸的雪,一下子冻得鼻子通红,咬牙切齿之下又抓起两团雪朝褚明佑扔去,嘴里还怒气冲冲地大喊着:“小爷我跟你拼了!!!”

        褚明佑面不改色地灵活躲过每一团雪,从容自若地双手抱胸直立于雪地中,有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这个恼羞成怒的小孩,眼神淡漠。

        他懒得继续跟他用这种幼稚的方式纠缠下去,于是干脆用拇指往后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习武场,态度直接,冷声道:“要打就认真点。若是不动真格,没人愿意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方才他选择转身离去就是本不想与一个小孩子计较,可是既然岑曦月偏要找茬,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还嚣张得很,那他奉陪一下就当热热身了。

        岑曦月也开始摩拳擦掌,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去就去,谁怕谁,正合我意!”

        然而柳文殊只不过是离开了那么一会儿,就一会儿功夫,他回来后便看见他徒弟带着岑曦月大步流星地走向了习武场,一时间目瞪口呆。

        不是,他刚把褚明佑从习武场上拉下来,这小王八蛋怎么又回去了!?你一个人卷就算了,怎么还带着别人一起卷啊!?大过年的,做个人吧!?

        他意识到情况不对劲,赶紧跟着一起过去了,只见这俩小孩往习武场上对立一站,熟练地捏诀召出平时练习用的木剑,还没给人反应的时间便直接正面交锋,两人表情严肃,眼神凌厉,架势很大。

        柳文殊不忍直视地闭上双眼,他看都不用看都知道这场比试会是什么结果,褚明佑乃芥子峰第一卷王,已经完全掌握了纷纭世前三式,除了峰内年长他不少的师兄,在一众同龄人中谁能打得过他?

        而且岑曦月还比他小两岁,他属于是正大光明地占到了人家的便宜,因为柳文殊见他对师弟竟也毫不留情,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岑曦月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师尊祁子冽虽然教得好,可他毕竟年幼,武学也并非他的专攻领域,自当是过招数下后便被褚明佑练得炉火纯青的前三式剑法打得浑然不知天

        南地北。

        最后褚明佑将他制服在地,以挥剑动作收尾,剑尖近距离停在岑曦月的喉前,逼得他是束手无策,只好爽快认输:“……你赢了!”

        褚明佑表情冷静,沉稳地将剑收回,一番打斗过后,心里明显比刚刚畅快多了。他虽依旧没什么好脸色,语气却比之前有所缓和,“师弟承让。”

        既然已经给过教训,此事便已了结。他转身欲要离去,看见不远处的柳文殊,原本一直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明亮起来,刚想疾步朝他师尊走去,却不曾想有人死死地抱住了他的大腿,褚明佑脸色一变,这个阻力害得他差点摔出一个趔趄。

        他满眼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看见岑曦月就这么抱着他的右腿,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的画面,无论他怎么挣扎都甩不开这个力道,而始作俑者此时却一脸崇拜地抬头望着他,大声喊道:“褚师兄等等!你刚刚也太威风了,能不能教我打架!”

        褚明佑:“???”

        他脸色沉得飞快,眼见着他师尊也正在看向他这边,只觉得十分丢脸,于是便有些恼火,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好咬着牙艰难地往前挪步,抱着他大腿不肯撒手的岑曦月就这样随着他往前的步伐被原地拖动了几步。

        然而即使如此那固执的小孩也不肯松手,无论褚明佑怎么往外推开他的脑袋他都坚持不放手,还在努力挣扎着大喊:“褚师兄,曦月甘拜下风!我还没见够师兄的剑法,能不能跟我再打一场!或者你教我怎么打也行!都行!”

        褚明佑脸色阴沉,咬牙道,“……我拒绝!你最好快些松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岑曦月却像个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腿上,蛮不讲理地哇哇大叫:“师兄不答应我我就不松手!师兄若是想揍我一顿,那就干脆跟我再打一场便是!”

        “再打几次结果都一样,你打不过我。”褚明佑寸步难行,没好气地回答得斩钉截铁,“我没那个闲心教你,对你也没有半点兴趣。祁师伯才是你师尊,没有找别人教的道理。听懂了就快点把手给我松了。”

        岑曦月死缠烂打的叫喊声却直接突破天际:“褚师兄——带我一起修行吧——”

        褚明佑离柳文殊越来越近,他着急忙慌地想跟岑曦月撇清关系,“……师尊!师尊莫要误会……”

        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岑曦月不嫌丢人他都嫌丢人,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柳文殊却心平气和地朝他笑了笑,很是满意地点点头,“两位小友,不必解释,为师都懂。”

        他师尊此话一出,褚明佑登时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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