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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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霁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望庭宫的,她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方才,好险。”
凛冽的北风吹过耳边,她的思绪才逐渐清醒,对于自己的鲁莽,不禁有些后怕。
出宫路上,阮卿让迈着大步走在前头,他一脸铁青,始终不发一言。阮霁乖乖跟在身后,做小伏低,表情写满了“认错”两个字。
兄妹二人沉默着,直到出了东直门,阮卿让才略略回头,低声呵斥。
“知道错了吗?”
“阿霁错了。”阮霁察言观色,眼见阮卿让怒气已经散了大半,这才小碎步迎上去,“以后,兄长说什么便是什么,让阿霁往东,我绝不往西。”
见阮卿让并不理会自己,阮霁冒着冷气悄悄伸出一只手,拽着阮卿让的袖子不依不饶,“兄长……”
五年未见,阮霁一如从前讨巧卖乖,从未生分的亲近让阮卿让心里一暖,立即败下阵来,“真是怕了你了。”
阮卿让一脸宠溺,“下不为例。”
他转身吩咐着守在东直门门口的阮府仆役,“送小姐回去。”
“兄长不与我一同回府吗?”
“晚些时候,我还有些事要办。”
“哦。”看着阮卿让策马离去略显焦急的背影,阮霁愣愣站在原地,她百思不得其解,何事这般重要,竟让兄长如此奔波,竟然无暇回府?
豆蔻伸出一个脑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追问,“小姐,咱们回府吗?”
“兄长不在,回府做什么?”阮霁看了看天光,估摸着已近戌时,她朝着豆蔻眨眨眼,豆蔻立即心领神会,朝着家仆吩咐道,“凤启楼。”
暖轿一路直行到了南市,约莫还有几个路口。轿子里火炉烧得旺,阮霁此刻全然放松下来,竟有些昏睡之意。忽而听闻身后传来异响,她掀开厚厚的榻垫,这才大吃一惊。
软轿窄小的隔层里,竟然躲着一个小小的孩童。
孩童梳着垂髫发髻,约莫五六岁,衣着绫罗,披着羊羔绒袄,活脱脱一整个羊羔团子。想是躲在隔层许久,两颊闷得潮红,杏仁一般圆圆的眼睛却分外机灵。
阮霁见状,惊讶地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公子?躲在我的暖轿里做什么?”
孩童一脸天真地盯着阮霁,但却毫无应答,似乎听不明白。
衣着如此富贵,想来便不是什么寻常百姓家的孩子。阮霁心里思忖,他既能乖乖躲了一路,自是故意掩藏。
此时,软轿已停在凤启楼前。
阮霁柔柔起身,“走吧,我请你吃糖葫芦。”
听见糖葫芦三个字,羊羔团子这才有了兴致,他伸出软软糯糯的小手,晃了几晃,竟拉上阮霁腰间平安扣玉坠的穗捻,三两步跟在身侧,终于肯出了软轿。
轿子一路上没停歇过,可小姐身边莫名跟下来一个孩童,阮府的家仆顿时都傻眼了。
“小姐……小姐这是……”
阮霁趁机悄悄吩咐道,“差人去东直门问问,是哪家的小公子走丢了?”
一个天资卓然的娇贵小姐,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团子,二人便在众人惊诧的眼神里,双双进了凤启楼。
二楼清风号包间。
八方桌上陈列着众多美味珍馐,阮霁推过一盘珍珠碎玉糕到孩童面前,语气温柔至极,“你饿不饿?要不先吃些点心?”
羊羔团子不予理会。
脾气倒是蛮倔。阮霁又换了一盘清香的绿豆酥放在他面前,柔声细语地追问,“你叫何名字?父亲是何人?”
但无论阮霁如何软磨硬泡,他仍是沉默不语。难不成,这小团子竟是个哑巴?
罢了,既然问不出线索,只得耐心等待家仆回复。
正说着,紫檀木门被推开,陆之微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她一把拉起阮霁,左瞧瞧右看看,确认她身上毫发无损,这才喘了一口大气,坐下喝口茶压惊。
“你快……吓死我了。”陆之微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佛系低调的阮霁,今日竟然跟失了魂似的,冲撞到了皇上面前。
“你敢在御前发疯,还脱簪待罪……”陆之微喋喋不休地唠叨,“若是皇上一个不乐意,你和你兄长的小命……”
陆之微吓得连自己的话都不敢接下去。
阮霁连忙给陆之微斟茶,言语间似笑非笑,“你是怕我,还是怕兄长丢了小命?”
“……那自然是……怕你……”陆之微脸上瞬间爬上一丝红晕,嗔怪道,“怎么不见卿让哥哥,你没有和他一路吗?”
阮霁一脸遗憾,“都怪我,若是告知兄长今日是你宴客,他定是要亲自来的。”
“哎呀。”陆之微羞涩一笑,连忙喝茶捂嘴,赶紧把话题绕开。“阿霁,你说这清水出芙蓉、翩若惊鸿之人到底是谁?”
“嗯?”阮霁听得一头雾水。
她这才明白,原是陆之微的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她放下手中杯盏,若有所思地答道,“我先前听说,镇北王在边关数载,早就有了外室,甚至还有……私生子。”
陆之微惊得捂住嘴巴,“此话当真么?”
阮霁眼看陆之微又被自己唬住,不忍开怀,继续说道,“当真。所以这惊鸿之人,想来应是那位外室。”
“哦……那镇北王会娶她么?”陆之微面色微妙,“他如今声名显赫,若迎娶外室为王妃,只怕是皇室颜面有损,困难至极。”
阮霁听进心里,却不以为然,“若是能做正头娘子,天下没有一个女儿,是甘愿做外室的,或许,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罢。但是,二人既已相守终生,镇北王殿下理应三书六聘娶其过门,才不枉费痴心一场。”
陆之微连连点头,“他今日已向皇上讨赏,想来是打算如此的。”
两个小姐妹私话晏晏,竟比奉京城里的话本子还精彩,陆之微还不忘调侃道,“可惜了韩林儿,她今日眼巴巴地还以为自己能当上王妃呢!”
二人却不料隔墙有耳。
隔壁皎月号包间。
祁牧云站在窗前,龙章凤姿,背影清冷。
祁牧云与阮卿让在此私下碰面,却不想将阮霁和陆之微的谈论尽数听进耳里。
隔着雕栏百叶窗的缝隙,远远可见阮霁的侧颜,祁牧云目不斜视,脸色虽未改,眼底却有深意。
阮卿让立于其身后,听见阮霁口不择言,越说越离谱,他面露难色,不敢直视王爷一眼。
“臣妹常年在闺阁之中,缺少管教,她言辞无状议论殿下的内宅之事,还望殿下恕罪。”
许久,祁牧云冷冷一声,“只这一条罪状?”
阮卿让抱拳下跪,答道,“殿下恕罪,臣今日并未料到阿霁会在殿前替臣求情,险些坏了殿下的大事,实乃臣妹关心则乱,臣日后定严加管教,绝不再生旁生事端。”
二人正说着,一名青衣家仆跌跌撞撞地寻了进来。
家仆跌在地上,满头大汗,颤抖着禀告,“殿……殿下,小公子……又走丢了。”
凤启楼廊外乐曲声声,听此通报,屋内却瞬间冷清至极。
家仆叩首跪在地上,无比卑微。他早已汗流浃背,不敢再多言一句,静静等待着镇北王发落。
祁牧云立于窗前,他神色肃穆,皱眉而叹。
“找不到人,提头来见。”
“是。”
家仆两股战战,早已慌不择路,又一路跌撞着退了出去。
阮卿让欲上前请示,却忽而听见隔壁传来一声孩童稚嫩清脆的声音。
“我阿耶没有外室。”
?
阮霁和陆之微闻声一怔,二人齐齐向八角桌另一端看去,好家伙,陆之微这才发现桌边还坐了个与桌齐高的孩童,她一脸惊慌,脱口而出道,“这羊羔团子哪里来的?”
“我想吃糖葫芦。”孩童终于免开尊口,还用棉花般的小拳头扣响桌子,满脸正经地说道,“不吃点心。”
阮霁倒是面露喜色,“羊羔团子,原来你会说话啊?”
“阿霁!”陆之微是个急性子,“这团子到底哪里来的?”
“捡的。”阮霁轻描淡写,“不知是谁家的小公子,躲在我的暖轿里。我已安排仆人去东直门寻了,想来很快便有消息。”
“哦。”陆之微喃喃道,“可天色有些晚了,若是寻不着,依我看,不如送去官府罢。最近不知怎的,奉京城里,到处都是小孩子。”
?
“等等,什么阿耶,什么外室?”陆之微这才回过神来,“团子,你口中的阿耶,莫不是镇北王?”
羊羔团子并未理会陆之微,他圆圆的杏眼盯着阮霁,目光急切。
“我要吃糖葫芦。”
答非所问。
阮霁似乎被陆之微的话戳中,她切切起身,走到羊羔团子的身侧,目光上下仔细扫了一圈,终于发现他脖颈处戴着一个图纹别致的金镶紫玉项圈,而项圈正中间赫然一个“祁”字。
奉京城里,除了皇室,谁敢戴着这个名讳。皇上膝下只有一位襁褓中的公主,那这羊羔团子莫不是……
阮霁和陆之微四目相对,二人彻底傻眼。现下可是闯了大祸了,捡了谁家的孩子不好,偏偏要捡镇北王的私生子。
谣言纷纷,但却从未落人口实。如今唯独自己意外撞破这传言,阮霁内心深处满是忧虑,以阮府如今的地位,镇北王殿下若是知晓,自己可还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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