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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墨恩的梦魇


夜晚,墨恩躺在床上熟睡,忽然觉得窗边有异响,感觉有人再向他靠近。

有人!难道是进贼了?

墨恩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弹跳起来。虽然房间伸手不见五指,但他熟练地将手往墙壁上一抓,一把木制的长剑就握在手中。

木剑在手,墨恩左臂握拳,举在眼前,弓步向前跨出一步,微微躬身,右手持剑抵在左臂。

“谁!给我出来!”墨恩怒斥道,常年练武的习惯让他保持绝对的警惕性。

黑暗中,一个人影在窗户前晃动,看起来是个身形魁梧的人,在不断向他靠近。

“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决不留情!”墨恩再次警告道。

“才这么长时间不见,就把我忘了,”那个人一点一点向他靠近,并大笑道:“小子,长大了,见了我竟然都敢反抗了。”

听到这声音,墨恩原本紧张的神情瞬间变得惊恐,握着木剑的手也在颤抖,“你是……你是大狗哥?”

这时房间的灯忽然被打开,墨恩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站在门口,脚上、脖子上都绑着铁链。

看到这女孩子,墨恩的眼神更是恐惧,手中的剑掉在床上,“竹秋,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是说要来救我吗?为什么你一直不来?”那被称为竹秋的小女孩问道,声音很轻,但在墨恩听起来就像是冤魂的哀嚎。

“竹秋,对不起,我也想找你,可是我找不到来时的路,对不起。”墨恩颤抖着声音说道。

那个小女孩不断靠近,墨恩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可刚退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人。

抬起头,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那一身的戾气就像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墨恩不知道他的全名,只知道他叫做大狗哥。

大狗哥一把抓住墨恩,他的手臂上纹着一个虎头,老虎的额头上写着一个“狩”字。

大狗哥张开血盆大口笑道:“小子,我找你找得好辛苦,跟我回去,你爸爸妈妈还在等你!”

“我不要!放开我!”一向坚强的墨恩,竟然哭了起来,就像是一个遇到坏人的小孩子,哭得那么无助。

墨恩用力挣开那人的手臂,想转身逃跑,然而他刚一转身,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这里不再是他的房间,而是一个农家小院,院子里有许多的铁笼子,还有一条大黄狗。

“大黄!你怎么还……活着?呕...  ...”看到大黄狗,他的眼神更是惊恐,心中顿时一阵恶心,不断呕吐起来。

那条狗向他咆哮着,向他扑来,撕咬着他的血肉,就像他那天吃了自己的肉一样。

“大黄,别咬我,我不是故意,是他们逼我吃你的。”墨恩将头埋在双臂之内,颤抖着身体,一句一句呢喃着,就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一般。

正当大黄狗即将扑过来时,他看见了敞开的大门,转身便向着大门跑去。

因为只有逃出哪里,才能摆脱大黄狗,才能不被大狗哥抓住,才能将竹秋救出去。

可他刚要跑出几步,就再也跑不动。回过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拴着一条铁链,身上也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就像是一条被圈养的狗一样。

忽然,大狗哥又再次出现在面前,还有叶竹秋以及大黄狗,他们或是癫狂地大笑,或是阴森逼人,或是张开血盆大口,不断向他靠近。

“别过来!别来过!别过来!”

墨恩大哭着,闭着眼睛向后退去,挥舞着手臂,想要将他们赶跑。脖子上的铁链发出声响,不断摧残着他的心理。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们已经不在,而自己却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恐惧涌上来,他也失去了理智,如同一个无助的小孩子拍打着铁笼子。

他惊恐地望向四周,在寻找这什么。他在寻找母亲,他想躲在母亲怀里。

“妈,救我!爸爸妈妈你在哪里?我害怕,你快来啊!”

“妈妈,你在哪儿?别丢下我。”

“对不起,都怪我是个傻子,对不起,我会变聪明,求你别丢下我。”

另一边,在别墅的顶楼,楼顶是开窗的,这里也是墨若谷的练功室,晚上坐在这里可以看见天上的星星。

此时墨若谷正盘膝而坐,闭目冥想,窗外不断有金色的星光,然后没入她的眉心,消失不见。

忽然,楼下传来墨恩的哭喊声,那声音就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他在喊她。

“这孩子又做噩梦了!”

墨若谷睁开眼,急得跑出去。当她打开墨恩的房门时,墨恩那无助地哭喊传进耳朵,让她心痛不已。

他不住地往后缩身体,紧紧抓住被子,蜷缩在床头,像怕生的小孩子一样。他的眼神那么无助,那么惊恐,让人望而生怜。

虽然墨恩经常做噩梦,但是每次听到他的哭喊,墨若谷都忍不住地心痛。

“不怕不怕,妈在这儿,”墨若谷连忙跑过去抱住他,就像是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肩膀,轻柔地安慰着他,“妈在这儿,妈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怕啊。”

依偎在母亲怀里,墨恩渐渐放松下来,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神经也渐渐放松,不再恐惧。

“是母亲温度,是母亲温柔,这不是梦,好困啊,好像睡觉...  ...”

那一夜,墨若谷没有离开,一直搂着他,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胳膊,就像哄小时候的他睡觉一样。

一滴眼泪滴下来,落在她的手上,又一滴眼泪落下来,落在墨恩的脸上。

是墨若谷,她的双目被水幕弥漫,两行清泪不断留下,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墨恩的脸庞。

“如果可以,我想活着。”

这是墨若谷说过最无奈的一句话,也是最想做的一件事。

躺在墨若谷的怀里,墨恩的呼吸渐渐平稳,身体也越来越软,然后沉沉地睡去,睡去。

睡梦中,他的记忆再次回到了以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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