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造反(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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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铣先听出一身冷汗,但还是死鸭子嘴硬道:“怀二爷怕不是杞人忧天,还是说其实你心疼自家的子侄,不忍心下手了。”
“哈哈,是我想差了,”他笑起来,“怀二爷连亲大哥也能下手,何况一个差一辈的子侄呢。”
听到耶律铣先谈到怀崇治,怀崇清心头不悦,皱紧眉头:“耶律公子似乎对在下有所不满,看来咱们是没得谈了。”
眼见怀崇清神色开始变得不善,耶律铣先意识到想要完成大计此时此刻还不能和他翻脸,他道:“不,二爷请原谅小子无状。只是因为想起死无全尸的父亲愤恨难当,这才行事莽撞。”
“李致害了我父亲,这笔账当然要他的好外甥来偿还。”
怀崇清心道:那你怎么不说耶律阔绰还杀了怀崇治,令李致九死一生,这笔账难道人家李将军就不能算在你父亲头上了。
怀崇济觉得这个耶律阔绰之子当真愚蠢得紧,难为他怎么在契丹得到汗王的看重的,还是说那边人都是四肢发达的武夫,才显出一个耶律铣先来?
怀崇清表现出一副体谅他为父报仇的模样来,和缓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是耶律公子可千万别再莽撞了,还有,请公子一定要约束好手下,切勿叫他们自己主张,否则将坏我们大计。”
耶律铣先也顺着怀崇清给的台阶下去,亲自执壶给怀崇清添了一杯茶,接着面带忧愁道:“不瞒二爷,底下人也是因为来云州这么久了,一直未有所获,这才兵行险着。”
怀崇清意味深长道:“成大事者,须戒急用忍,耶律公子当要沉得住气才好。”
……
雨停了,耶律铣先也离开了。
怀崇清面色冷了下来,不快道:“蠢货一个。”
身后的护卫低声道:“二爷,这番邦蛮子一事无成,恐会拖咱们后腿,何不让属下去杀了他以绝后患。”
怀崇清皱着眉头冷声道:“你去杀?你杀得了他吗?他是个木头桩子不成站着等你去杀他!他身边有几个人护着你知道吗,你就去杀,是不是刺杀失败之后还要我替来替擦屁股!”
护卫慌张道:“是属下思虑不周,请主人责罚。”
怀崇清漠然道:“自己回去领罚,记住,日后把嘴闭紧,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是,属下知错!”
怀崇清内心烦躁,对于耶律铣先这个没多少本事却偏偏自命不凡的人他真是受够了,他何尝不想杀了以绝后患,可是偏偏那该死的耶律阔绰明明早就被斩了首却还来给他添乱,他以为当年的那些来往的信件已经随着主人的死亡而化为乌有了,谁料到十几年后又偏偏被他的儿子找到了,还居然敢上门来威胁他。
怀崇清脸色铁青,忽然又心痛起来,面色痛苦地急喘。
他颤抖着从袖中摸出一个白瓷瓶,从瓶内倒出两枚黑色药丸,借着护卫倒好的清水服下。
几息之后,痛苦稍减,怀崇清脸色阴沉,用力地捏着手里的青瓷茶杯。
他恨透了这不中用的身体!
若不是这动不动就心痛的身躯拖垮了他,父亲岂会宁愿选怀崇济那个蠢货而不选他!
怀崇清将茶杯摔了个粉碎。
-
这厢,怀崇清对耶律铣先抱有不满,而那边出了茶楼的耶律铣先心里也很是不快。
他又换上了先前那等良善的神情,身后跟着的人像来时一样悄然不见了踪影。
等到他回到家中关上房门之后,那人才又出现在他跟前。
这突然出现的人面色蜡黄,长相十分普通,镶嵌在眼眶里的两个眼珠动也不动,好像死物一般。若是峥嵘在场,想必能认出,这面色寂寂的人有着和推怀靖下水的人一样的眼睛。
耶律铣先见他出现,当下脸色阴沉道:“该死的蠢货,哪个叫她自作主张的!”
若不是她擅作主张,他岂有今日之辱!
怀崇清那个病秧子,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教训他!
若不是还要借他的力,他岂会忍气吞声!
他气怒难消地对身前人道:“阿勒,你去告诉兰芳,让她别耍那些小聪明,眼下是看她身份特殊,可若再有下次,定罚不饶!”
阿勒道:“是!”
“等等,”耶律铣先又将他叫住,“既然怀崇清说芷兰苑已经被盯上了,那就暂时不要联系兰芳了,且过半个月看看风声吧。”
耶律铣先想起一事,神情愈发不定:“还有,去查查怀珍那边是怎么回事。”
等阿勒离开,耶律铣先在房中紧皱着眉头,目光阴沉。
他如今用的身份是北地举人方质,年二十,父母双亡,目前正在军中做文书。他本意是想借着举人这个身份一步步向上爬,至少要到怀崇济能看到的地方去,结果没想到,怀崇济对军中的事务一点不上心,他根本没能够有露脸的机会。如此之下,他只能另辟蹊径,想从怀珍入手。明明他已经察觉到怀珍对他有意,可不知为何,打从上次买画之后,他再未见到那个娇小姐。
耶律铣先心里恨极,打从来到云州之后便事事不顺。
但不管用何种办法,他都要尽快做出成绩来,不然怕是时间一长,契丹再无他的位置,他等不了太长时间了。
-
怀府在云州城的西面,自怀烈去世之后,怀家的三房便分了家,只是分家却不分府,三房挨在一起,却是各自有自己的大门。
怀崇清的马车自南向西走了半盏茶的功夫,从侧门进了府,下了马车刚进内院便听到有孩子的欢笑声,他不愉道:“是竑儿?”
管家知道他向来不喜郎君玩闹,轻则动怒重则加罚,便小声解释道:“是四公子来了,跟郎君讨论了一会儿功课,见娘子在院中玩,这才出来一起走动走动。”
怀崇清听到峥嵘也在,眉头皱了一下又很快放松。
高高的围墙中放出一只花色的燕子风筝,怀崇清望着那风筝神色不辨,身边人不知道他所想一时噤若寒蝉。
许是有人通报二老爷回来了,孩子的欢笑声一顿。
怀崇清抬步过去,见花丛掩映中三个少年正站在一处,高些的那个一身水蓝色圆领袍衫,袖口收紧,显得很是干练,那就是他三弟的嫡子怀靖,身子挺拔如竹,不像他那个蠢弟弟,倒确实有几分李致的风采。
旁边两个少男少女,圆脸桃花眼,模样相似,正是他的两个同胎儿女,怀竑和怀瑚。
怀瑚手里还拿着那个刚降下来的燕子风筝。
此时两个小的都是一脸紧张地看着怀崇清。
峥嵘一见两个弟妹看到父亲来了瞬间变作鹌鹑一样,便知这个二伯在家中是何等的严厉。即便怀靖的记忆已经给她做了提示,但真看见这场景还是有些出人意料。她这个二伯生下时便带着心疾的毛病,需要常年吃药,平日里待人接物也都是温文尔雅,这样的人大概对什么人都是温和的,却不想在儿女面前是这般模样,怀竑和怀瑚连上前亲近都不敢,彼此之间疏离的关系一眼看去浑不像父子父女。
系统在脑海中吐槽:怀家也真没几对像样的父子。
峥嵘一想,也对。
不提已逝的怀崇治,他死之时,怀端将将三岁,还是无知幼童。再看怀崇济,想一出闹一出,无论儿子女儿,与膝下子嗣皆不亲近。
或许这就是怀家的特点?可想起已逝的怀烈老爷子,她就默默地否认了这一点,在她看来,怀烈老爷子对这三个儿子都是相当疼爱的。不说对怀崇治每年到忌日都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伤心一遭,对着病弱的次子,也是整日里关切有加,名贵的药材二房这里从来不缺,怀崇清爱舞文弄墨也由着他,再到老三怀崇济,虽是不求上进,脑子也不算聪明,但也从来没放弃过,管教严苛,生怕他叫外面的人带坏了。
峥嵘再看她这个二伯,想到在怀靖的记忆里,除了对子女之外,怀崇清对其他几个晚辈态度都不错,她心想,或许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吧,也可能是太渴望子女成才了,所以才摆出一副严父的态度,叫子女不敢亲近。
峥嵘上前道:“二伯。”
怀崇清是个温文尔雅的美男子,对着峥嵘果然就没有那么严厉,他温声道:“靖儿,身子好些了吗。”
峥嵘道:“好些了。”
想到是自己来了才带着两个弟妹放起了风筝被怀崇清碰见,峥嵘一阵心虚,怕他们被责罚,便道:“这几日在房中躺的懒散了,想起上次和五弟讨论起一篇文章还没有结果,于是便来了,刚巧雨过之后天气不错,这才约着五弟六妹放起了风筝。”
其实是她这几天都顺着怀靖留下的记忆,在熟悉各房的亲戚。正好送走谢钧,想到雨天各房应是都在府上,便想到怀竑怀瑚这里走走。
怀崇清看向两个小的:“是吗?”
怀瑚讷讷地点着头,怀竑上前一步,恰好挡住妹妹道:“父亲,我今日的课业已经写完了,恰逢四哥找来,讨论了一会儿文章,这才放了风筝。”
怀崇清道:“晚间过来,我瞧瞧你的功课。”
这个意思就是过关了,怀竑脸上带出几分喜色。
怀竑长得与父亲有几分相像,一笑起来带着几分少年的意气,瞧着也令人开怀,但怀崇清却并不怎么高兴。他不喜欢儿子太过情绪外放,这样太容易叫别人察觉出他的心意,倒是——
他看向一旁俊秀的少年郎,眉目只是温和着却叫人看不透心思,似怀靖这样的,才是他所满意的。
怀崇清心头怅然:为何怀靖不是他的儿子呢。
峥嵘心里也在思考一件事:她自过来二房这里已有两个时辰,那时怀崇清刚刚出门,可他身子不好,这般冒雨出门,是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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