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吃醋

陶妙见樱草回来后也并未说甚么，想着秦又玄吃了闭门羹就不再纠缠，便放心了。

        待用过午膳，尚在吃茶时，樱草却又进来通报说，原来秦又玄方才得了口信却并未离去，仍在府门前等着，堪堪等了两个时辰。

        陶妙听了，脸色微沈，细细思量了一番，便命樱草把秦又玄请了进来。

        自秦陶两家断了来往后，陶妙才搬到此处，秦又玄也是初次到来。故入门后便四处打量，显得甚是好奇。

        他刚坐下，便与陶妙说：“夭夭脸色看着还不错，想来只是微恙。”

        陶妙不欲与他多费唇舌，便直接道：“秦公子今日是有甚么要紧事与我说？”

        秦又玄听她语气冷淡，叹了口气：“你我自幼相识，莫论如何也担得起你唤我一句世兄吧？”

        陶妙听了，默了默才唤了一句：“世兄。”

        秦又玄向来会拿捏她性子，听她果然让了步，便笑了：“既因我尚且是你世兄，便不能眼睁睁见你受人蒙蔽。”

        “你说的是萧煜？”

        原来秦又玄当日于挹翠楼是颜令宾的席上客。席间他见院子中莫名亮了盏灯，便睇了一眼，谁知这一眼竟牵扯出后来的许多事。

        “夭夭，你识得萧煜多久了？为何会与此人有所牵扯？”

        “我识得他……时日尚浅。”

        “既时日尚浅，又怎地会与他去挹翠楼这种地方？”

        陶妙不喜他这般诘问，便起了身欲要送客。谁知她方站起来，秦又玄便拉住她的手。丹砂和樱草见了这情形便上前要帮。

        然而人尚未走近，秦又玄便令她们退下。复又与陶妙说道：“我要与你说的是萧煜的阴私事，你真要让旁人知晓？”

        陶妙听了，顿了顿，也让二人退了下去。

        可人走了，秦又玄却仍未松手，握住陶妙手心说道：“当日我听得你说萧煜手上有伤，便知此人狡诈，定然没有与你说真话。他明面上是受皇恩在家养伤，暗地里却是因为在两个多月前，他酒后胡涂唐突了沐州刺史之女。此事过后御史台便参了萧煜一本，只因萧煜是东宫太子的人，圣人又顾念老卫国公的名声，才把奏折压了下来。如今美其名是让他在家修养，实质是要去他的官职。如此种种，萧煜可有告知予你？”

        陶妙霎时听得这些，也是愕然，只觉手上被秦又玄握得生疼，便要挥手把他甩开。

        可秦又玄兀自不放，手上又更是用劲，“夭夭，我虽有负于你，却从没骗过你。我说的确有其事。你若不信，大可托人打听一番——那沐州刺史之女名唤薛锦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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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水先生，原名屠隆，明朝人。

        女郎巧笑嫣然，脸若海棠春色。

        可萧煜见了这张教人欢喜的俏脸，却只觉刺眼，“想的。本将军在想薛女郎迟迟不返还沐州，是不是等着再参本将军一本？”

        原来这位被萧显护送回京的女郎便是沐州刺史之女，薜锦棠。

        薛锦棠见萧煜脸色冷峻也不惧他，玉步轻移，又想走近萧煜一些。

        萧煜看着她要走向自己，却是退了几步。

        薛锦棠见此，跺了跺脚，嗔道：“你怕我甚么？”

        萧煜笑了笑，“怕你又要把衣裳撕了，跳进旁人怀里。同一个亏总不能吃两次。”

        薛锦棠听他说得如此直白，腮上发热，微微垂了首，竟是有些羞了。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女更是急急低了头。

        “萧煜，你可知卫国公此番因何事迟迟才返京？”

        萧煜得知萧显护着薛锦棠回京，此时又见她在府中，心中已略有计较，却不应她。

        薛锦棠见他不回，兀自说道：“卫国公回京途中去了一趟沐州……”她边说边走近了两步，这次萧煜却没避她，只听得她轻声道：“你可是瞧过﹑抱过我身子的，我便只能嫁你啦。”

        萧煜听了这话便笑了，“你莫忘了，那时戴游也是瞧过的。想来薛大人也不愿爱女配二夫，我就成人之美，撮合撮合你与中郎将如何？”

        萧煜语毕欲走，薛锦棠却趁他回身之际扯住他袖子道：“萧煜，你当真不想当你的云麾将军了吗？”

        萧煜被她纠缠，心中厌烦，摔开她的手道：“是。我早便厌烦了，还得多谢你薛家成全。”

        薛锦棠听他提起薛家二字咬牙切齿，心下微惊。当下只能顿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愈走愈远。

        萧煜离了卫国公府后，只觉心里更是惦念陶妙，便从府中套了马往京郊方向去了。待他的马奔至陶府门前已是日近黄昏。

        丹砂见萧煜骤至门前，心中微惊。不曾想秦又玄方走了，萧煜便来了。虽如此想，却仍是领了萧煜去书房见陶妙。丹砂知二人见面定是有一番亲密，便拉了侍候着陶妙的樱草走了。

        萧煜几日不见陶妙，心中思念，甫见面便去拉她的手。未料陶妙却嘶了一声，把手抽开了。萧煜眼尖，她抽手时便见袖中的白腕子上隐有瘀青。遂握了她手臂，掀开袖子擦看，那腕上果然有微青的指印，显是人为。

        萧煜瞧得恼怒，问道：“谁弄的？”

        陶妙不答，他怒气更盛，心思一转又问：“你见了秦又玄？”

        陶妙见他脸色不虞，可自己心中也是不快，挣了挣他的手，却是挣不开。遂抬眼迎着萧煜的怒气问道：“你可识得沐州刺史之女薛锦棠？”

        萧煜霎时听她提起薛锦棠也是一愣，待回过神来，眼中已有嘲讽之色：“我道他来是作何？原来当朝尚书之子却是来搬弄是非，逞口舌之能。”

        陶妙见他没否认，皱了皱眉，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你可信我？”

        陶妙默了默，没说信不信，却道：“我听说薛女郎年方十六……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萧煜听得这话，不知怎地，原来胸中怒火已消了大半，伸出手指弹了弹陶妙白净的额头问道：“醋了？”

        陶妙呸的一声拨开了他的指头，别开脸不看他。

        萧煜爱她娇嗔的模样，心中一荡，膝下微沉便两手双扣，把陶妙整个人从臀下抱了起来。陶妙不防他如此孟浪，尖叫一声便揽住他脖子稳了稳身子。

        此时丹砂樱草尚且在书房门外候着，樱草乍然听到陶妙尖叫便要去推门。此时丹砂脸上却已是大红，急急把她拉走了。

        那边厢书房里的萧煜把陶妙抱放在书桌上，也不理陶妙反抗，径自把她圈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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