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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朝中异动


  “殿下……”

  “往后你我单独在一起时,别叫我殿下。”盛胤麟将下巴放在念之头顶,说。

  “那该怎么叫你?”念之问。

  “小时候,父皇和母妃都叫我靖儿,你就叫我靖郎吧。”

  “靖郎。”念之轻轻唤了一声。

  “你可有小名或者小字?”盛胤麟又问念之。

  念之摇摇头,“父亲母亲就叫妾身念之,或者叫女儿。”

  “嗯……念之,念之……”盛胤麟沉吟片刻,又说,“既无小字,那我就叫你念卿吧,既取的你名中的‘念’字,又是‘我很想你’之意。”

  “靖郎,念卿……”念之满脸甜蜜。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到了下午,盛胤麟回前院去。

  “殿下第一次来,主儿怎不留殿下用晚膳?用了晚膳,就能顺理成章留宿咱们院里了……”送盛胤麟离开,书珍看着盛胤麟远去的背影问道。

  “殿下是护着我呢。”看着盛胤麟背影渐渐模糊远去,念之转身往回走。

  “奴婢愚钝,实在是不明白。”书珍扶着念之的手臂,一边走一边说。

  “你日后便会明白了。”念之嘴角微弯,并未将其中关窍直接说与书珍。

  其实进府几个月,念之对自己房里的两个人都有了大致了解,玉蓉心思单纯,无甚城府,但一张快嘴爱说是非,最易祸从口出,书珍倒是个眼明心亮的,但总觉得心思有些深,轻易看不透,这样的聪明人,若不能完全信得过靠得住,就不得不防。因此念之如今对身边的两个侍女依然是心存防备,且用且防。

  王府侯门深似海,弱女子无依无靠在其中讨生活何其艰难,若是身边人出了问题,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因此念之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另一边,离开玉笙院有一段路了,长风看了一眼身周,确认无虞后,才贴近盛胤麟身旁,轻声说,“殿下,刚刚得到消息,那边似是有些动静,我们是否即刻出发?”

  “不急,先派人盯着,我们等天黑了再走。”盛胤麟的表情没了刚才在玉笙院的温柔轻快,变得有些捉摸不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等天完全黑了,盛胤麟及长风换了一套玄色窄袖的袍子,外披同样深色披风,二人轻装简行从后门出了王府,骑上黑色骏马,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盛胤麟是个公私内外分得很清楚的人,因此昭王府的内外规矩也很分明。王新虽是王府里的掌事内侍,其主要职责就是伺候好殿下在府里的饮食起居,管理府里的奴仆杂役和一应杂事。至于殿下的公务、与府外的往来、在府外的活动,只有贴身近卫长风能知晓、能经手,包括王新在内的其余人,不敢打听、更不敢过问。这是昭王府里的铁律。

  王府里一切如常,平静如水。没人知道殿下夜里出府是去了哪里,去做什么。王新不知道,其余人更不会知道。

  玉笙院的西院里,沈惜寒主仆三人是最早知道下午殿下亲自到对面苏侍嫔屋里去看望她,并且待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开之事的人。

  “依奴婢看,主儿是离苏侍嫔最近的,平日里也该多去走动走动。常言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主儿与她走得近了,不愁没有机会接近殿下。可不能让那院儿的两位抢了先机。”书宁又在劝着自家这位懒怠的沈侍嫔。

  沈惜寒吃着碟子里新鲜的果子,依旧是那副不上心的模样,“急什么,看完今天这一出,自然有人比我更坐不住,我又何必去抢这热灶。没得给人当枪使。”

  书宁看着自家这个不求上进的侍嫔,该说的该劝的都试过了,自知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便也不好再多说。

  这边厢,自从盛胤麟离开后,念之也不四平日里那样看书写字,只一直静静坐着,连晚膳也是被玉蓉哄着劝着吃了几口。

  念之回想着自从在花园里与柏良辰发生口角那日起,与盛胤麟的每一次相见、每一次相处、每一次温存。

  或许,他心里是有自己的吧?或许,他对自己是与对旁人不同的吧?……

  可转念又想起柏良辰炫耀自己恩宠时说殿下对她多温柔多体贴的话,想起素心姐姐满脸羞涩地告诉自己殿下待自己很好……

  自己真的有自以为的那样特殊吗?或许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在殿下心里是特别的那一个,其实殿下只不过是想一碗水端平,不愿王府后院起纷争罢了。

  念之表面上如静水流深,不动声色,其实内心一直在怀疑、肯定、否定中反复拉扯。

  静坐良久,心中万般思绪无人可倾诉,念越想越觉得烦闷,洗漱后便早早躺下歇息了。

  念之正渐渐进入梦乡之时,她想了一晚上的殿下,正策马往城外的屹碣山奔去。

  “吁——”眼看再往前走就进入密林了,盛胤麟勒住了马,眼神幽深地盯着前方看了一会儿,问同样骑马跟在自己身后的长风,“确定是这个方向吗?”

  “我们的人一直跟着,发出的信号也是这个方向,应当不会错。”长风颔首回答。

  “嗯。”盛胤麟应了一声,打马继续往前走,只不过较之前的策马奔驰,现在变成了轻缓地走。

  长风握了握腰间的佩剑,紧跟在盛胤麟侧后方,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走了不知多久,两人终于在茂密树木掩映的前方,看到了点点火光,是有人点着火把。

  两人更加放轻了动作,找了个便于观察的地方,下马查看。

  “果然。”前方的点点火光照亮了盛胤麟墨玉般的眸子,却无法融化他眼中越来越浓重的冷意。

  “好好记住这个地方。”盛胤麟头也不回,对身后的长风说“派人严密监视此处,切不可走漏风声,切不可轻举妄动。”

  “是。”

  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此行目的已经达到,盛胤麟和长风又原路返回。这一切,都隐匿在这暗夜之中,悄无声息。

  第二天早晨天还未大亮,长风又进了盛胤麟的书房,“殿下。”

  “都布置妥当了么?”盛胤麟站在窗前,手里把玩着一枚扳指,眼神幽深。

  “都已按殿下吩咐布置妥当了。瀚王府也已增派人手严密监视。”

  “嗯,另外,辅国公府也要日夜监视。”

  “是,属下这就去办。”长风抱拳应下后复又离开了书房。盛胤麟又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夜里跑了一趟屹碣山,回府后又一夜未睡,现下该安排的都安排的差不多了,疲惫感瞬间袭来。盛胤麟这才回到书桌前的紫檀木椅子前坐下,往后依靠,双目微闭。

  虽是闭目养神,思绪却不曾停歇。

  春天时候皇帝着凉染了风寒,本以为是一场小病,将养几日便好了,谁知竟缠绵病榻许久。如今都快到端午了,陛下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病越重。

  大内禁中已经严密封锁了皇帝病重的消息,对外只说陛下龙体微恙,太医建议陛下需静养,不宜操劳,故而罢了早朝,朝中一切事务由两府宰执与昭王共同商议应对。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内捂得越紧,外界就越容易觉察到反常。虽不知详情,但有心之人、敏锐之人,都隐隐察觉到,宫中有大事发生。

  盛胤麟之所以会知道这些绝密内情,还是母妃懿贵妃想方设法传递出来的消息,就是为了让盛胤麟做好万全之准备,以防不测。

  偏偏在朝中充满惴惴之气之时,盛胤麟接到密报,瀚王府有人频繁出入京城外的屹碣山。

  昨夜盛胤麟前往屹碣山,便是去一探究竟。

  果然,在屹碣山密林掩映的峡谷中,那黑夜中的点点火光,是有人正在秘密地操练府兵。

  大宣朝严禁权贵私养府兵,违者以谋反论处。

  究竟是何人胆敢私养府兵并且还集结操练?是瀚王?或是瀚王背后的慕容家?

  瀚王盛胤祺,是皇帝的第五子,如今刚过15岁,年纪尚小。其生母兰妃是辅国公慕容霖的亲妹妹。本应正是读书习武的年龄,却仗着自己母家辅国公府如日中天的威势,处处与盛胤麟争抢,处处都想压过盛胤麟,甚至还被其母妃和慕容家撺掇出了许多不安分的心思……

  因此盛胤麟不但严密监视瀚王府、屹碣山,还加派人手去监视辅国公府。

  但如今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一切只能等自己撒出去的各方密探有消息回报再做下一步打算。

  盛胤麟正思考着,门外王新的声音轻轻响起,“殿下,韦侍嫔求见,说是备了温补的粥和爽口的小菜,想让殿下尝尝。”顿了一顿,见屋里主子没吭声,王新接着问,“是让韦侍嫔入内侍膳,还是照常传早膳?”

  “既然人都到门口了,便让她进来吧。”盛胤麟的声音有些疲惫。

  “是,奴才先传人来伺候殿下梳洗。”王新恭敬地答道。

  门轻轻地推开了,侍女们端着精致的洗漱用具和温水,进了书房前厅,伺候盛胤麟梳洗。

  “让韦侍嫔先去西暖阁,本王稍后便过去。”梳洗的时候,盛胤麟又吩咐王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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