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措不及防的转折

坐轿子的当然比走路的快。

        欧阳天宝回去了，但是没回去自己包厢，反正他那间只有他跟他的仆人们。

        秦意允许他留下了，但让他把侍女都赶回隔壁包厢去了。

        欧阳天宝现在正在柳柔柔的服侍下用餐。他还嫌弃，因为他那边包厢里的好吃的还是大厨做了打包从大酒楼送过来的。

        秦意一个眼神，爱吃自己回去自己包厢吃。

        欧阳天宝马上不敢有怨言了。

        柳柔柔看着初面见时趾高气扬的贵公子，这时在他们公子的淫威之下，已经如同小奶狗了，不禁感慨。

        等到谢欢推门进来，柳柔柔的心情就更复杂了。

        因为谢欢显然没想到会在自家地盘见到仇人加情敌。他站在门口就愣了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柳柔柔想到她虽然没那么喜欢的谢公子是为了去替她家公子把乱花的钱挣回来才那么努力！忽然有些心酸。

        这新欢旧爱同处，实在人间惨剧。要是谢公子真的喜欢花魁倒好了，对他也是幸事。柳柔柔的脑内剧场忙碌得很。

        那边，谢欢也反应了过来，如常地挂起了他的笑，走出了他慵懒的步伐，和气地朝秦意走过去，问：“他怎么在这里？”

        秦意还没答呢，欧阳天宝招手：“徒弟来，一起吃。你师傅餐风饮露的，吃得少，都不像个活人。没意趣。”

        “……”秦意没反驳，从栏边走回来坐下，“你对付那老头，有几成胜算？”

        欧阳天宝伸出手指。

        “五成？”

        欧阳天宝又收回来其中两根手指：“你不是让跟着你的暗卫都来了吗？加上衙门的人，还有李霜儿手下的……”

        秦意看他：“还有你网罗的那些高手门人？怎么一个没看到？”

        欧阳天宝差点吃噎到：“家里那些人都被大哥支走了，他现在重点是拿下武林盟！我……我以为我来就好了。”

        秦意一点没给他留面子：“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欧阳天宝不满：“我的武功还行吧？”

        秦意点头，喝他的水：“但是你怕虫子。”

        欧阳天宝噎住。

        谢欢刚吃了一口菜，就差点呛到。

        秦意望向谢欢：“我刚又押了你三千两。”

        谢欢表示：“……”

        欧阳天宝不甘示弱：“徒弟，作为见面礼，我押了你七千两。不过，我押了自己一万两。”

        好啊，这都快要掀起仇富风了。谢欢放下筷子：“你们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秦意又喝了口水。

        欧阳天宝道：“他的钱，是我借他的。我的钱，我亲爹给的。”

        了不起了是不是？还借上了？谢欢比较关心家里财务：“借了，还得还？”

        欧阳天宝不愧是首富家亲生，不吃亏：“以后我们两家并一家了，当然不用还。”

        谢欢皮笑肉不笑：“不是呢？”

        欧阳天宝兜着双手，笑：“不是也不用你一个小辈付。你师父欠我的多了，这趟的，他说三倍还。是不是，阿意，我都记着账……”

        秦意倒是不在意，望了谢欢一眼：“赢就是了。不亏。”

        这什么意思？这意思就是赢了包赚，亏了要赔人。本来还以为赔的是自己，赔给的是花魁，现在看来另一个还要赔给情敌。秦小意哪里来的自信，还能赢？

        这只天残宝宝都说只有三成机会了。

        这当儿，那个闷头吃饭的天残宝宝又喷出一句：“我还怕鬼。”

        秦意敲了敲桌子：“那你还来做什么？”

        欧阳天宝郁闷道：“我接的信，是京城那位要派人接你回去啊，还有你们老秦家要准备给你联姻，我来抢人啊。谁知道他们都没来。”

        “你说的也不算错。”秦意道，“李霜儿就是他的人。蛊王……”

        “草！”欧阳天宝震惊，“你家里人是真的恨你啊！派这样的怪物来抓你，不怕不小心把你给你弄死吗？所以我说，你嫁给我最好，我家有钱，可以开个金库给京里那位造铁造箭造武器，以我大哥现在的势头，以我三妹现在的得宠，你老秦家也不敢对我欧阳家动手吧？我可以护着你。你看你这徒弟，只能给你惹麻烦。不过你要是带他来我们家，住多少年，也不会有人有意见。”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秦意道，“不是长远之计。”

        欧阳天宝斜睨：“那你想怎么做？”

        秦意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欧阳天宝道看看秦意，看看谢欢，不可置信，“你不会想把他……”

        秦意点头：“我想带他入京。但不能由我出面。”

        欧阳天宝叹气：“因为你的麻烦已经实在太多了。”

        秦意眼神亮了亮：“但是李霜儿可以。”

        欧阳天宝道：“所以你是故意送羊入虎口。那你还借我银子押什么？李霜儿赢定了，我们都得输。”

        秦意摇头：“赢了也一样，李霜儿是我们的人，还会更听话。”

        欧阳天宝已经被他震惊：“你……说的对。那丧堂的人怎么办？阴让，来者不善。”

        秦意转了转茶杯：“我不知道他们这次来做什么，但上次拦我的暗卫，好像只是示警，杀了的是所有的马，并没有伤一个人。”

        欧阳天宝道：“他还不想跟你结仇。”

        秦意皱眉：“我不认识他。”

        欧阳天宝道：“我不信，这是第一次我听说他们出刀无归不灭口的。再上次就是谢家……”

        见两人都不吭声望过来。一直旁听的谢欢笑了笑：“都看我做什么？”

        他是此间谢家人，也非谢家人。

        欧阳天宝跟他碰了碰杯，把杯中酒饮尽。

        谢欢抿了一口：“我可以问，李霜儿是谁吗？京中那位又是谁？”

        欧阳天宝咳了声：“这还是让你师傅告诉你吧。”

        秦意面无表情地看他们一眼，倒是直接：“我不是从小在秦家长大的。我父母因为保护一个人死了。我被那个人所在的家族收养，直到十二岁才被秦家认回去，后来……”

        后来，秦意和谢欢才认识。谢欢笑了笑，他不想介入过去更多：“那个人，那个家族？”

        秦意点头，直直看他：“当今天子。”

        又是一片沉默。

        怪不得秦意说能护他，怪不得一方主事能听秦意调度，只为了他这个江湖人，那秦意身上之前的伤……

        谢欢又问：“你们说的带我走的李霜儿？”已经猜到，输赢双方，还会是谁？只是再想问一问。

        “花魁。”欧阳天宝道，“他是那位派来保护你师傅的。所以，会帮忙。”

        谢欢点点头：“如果我不想走呢？”他不想掺和江湖事，更不想介入朝廷纷争。秦意说的，都不是他想要的。

        这么比对，他忽然觉得被秦意养在小院里或者他一直安静在山谷中，都挺不错。

        早知道，就不出来见见世面了。登什么楼喝什么花酒？喝到人眼皮子底下了。自找的。

        什么一千金，两千金，都是浮云。

        秦意道：“我答应过人，在你不能自保前，不能让你为人所制。”

        谢欢笑得疏离：“有区别吗？”

        即使在秦意的看顾下，不也得事事听秦意的意思？

        秦意不说话了，就这么看着他。

        欧阳天宝试图缓和此间情绪：“你师傅是为你好。都别说了，先吃饭，不然等一下打不动了。先解决晚上这波，以后的事，以后再商量。啊？”

        谢欢低下头，重新拿起筷子。

        欧阳天宝给一人夹了一只鸡腿。

        全程围观的柳柔柔竟然觉得，还是欧阳二少懂事啊。她不担心自家公子的命，这天下敢伤他家公子的人没几个，这楼外还囤着重兵呢。但是谢公子不对付的话，事情好像会很难办……

        一楼的主持人已经开始重新活动。

        这擂台要是不摆下去的话，丧堂的架势是所有人都别活着出去了。

        这个发展，谁都没想到。

        除了想死的，基本上第二轮武比一开始，都弃权了。

        剩下的，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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