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惩罚

“我需要打个电话。”就算是关机也不能让南悬放心，在酒店的时候他已经把纪遥的手机没收了，纪遥甚至都没来得及编个谎话告诉他的父母。

        手机关机再加上一晚上不回家，他们肯定很担心。

        南悬这次没有强迫纪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纪遥递过去。

        纪遥盯着他想让他识趣的出去，可南悬丝毫没有因为纪遥要打电话而避嫌的觉悟。

        纪遥开机率先跃入眼帘的就是褚北昱给他打的三十个电话，时间点从昨天晚上十点横跨到今天凌晨五点。

        纪遥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间的心惊又被压下。

        因为他现在声音太嘶哑了他怕被他妈妈发现所以没打电话改为发了一条微信。

        ——我在同学家玩，昨天晚上手机忘记充电了，今天下午回家。

        陈萱很快回了消息。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说一声，让我担心一晚上，下次出去玩给家里打个电话。

        ——你感冒好了吗？算了，我和你打电话说吧。

        陈萱的电话还没打过来纪遥飞快地回了消息。

        ——别打电话了，手机刚充上电，不和你说了。

        纪遥将手机按进被子里。

        “褚北昱的电话不用回吗？”南悬的目光一直盯在纪遥手机上，上面疯狂跳动的消息他自然看见了。

        南悬话音刚落，纪遥按在被子里的手机就发出闷闷的声响和震动。

        是褚北昱。

        “你能出去吗？”纪遥指着门口。

        南悬不为所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停了一下又开始继续震动。

        纪遥又被他激起怒意，咬牙切齿道：“我耳朵听不见，我需要开免提，你能出去吗？”

        南悬身体僵了僵，最后还是离开了。

        关门前，南悬的望着病床上单薄的身影，心脏一紧。

        “纪遥。”电话那边的褚北昱声音有很明显的低沉，他在压制自己滔天的怒意，可昨天在监控中看到纪遥跟着南悬离开的时候他的怒意早就压制不住了。

        他就不应该和纪遥玩什么谈恋爱的把戏，就应该把纪遥锁在房间里，锁在床上，一辈子做专属于他人，而不是找个借口回家和别人在一起。

        电话那边传来纪遥沙哑的声音：“我感冒了有点不舒服。”

        褚北昱并不关心他是真感冒还是假感冒，他甚至可以合理怀疑他是和南悬通宵厮混在一起。

        褚北昱在那边微不可察地冷哼，“你和谁在一起？”

        “我妈妈。”

        谎言、满嘴的谎言，从纪遥认识南悬开始褚北昱已经数不清他拿多少可笑的谎言来搪塞自己。

        若不是他有纪遥家门口的监控，这个人会骗他到什么地步，而自己又会被他伪装出来的多少谎言所蒙蔽。

        褚北昱瞬间有一种自己是纪遥的猎物，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半个月前，褚北昱窃听到南悬打给纪遥的电话，纪遥语气中那不情不愿的样子让他心里有那么一点小欣喜，所以在他亲眼看着纪遥踏着夜色去找南悬然后直到第二天才回来的时候倒是没有多少怒意。

        毕竟他也知道是南悬一直在惦记自己的人。

        可昨天他看着纪遥和南悬一起烧烤又一起吃饭最后关了手机和南悬在酒店共度一夜，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纪遥拆吃入腹的想法。

        自己怎么会看上这么贱的一个人，那么喜欢游弋在两个男人之间。

        褚北昱似乎忘了，当初是自己亲手把纪遥送出去的。

        “纪遥，过来找我。”他用命令的语气，似乎不想耽误一分一秒又补上二字，“立刻。”

        纪遥语气带着惊慌道：“北昱，我在输液，你稍等一下，我下午去找你。”

        “现在过来，或者，分手。”

        褚北昱轻飘飘两个字，如同空旷四周撞响的大钟围绕在纪遥身边震耳欲聋。

        褚北昱没给纪遥说第二句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纪遥再打回去就剩一段忙音。

        ‘分手’这个钟声盖过耳朵的嗡鸣，在纪遥脑子里回旋，他好像搞砸了一切，心口发胀，无法再医院待下去了。

        他自己拔掉手背上的针，顾不上汩汩流出的血液就穿好鞋子跳下床，鲜红色的血液落在洁白的被褥上，洇湿一片。

        南悬去办理好手续回到病房只看到了被褥上那一片血红。

        他从没想过纪遥会拖着病躯跑掉。

        纪遥到了褚北昱公寓门口付出租车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他穿着南悬宽大的短袖，裤子也不是自己的，他掏了掏口袋，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哀求着司机等会他他回家去拿，司机质疑着这个狼狈的从医院跑出来的人，最后还是纪遥把手机压在出租车上，司机师傅才放人，他飞快地跑到褚北昱家里敲门。

        褚北昱在看见纪遥根本不合身的打扮时面上阴骘更甚，在纪遥努力地向他解释了自己需要借五十元钱付车费时毫不留情的将一百块钱甩到纪遥脸上，纪遥有一瞬间的愣神，可他顾不上多想就蹲下身拣起钱跑出去付车费。

        等纪遥再回来的时候褚北昱自己坐在餐桌上等纪遥，他们两个人曾经多少次面对面坐在那张桌子上吃饭，纪遥会从网上学一些简单的菜谱做给褚北昱吃，有时候比较成功，有时候难以下咽，最后两个人看着桌子上一坨不成形的菜相视一笑。

        现在褚北昱依旧坐在那个位置，浑身散发着冷咧的气场，他剑眉紧蹙，不用任何言语就能让纪遥发怵，纪遥扯了个勉强的笑脸，他不知道褚北昱为什么如此生气，只能先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让他心软，“我发烧了，竟然烧到耳膜出血了。”

        纪遥冲他偏头想让他看看自己耳朵里的药棉。

        褚北昱对他的耳朵丝毫不感兴趣，他只想扒掉纪遥这身碍眼的衣服，他招了招手让纪遥走到他面前，然后拿上桌子上那把水果刀，纪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吓得不敢动弹，可身体还是忍不住地微微颤抖。

        褚北昱只是拿那个水果刀割开纪遥的衣服，然后再将那有了裂缝的布料从纪遥身上撕下来，在割裤子的时候褚北昱把握不好力道，冰凉的刀尖划过纪遥的大腿内侧，留下一道血痕。

        血痕沁出血液，顺着纪遥的大腿流下去。

        褚北昱像看不见一样拉着纪遥进浴室，褚北昱甚至不调温度，用冰凉的水冲刷纪遥的身体，纪遥烧还没退那里受得住他这样，他挣脱褚北昱桎梏他的手臂，去躲从头顶淋下来的冰凉。

        褚北昱不让他躲恶狠狠地把他拽到花洒下，一只手揪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揉搓，其实他能感觉到纪遥异于平常的温度，不过他都选择无视，大手用力地揉搓他，“你躲什么，你都脏死了，不知道洗洗干净再来找我吗？”

        纪遥被他恶意的话弄地失神，褚北昱还在继续说，“是我满足不了你，你还得跑去找南悬？”

        “和他在一起你很爽？还是他那些跟班一起上？”

        纪遥惨白的脸色一变，他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根本没过大脑地举起手扇了褚北昱一个耳光。

        褚北昱被这一个耳光打愣了，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敢打他，更何况还是打脸这么侮辱性的，若是说刚才他还有些忍耐，这下他的暴虐彻底藏不住了。

        他练拖带拽地把纪遥重重地扔到客厅地板上发出“咚”的声响，本来就白皙中带着病态的身体，摔出一片粉红，冰凉的水顺着纪遥的身体滴落下来弄脏了地板，纪遥从没见过这样的褚北昱，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要跑，他不知道褚北昱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至少他承受不起这样的褚北昱，他努力地挣扎身体，可现在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褚北昱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地上挣扎，因为发热而无力的身体几次都没能成功站起来，纪遥整个人脱力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身上的水渍已经干涸，虚汗顺着他的毛孔爬上皮肤，把他整个人都弄的潮湿不堪，可身上的人没想这么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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