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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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屋里坐下,盛胤麟问,“本王送给你的东西,可收到了?”
念之又起身屈膝谢恩,“收到了,妾身谢殿下赐字。”
“收到了就好,你写了幅好字给本王,本王自当也回赠一幅字给师妹才是。”盛胤麟逗念之玩笑。
“妾身的字,怎可与殿下之字相提并论……实在是折煞妾身了。”念之并不敢拿这件事和盛胤麟玩笑,而是站着认真地说。
“本王说可以,便是可以。你的字,本王很喜欢。”盛胤麟说得很坚定。
念之答了“是”,便不再多言。
这时王新进来禀报,“殿下,可以用膳了。”
“正好,本王也饿了。”盛胤麟对念之说。
膳桌上摆满了各色精致菜肴,煮的炖的炙的煎的,无一不色香味俱佳。果然是正经主子爷的膳桌,玉笙院里那几个按分例领取的菜品简直没法比。
盛胤麟兴致颇高,王新布菜时几乎每盘菜都给他夹了点,林林总总的吃了不少,还喝了一碗奶白浓香的鱼汤,“许久未觉得府里的饭菜这样香了!”
站在桌边布菜的王新,和站在门外保持警戒的近卫长风,听见盛胤麟这句话的时候,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自出宫建府以来,王府里就一直是这些个厨子,菜肴口味也一直是这个水平。平日里膳桌上放了什么殿下便吃什么,从不上心,也从不品评,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念之谨守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除非盛胤麟问,不然不开口说话,一顿饭倒也吃得安静。
“陪本王去院里走走?”盛胤麟提议。
两人走在醒尘斋的院子里,吹着春日傍晚的习习凉风,散步消食。王新、长风、书珍三人不敢跟得太近,怕扰了殿下的兴致,只得远远跟着。
盛胤麟嫌念之谨守规矩不敢与自己并排走,伸手将念之拽到自己身侧。
“殿下,这于规矩不合。”念之拒绝道,说罢便想挣脱盛胤麟的手。
盛胤麟没让念之挣脱,手攥得更紧了些,“往后只有你我时,不必这样谨守规矩,也不必时时行礼事事谢恩,大可自在些,本王也想和你自在些。”
念之只得跟在他身侧,安静听着。
“上次你从这里回去之后……嬷嬷可让你喝药了?”二人沉默地走了一段后,盛胤麟复又开口。
“喝了。”念之并未多说。
“嗯,你也别多心。皇家代代都是这样的规矩,不会伤了身子的。”盛胤麟柔声说。
“是,妾身明白,妾身不会多心。”念之点头。
“也正是因为这个规矩,我本不愿召你们都侍寝。”月光映照着盛胤麟的脸庞,照得他的五官更加立体了,“总想着应规矩召一人侍寝,走个过场便是了,也免得你们都得喝避子汤。谁知竟因此事,生出了许多额外的纷争,倒是本王先前不曾料到的。所以也只好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嗯,妾身明白。”念之颔首垂眸答道。
盛胤麟这样细细解释给自己听,是怕这规矩吓着自己?还是怕自己以为这是他有意针对自己而伤心难过?他也这样细致温柔地解释给其他三人听么?
念之一边被盛胤麟牵着走,一边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两人感到夜风渐凉了,才回到屋里去。
这一夜,念之自然又留在了醒尘斋里。
外人们都觉得念之又承雨露,其实他们二人并未行云雨之事,只是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第二天念之回到玉笙院后,嬷嬷照例提着食盒来了,只是食盒里并非避子汤,而是昨晚在醒尘斋里念之说好吃的一份小点心。
这是为了做样子给旁人看,让旁人以为是照例赏下的避子汤?还是当真因为盛胤麟心里有自己,所以送来了自己爱吃的点心?或者……两者皆有?
念之拿了一块点心在手里,发现自己真的看不透这个心机深沉的男子。
他有时这么近……有时又那么远……
后来的一个月,盛胤麟基本都忙于公务。只是召了韦素心和沈惜寒各一次。如此算来,记档上四位侍嫔均是侍寝两次,大家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
素心与念之也会隔三差五地见上一面,彼此说说话解解闷儿。
沈惜寒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平时也鲜少出门走动。
至于柏良辰,听闻素心说,自从那次在花园中闹事被盛胤麟撞见责骂后,回到宁心堂又哭又绝食地闹了几日,后又让医官去把脉开药,像是把自己折腾病了。见也无人在意,渐渐也就偃旗息鼓没了动静,这几日倒是消停安静看许多。
再过不久就是五月端午了,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
这季节府里照例都要赏些夏天的衣料,供各院做些夏季衣裳。
两拨内侍官一起捧着衣料进了玉笙院的大门,过了中庭后,一拨向东来了念之院里,另一拨向西去了沈惜寒院里。
领头的内侍进屋向念之请安,其余端着衣料托盘的在外等候。
随后,一众内侍官哈着腰鱼贯而入,将各色衣料呈在念之面前。
“这次怎的赏下这么多?别是公公搞错了。”念之从小也见过穿过不少好衣料,因此打眼一看就觉得不对劲,有几匹料子绝不是按照侍嫔规制该有的。
“苏侍嫔放心,决不会弄错。”领头的内侍说话十分客气,抬手对着桌上的衣料比划着,“这些,是侍嫔分例之内该有的,四位侍嫔的都一样。另外这些,是殿下特意嘱咐了赏赐给苏侍嫔的,其余三位那儿,是没有的。”
“公公可知,殿下是为何事赏赐?”念之心里不太踏实,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这个……殿下并未吩咐,是王新王公公吩咐奴才从库房里取出这几匹好料子给侍嫔送来的。”
“好,那便有劳公公了。改日等殿下回府,我必亲自前去谢恩。玉蓉,送送公公们。”一听到是王新吩咐的,念之心里更不踏实了,但也先按下不提,先让玉蓉将一众内侍送出门去。
“姑姑,你说,这会不会是王新想拿府里的东西,给他自己做人情,借花献佛?”念之想听听书珍的看法,毕竟她是公里的老人儿了。
“主儿既然心中有疑,不如先将分例之外的几匹料子登记入库,等之后去谢恩时,想殿下提一句,是真是假便可知晓。”书珍也不直接说自己是何看法。
“嗯,姑姑想得甚是稳妥周全。那便先登记清楚收好吧。”念之绞着手里的丝帕说,“那些分例之外的,即便真是殿下赏的,我也不便穿呐,穿出去让旁人见了,不知背后又该如何议论。”
“本想着送你一些现下时兴的好料子做几身漂亮衣服,没想到却让你如此烦恼。当真是本王的不是了。”随着这个有点冷有点糯的声音一同出现在帘后的,是那张丰神俊朗的脸,脸上还有一丝淡淡的笑容。
念之怔在原地,就这样抬头看着对方,直到书珍上前扶了一把,念之才恍然想起自己还坐在榻上。赶紧起身行礼,“妾身给殿下请安,殿下怎会突然到玉笙院来?妾身未能出门迎接,还望殿下恕罪。”
盛胤麟上前扶起念之,说“这话怎说得如此生分见外?不欢迎本王来?”
念之面带笑容看了一眼上茶进来的玉蓉,声音却有些冷地说,“下人也不知道通传一声。”
玉蓉闻言吓得赶紧下跪请罪,“是奴婢疏忽了,奴婢知错。”
“好了,你也别怪她们了。是本王不让她们通传的。”盛胤麟扭头看了跪在地上的玉蓉一眼,说“你们主子不怪你们了,先下去吧。”
等下人们都退出去了,盛胤麟与念之面对面坐在暖榻上,盛胤麟伸出一只手将念之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膝头,另一只手又叠放在念之的手背上,柔声说,“自打你进王府,我还未来过你的院子,我平日里总想着,你我不能见面的时候你吃得可好、睡得可好?不知道这院子你住得惯吗?趁今日忙完得早,我便过来看看,也好安心些。”
“殿下有心了,只是外头日头这么大,殿下一路走过来怕是辛苦,妾身心里过意不去。”念之颔首看着自己被盛胤麟双手拢在手心的那只手。
“再说我若不来,还不知道你不喜欢我送你的衣料呢!”盛胤麟假装生气,逗念之。
“妾身不是……”念之着急开口解释,却被盛胤麟抬手揽着脖子一把涌入怀中,他的唇,轻轻压上了她的唇。
轻压变成了轻咬,轻咬又变成了唇舌交缠。
吻了许久,念之才得以挣脱开,靠在盛胤麟肩上,娇羞软糯地嗔道,“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盛胤麟往念之那边挪了挪,两人坐得更近了,盛胤麟双手将念之环抱在怀里,轻吻着她的额头说,“你怎的这样恼人,我送你东西你要问我,我过来看你你要问我,我吻你你还要问我……我就是想你了……”
念之听得真切,现在的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本王”。
念之心下感动,身子更加沉入对方怀中,盛胤麟一户也感觉到了念之的变化,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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