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雪公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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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因茨宣帝侯王国马上就要步入冬天,气温骤降,明明前一天还处在鸟语花香的季节,下一天就变得寒风凛冽。
在象征着这个王国最高权位的主堡顶层,徽章侍女端着精致雕花的托盘,里面盛放的是厨房精心准备的早餐,牛奶和面包。
她小心地推开房门,卧室里原本一左一右的亚麻床被替换成一张足以容纳三人的大床,上面猩红的丝绒床被起起伏伏,里面似乎装着一个正在沉睡的人,她慢步走进去在瞥见被丝绒被遮住的少年时,侍女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那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墨发、白肤、红唇,她几乎可以想象到美人睁开眼时是何等的勾人心魄,但最禁忌的莫过于他从猩红绒被中不小心露出的一截脚腕,银色镣铐暧昧地圈住双足,与白玉般的肌肤交相辉映,细小的锁链从这里一直延伸至床头,细链很长像蛇般蜿蜒堆积在床沿,既能保证他在卧室里可以自由活动,又不至于让他能走出房间。
徽章侍女羞红着脸走向大床内侧,有些着迷地看着床上的人,过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扭头放好餐盘就急匆匆跑出房间。
就在卧室门关上的一刹那,床上熟睡的少年睁开了双眼。
他早就醒了,但碍于徽章侍女还在,索性一直在装睡,毕竟上次见面他还是风风光光的贴身侍卫,这下见面就成被困住的阶下囚了。
等下,说阶下囚好像不太合适。
他晃了晃脚,扣在脚踝上的锁链发出金属的声响,他现在的状态应该叫……床上囚?
总之,他也是要面子的啊!让他以这副模样直面熟悉的徽章侍女,实在是太羞耻了。
郁泠直起身,他的耳根染上淡红,床边桌上的早餐还孜孜不倦地散发着香味。
但郁泠现在没空管早餐的事,他伸手拨了拨脚上的细链,锁铐内圈被细细密密缝上绸布与毛绒,他转了转脚腕,果然真如克劳迪亚所说并不疼。
但也不舒服!
昨天他突然失去了意识,眼前一黑就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就感到双脚被东西铐住,应该是克劳迪亚让他昏迷了。
[抱歉,]系统突然冒声,难得真情实意地感到歉意:[是我没及时检测出来,才让你……这样。]
[不是你的问题,]郁泠摇头,[是我忘了问这回事了。]
克劳迪亚能够明确复述在森林里郁泠对白雪说的话,显然他能够透过魔镜碎片监测到他的一举一动,魔镜碎片尚有这样的魔力,那魔镜主体的能力只多不少。
[恐怕你之前找魔镜聊天的事,克劳迪亚也早就知道了。魔镜……]系统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它可不可信。]
郁泠垂下眼睫陷入沉思,按它傻白甜的性格……
[魔镜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它大概也被克劳迪亚套路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系统一头雾水。
[凉拌。]
[……]
[安啦~]郁泠安抚系统,[克劳迪亚现在也没有要杀我的迹象,白雪公主也按原剧情逃进森林了,目前就随遇而安吧。]
提起白雪他就想到了冯,那名阳光的大男孩。其实有种种迹象都表明两人有关联,同样的黑发蓝眼、相似的身高、身上都有蓝色的绸缎……
坐在床上的东方美少年面色看不出好坏,只有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系统不免担心地问道:[郁泠,你没事吧?]
[有意思。]
[?]
[头一次见到比我还会演的人,我竟然都没发现!]泠泠表示不服。
[……]果然是它想多了。
思考人生完毕,郁泠光脚走在地面上,好在卧室里都铺上一层柔软厚实的羊毛地毯,并不冷。
他被换下了侍卫服装,身上丝绸滑滑的面料贴着肌肤,很薄的一层,再贴紧一点都能看见内里光滑白嫩的腰线,应该是睡衣,行走间银链叮当作响。
被放在一边的面包还没冷,郁泠不急不慢地吃完,像是完全适应了目前的情形,老老实实地当个精致的人性玩偶。
距离被发现已经过了十几天,他完全抛弃了自己贴身侍卫的职位,开始新的城堡生活。
咦,这么说也不对,他做到了“贴身”,只是没完成侍卫的职责。
夜晚带着寒露的翡冷翠香味从背后裹挟而来,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了郁泠纤细的腰身,身后的人将头埋进他的颈部,略略湿意留下煽情的水痕。
白到发亮的皮肤上晕开粉红,薄薄的皮肤下似乎能看清黛色分布的血管,东方细小的骨架完美地嵌入了他的怀里。
少年青春曼妙的气息让克劳迪亚有些着迷,特别是这段时间的少年很乖。
没有任何的干扰,无论是从喉管诞生的痒意,还是心中极具恶意的独占欲,他没办法容忍少年落在他的视线之外。
他想,自己大概是喜欢他的。
克劳迪亚掰过郁泠尖细的下巴,少年转过来的眼里充斥着不安,他脆弱得像个任人宰割的小动物。主宰者注意到他的害怕,怜爱地安抚道:“别怕。”
碧绿深邃的眼眸里却满是征服的欲望。
克劳迪亚俯身亲了亲郁泠的唇,舌尖探了进去,舔过少年的上颚,侵略占据了温热口腔里的每一寸,直到郁泠发出细碎的呜咽声,像是喘不过气才退了出来。
[呜呜呜,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
求再来点!
[……]系统无语,总结道:[老色p。]
郁泠理直气壮,[成年人好点色怎么了!]
金发的统治者吻上少年的脸颊,感觉只要用力就能吮吸出埋藏在他身体里的诱人血液,他喟叹了一声:“等一年以后,你就会完全属于我。”
现在还不行,他的目的还没有达成。
“…呜……”
他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郁泠黑眸漫上层层水雾,只是稍微地欺负,他就很难受。
克劳迪亚当然知道郁泠只是无法反抗才安静待在他的身边,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他满足地将人裹紧,嘴角勾起不在意的笑,反正他生来就是恶意满满的人。
凛冬春花上降落了漫天大雪,整个大陆都变成了银白色,晶莹剔透的雪花飘飘洒洒在了城堡上空,从阳台里泄进卧室,最后落入东方少年的手里,他浑身上下只穿着睡衣,脖颈的修长曲线与锁骨形成淋漓尽致的弧度,轻薄的面料透出奶白色的肌肤。
卧室里终日烧着成堆的木柴,壁炉永远扩散着热气,他并不冷。
“都入冬了……”郁泠接过洋洋洒洒的雪花,带着漫天的寒意很快雪花就在掌心融成水滩。
城堡里这段时间像是有什么大动作,所有人都严正以待,但郁泠问,来的女仆们却什么都不说,克劳迪亚也比平常显而易见的忙碌,郁泠白天几乎见不到他的身影。
卧室门传来动静,是好久没见的阿拉德,他的盔甲上落满了细细碎碎的雪花,从外面带来的寒冷让整个房间的热气都退却了不少。
阿拉德虚掩着门,正准备去找被锁在这里数月的少年,就一眼瞥见了站在阳台前的郁泠。
他光着脚踩在厚地毯上,嫩白泛红的脚趾被羊毛半遮半掩,线条流畅的小腿很细,如玉般的膝盖上红成一片,有点像……长时间跪在地毯上形成的,极强的暧昧色彩让阿拉德愣在原地。
呆站在门口的骑士长脸颊发烫,但目光仍然控制不住在少年身上流连,他禁不住想象少年身体的其他部位是不是也像这样,又粉、又白。
“阿拉德?”郁泠小声地喊着他,表情不解。
他这段时间有得罪克劳迪亚吗?有吗?
[……没有。]
骑士长听见喊他的声音,才突然回过神,走到郁泠面前,径直将准备好的暗红斗篷围在他身上。
郁泠眨了眨眼,面对着反着他光影的盔甲,笑得发甜,“你是来解救我的吗?像故事中描述的王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沉闷的头盔中传出害羞迟疑的声音,“……如果你愿意的话。”
郁泠一愣,随后噗嗤笑出声来,白净的脸庞透着明丽春花般的艳丽,他忍笑道:“好啊,那我愿意。”
走走走,有机会不跑是傻子。
“那你打算怎么救?”郁泠又勾笑问道。
阿拉德没说话,只是一把抽出宽大锋利的战剑,郁泠眼巴巴看着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剑锋,两条银白的锁链被应声砍断,它们最后挣扎了片刻,最终掉在地上偃旗息鼓。
“走吧。”
城堡里宏伟的旋转楼梯是他们的必经之路。郁泠被宽大的毛绒斗篷罩着,只露出一张漂亮至极的脸,由于阿拉德在身侧,仆人们都被冷厉的骑士长恐怖的气压所震慑,他们都没发现王后养在顶层的小侍卫逃跑了。
出了主堡,阿拉德带着他来到一个隐蔽的阁楼角落,阁楼与主堡的墙面有块相接的阴影处,这里离外墙很近,也不容易让人发现,是绝佳的躲避地点。
“从那里的侧门走吧,我会过去把守卫调开。”阿拉德拢了拢少年斗篷的帽子,他顿了顿,还是不放心再次交代道:“你先不要出来。”
郁泠听话地点头,阿拉德正转身要走突然被他叫住了,“我能问,你为什么要帮我逃跑吗?”
骑士长的神色看不清楚,他怜惜的眼神被坚硬的头盔遮挡,声音飘散在纷飞的大雪里,“……我只是觉得你不该被困在那里。”
不能再耽误,他转身离开,雪地上留下铠甲深深的印痕。
没过多久身后又响起碾压雪地发出的沙沙声,郁泠还以为是阿拉德回来了,没想到是一个穿着神圣教袍的中年人。
倒是见过,是之前站在克劳迪亚身旁的神父。
叫什么来着……
莫里安?
看起来十分得体的神父已不再年轻,面部盘桓着细小的皱纹,他上下打量了郁泠片刻,脸上溢出浅淡的笑“你就是克劳迪亚圈养在笼子里的宝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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