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名字

大雪天，不眠夜。

        我执伞经过，家家窗外灯火依旧，与其相照应。

        我是一次来到这个地方，难免会有许的害怕与无助。但我的心却是在告诉我，越是此种时刻就越是要冷静。我必须平心静气，警惕四周，不然小命难保。

        在这浮沉乱世，战乱纷飞的时候，能活下来已是不错。除此之外，还能期待些什么。

        走时，我模糊看见不远之处似是有个人，走上前一看，原是位白发老人。他的头发不完全是白，只是大多数。我轻轻触碰他的手，很是冰凉，也不知是受冻多久。伞罩在他的头顶上，挡住不少寒冷。我不忍看其在外如此模样，便是拂去衣上白雪，再是缓缓解下身上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我所做只得这些，其余的，我就算是有心那也是无力的。

        第二日，那位老伯已是冻死在了街上，但却是无人将其买棺埋葬。可我看着自己掌心上的银两，根本就不够。在此抉择之下，我还是没有把银两给花费出去。我要是用了，那我可就要饿死了。

        我并不想死，至少现在我是不想死的。

        不过事后，我本想将老伯寻个去处，好生埋葬一番。只见近处有个孩童跑上前，奋力把人拖着，拖到别处去。刚刚，他好像是看了我一眼，继而将我忽略在外。他看着实在没什么力气，于是他再次看向了我。似乎我能帮他。可我是个女子，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大力气。能帮就帮一点，至少我也能是心安。

        埋葬完毕，我也是时候该走了。才至半步，顿觉衣袖被人牵扯，往后看去，他正是在看着我。我不明所以。他道了声:“姐姐。”然后呢，然后他变成了我的小跟班。他与我是一样的，孤苦伶仃皆是印在了我两的身上。可能是因同命相连罢，不然我怎会无缘无故便是收了个孩童伴在身边。

        我带着他走过不少的地方，看尽不少山河风光，霞云漫天。赏着美景，自是不能忘了品尝美食。哎，不得不说，家国似乎有些大，大到我还没彻底品尝完所有，至今依旧困在同个地方。所卖之物什，皆为不同，令我甚觉自己是否身处他处，做着无端之梦。不过好在有着他人相伴在侧，倒也不觉如此。

        这日，我如往常，在街而行，买些布料及食材。我在心里算计，尽量付与最小而减负。想着吃些什么好，也不太怎么挑，似是什么都可。可我想到还有位人，便是犹豫不决，是该顺着我的意，还是他的。我都不知他喜爱些什么，如何选才好。这可就难倒我了，怎么办呢他应是不挑食的吧。算了算了，我还是随意买些去，省的又多浪费些时候，赶不回去。

        不巧的是，我再次被人所欺，被人所杀，跟是从前般，不为何事何故，只是看我不顺眼罢了。如此习惯，早成心结。我都准备要跟人好好打一架了，偏偏有个上来挑事的，然后就变成了我和那个想要欺负我的人一块揍那个挑事得的，打的可惨了，都在那里跪地求饶了。我已是假装揍他，趁着机会，我快步逃了出去。他们很快就发现我跑了，在后面追着我。也不知是否是因我气力大还是他们本就虚弱，从而导致都没追上我，便是迷了路，找不到我了。

        我藏在暗处，忍不住笑了，还好没出声。

        不过……我看了看自己手中所拿之物，不成样子。看来今日是没法吃些好的了。颠颠银两，很少，买不了多少东西，只能是想着办法讨得几分钱来。我扮作是乞丐模样，学着他们的样子，说着他们的话。过路的好心人，偶尔会有几个会给，多数则是看了一眼便走了。给的最少的不过一个铜板，有钱愿给就已知足，也就不奢望太多。一番好心，不在于钱数多少，所救多人，而在于那份怀揣善意的心。

        我一直在街上讨钱，没有注意到有人一直在看着我，跟着我。

        过着不久，我仔细数了数，刚刚好。尽管钱数有些多了，我还是在心里计较着，算好一笔账，便是准备重新买些食材回来。在我转身之时，我好似看到一身影子，飞的老快，瞧不真切，也就没怎么在意。

        回至住处后，径直朝疱屋去，烧了几个菜，虽然卖相看上去并不怎么样。当我把菜端过去，他看着面前的几道菜，微微张嘴，继而缓缓合上。嗯，又是被我的厨艺所惊到的一天呢。

        “你怎么不吃啊”

        他看着我，很是为难。瞧着菜，咽了口水，手中握著，估计是在想着到底是吃还不是不吃。

        “哎呀!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样，但其实还是很好吃的。”我不敢在继续说下去了，这菜我瞧着都觉不大好，何况是面前的总角孩童。我心一横，打算将其喂了鸡，可他却是此刻说道:“阿姊，竹月吃了就是。倒了也怪是可惜的。”要是不小心把鸡给喂过去了怎么办

        听此话，我由衷感动，将菜一一推到了他的面前。坐在对面，看着他吃。

        “怎么还哭了，给。”我把自己所做的帕子给他，他看着我，“放心吧，很干净。”竹月瞧着我，小心翼翼地接过，轻轻擦泪，道:“多谢阿姊。”我迷糊听到他说,“好难吃。”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呜呜呜,我好可怜。正因如此，为了自己着想，他定是要亲自学些食谱过来，至少还能够继续活着。

        故而我总是见不到他，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我看他一身脏兮兮的，便让他去换件衣裳。我拿出所缝好的衣裳给他。他没说话，而是伸手接过，紧紧抱在怀中，小声道:“多谢阿姊。”许是说的太轻，我没听到。

        他穿出来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竹月，喜欢吗”

        意料之中，他说了喜欢。

        很是喜欢。

        因为这是阿姊给他做得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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