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饮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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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随性脾气好的太后娘娘,今日早朝之后,在光至殿里发了很大的一通火。
大殿里乌压压地站着许多人,此时却安静极了,就连呼吸声都细微得听不见。
“抚陵靖道的水患为何压着迟迟不上报?”谢青双还未换下朝服,立于上首。
她的手心下压着一叠奏折,而摆在最上面的那本,看着像是翻了许多次。
谢青双见下首无人应答。而她的语气依旧平和,说出的话却是语出惊人:“你们这是要辞官不干了么?”
扣的好大一顶帽子。
于是阶下的大臣们战战兢兢地垂首,根本不敢抬眼,依旧不敢出声回答这两个问题。
“张平。”谢青双的面上一片愠色,最终点出了阶下臣子中的一个,“你这般是打算自己解决此事?”
这位张平,名字平平无奇,却是负责玉京城郊抚陵靖道一带治安的官员,算得上是握着些小权的。
他明面上站在右相阵营,只可惜现在却是被右相的女儿,当朝太后娘娘,不留情面地训了个狗血淋头。
“让你们高兴了几天,就是拿这种事情,来报答哀家的是吗?”
这些人虽是右相一派,却连这些事都敢隐瞒,称不上无能,还不如说有些蠢钝了。
“臣疏忽,可太后娘娘恕罪!恕臣对于此事力不从心啊——”张平苍白了脸,显然也是对此事感到焦虑与难解。
“罢了,退下吧。”谢青双没看他,只是挥了挥手,“此事你理清楚,明日前就把具体情况给哀家呈上来。”
这些年,谢青双与右相的势力仍然纠缠不止,事关右相之事,她仍受牵制,需得想法子解决。
抚陵靖道的水患之事,被迟迟拖着一直不解决。她就不信里面会没有朝中那些老狐狸的手笔。
没了人的光至殿,显得格外空旷。阳光落在殿前,却没有再踏一步,冒失无礼地闯入殿中。
她垂眸沉思,最后脑海中灵光一闪:“秋猎,或许就是一个机会。”
管缙进入清宝殿的时候已是午后了。
清宝殿门前,他遇见了惠心,以及她身后,手中捧着方正的食盒,神色匆匆的绿凝。而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他。
惠心福了福身,而绿凝正捧着食盒,不方便行礼,便低了低头,小声道:“绿凝见过大人。”
“女使们这是要去哪儿?”
惠心神色自若,从容地回答道:“奴婢这边是煎了些汤药,正要给娘娘送去。”
她转头看向绿凝,并没有用责怪的语气:“这丫头,睡过头了,险些误了时辰。”
一边的绿凝把惠心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面上倏的便升起红霞。
管缙眼神示意,伸手接过食盒。他未打开便闻见了那丝丝的药味,于是又略显担忧地问道:“娘娘病了?”
“大人真的是关心则乱。”惠心笑盈盈地回答着,“娘娘操劳,这汤药只是补气血的。”
“大人应该也听说了,娘娘今早在光至殿的事儿。”
惠心特意提这一嘴,其实她的意思无外乎是,让管缙多哄哄谢青双。
惠心早早就知道了自家娘娘与这位管大人的事情。
这般在世人眼中罔顾君臣之礼的一段情缘,却是被她轻易地接受。
“娘娘不是一般女子,她若开心,才是最好的。”惠心如是想道。
管缙一下明白了惠心话中的意思,他点点头:“女使放心。”而后转身进入清宝殿。
身后空着手的绿凝,脸色却不是很好,嘴唇打着颤,久久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晨时的太阳不知何时消失了。云层重重地压下来,天色阴沉沉的,但是并不湿润,也不像是要下雨。
谢青双早上在光至殿的时候,破费了一番精力。下午觉得有些困了,便歇在了她房中的那张美人塌上。
一向劳碌如她,其实很少在下午的时候小憩。
管缙将药盅从食盒中取出,轻轻地放在了桌上,发出一声瓷器碰撞的轻响。
他在美人塌边的矮椅上坐下,静静地看着睡着的谢青双。
谢青双睡着的时候与平时很是不同。其实她五官中最有气势的,便是那一双明媚漂亮的桃花眼,嘴唇也红,更凸显出她明艳的长相。
而她散了发,闭上眼,鼻子显得小巧,少了许多攻击性。她的眉毛不是仕女图上的柳叶眉,虽细但是微微上挑,看着也不至于柔弱。
这足以让人忘记,她是属于这个王朝的太后,倒更像是意气风发的江湖侠女。
谢青双似乎感受到周围的人,醒得也很快,毕竟她一向睡得浅。
看见管缙时,她倒不意外。
管缙这些天和她相处,已经变得越发粘人了。三天两头的,若是没事便往她的清宝殿中跑。
谢青双刚睡醒,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好不容易从塌上坐起,管缙便仰着头想亲她。
“这样可以哄好他。”他老老实实地想着自己过去百试百灵的法子。
谢青双却有些不乐意地将头扭开,以示拒绝。果不其然,回头就看见了管缙委屈巴巴的神情。
于是她又认命地解释道:“刚睡醒,不给亲。”
而待到谢青双洗漱一番回来后,等待她的却是一盅苦药。
谢青双合理怀疑管缙在小心眼地报复自己。
他打开那盅药,白色的雾气冉冉升起,一股药香很快弥漫了整个屋子。
“趁热喝吧。”管缙拿了汤匙,舀了一点点,放在唇边探了探温度,不冷不热,正好。
而谢青双闻见药味,只皱皱鼻头,不大情愿地回答道:“等会儿吧,我会喝的。”
“我看着你喝了,才放心。”管缙在这事上很是执着,毕竟他知道若是现在不喝,那汤药就不知道会出现在殿中哪个花盆里了。
谢青双其实很喜欢在管缙面前耍些小性子。每次她不愿意,管缙就各种温声哄着她去,让她觉得管缙贤惠极了。
她弯了弯唇角,不知又起了什么坏心思。
谢青双乖乖拿起汤药,“咕咚咕咚”地便一口气喝完了。
只是下一瞬,她倾身将管缙的手压在了身后。
他的唇被轻蹭了几下,又被温柔地含住。两唇相接,药味在气息绵延间交互流转。辗转厮磨着,是难以抵抗的缠绵。
她根本感受不到管缙一丝一毫的挣扎,甚至纤瘦的腰间搭上了管缙紧张的手指,胡乱地抚摸着。
他是这样的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地沉沦其中。
那滚热的触感缠绕而上,将管缙的舌尖烫得发麻,身子陡然间过电一般地颤了颤。
最后两人的气息愈发紊乱,但倒是管缙红着脸,在交锋中先败下阵来。
他呼吸不过来,无法,只能推了推谢青双。男子喘着气,眼神也没能聚焦,唇上一片亮晶晶的,水润极了,全然一副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样子。
“有难同当。”谢青双舔了舔唇角,似乎未能餍足。
管缙看着还有些懵懵的,直愣愣地回答道:“我不怕苦。”
“多多同当几次,便怕了呀。”听到他这般说,于是谢青双又逗他。
两人一通胡闹后倒是说起了正事。
谢青双向来是有话就说的性子。话本里的虐恋情深,还不是因为主角之间不长嘴,一步步走向悲剧。有误会,说清楚不就好了。
而她甚至不容许误会的产生。毕竟,他们本就是要心意相通的。
“秋猎时,我会告病。”她看向管缙的目光温和,“但其实只是借着去广映行宫养病的缘由,去往抚陵靖道。”
“治水患艰难,此事更是蹊跷,或许有许多危险。”谢青双说这话时,眼睛亮亮的。
她知道此行之难,不舍得让他同自己一起。但她亦不想遮掩自己不愿与管缙分离太久的心情。
这种……如同万蚁啃噬心头的难耐之心。
管缙没有避开她的眼神,也明白,她这是在给自己抉择的机会。
于是他果断抬手,难得万分主动地环住了谢青双的手腕,白润的耳垂却染上了淡淡的脂红。
“臣……我想与你同去。”
“楼主大人,关于连封蛊的消息已经有了。”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属下单膝跪地且抱拳,恭敬地禀报道,“消息准确,就在抚陵靖道附近。”
连封蛊是沈迎丝母亲生前所记录的。此蛊作用不明,只有至纯的蛊女血脉才可以催生此蛊。
而究竟是毁天灭地,还是万物复苏,是正,还是邪。这些秘密都随着连封蛊的消失而随风散去,无人知晓。
沈迎丝母亲的手札中留着这样一段话:“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因为我更是苗疆的圣女。来到中原,寻找连封蛊,是圣女血脉中一代又一代的使命。我不能因为迎儿停下寻觅的步伐。我没办法亲自看着迎儿长大了,我会把她送回苗疆。”
她曾经怨怼,不解于母亲的选择。但随着她慢慢地长大,族人在她面前遮掩的秘密,才一步步地揭开。
沈迎丝的母亲已经死于将她送回苗疆的第二年夏天,死在寻找连封蛊的路上,难逃苗疆圣女的宿命。
而沈迎丝不相信,她要去找自己的娘亲。
“迎儿,你又何必……”族长重重地叹了气,布满皱纹的面上,写满了不同意,“中原危险,何必孤身涉险?”
族人也许心中有愧,这些年也对她很好,照顾有佳。同时他们也没有强求沈迎丝接任这圣女之位,于是这个位置,一空就是这么多年,等待着机缘之人的到来。
沈迎丝感激,但又不想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
她不想成为依附于高大树木的菟丝花,爬不高。于是什么事实都不得而知。
所以少女沈迎丝一路磕磕绊绊,终于来到了中原。
苦倒是没有白吃,她总算找到了自己母亲留下的遗物,其中便有一本手札。
沈迎丝每每放空自己,便翻来覆去地读着。连封蛊,久而久之也成为了她心中的执念。
沈迎丝站在这座玉京城中除了皇宫外最繁华的高楼顶上,眺望着远方。
衣袖猎猎,她就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马上要从高楼上直直坠下。
近处的灯火星星点点,聚集在一起,便格外的亮。就像是火焰燃烧,烧红了半边天。
“会找到的。”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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