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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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但是离婚的前提是我不会生孩子,可现在,不是我不会生,而是医生的误诊。我去了朋友所在的医院,说我一切都很健康,能够怀上孩子的。可是三年来,没有一次怀上,而且每次去奶奶介绍的那家医院,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结果:我患上了不孕症。看来,奶奶介绍的那家医院也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地方,奶奶年纪大了,还是别去那种庸医的诊所,不然一不小心‘咔嚓’了,可就看不见您的曾孙子了。”
从来她都没有顶过一次嘴,每一次都是逆来顺受的,而老太太也是一样,她年纪大了,谁不是对她言听计从,就连她的孙子,也是凡事都听她的话的,如今,她看不上眼的小妖精,竟然敢跟她顶嘴了,反了不是?!
老太太立马就血压上来了,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小贱货,自己肚子不争气,竟然还敢诅咒我?买只母鸡,好歹也每天下个蛋呢,你这肚子,三年来由下过蛋吗?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有本事你生一个出来试试,你如果生得出来,我就给你做牛做马!”
说她不要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说她了,她不在乎,但是却不能说她爸爸妈妈。
“我的爸爸妈妈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你不要侮辱他们!”
老太太冷笑一声:“侮辱他们?哼哼,就他们两个,连给我提鞋我都嫌脏!我就老实告诉你,我的确在你的药里下了东西,让你不能怀孕,但是,你以为这些事情阿射会一点都不知道吗?阿射就是默认我这么做,因为他也不想要你生的孩子!”
林夕然一下子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和阿射有关,那个男人,她的丈夫,她的老公,虽然结婚以后慢慢变得冷淡起来了,但她从不怀疑他们曾经的感情。三年的恋爱,不是假的,他的认真和关怀也不是假的。曾经的她是幸福的,常常以为自己是城堡里的公主,有着他骑士般的守护和包容,她可以幸福地过一辈子。
“老公,空腹不许喝牛奶哦,肚子会痛哦。”“哦。遵命,老婆大人。”
“老公,全世界你只能爱我一个,不许看别的女生,看过的,她就是我的敌人,哈哈。”“我妈呢?”
“老公,你要一辈子疼我,我要做你的小公主。”“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老公,我一辈子做你的小屁孩,好不好啊?”“小屁孩要听话哦,那晚上……嘿嘿。”
“老公,你这辈子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吼吼。”“小样,下辈子你还想逃啊。”
“老公,你不许玩游戏,被我逮着,你等着吧。”“能让你逮着吗?”
“老公,我每个星期都要去电影院看电影,好不好?”摇头。“那一个月两次。我都降低要求了,你答不答应啊。”“一个月一次,我都降到这么低了,老婆,你不会不答应吧。”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如走马观花,在脑子里飞快地转动。而这一切,其实都只是在逢场作戏吗?这一切,只是他在演戏吗?那么这出戏,是不是太逼真了。那一声声的老婆,也只是假意逢迎?还是前一刻笑意盈盈,转身以后,脸上立马没有了表情?
她眼中的绝望和悲伤不是造假,老太太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心中暗爽。突然之间坐倒在地,她拍着大腿,哭着嗓子喊道:“孙媳妇儿啊孙媳妇儿,你怎么能因为自己保不住孩子,就来找我麻烦呢?就算孩子保不住了,你也不该找我算账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这日子怎么过?”
而言晟射正好在这个时候进来,看见他奶奶坐在地上,哭着嚷着,一脸的悲戚样,他立马心有酸楚。急忙跑到老太太身边,想把老太太扶起来。但老太太也是犟脾气,她就是不起来,就是坐在地上。
“阿射啊阿射,你看看你这个老婆,她都做了什么!她竟然对我下这样的毒手,你看看,我这把老骨头,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她竟然还狠心把我推倒在地。她还诬陷我,说孩子没了,都是我害得。不信你问问忠旺。”
言晟射似乎是相信了,他也没有问忠旺,而是直接冲着林夕然冷声道:“孩子的事情是我做的,所有的账都算到我头上,何必对奶奶动手?这样成何体统!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可以清算,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林夕然只能苦笑了,她不知道她的丈夫还是这样一个不明是非,颠倒黑白的人,而他的奶奶更是绝,竟然是一个演戏高手,恐怕是人都会相信弱者那一方,而现在,她就是那个强的一方。
“所以,你相信我是动手的那个人?你相信我会对奶奶不利?”虽然事实摆在眼前,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想看看这个她曾经信任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事实摆在眼前,还需要我说吗?”他没有回头,只留给她一个决绝而陌生的背影。
事实?什么是事实?事实就是,她三年来不孕不育,就是有人下药,动了手脚。事实就是,那个她曾经以为疼爱她的丈夫,其实只是在欺骗她的感情,她这些年的悲哀,这些年的所谓的爱情,都成了笑料。
言晟射扶着“受害人”走进了屋里,而她这个“凶手”则站在屋外,越想越可笑,这一家子,她怎么从前从来不觉得呢?竟然还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了三年!
孩子的事情,已经有人承认了,也就不需要再去调查什么了,和他们祖孙二人,都脱不了关系,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她实在是没有那么自信。那么离婚已经是迫在眉睫,铁板钉钉的事实了。她转身,即使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需要和这里道别,离婚了,就能离开这样的束缚,离开这样的环境,寻找真正能让自己自由的生活。
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结束姐结束的,在林夕然做出决定要离婚之前,事情一件接一件,还没有真正发生起来,如果早知道有以后的那些事情,她当时一定迫不及待想要离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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