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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鬼影初现


有刘恒煜和红菱的陪伴,日子既充实且欢乐。

        笑南总爱讲笑话给刘恒煜听,而她的笑话总是太冷,刘恒煜每次不得不硬着头皮假装很好笑,然后努力扯出笑容。

        一日事毕,二人说说笑笑中,夕阳已渐渐被天边的彩霞吞噬,几点稀星点缀夜空,笑南白日操劳,身疲力竭,倒头睡下。

        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柴房外一阵微不可闻的窸窣,那声音极细极小,若不留神根本觉察不到,紧跟着门被轻轻推开。

        银白的月光透过树叶从窗外泄了进来,她迷迷糊糊之间,翻了个身,不经意地睁开眼睛,但见微弱的月光下,一高大的黑影立于跟前,她登时惊醒,睁大双眼细看,那黑影高大魁梧,长发凌乱,青面獠牙,一张血盆大口,甚是狰狞,她失声尖叫,猛地坐起身来问道:

        “谁?”

        随手拿起身旁的砍柴刀对准他颤颤微微道:

        “别过来。”

        黑影并没有动,突然一阵风起,吹得地上灰尘四起,笑南被迷了眼,快速眨了一下,再睁开时,黑影也已无影无踪,不知所向。

        她努力镇定情绪,四下张望一圈,柴房除了她,就是柴草,再无他人,此刻她已是睡意全无,猛然起身,拉开房门狂奔而去。奔至一厢房前,急促地敲打着门。房内灯亮了,一少女睡眼朦胧地开了门,

        “红菱。”

        笑南急忙推门入内,一把抱住红菱,也不敢大声,只是不断抽噎着。她将刚才之事向她细说了一遍,红菱听了毛骨悚然,不知是真是假,但听她讲述口气,看她神情状态,不像杜撰,也吓得粉脸失色,连声安慰着笑南,当夜笑南便在红菱房里歇息。

        一直辗转难眠,过了三更才渐渐入睡,也是噩梦连连。那个鬼怪形象一直在梦中挥之不去。

        次日醒来,精神萎靡,一蹶不振。昨夜惊魂之事恍若梦中,她自己也不定真假,心里惴惴不安。

        刘恒煜见她与往日大不相同,便问她缘由,她看着刘恒煜,想说与他听,又怕他不信,憋了半天,才道:

        “我昨晚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

        刘恒煜见她那么玲珑剔透的一个人,却落得如此下场,心里一酸,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便说道:

        “别怕,梦而已。”

        笑南却更忧郁了。刘恒煜想了想,

        “不如这样,我每天晚上过来陪你?”

        笑南眼看他,心下犹豫,如今她们都不再是垂髫稚子,一则男女有别,再则,刘恒煜并不知是她女儿身,若是因此被识破……刘恒煜见她不答话,只当她答应了,他指了指柴房的门说道:

        “你这个门,需要人把守,我呢,就给你当当门神,”

        然后又指着笑南那床,接着道:

        “你就安心在那睡,妖魔鬼怪来了我帮你挡着。”

        笑南心中一热,安心躺下。刘恒煜已经睡了,笑南却是久久不能眠,她望着门口熟睡的人,会心一笑,轻声道:

        “谢谢,幸亏有你!”

        从此刘恒煜练完功就过来帮她干活,时不时地下山去给她买些小礼物,晚上有刘恒煜陪伴,笑南总算睡踏实了,有时红菱也过来三人一起干活玩耍。笑南与刘恒煜关系自此又近了一步,笑南更把他当做除了红菱之外第二个人生知己,比先前更亲密无间。时光匆匆,从他们的欢声笑语中溜过。

        饶是如此,刘恒煜和红菱总有不在的时候,每当笑南独自一人之时,她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盯着自己,有时候她也认为是自己的幻觉,但,自那之后,总会有黑色的身影从她面前一闪而过,还没看清楚就立刻消失,每次都吓得她魂飞天外,反复几次下来,她已成惊弓之鸟,就连飞鸟和走兽的动静都能挑拨她的敏感神经。

        花开花谢又一春,笑南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阴暗的日子,那黑影如鬼魅般,时不时闪现,带给她内心深深的焦虑与恐惧。

        每天她都要去十几里外的一条河里挑水,一天下来要挑满十几缸。肩上早已磨出厚厚的茧。来回往返的途中已被她踩出一条平平整整的小道。

        饶是辛苦,她也没荒废武功,依然每晚勤学苦练。这天,她如往常一般在河边挑水。

        她手拿木桶去打水,刚弯下腰去,河水清可见底,水波荡漾开来,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水中摇晃,木桶很快装满了水,她正准备提起,却瞥见水波扭动中的倒影,似乎多了一个人。在她身后,还有另一个高大魁梧的黑色身影,在水中若隐若现。

        那身影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人笼罩,像高山压顶,令她窒息。她一时魂飞魄散,木桶“啪”地一声掉进水里,自己也立身不稳,一头栽进河里。

        因为自己身份特殊,她从不和兄弟们下河玩水,自小就不谙水性,惊慌之下猛然落水。

        河水猛地灌进鼻腔,口里,一口气还未没顺过来,又呛进一口水,不想这河水竟如此之深。她毫无章法地胡乱挣扎,却越来越往深处走了。

        发带不知何时散了,乌黑发丝飘散开来,如海草般漂浮着。几经沉浮,已是精疲力尽,她心里剩下最后一丝清明,

        “难不成我今天要命丧于此?”

        此时,她内心百感交集,想起自身命运,不禁悲从中来,与其毫无意义地活着,死了或许干净。

        想到这她不再挣扎,任由身子慢慢往下沉……昏迷之际,她感到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将她托起,送出水面……

        有人在她背上拍了一掌,运功将真气缓缓注入她体内,她腹中一阵翻腾,“哇”地一口将水全部吐出。

        “五师弟!”

        轻声的呼唤自耳畔响起,是谁?四师兄?她深吸一口气,悠悠转醒。咳嗽连连。她以为自己仍在水中,孤独、恐惧、无助,绝望统统涌上心头,感觉有人在身边,她本能地伸出手去,摸到一人一把抓住怎么也不肯放。

        “师弟,醒醒。”

        那人轻轻将她摇醒,她喘着粗气,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夏观凌满是心疼的一张脸。

        笑南才发现自己已经上岸了,她躺在夏观凌臂弯里,双手正紧紧地抓着他的领子,夏观凌亦不反对,任由她抓着。

        两人皆浑身湿漉漉,笑南的发丝还在不断往下滴水。以往她从不与人太过亲近,被别人这样抱着还是第一次,最重要的是,现在她还这样抓着人家的衣服,

        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立刻松开了手,狼狈至极。两人仿佛心有灵犀,同时放开了对方,各自低头不语。

        笑南落水一事在庄里传开,不久容沧海就下令免去她的杂役,从此又跟着弟子一起练功。

        她能回来,众人皆是欢喜。

        此时,她已经在后院做了整整五年的杂活了。从最初的首席弟子,到后来的打杂,再到现如今的普通弟子,想起这五年来的日日夜夜,她内心五味成杂。

        卸去首席弟子的光环,她成了一名普通的弟子,五年了,她早已与其他首席弟子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

        回来后每日里与众弟子同吃同睡。之前是独立卧房,而如今和众弟子一起挤大炕,她不得不小心翼翼,每次都蜷缩在一个角落,并找各种奇怪的理由来不让其他人靠近,她努力摆出一副恶霸相,把自己伪装成一只刺猬,谁要一不小心招惹她,便被她刺。

        她每每故意无理取闹,耍赖撒泼,霸道蛮横,为的是让别人不至于发现什么端倪,时日一长,众人都道她是个小霸王。知道她脾气后,又拘于帮规,不敢惹她,故一直太平无事。

        除了学的功夫有出入外,普通弟子的一切衣食住行都与首席弟子天差地别。

        每次练完功,弟子们会进一个专门的食堂用餐。容沧海教徒严厉,也只有在休息时,才能稍微放松。午餐时分,众弟子纷纷落座,谈笑风生,正吃时,一个人风一般地从外面跑进来,

        “终于可以吃饭了,早上都没吃,可把我饿坏了。”

        笑南冲过来,一屁股将别人挤开,自己坐下,端起碗,便狼吞虎咽大嚼起来,口里已经塞得满满的,还不断地往里喂,筷子各个菜盘里都一一扫过,风卷残叶般毫不留情,所有人都无从下筷,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老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悦地说道:

        “哇哇哇,五师兄,你饿死鬼投胎吗,可不可以斯文一点?”

        笑南吃得正香,听他这么一说,不屑地回道:

        “什么斯文不斯文的,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斯文之人,可以吃饱就行了。”

        “可你的吃相也太难看了,饿狼吗?实在是太不像样了,这是我们看见,要是被外头的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山庄的人都这么野蛮呢。”

        另一弟子也跟着抱怨道。这下笑南可火了,

        “你们怎么这么烦,不就吃个饭吗,哪来这么多的啰嗦,饿得都快不行了还装什么斯文,斯文值几个钱?告诉你们我生来就这样,不知道什么叫斯文,要好看,看李兴去,别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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