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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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眷顾,周覆在与郑一鸣协商完毕后才被拖回了原世界,睁眼时已经天光大亮。他的鼻腔里争先恐后地钻入一股浓郁的香气,扭动脖子去找源头时,撞见桌上被摆了一份尚未凉下去的鸡蛋灌饼。
他朝身侧的陪护床上刮了一眼,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个豆腐块,俨然就是周立易的杰作,换作是赵宁只会随它在那里歪七扭八地躺着。
周覆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坐了起来,捞过鸡蛋灌饼后又去拎自己的手机,一心二用被他玩得游刃有余。
手机里面宁静地躺着一条消息,是周立易抱着笔电走时用自己手机发给他的。
周立易:我去蓝厅了,下午还有工作会议,中午打电话要赵宁给你带饭吃。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要赵宁给他打包一份红烧肉送来了。
周立易做事一本正经,医生说不能吃什么,他就严厉禁止周覆的身边出现什么。上次他拜托赵宁给他带一包椰子糖,结果还没等揭开那层纸就被周立易人脏俱获,凶神恶煞地将两人臭骂了一顿。
周覆求之不得,立马回过去一个“ok”的表情。
远在蓝厅的休息室里等候上台开新闻发布会的周立易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攥着的资料,伸手摸过手机看了一眼。
他太了解周覆了,不用猜都知道后者肯定会阳奉阴违地要赵宁给他带些大鱼大肉。奈何他今天真的有事抽不开身,没办法监督周覆的饮食。
工作人员推开休息室的门,冲着窝在沙发里的周立易喊了一声,“周司,准备上台了!”
“哦,我这就过去。”周立易颔首,一边提脚朝门外走,一边飞速在键盘上打字。
周覆一口接一口地咬着香喷喷的鸡蛋灌饼,里面的生菜在牙齿的咀嚼下发出咔呲咔呲的愉快声响。正当他的脑子里不断思考再添几道荤菜时,手机顶上弹出周立易最新的消息。
他点进去看,对方发过来的文字简短且明了——
周立易:自律自觉。
卧槽,这人是个精怪吧?!
周覆瞪大了双眼,莫名有种干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尴尬。低头想了想,将手里的鸡蛋灌饼叼进嘴里,手指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左右翻飞。
周覆:放心,我很自律自觉。
一转头,他马不停蹄地划到赵宁的消息界面,点进去后开始了“头发长,见识短”的疯狂点菜行为,罗列了一大串光是听着就垂涎三尺的名字发给了赵宁,好似要举办个热热闹闹的海天盛筵。
不成想几分钟后,赵宁的一句话打碎了他的黄粱美梦。
赵宁:操,大平层那位要我今天之内把组里的报表赶出来,中饭你要周立易管你……你说他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怎么一直逮着我往死里压榨?!
周覆气急败坏地磨了磨牙,恶狠狠地咬下最后一口饼,手指在屏幕上疯狂戳。
他问赵宁:你给我办了出院没?
片刻之后,赵宁回复:没呢,你自己去办算了,又不是腿断了,少麻烦我!
他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成个哪吒来帮他处理工作,哪还有功夫去好言好语地同周覆这个百无聊赖的人扯闲话?
周覆无可奈何地扯了扯嘴角,在床上坐了半晌后,一个鲤鱼打挺便一跃而起,飞速脱下身上肥大的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捡起被叠在柜子里的衬衫和长裤,跑进卫生间里随便洗漱了一番,接着,独自一人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提着一袋乱七八糟的药从医院大门窜出,周覆下意识提脚朝停车场走,结果摸了一转口袋没找到钥匙才猛地惊觉自己是出车祸被抬进医院的,于是刹住了脚,又折返了回去。
北京的道路交通时不时就要来个大排长龙的盛况,从头到尾可以堵近百米,还不如蹬个二八大杠从胡同巷子里穿来得快。
于是,身价九位数的ue新任总裁在路边刷了一辆共享单车,朴实无华地踹着小电驴在逼仄小路里走街串巷。索性这几年拆迁的不如之前来势汹汹,几条老巷子还是保持着原本的面貌,他这才没有在阔别已久的故土里晕头转向。
经过了两条商业街,巨大的广告牌上挂着明星代言,一张脸漂亮得像庙里供奉的菩萨,就是手里捧着的不是玉净瓶,而是最新款的智能手机。周覆淡淡地扫了一眼,加快速度从熙熙攘攘的区域飞走。
十来分钟后,他终于抵达了ue的大门。
找了个地方停下车,手机自动给他扣了钱,不消他去操心后续的任何事情。
前台的人员只知道空降了一位新总裁到总部,却不熟悉对方的真实面孔,在周覆走进门后一把将他拦了一下,面带微笑地问:“先生,请问您找哪一位?”
周覆停下脚步,“我是这里的员工。”
工作人员不依不饶,笔直地站在周覆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请问您的工牌呢?麻烦给我看一下。”
“抱歉,我刚来,还没有去人事部领取。”周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工作人员只认工牌,就算周覆一张嘴能说出花来也没用,“很抱歉,我们有规定,除非是工作人员和提前预约的人员,其他人一律不允许进入。”
周覆无奈地扶额,倒也不怨工作人员的死板和不通情达理,毕竟大家都是照着规章制度来办事,拎不出任何错误。
他拽出手机,在通讯记录中翻找到赵宁的电话,然后就直接拨打了过去。
赵宁被工作折腾得一个头两个大,想要撂挑子走人的心思都生了出来,所以在接通周覆不合时宜的电话时语气非常不耐烦,“又怎么了?”
“你下来接我一下,”周覆顿了顿,“我没工牌。”
赵宁:“……”真他妈事精!
几分钟后,赵宁阴沉着一张脸从电梯里大跨步走了出来,在撞见站在门口玩手机的周覆时,磨了磨牙。
他走过去对不一直放行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解释完周覆的身份,后者这才有机会能理直气壮地进入。
方才拦着的工作人员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周覆,反应过来后立刻向他道歉,脸红得快要滴血。周覆摆了摆手,没跟她计较任何事情,提脚就跟着赵宁朝铁皮盒子的方向挪动。
赵宁举着脖子上的工牌在墙上的感应处贴了一下,铁门缓缓向两侧打开,他钻进铁皮盒子里,盯着周覆手里印有医院名称的塑料袋,“医院还给你开了药?我以为直接交钱走人就行了。”
“几瓶维生素,”周覆跟着赵宁走了进去,“医生说我血糖有点高,还给开了点降糖药。”
铁皮盒子稳稳当当地载着两人朝上升,电子显示屏上不断跃动的数字提醒着穿过的楼层。
周覆问:“郑一鸣在办公室吗?”
“在,一大早就坐大平层里指点江山了,”赵宁没什么好气,“你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找他干什么?”
周覆正大光明地将自己的目的道了出来,“商量归化文件的事情。”
赵宁冷冷一笑,“我就知道是为了李度希。”
良久之后,周覆用力搓了搓脸,长吁一声,似笑非笑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估计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债吧,这辈子就来想方设法地还了。”
赵宁单手插进口袋,刮了一眼屏幕里还在变换的数字,又接着问:“你和李度希的关系怎么突飞猛进了?在分部时,也没见你们有过非常亲密的私下往来。”
“还好吧,”周覆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只是非常惜才而已。”
赵宁借古讽今地说:“我也没见唐玄宗当年重用过李白。”
“但我不是唐玄宗,他也不是李白,”周覆扬起了下颚,直视铁皮里照出来的自己,“st不愿意重新启用他,但我非要送他再上神坛。”
赵宁没有经历过周覆在短短数日里的所见所闻,自然难以体会他的心境,“……有病。”
铁皮盒子在二十一层打开了门,赵宁率先走了出去,正当周覆也打算跟着他一起出去时,赵宁站在门外刹住了脚步。
只见赵宁一直揣在兜里的手拽出一张工牌,然后贴着墙上的感应装置刷过,接着,轻轻一抛,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砸进了周覆的怀里,“拿着。”
周覆拎起后刮了一眼,上面正挂着他的证件照和姓名,“谢了。”
“早点出来帮我分担事情。”赵宁摆了摆手,转身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踱步。
铁皮盒子又重新合上,像被固定住轨迹的热气球,载着周覆一个人朝着更高的大平层飞去。
“叮”的一声,铁皮盒子上升到了极限,自然而然地也乖巧地将紧闭的铁门对外开放。周覆昂首挺胸地迈了出去,顺着记忆里的方向摸索到一扇紧闭的大门前。
他清了清嗓子,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大平层里的郑一鸣听见声音,不轻不重地开口。
周覆依言,推开门跨了进去。郑一鸣的大平层与几年前有所不同,最显眼的就是背后被玻璃罩着的画从几万的白底黑字摇身一变成了十几万的水墨画。心境影响品味,郑一鸣在高位上待了数年,与各路妖魔鬼怪虚与委蛇,早已不复从前了。
周覆向前走了几步,定在了郑一鸣三米之外的位置,“郑总。”
郑一鸣猝然听闻周覆的声音,缓缓从堆积如山的文件里挣脱出来,抬头去找周覆的脸,错愕霎时间爬上了他的面孔,“周覆?你怎么出院了?”
周覆笑了笑,“我想快点回来工作,总不能白拿钱不干活。”
“坐,”郑一鸣放下手里握着的笔,指了指大平层里新配置的沙发,“我原本还准备去探望你的,结果手里的事情太多,实在推不开。昨天行政的刘慧主任上来喝茶,我还跟她说等你出院那天一起去给你接风洗尘。”
究竟是真有这事,还是郑一鸣信手拈来的漂亮话,周覆没有心思去刨根问底,他眼下只想快点和郑一鸣讨论归化的事情。
他坐进了沙发里,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一团软绵绵的云中,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麻烦公司的领导同事们费心了,改天我一定请大家吃个饭。”
郑一鸣推开被他坐热的椅子,起身捞起走向饮水机,从柜子里抽了一只杯子出来盛水,“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人,没必要讲什么客气。”
周覆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茬儿。
纯净水匀速坠入素色的纸杯,不消五秒就快漫出来。郑一鸣移开水杯,出水口便自动止住了动作。他转身捧着杯子靠近周覆,将水稳稳当当地递进了后者的手中。
周覆迅速双手接过,“谢谢郑总。”
郑一鸣轻轻地笑了笑,屁股向后一挪,把自己也摔进了单人沙发中。无框的眼镜透亮得像是空气,他盯着周覆捏着杯壁的手看了半晌,问:“你这一出院就直奔我的办公室,应该是有事情要找我吧?”
周覆抿了一口水,浅浅地润湿了嘴唇,开门见山地说:“我听赵宁说公司正在拟定归化研究员的文件。”
“嗯,其实我两年前就在考虑了,只是现在才开始拟定而已,”郑一鸣顿了顿,“说起来还得是因为你当年的提议。”
两年前正好是李度希被拽下神坛的那一年,郑一鸣没有想到当年周覆莫名其妙的一件口头上的提议竟然成了真。
周覆放下了手里的水杯,抬头与郑一鸣意味深长的眼神撞上,“您当时就答应过我会确保文件的公示,这句话还算数吗?”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郑一鸣没急着给周覆一个准信,反而开始好奇另外的事情,“你当年给我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是不是就知道李度希一定会出事?”
周覆:“……”
玄学说出来就是脑子不清醒,即使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也只能被划入无稽之谈的行列,所以郑一鸣这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绝对不会相信。
郑一鸣也不说话,就是一直盯着周覆的眼睛看,好似想要将他整个人看透彻,就连表皮之下肌肉的排兵布阵和血液的流动轨迹也要一并弄得明明白白。
即使手里还积压着成堆成堆的文件,他此刻也不愿意去理会,只想听周覆解答困扰在他心中好几年的疑惑。
“因为st本身就问题重重,表面上看起来团结一致,实则各方都在明争暗斗。李度希仅用了两年就坐上了首席技术官的高位,势必会引起资历深的人的嫉妒,”周覆的眉头一皱,“所以他有朝一日必定会被人从位置上拉下。”
“你又是怎么知道st内部的事情?”郑一鸣浅浅一笑,眼底却丝毫找不到任何笑意,像是高悬于顶的空中楼阁,“韩联社有关st的报道虽然众多,但好像没有一篇提及过内斗吧?”
周覆迟疑了片刻,声音不咸不淡地回答,“……我和李度希其实私底下有过来往,他曾经向我提起过一些有关st的内部矛盾。”
郑一鸣皮笑肉不笑,继续追问:“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周覆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对立面的身份关系,所以我们两人也只是时不时交谈一下。”
“还有人知道吗?”郑一鸣摸了摸下巴。
周覆沉默了片刻,摇摇头说:“没有了。”
郑一鸣似笑非笑,“那你们见面都在聊什么?单单只是他跟你吐槽st的内斗吗?应该也会有些其他的内容才对。”
周覆自然是听得懂郑一鸣话里话外的意思,左不过是在揣测他是否也向李度希透露过ue的资料。他早在选择将事情拖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恶意攻击的准备,所以当直面此时,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没有,我们两个分管不同的内容,我主管行政,他主管科研。隔行如隔山,没必要跨一座山去找话题。”
“不用这么严肃,我不怀疑你,”郑一鸣向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你也是ue的老人了,我还是信得过——况且当初是你想要将他挖来ue大展拳脚,而不是向我递交跳槽st的辞呈,我没理由去否定你。”
“那李度希……”
“我相信他的实力,能仅用两年就坐上首席技术官的人,不会真的如外界报道的那样一文不值,”郑一鸣顿了顿,不紧不慢地说,“可是——归化并非轻描淡写的小事,需要抛弃原本的国籍和故土的亲人,里面还会存在一些复杂的手续。我能批下归化文件,但李度希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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