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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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崩了?
高长恭当即愣了,上一世高湛虽说也早早退位,但却没那么早薨逝,而是将皇位传给了太子高纬,自己做了太上皇。
这一世怎的说驾崩就驾崩了,一点征兆都没有。况且高长恭人虽不在邺城,但朝中还有他的人脉在,皇帝若真的身子骨不行了,他也是会提前知道的。
这次居然直接传来一个驾崩的消息,属实出乎意料。
皇帝驾崩,高长恭身为皇室亲王,理应回去吊丧,吊丧过后还有新帝登基,再加上来回路上要耗费三五天,这一去怕是又得十天半个月。
若高长恭孤身一人也就罢了,可还有鹿鹿,上次就是因为他和宇文护同时不在王府,鹿鹿才哭闹个不停。
谁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高长恭叹气,可那有什么办法,他无意与高纬碰上,而今那人马上要继承皇位,以后若没有什么大事,他也不会回邺城。
鹿鹿的身份本就敏感,越少人知道越好,他自然也不想让高纬发现。
可怜的鹿鹿,父亲刚走没多久,如今爹爹也要暂时离开一段时日,撇着小嘴任由高长恭哄了好久才勉强点头。
如今天气愈发冷了,不比春日里舒坦,又因路途遥远,高长恭便提早动身。
临行前,荣伯将一个小匣子呈给高长恭:“王爷,这是阎公子走时交给老奴的,阎公子再三交代,这匣子要王爷随身带着,此前没料到王爷还要再出远门,老奴差点给忘了。”
高长恭接过匣子打开,一枚闪着碧绿光芒的翡翠扳指躺在里面。
这玩意他认得,是宇文护随身携带的那枚扳指,没想到这人在走之前,竟会留下这样东西,这是要让他睹物思人么。
“知道了。”
将匣子合上,高长恭就抱着它上了回邺城的马车。
昼夜通宵不停赶路,到了邺城时,街边都无百姓在喧闹,整个皇城都陷入悲伤之中。
一路进了皇宫,不停有皇子和妃嫔在哭泣,也不知这哭泣声是真的为了殡天的高湛,还是为了今后自己未知的命运。
皇家生性凉薄,高家人似乎将这点发挥到了极致。高湛虽是高长恭的皇叔,但俩人实则并没过多亲近。
且帝王君心本就难测,高长恭一贯的行事风格又跟高家人不同,他不喜溜须拍马,也不善言辞。
尽管高湛在世时对他面上还算过得去,但是人心隔肚皮,是不是真正对自己好高长恭心中还是有杆秤的。
但皇帝薨逝,他身为亲王,又是高家人,是一定要到场的。
此行高长恭还特地去了太后宫中拜见皇祖母,失去了儿子,太后瞬间苍老了许多,身子骨也愈发不好,问了随身伺候的丫鬟才知,太后的身子每况愈下,可能没几年好活了。
高长恭心中一颤,短短数月,他见证了太多的生死。先是阎姬,再是高湛,眼下就连自己的亲祖母身子骨都摇摇欲坠,高长恭想到这个心里就隐隐作痛。
这可是自己的亲祖母,也是在这冷冰冰的皇宫里面真心实意对自己的人,一听到太后可能没几年的光景,高长恭立刻就急了:“太医可说有缓解之法?”
太后苍白着脸,靠在软榻上安慰:“肃儿,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祖母年纪大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人要是到了时候,就算是华佗来医也无济于事。”
这个道理高长恭自是明白,可他一旦想到自己祖母可能随时都会不久于人世,心中就躁动不安,盘算着能为她做些什么。
太后好像也看出他心中所想,叹了口气道:“肃儿,哀家知道你孝顺,若你真的想为哀家做点什么,就回来协助太子吧,太子性子不及你沉稳,哀家虽不理朝政,但太子这些年做的事哀家也略有耳闻,如今马上要登基为帝,若没有人压制他,他只会更加无法无天,你祖父和你父王打下的江山,哀家也不忍它在纬儿手里出了岔子。”
高长恭一愣,断不曾想一直令祖母放心不下的竟是这个,但经历过上一世后,他对权势也是看淡了许多,不仅如此,还盼着躲得远远的。
可若是由太后说出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高长恭万分纠结,没说回来也没说不回来,只得跟她说:“皇祖母,容我再考虑考虑。”
东宫内,穿着孝服的高纬看着阶下的人:“皇祖母真是这么说的?”
那名被高纬安插在太后宫中的探子哪敢隐瞒,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最后在陆令萱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待那探子走后,高纬当即摔了手边上好的羊脂玉佩,盯着台阶下的四分五裂的碎玉,冷冷笑道:“为何所有人都觉得本宫不如那高长恭,太傅这么觉得,父皇也这么觉得,甚至连本宫的皇祖母都这么认为,姊姊,你说本宫这个太子当的是不是特别失败?”
陆令萱拱手道:“太子慎言,过两日就是登基大典,到时您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了,也是我北齐之主,您的一言一行就是北齐众人要追随的,何谈跟谁去比较。”
高纬知道陆令萱心向于他,可这些却不能抹杀别人的记忆,在他们眼中,怕是只有那个高长恭。
远的暂且不提,单就说他的皇祖母,不过一深居后宫的妇道人家,居然也能跟自己唱反调,想到这个高纬愈发来气:“话虽如此,但皇祖母不这么认为,你没听方才探子说的,皇祖母甚至都想让高长恭回来,还说要协助我,真是可笑。”
“太子无须为此事烦心,”陆令萱敛下眸子,“您要知道,上一个质疑您的人,已经在棺材里了。”
高纬倏的朝她看去,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姊姊这是何意?”
“我听说,太后如今身子愈发不好,三天两头汤药不离口,早就行将就木,”陆令萱靠近他,低声道,“且太后过于思念先皇,每日以泪洗面,奈何久病成疾,药石无医,抱病而终。”
她的每一个字都砸在高纬心上,后者声音都带着颤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姊姊,她可是我的祖母。”
陆令萱抚上他的肩,轻轻按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您的江山可以稳固,就不要太在意某些人的生死了,再说,先皇都没了,还差一个太后么。”
高纬倒吸一口气,像是失了所有力气,瘫软在贵妃椅上,久不能回神。
高湛的死,固然跟他自己身子骨不好有关,但不至于这么快就一命呜呼,这其中,少不了高纬的推波助澜。
上次江南水患的事,高湛给了三个月让他去想治理之策,眼看期限将近,高纬却对此事一筹莫展,高湛对他失望透顶,怒极之下又搬出了高长恭。
高纬本就自负,对高长恭的敌意不少,可他的好父皇,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将高长恭拉出来与他比较,当真是可恨之极。
最后,在陆令萱的暗示下,高纬终是排解不了内心的恨意,收买了父皇身边的内侍总管冯安,每日将浸了毒的汤药给高湛服下。
不过半月,太医前来诊脉,说高湛的病情已然回天乏术。再之后,一切都按照计划的那样,高湛驾崩了。
高湛在闭眼前,高纬就在旁边伺候,寝殿里面只有他们父子俩,再无旁人。
高纬握着他父皇的骨瘦如柴手,轻声细语:“父皇,您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如今看您还算清醒,儿臣心中一直有个疑虑,还望父皇明示,儿臣知道,朝中老臣都偏向兰陵王,就连皇祖母对他也比对我要亲近,不过这些儿臣通通不在意,儿臣在意的是,为何父皇也要通过兰陵王处处打压儿臣,您可是我的父皇,不是他高长恭的父皇。”
看着龙榻上垂死挣扎却说不出话的高湛,高纬突然笑出了声:“不过都不重要了,之前儿臣或许还会在意,但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了。”
手中忽然发力,将高湛本就如枯木的手狠狠握着,见他疼的脸色发青,高纬笑得愈发开心,眸中尽显残忍:“父皇,到了九泉之下,您千万要记得,是高长恭害死了您,若您不甘心想要索命,那便去找他吧。”
高湛深深凹陷的双眼骤然瞪得很大,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没有丝毫力气,只能喘着粗气尽量挤出声音:“朕……从没……”
他到底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高纬瞧着躺在榻上已经殡天的高湛,不知是开心还是惆怅,亦或两者都有。
如今,他要把这一切在皇祖母身上再重演一遍么。高纬闭上了眼,思量过后,突然像泄了气一般,瘫软在榻上。
他,没得选。
接到宫中来信的时候,高长恭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在去皇宫的路上,他脑中都混混沌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皇祖母明明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薨逝了?
据宫中太医来报,太后这是久病难医,本就靠着汤药续命,而今先皇驾崩,太后更是悲痛欲绝伤心至极,急火攻心,便没再救回来。
到了太后宫中,见到了皇祖母的遗体,高长恭还是不敢置信,最疼爱自己的长辈,就这样说没就没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前有先皇驾崩,再是太后薨逝,高纬那身白衣缟素就没换下来过,如今他也是一脸心痛:“四哥,本宫也没料到皇祖母会突然薨逝,既然已成定局无法扭转,四哥切莫太过伤心,如若不然,皇祖母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
“臣……多谢太子。”高长恭险些哽咽。
高纬点点头,拍拍他的肩:“那四哥就在这里陪皇祖母说说话吧,前朝还有事,本宫先行一步。”
遣退了屋内的宫女和太监,高长恭跪在太后的灵柩前,磕了三个响头。直到此时,他似乎才明白当初阎姬病逝时宇文护的心情。
纵使心中忧郁难解,偏偏却又无可奈何。哪怕身在皇家,锦衣玉食傍身,高官厚禄享用,但面对生老病死,依旧手足无措。
高长恭一直在太后宫中守了三日,离开的时候,太后宫中的贴身侍女悄悄给他传了话:“太后前一晚跟奴婢说,务必要将原话一字不漏地带给王爷。”
“太后心知自己大限将至,恐熬不过冬日,生死面前,也就想明白了一些事,太后说,生死浮华自由天定,有些事也不必太过强求,若王爷心意已决,可在新帝登基后请命回到封地,从此不问世事,也是一个好的归宿。”
高长恭恍惚了片刻,声音沙哑:“皇祖母当真这么说的?”
侍女福了福身:“太后说之前是她欠考虑,若有可能,她希望王爷可以安稳度日,一世安宁。”
武成帝高湛和太后先后逝世,但国不可一日无君,随后皇太子高纬继位,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天统。
高纬继位后,他原先的寝殿自是不能住了,从东宫搬到了象征着至上皇权的朝阳殿。
此刻的朝阳殿内,并未尽显皇帝该有的威严,从内殿中传出的却是白日宣淫的不雅之声。
“太子……嗯不……陛下……”一个娇媚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寝殿深处传来。
美人如斯,媚骨天成,看的高纬食指大动,恨不得将这人生吞了。
他床榻上的人如过江之鲤,上有大家闺秀英俊儿郎,下有宫女嬷嬷侍卫太监,都不曾有眼下这人给自己带来的感觉妙。
“喊错了,”高纬圈着他坏笑道,“你说,朕该怎么惩罚你?”
那人魅惑一笑,柔弱无骨的手攀上高纬的脖子,恰到好处的将头抵在对方的下颌,喘着气道:“任凭陛下处置。”
高纬就等着这句,下一刻,殿内再次陷入迷乱之中。
陆令萱进来的时候,身边伺候的太监都战战兢兢不敢说出实情,唯恐惹怒了这位女侍中。高纬继位后,就封了自己的乳母陆令萱为当朝女侍中,官居二品,陆令萱也因此一跃成为北齐女官中地位最高的人。
且她身为当朝天子的乳母,深受高纬尊敬,地位堪比当今皇帝的生母胡太后。
不仅如此,高纬还给了陆令萱一个特权,可以随意出入皇宫,进出朝阳殿不必通传。比起女侍中之位,这点可真就是皇恩浩荡。
要知道,皇帝的寝殿,就算是皇后进出,也要经过通传的,高纬赐予陆令萱这个绝无仅有的权力,可以看出她的地位足可以凌驾后宫一众妃嫔之上。
以至于陆令萱明明不过是个女官,但皇后妃嫔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的,不敢有半分造次。
陆令萱有了这么个权力,朝阳殿内外伺候的人哪敢不让她进。但内殿是个什么情况,他们哪里敢说,两边都是他们这些奴才得罪不起的,个个都低着头,恨不得以头抢地。
刚进内殿,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陆令萱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皱着眉吩咐其中一个太监:“进去禀报皇上,就说我在外殿等他,有事商议。”
约莫一刻钟后,高纬穿好衣物撩开龙帘走进来外殿,穿着皇帝特有的明黄衣袍,此时一脸正经的模样,实在无法跟内殿里面口吐污言秽语的样子联想到同一人身上。
他坐在陆令萱对面的贵妃椅上,笑道:“听说姊姊有事要同朕商议,不知所为何事?”
陆令萱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的新皇,高纬床上的事她管不着,也懒得管,只要不是太过分,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不过是小事。
“我刚得到消息,兰陵王不日便要回去了?”
提及高长恭,高纬脸上的笑淡了几分,但又不好忤逆了陆令萱的面子,随口道:“姊姊消息倒是灵通,高长恭昨日已经给朕递了辞呈,朕方才刚批复完,明日便遣他走。”
“皇上不可,”陆令萱放轻了声音,“兰陵王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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