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南贺川

我做着梦，一堆堆乌云，像青色的火焰，遮天蔽日，汹涌不断，在空旷的世界燃烧，骤然与天空距离缩短带来的逼仄之感，让我感到十分压抑。

        烛龙长千里，红色的皮肤，居住在章尾山，处在北方极寒之地，烛龙的本体十分强悍，并且体内储存着大量火属性的能量。

        青与红，奇异的色彩搭配，突出了龙的妖异，急速拉近的距离，瞬间掀起巨大的风浪，在最后两米时停下，我与它静静对视。

        这不是我，是谁……

        /

        太阳灿灿的，仿佛一床软绵绵的床被，裹住了屋檐下午昏昏欲睡的小猫，我正在院子里修炼，反而精力充沛的害怕，斑和泉奈都在吃饭，什么，我为什么不去？嘛，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理由。

        成为龙族的我没有了对食物天生的、难以遏制的欲望，自己的体内能量源源不断，足以支持生命的一呼一吸，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不妨大胆想象一下，其实我，是自带叶绿素的自养龙？

        “……”这是一旁打着瞌睡的猫，“喵~”

        噢，我的上帝啊，瞧瞧我发现了什么,这里有一只小机灵鬼为我点了个赞。

        再这样说话我向老天发誓我一定会晕过去的,哦,我是说,还有什么比翻译腔更迷人的呢

        咳咳。

        我是说，并不是说我没有喜欢的食物，而是我对食物的感情半是思乡，是怀旧。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种感情又是最无用的，终究是回不去的地方。

        还是吃不惯，宇智波家的东西又甜甜的，偶尔吃还好，让我天天吃……饶了我吧。

        言归正传，我在尝试重新注册一个人族账号，这几年我一直一个人在摸索，难免多走些弯路，明显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我的前面，直到昨晚的梦，给了我启发，我才感觉到能突破这个屏障。

        梦中那巨大的烛龙，无论是身上的色泽，体型的差距，甚至是交错的疤痕，都表明着那不是我，可是它头顶的纹路……

        “算了。”我摇了摇头，暂时先放下这个疑问。

        既然答案送到我面前，那我就收下了，可喜可贺，我终于能做个人了。

        “瞬，怎么样了？”还没等我再次尝试，就先听到空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他总是在空闲时注视着我，不管是枯燥的修炼还是玩闹。

        不用触碰就能感受空旺盛的生命力和平稳的心跳，很安心。我冲他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看着我吧空，这次一定会成功的，聚集查克拉，一口气转换。

        “仙术·转”

        随着白茫茫的烟的消失，烛龙消失，一个女孩立在刚刚烛龙的地方。龙族幼年期的生长比人类快，取而代之的是成年期的漫长，显然，这是由于契约者的限制，龙族表露出同样年龄的外表。

        身穿黑色小纹和服，印染的暗红纹样和烛龙额头的纹路相同，也与契约印相同，象征着某种羁绊，皮肤白皙，清爽的短发微风中张扬，有些微卷，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抬眼间流露的冷漠，不能说很像，只能说这就是个宇智波吧，可惜一笑就不像了。

        “很漂亮。”空笑着说。

        “我也觉得。”我煞有其事的回道，然后扶着额头想了想，“空，这个需要遮住吗？”

        “不用，没关系的。”空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把早已准备好的甜点递给我。

        “啊？”我看了看笑得温柔的空，“好哦。”

        好甜。

        “这么久才成功啊。”泉奈从空后面的阴影中出现，走近发现我比他还要矮的时候更高兴了，嘲笑我：“以后你就是我们中间最矮的了，可惜斑哥没看见。”

        “哎呀，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太刀，还一直用这一把，明明刀都快比你人高，别说，三个人里以后你一定还是最矮的。”

        说完我就躲在空的后面，看着气得面色潮红的泉奈，眼神怜悯。没错，我从记忆的犄角嘎达里扣出了宇智波泉奈成年后的官方身高，我默念道，只有1745厘米。

        猝不及防被怼的泉奈炸了，无论哪个阶段的男生对于身高都有一种追求，眼前的女孩尚不及他的身高，看起来既脆弱，又蓬勃朝气，但是一语刺了痛泉奈。

        “瞬！！来打一架！”

        “我拒绝。”看着泉奈红红的眼睛，我有些心虚，“斑会生气的。”

        “斑哥才不会！”泉奈握住刀柄。

        虽然不是第一次做人，我也挺兴奋的，可我也不想刚变人就打架啊。我看了一眼斑的位置，惊讶的发现他竟然跑到族地外去了，于是我和直接空打了声招呼，兴冲冲跑去旁边的南贺川。

        宇智波空挡在泉奈面前，毫不掩饰的拉偏架，无视小伙伴脆弱的心灵，语气平静地说：“我陪你打。”

        /

        “斑！”【玩家在河边捕捉到一只海胆npc，您发起了对话。】

        “怎么了。”斑专注地打着水漂，头也没回。【显然这是一位有脾气的npc。】

        “斑斑！”【您开启了戳一戳功能。】

        斑无奈地放下石子，转头，“……瞬？”

        “是我！”我昂首挺胸地看向他，示意他说点什么。

        “唉。”他叹了口气，手轻轻搭在我的头上，蹲下来，认真地看着我说道：“做的不错。”

        “嗯，嗯嗯。”【玩家对npc好感度+5】

        斑沉默地看着开心的我身上冒出的几朵小小的火焰，伸手将火焰拍灭，揉了揉我的头，告诉我他要在这里训练，会在晚饭前赶回去，让我先走。

        得到夸奖的我也没再缠着他说什么，笑嘻嘻的走开了。等一走远，我的笑脸就垮了，斑也真是的，情绪也太明显了吧。

        斑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习惯了隐忍，我只知道，或许他在思考如何改变现状，如何保护家人。

        在树木间穿行，我感受着热烈的太阳，摇动的树荫，用与龙完全不同的视觉看向两旁垂着的花，春天盎然生意。

        噢，连蘑菇都长出来了啊，红的，白的，蓝的，黑的……

        嗯？我好像看见一只蘑菇走过去了，是我眼花了吧。

        “……”

        我震惊地看着一个黑色的蘑菇朝着斑那边移动，这世上还有比我更离谱的生物，斑哥！蘑菇成精了！

        站在原地，我犹豫了三秒，还是没有原路回去，以斑的实力，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说不定还能和蘑菇好好相处，我就先回去啦！

        /

        河川水流清冽，在光滑的卵石上流过，在水流的混合下击打出漩涡，独自坐在河边的少年，心情慢慢随着静静流淌的水流变得轻松。

        站起身，又开始打水漂。

        直到遇到能将石头打到对岸的蘑菇，还不要脸的自称是自己打水漂的前辈，此时连打水漂都要争强好胜的少年自然不服气，粗声粗气的反驳他的话。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只要认真我就能扔到。”

        ……

        “我问你是谁啊喂。”斑说着。

        “我叫柱间，姓氏由于某些原因不能说。”蘑菇好脾气的回道。

        “柱间吗，给我看好了，这次一定行。”斑挽起袖子，然后拾起一块石头，右手卯了劲，从侧面向水面打去。

        抬手间，看清了对方手臂的用力方式，柱间发现少年打水漂的手势是手里剑术，''不是错觉''，他准确判断出眼前的少年和自己一样，是忍者。

        石头掷出，在河面连跃了数次，一圈圈泛起涟漪，最后不出所料还是沉了。

        “……”

        罪恶的南贺川！

        大放言辞的斑觉得没面子，“混蛋，故意站在我后面是想害我分心是吧！”这是恼羞成怒了。

        ……

        “对…对不起。”突然蹲下的柱间少年。

        “……对不起啊，我不该强词夺理。”斑右手撑着头烦躁地说。

        “不，我是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么讨厌的……”柱间继续说着。

        真不知道是人太好还是嘴太贱，斑对这个名叫柱间的少年发出吐槽。

        ……

        下意识拉住想要离开的柱间，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斑也愣住了。明明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才对，斑这么想着，却没有说什么。

        两个少年相顾无言。

        尴尬的气氛被河面浮起的尸体打破，柱间皱眉，直接凝聚查克拉在脚底跑到河面上，蹲着检查尸体，这时斑也终于意识到柱间不是普通人，也是一名忍者。

        柱间表情逐渐变得严肃，开口说：“这里快要变成战场了，我们快走吧。”

        几次跳跃后便到了河的对岸，转头说：“不好意思，我得走了，呃……”，柱间纠结了一下。

        “我叫斑，我也不能说我的姓氏，这是忍者的规定。”斑看着对岸的柱间说。

        随后两人同时往反方向离开。

        许多年后，柱间回忆时说道：“明明是第一次见面，那一刻，不可思议的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东西，并且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来到河边。”

        这就是少年斑和柱间的初遇，在南贺川的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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