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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只中意桃花


陶妙坐在书桌上,瞧着站在她跟前的萧煜,那神色已是有些动情,便双手抵在他胸前说道:“我在与你说正事呢!”

        萧煜只笑了笑,“我只中意桃花,不中意海棠。”

        陶妙听他如此说,脸上微红,“那御史台参你的事……”

        萧煜本不欲与她说这些朝中纠葛,但又知事已至此,不得不说。

        遂与她解释道:“薛锦棠之父是当朝薛贵妃的堂兄。如今薛贵妃之子与东宫斗得正酣……”

        “薛贵妃之子是六殿下幺?”

        萧煜嗯了一声,“御史台参我的事是我一时大意,可我与那薛女确无干系。其实这事说大不大,不过是有人想藉此削弱东宫羽翼。”

        陶家之所以家道中落,泰半便是因为曾祖在先皇争位时做错了选择。如今听得萧煜又牵涉其中,心中不禁有些不安,遂展臂抱了他,在他耳边轻轻唤他名字。

        萧煜见此,也回抱了她,问道:“怕了?”

        “担心你。”说罢,摸了摸他脸道:“藏锋,你怕不怕?”

        “怕甚么?”

        陶妙默了默才吶吶道:“秦又玄说……圣人要去你官职。”

        萧煜最不喜的便是她提秦又玄,腰上一用力,便把陶妙上半身压了在自己身下。陶妙身上被压着,又被他整个人挤进悬在桌沿的双腿之间,脸上已是大红。

        “我怕甚么?不当金吾卫了,尚有先生养我。先生可是答应过我的。”

        陶妙瞧他赖皮的模样,心忖,原来此人早有预谋。遂用手推他心口道:“你起来再说,这光天白日的。”

        萧煜侧过头,指了指地上四洒的金光,“太阳都下山啦。我两便来做些晚上才好做的事吧。”

        陶妙听了,伸手便紧了紧衣领。

        萧煜却不动她,反去拿了笔墨砚台,说道:“我也不要先生白养,以后便侍候先生笔墨吧。”

        陶妙见他眼色便知他动了壊心思,便说:“不……不必你侍侯。”

        “哦?先生既不用我侍候笔墨,那今日便来教我写画吧。毕竟收了我拜师礼的。”

        “那你先起来。”

        萧煜自是不起,又道:“这桌上无纸,”说着伸手扯了陶妙衣襟说:“先生心口比宣纸还白上几分,便容我在这处练练笔吧。”

        陶妙未曾想会受萧煜如此狎玩,心中又羞又恼,便要伸手去推他。然而萧煜手快,她才有动静便被他制住。他手掌又大,一手便攥住了她两只细白的腕子。

        萧煜捉着她的手,心忖如此可不便动笔。于是便去解腰上的革带,想把陶妙双手捆住。方把革带解下,又怕它质地硬会刮痛她肌肤。

        遂把革带抛了,又去扯缠在右手臂上佯装裹伤用的白布,用它把陶妙捆了起来。

        陶妙本就有些气性,被他如此对待,自是要挣扎一番。。

        经此一番折腾,陶妙发髻已是半散,双手被绑置于顶上,胸前衣襟微敞,如此铺展于那柏木书案上确另有一番隐秘风情。

        萧煜瞧得心动,伸手拨开她项上挂着的红玉扳指,垂首轻啄她胸前细腻肌肤,叹道:“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人诚不欺我!”说罢又去解陶妙的衣衫。

        待把她衣衫解了大半,萧煜方又把笔提了起来。接着便一手按住陶妙细肩,一手执笔,在那雪白的心口上动起笔来。

        因萧煜动笔之处颇近颈心,陶妙便也瞧不着,只觉肌肤被撩得一阵一阵痒。

        “萧……藏锋,你在我身上画甚么?”

        萧煜听她话都说不清了,兀自低笑,手上却未停,“在你身上画的,自是你最喜欢的。”

        陶妙自是不信他,却也无法,只能由着他胡闹。

        未几,萧煜终于收了笔。陶妙方松了口气,却见他又在衣衫暗袋处翻出一物。陶妙定睛一看,却是一小枚白玉印章。

        萧煜边朝印章呵了几口气,边解了陶妙抹胸,又与她说道:“既画好了画,便要盖个印章,”他说着便把印章递到陶妙眼前,“夭夭,这是我的私章,你瞧刻得可好?”

        陶妙抬眼一看,只见那朱砂印子上用小篆刻了萧藏锋三字。一想到萧煜要在自己身上落他的私章,陶妙便觉脸红心跳,羞涩不已。

        遂与他说道:“你……你莫要胡闹。”

        此时萧煜却叹了口气,“你我几日不见,我想念得很,你便由我闹一回吧。”说罢便落了一印。

        陶妙经这一番劳累,已是动弹不得。萧煜见她这疲懒的情态心中暗笑,却又帮她添茶递水,挽发穿衣。

        正在萧煜给她系抹胸带子时,陶妙却说:“莫穿了,那朱砂印会污了衣裳。”

        萧煜怕她着凉,手上便不停,“污了我便送你新的。”

        陶妙听他要送自己抹胸,耳根微红,蓦地想起萧煜在她心口处画了一物,便问他画了甚么。

        这不问还好,她一问,萧煜便止不住地大笑起来。

        陶妙见他如此,料他画的定是不正经的东西,遂去翻了手镜,就着灯火一瞧。只见她白腻的心口上画了一只乌龟,已被两人的汗糊了一大半。

        陶妙顿时气笑,手上重重一按,便把手镜拍了在塌上。

        萧煜见此,便去抱她,嬉皮笑脸地道:“你莫怪我,你只教过我画乌龟。我如今尚且画得不好,待成了白身,便有大把时间跟你学了……夭夭,你可会嫌弃我?”

        陶妙听他如此说,明知他是装可怜貌搏她心软,心中仍是不禁疼惜。

        遂叹了一声,摸了摸他脸颊道:“只你不离我便不弃。”

        自那日于卫国公府遇见薛锦棠,萧煜便知晓萧显心中所想——无非要他息事宁人,娶了薛锦棠,留在京中安安稳稳地当他的金吾将军。只这两件事萧煜心中都不情愿,无怪乎老卫国公从前总念叨他天生有些反骨。

        可惜萧煜在外惯会做戏,他这反骨性子藏得甚好。要是薛锦棠早知萧煜天性如此,想必也不致于时时寻借口来将军府见他,愈发惹得萧煜厌烦。如今萧煜每每见她来寻,也禁不住想不知御史台那些老匹夫知道了他被薛女如此纠缠,那本子是否还能奏上去。

        却说这段时日来萧煜见萧显心如铁石,半点妥协不得的样子,便寻思先从陶西凤那处下手。只他迟迟未见陶妙从陶西凤那边收到音信,心中也有些忐忑起来。这日萧煜原想去陶府打探是否有陶西凤消息,尚未及出门却迎来了贵客。

        这贵客也不是第一次来将军府见萧煜,他甫到府,府中仆从便领了他到书房。

        萧煜得了通报,一脚才踏进书房,便闻到那信阳毛尖的甘香。

        遂与那捧着茶盏的人笑道:“殿下多礼了,出宫探望末将竟还带了好茶。”

        那捧茶的人眉目清俊,端坐太师椅上。只见他头戴白玉冠,身着紫棠翻领锦袍,气派颇为不凡,正是如今东宫之主萧明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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