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雪

因为我的出现，改变了多少人完美的人生。我是天生的魔鬼撒旦，怎么可能是天使？果然是永远被遗忘的，因为不会有人喜欢魔鬼。就像硝酸见光要分解一样一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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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耳边似乎依然回响着从小学开始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直到上升为学生学习是第一目标，学习好就是好孩子，就像人每天都要吃饭一样在平淡不过的粗茶淡饭。

        所以说社会表面像光滑的红的滴血的红富士，而透过肉质看里面，最终信得过和已经开始腐烂，越来越畸形了。

        学习差的学生像穷人一样生活在最底层，处处受冷眼，而我，正处在“好学生”向“槐学生”的过渡期。只是我的过渡是从“蝴蝶”过渡到“蛹”，最终变为人见人踩的毛毛虫，蠕动着爬动在泥泞的小路上，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厌恶的频率。

        老师的手里永远有《汉莫拉比法典》的公正严明。所谓的公正只是好学生第一。好学生对也是对，错也是对。这就是对好学生的“特惠政策”。

        而我们只是在舞台上扭动胳膊的笑酬，凭社会的摆布。在阳光明媚，花开灿烂，芳草票箱，浮云流动的青春年少里，埋头做着大片大片的试卷，以及堆叠的高出桌面一大截的课本。

        大冬天里，伸出冻得发紫的，每天指数性爆炸般生长的冻疮的手，拿起笔，千万般不愿意地瞪大眼睛，秒读着黑白相间的题。

        时间就在这样的勉强里踱步。直到你白首回望过去的岁月，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浪漫的流年都在你的憎恶中度过了。余下的，只有，无尽的，哀怨。

        我堕落了。

        空荡荡的街上没有学生的身影，即使有也只是慌张恐惧的侧脸匆匆划过和平的表面。所有的表情瞬间在瞳孔里放大。惴惴不安，身体前倾，一手拖着书包，没命的跑。

        曾经自己的真实写照。然而只是曾经。

        清空了脑海里全部的记忆，无意识的走着。所有不经意间从旁匆匆闪过的身影早已变成空白。

        这时候最热闹的便是市中心了吧。永远有热闹的地方只是那热闹不属于我。几十几十米高的海啸从海面上浩浩荡荡的过去，即使大水淹没了城市，山洪暴发岁回了山庄。几十米深的海底，我依然只会被孤独的寒流包围。

        ——这座城市里最大的购物中心。紧接着便让人联想到高得让人吐血的价格。

        一辆红色法拉利从旁飞速驶过，目中无人得快。有钱人固有的嚣张跋扈。果然是好车，加速度在瞬间止步。车门开了，Dior的经典字样映入眼帘，紧接着便出来一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女郎。手里提着LV的包包。微笑着晚期男人的手腕。俊男美女，天生的一对。幸福啊！

        其实我所要的幸福与此截然不同。不用太多的金钱作铺垫，只需要在一个有星辰的夜晚，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到车站，打伤一辆无人的公交车，静静的坐在车后面，彼此感受各自的温度。够了，真的够了。

        幸福有不同的方向，就像车窗外的风景，不同的方向，不同的风景，一拳又一拳的幸福荡漾在脸上，这才是最真实的。

        静不知不觉跟着他进去了，曾经最讨厌购物的我竟然会进商场，还跟着着别人购物，也许幸福是可以分享的吧。

        曾经有一刻恍惚地想，如果我是那女的，一定也一样幸福吧。虽然看不清他的面貌，但可以感觉到他是个温柔的人。

        突然，“抓住她。”不容分说，我的双手已经被巨大的手掌捆住。无法动弹。“注意你很久了，没想到啊！小小年纪。”很快就引起了人群里的一阵骚动，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查看自己的钱有没有少。发现没少后就舒一口气，又马上倒吸一口气，对我指指点点。

        ——没想到，光天化日。

        ——爸妈怎么教育的。

        ——这种社会人渣

        ——应该毒打一顿，送警察局

        所有的声音嗡嗡的在脑海里乱窜，太阳穴上突突地痛起来，有一种令人窒息到气流袭来，而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个男人转身的瞬间暗了下来。就像突然没电地手机屏幕，是他！心底寂寂地燃起一丝火苗。顺着他的手以及那个灿烂如花的笑靥化为灰烬。

        我想一个小筹备抓着送到他面前，“少爷，您有没有少东西？”脸上闪过的是无尽的欢愉。

        少爷，我心一惊，所有的事都变得格格不入。

        少爷，我眼前的这个人，莫名其妙出现在我面前冒充我哥的人，浑身是血，神秘失踪的人，前不久又突然出现的人，开车撞爸爸的人，现在又是这里的少爷。

        怎么回事？他究竟是谁？

        “你处理吧。”

        很漠然的一句，好像从来都不认识我。在越来越大的喧闹中，我，一个表演失败的木偶，被人扯断了线，肢体一步步分解，散落一地。我还是被遗忘了，并且是一种我不喜欢的方式。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我永远是弱者。

        模糊在根角的耀眼灯光开始四分五裂，

        那个时候如果你仔细听，一定可以听到心支离破碎的声音，

        可惜，没有留下那道缝隙，顺着毛了隐隐散发覆盖在表皮的淡淡的伤转眼不见

        眼角已经挤不出虚伪的泪。

        睁大瞳孔，怒视世界是那是唯一的选择

        拘留所里很暗很暗，暗到没有光的气息

        阴暗、潮湿、没有光线，没有食物，没有温暖。

        只有孤独只有寂寞，只有饥饿，只有寒冷，只有空气里散发的腐臭的味道

        在这样的环境里，似乎又将童年里最黑暗的记忆再次唤醒，原来以为已经腐烂的记忆霎时刷新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支撑不住的小小身体渐渐瘫倒在地上，双肩耸动着，蜷缩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永远都有做错事的小孩，永远都有被抛弃的小孩，永远都有哭泣的小孩。

        在这样的状况下，如冬眠的青蛙，沉睡了好久好久。……

        “该死，怎么突然下雪了？”

        “怪不得这么冷，该死的鬼天气！”

        几个看守的警察骂骂咧咧的闯进来，打开暖空调，抖落大以上的雪，双手搓着握在一起，拿起一杯热水，另一边是我蜷缩着的身体在阴冷的角落里，鲜明的对比

        ——小雪最喜欢什么？

        ——雪

        ——爸爸呢？

        ——爸爸也喜欢学哦！所以小雪要乖，不可以淘气，也不能迷路，陪爸爸一起看雪好吗？

        ——好

        爸爸，我和爸爸的约定。

        大叔，求求你，让我出去看雪好吗？

        值班室的警察翻了个白眼，一副你去死吧，我哪有那么老的表情。然后头也不抬地抽起烟来。

        “求求你，让我去看雪吧。”我歇斯底里的叫起来。几近疯狂的摇起铁栅栏来……

        “吵什么吵，再吵毙了你。”末了还不忘啐上一口，尾随一个“***”

        “让我和他见面吧，我要见他。”

        “谁？”

        谁？真是可笑，我竟然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竟然敢奢望他来救我，是呀，他是谁？

        “求求你，让我看一看雪吧。”

        我从开始的嗔怒到了后来的摇尾乞怜，真得很可怜，可是谁来可怜？可怜没人爱。即使像乞丐一样博得同情也得不到一丝怜悯吗？我不可以失约，和爸爸的约定。那时林希雪和爸爸最后的约定，林希雪。哼。被遗忘了多久的名字，还是从来就没有忘记。

        “求求你，求求你……”低声的呜咽越来越小，几乎变得听不到。是外面的雪下得太大，还是我的声音已经沙哑？

        “我要见少爷，让我见他。”

        “小丫头，活得不耐烦了吧，少爷是你随便见的人吗？你在潮，我就揍你一顿。“

        我依然抽泣着说些什么，语无伦次，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只是低声的呢喃吧。

        其中一个警察突然打开门，用粗大的警戒棒敲击我的背。我就是个任性的小孩，倔强的站立着不肯倒下，一棒接一棒，小小的背脊在无尽的酸楚中颤抖，但不倒下，很奇怪，明明打在背上，为什么嘴角却不断渗出血丝，很奇怪，真得很奇怪。

        渐渐的身体开始不听话，慢慢地向前倒去，无尽的酸楚涌上大脑，一是开始渐渐模糊。恍惚中，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我拉住他的一角，气若游丝，但却异常坚定地说：“求你，去建湖西城，快！”

        即使我已经被疼痛冲昏了头脑，可是一路的奔波动荡和迎面吹来的暖风，让我清醒地认识到我正在车上。

        平静地睁开眼睛，左侧的脸好像童话里的王子。俊朗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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